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平在和肖堯吃飯前,說了他同學妹妹的經歷,徹底的激怒了肖堯。黃莉也顯得義憤填膺。
他來此的目的得到了。但趙平不是那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不想讓肖堯,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做出錯誤的決定。
“肖兄弟,請暫停你的雷霆之怒,等我把話說完。”
“這還沒完?你別說了,再說下去,能把我氣死。我就納悶了,他父母是教師,能忍胯下之辱尚且不論,你這同學,好歹也是男兒之身。自己的親妹妹遭此屈辱,他情何以堪!”
“就是,說什麼女孩投懷送抱,完全是信口雌黃,要送早送了,還要等到定下婚禮日子再送啊?肯定是那混蛋,拿定下婚禮爲理由,哄騙女孩上牀的。”
“他做哥哥的,一點也不想着保護自己的妹妹,爲妹妹伸冤,像個男人嗎?...”
“呃(⊙o⊙)…黃莉,我們男人的事,你聽聽就好了。別說那些詞,髒了你的嘴。”
“哼,你們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我不聽了。這事你得管。要不,你就是和他們一樣,是一丘之貉。”
黃莉說完,真的聽都不聽了,站起來就走出了飯館的大門,一張俏臉漲得通紅,傲人的豐胸,劇烈起伏,她真的氣壞了。
趙平和肖堯兩人面面相覷,肖堯到無所謂,趙平卻心有餘悸。
“肖兄弟,你不要被她的話左右,我還是希望你冷靜下來,聽我講完,做出正確的判斷。”
“行,你說,接下來還有什麼更氣人的事。”
“我那同學聽到風聲,當然氣急不過,就去到他外婆家,找那個男孩家人理論。那男孩在外打工多年,手頭又比較敞,在那一帶村子裡氣勢很強勁。他們不但當面羞辱我那同學,還把他一頓狠揍,扔進河裡。”
趙平剛說到這裡,走出去的黃莉又返回了,她還是想知道結果如何。趙平等她坐下了,才又繼續說道:
“我那同學,父母是儒雅的教師,他也是個本分的農民。受此屈辱,無處可伸,只好找到我,想讓我來爲他出頭解氣。我當時也和你現在一樣,聽他說過之後,氣得不行,一口就應承下來,隨後就通知了一些兄弟,準備去爲我同學報仇。”
“這麼說,你光氣得不行,還沒有去成。你光答應不去,跟人家玩嘴把式,現在還跑來找我,別說我瞧不起你。”
肖堯一聽他說準備去,就十分鄙視趙平了。嘴裡也毫不留情。趙平沒有反駁。反而承認道:
“別說你瞧不起我,就連我自己,都瞧不起我自己。因爲我在找到古月石時,他一句話,就把我信心打光了。”
“我表叔說了什麼?有這麼大的份量?”
“古月石說,他對那一帶非常熟悉,有六七個村莊連在一起,一二百戶人家。道路只有河埂,兩頭一堵,你有天大本事,也難逃昇天。那裡還有個地頭蛇,在一幫小杆子當中,威信十足。只要他帶頭,連莊稼漢都上。”
“你說這些幹嘛?我想知道,我表叔到底說什麼,把你的信心打沒了。”
“好那我就先告訴你,你表叔說:好漢不打村,那只是指一般的村莊,你要去那裡打人、出氣要東西,就是去二百人,都難以全乎着回來。”
“有這麼誇張?那個地頭蛇武功很高嗎?去幾百人,那性質就變味了。”
“是啊,原先也不信,但古月石說,那個地頭蛇武功,到不是很高,半路出家,只是一般,會幾路拳腳。但那裡人心齊,地形對外來者,更爲不利,很容易被莊子連在一起的村民,堵住兩頭打中間。再加上地頭蛇的號召力。我信了。我們不可能大規模的帶着幾百人去,,那就不是民間糾紛了,是武裝械鬥,公安一出面,我們都完蛋。”
“肖堯,這太危險了。叫他們家報警解決也行啊。”
一時氣憤的黃莉,這時清醒了,也聽懂了,她爲肖堯要插手這件事的安危,擔憂起來。
“我同學父母是老師,怎麼不會想到報警呢?可是像這樣的糾紛,都是調節、調解。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到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按你這麼說。就是我去也不行啊,我又不是什麼大俠客。我表叔讓你來找我,這不是在害我嗎?他怎麼不來?”
“古月石就是個老滑頭,我是讓他和我一起來的。可他說,不管你答不答應,他來了都不好交代,不管事後有什麼結果,被他表哥知道了,他都吃不了兜着走。我看他很懼怕你爸爸。”
“他就是那樣,在外面胡鬧,我爸每次見到他,就把他訓的狗血噴頭。可能是被我爸訓怕了。你來找我,有什麼想法?”
“我哪有什麼想法,就是古月石說,叫我來找你,把情況對你說清楚,讓你拿主意的。”
不要說肖堯本人了,就連黃莉也被趙平說的莫名其妙。你是來找肖堯幫忙的,怎麼現在變成讓他拿主意了?趙平見他倆都詫異的望着自己,考慮到自己說話唐突了。
“咳咳,是這樣,古月石說,你肖兄弟做事,一般不會不留後手,說你的主張就是先謀而後動。他讓我來把情況,對你說的越詳細越好,地形說得越具體越好。這樣你就能做出正確的安排。”
“哼,我這個表叔還真是表叔啊,讓我做出正確的安排?我習慣當甩手掌櫃的,他到當起我的甩手掌櫃的來了。實話告訴你,你說道現在,我是一點頭緒都沒聽出來,你讓我怎麼安排?還要合理安排?”
肖堯如此一說,無異於給了趙平當頭一瓢涼水。把他的希望火苗,滅得灰燼全溼。他看着肖堯那一點也不像是作假的態度,無力的說道:
“既然是這樣,你就不要再去摻和這件事了。你也沒有答應幫忙,不必去了把你也搭上。等時機一到,我就帶着約好的幾十個弟兄,去走一趟。不管什麼結果,我答應了同學的事,都要盡力,哪怕搭上我這條命。”
肖堯爲趙平最後一句話所感動,覺得自己不應該無動於衷。
“我其他事情沒想好,但要去的話,我去助助拳,還是可以的吧?這件事,我不知道就算了,既然我知道了,就不該袖手旁觀,該付出我自己應有的力量。否則,難消心頭之恨。”
這會趙平真心的對肖堯,產生了惺惺相惜的那種感覺,他立馬阻止道:
“肖兄弟,那地方既然去不了太多的人,我也就只准備去個二三十人,反正都是敗,又何必帶更多的人去傷呢?只爲了那一口氣,爲了那一個義字。我這是明知不可爲而爲之。我也不想牽累太多的人。”
肖堯明白了,他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捨得一身剮,只把義字當胸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