南顧說這句話時,眼神還緊緊盯着宮凝歡的心臟位置,他的目光看起來十分安靜乖巧,但又透着一股子野獸狩獵時的沉着,彷彿一旦出手便能滴血不沾將獵物撕毀。
宮凝歡將這樣的目光收在眼底,並不露形容,面上更是沒有什麼表情起伏,冷冷地看着他,十分淡漠道,“既然如此,殿下應該一走了之,免得又被我利用了。”
南顧眸底慢慢糅雜進一抹忽暗忽明的陰戾,但只是輕輕地眨了下眼睫,一雙桃花眼又恢復了水汪汪的清澈,他低下了頭,小扇子般的睫毛垂落下來半遮着眸,落了一排淺淺的剪影,微微咬了下小嘴,很失落的語氣,輕輕的說:“可是我好喜歡愛妃啊。”
那聲音還透着脫不去的稚氣和委屈,和方纔陰晴不定的那個模樣截然相反。
宮凝歡定睛看了看一臉小惆悵的南顧,平復下來呼吸,拿起放在牀榻一旁的披風往身上披上,起身就走。
可她還沒走兩步,便聽到身後的小傢伙痛哼了一聲,宮凝歡蹙着眉轉頭回去,見南顧半坐在牀榻上,捂着自己的心口窩子,小手手背忽隱忽現着龍爪紋理,指尖還慢慢褪變出尖銳的指甲。
宮凝歡沒辦法坐視不管,且不說南顧如何,她很清楚南顧是無辜的,卻因她而被下了鎖心咒,光是這一點,她便無法說走就走。
宮凝歡折回去拿開了南顧掐着自己心臟的小手,南顧卻嗚咽一聲栽進她懷裡,“好難受……好像有人在咬着我的心……”
南顧很少說疼,難受這樣的字眼,他總是能忍則忍,可見這鎖心咒有多麼難以承受,才讓忽然發作的他突然抱着她嗚咽不清。
也因此,方纔南顧的所有反常也都有了解釋。
是南爵。
南爵利用鎖心咒在嘗試控制南顧。
宮凝歡蹙緊了眉頭,取出止痛藥哄南顧吃下,南顧吃了後卻一口咬在她手指上,露出尖尖的小牙刺入她手指肌膚,但只是咬了一下,南顧又很快鬆開了,宮凝歡只感到了一瞬的刺痛,滲出來半滴血,被南顧含住了一吸,那一瞬間,彷彿有一股不明的電流竄過身心,宮凝歡抽回了手指,卻沒有推開南顧。
她睜眼盯着牀榻後面的牆,表情有些亂。
但沒等她思緒捋過來,南顧又忽然埋頭一口咬在她心臟的位置,他咬得很精準,且十分用力,就好像方纔打量了她胸口那麼久就是爲了這一刻。
宮凝歡被他措手不及的這麼一咬,倒抽了一口氣,渾身一顫,有一種心臟被活活咬出來的錐心之痛。
但下一刻,她忍着劇痛,一咬牙運功帶着光圈一掌推開了南顧。
她胸口的衣裳布料被撕碎掉落下來,血從胸口滲落下來,宮凝歡一把扯下身上的披風揉成一團按住心臟的同時,抿着有些發白的脣,擡眸朝南顧冰冷地看過去,卻見被她帶着內力推開的南顧竟又在她身旁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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