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兒和小愛兩人,在肖堯走後沒多久,就猜出了一個字,隨後舉一反三,看穿了都是拆字謎語,她倆興奮的趕緊跑來找肖堯。
肖堯鬱悶正在進行時,何碧香只是好言相勸,就是不給他來點現實的,他急得打開門,就想離開這讓他無法忍受的環境。
“肖哥哥,我們猜出來了。”
肖堯站在辦公室門口,還沒出門,靜兒剛進大院門,就高喊着一路跑了進來。肖堯趕忙迎了上去,嘴裡不住的喊着,讓靜兒別跑,這路面有冰雪,很不好走,跑起來更危險。
好在靜兒身材嬌小靈便,一路雖有驚,但無險。她就像一隻歡快的小鹿,撲進肖堯早已張開的懷抱。
“肖哥哥,我們猜出來了,是數字,從一到十。我第一個看出分手不用刀,是八字,然後小愛姐姐就都說出來了,還是姐姐厲害。我是不是也很厲害啊?”
“嗯,靜兒肯定厲害。不過,下次可不敢再這樣跑啊,這冰塊都像玻璃一樣,摔倒傷着你就不好了,聽見了嗎?”
“嗯,我知道啦,下次不跑了。”
小愛隨後跟來,就拿眼看着肖堯,也不說話。
“行,行,你們猜對了,我說話算話。這就去和你們一起寫作業,你別這樣看着我像盯賊似的。”
“小弟,你等等。”
肖堯迴轉身,拿了書本就要走,何碧香卻起身攔住了他。她來到外間,看着小愛和靜兒再次說道:
“你倆先去,我和他談點事。”
小愛有些猶豫,心道,你倆談事,我和靜兒就不能聽嗎?可是面對這個姐姐,她還是沒有問,只是不甘的拉着靜兒走了出去。
何碧香之所以喊住肖堯,她是怕肖堯心裡有疙瘩。剛纔的事,她還沒對肖堯說清楚,再想到肖堯身邊這麼多女孩子,靠自己一個人約束,有多大用?她也擔心,肖堯會在別人那裡放縱自己。
肖堯拿着書本不放,低着頭等候,只想等着何碧香說完就走。他甚至都不敢多看,仍然穿着睡衣站在眼前的何碧香。
“我知道你在心裡埋怨我,可是,我這樣做,真是爲你好,而且,我還要告訴你,以後我不在你身邊,你也要剋制自己,不能由着自己性子胡來,就……”
“姐,你有啥話,還是先到牀上躺下再說吧,你別站這凍着。”
這完全就是在念緊箍咒,肖堯有點不耐煩,他藉着關心,打斷何碧香的話。何碧香也確實感覺到冷,就順從他的意思,來到牀上躺下,肖堯伸手爲她掖好被子。
“你還小,正在長身體,做啥事都不能太過,要懂得節制。”
她心知肖堯不願聽,但她又不能不說,誰叫她是肖堯的姐姐呢。
“姐,你接着睡覺,沒啥大事,等晚上再說,我去做作業了。”
肖堯一向被女孩依賴順從慣了,就算王佳佳時常約束他,但也是會隨他意願。現在何碧香不給他就算了,還一直這樣說教,他那逆反的心理,又漸漸佔了上風。
現在沒有甩手離開,已經是很給她留面子了。
何碧香見自己苦口婆心的說了半天,肖堯的態度,反而越來越惡劣,沒有一點聽進去的意思。她氣得一把拉過被子,矇頭蓋臉的,再也不搭理肖堯。
她這一動作,把急着想脫離唸咒環境的肖堯,弄得不知所措。他站那,不知到是走好還是不走好。想了半天,肖堯坐到牀邊,想對何碧香說話,又怕她不理,又想讓她睡覺。
“你還在這幹嘛?你走你的,去做你的作業。今晚我就離開這裡,到寢室去睡,給你倆騰地方。反正我現在,是你不樂意見到的人。”
何碧香雖是蒙着頭說話,但肖堯都聽得清清楚楚,他想拽開被子,卻被何碧香在裡面,用力拉住不放。
“姐,我啥時候不樂意見你啦?我只是被你弄得不自在。”
“你不自在,難道我自在嗎?我要是也像她們一樣不懂事,和你爭風吃醋,不管你死活,我又何必討你嫌?我又不是不想……”
何碧香這次說話,是主動把被子讓開了臉,眼裡擠滿了淚水,一臉都是委屈。這一幕看得肖堯非常心疼,他低下頭,吻在她的眼睛上,把她雙眼裡鹹澀的淚水,全部吸進自己的嘴裡。
他此時沒有一點的慾望,心裡充滿愧疚和愛惜。
“姐,我知道你是爲我好,我保證以後聽你話。”
何碧香聞言,動情的伸出雙手,緊緊抱住肖堯,本來強忍住沒流下來,也已經幹了的淚水,這次卻洶涌而出。
“不許吃,給我擦擦就行。”
就在肖堯俯身,要用同樣的動作爲她吸乾眼淚時,何碧香趕緊躲開了。沒有其它因素,只是她受不了肖堯這動作帶來的誘惑。
只因肖堯態度的轉變,只爲了他的一句話,何碧香滿腹哀怨,已經是煙消雲散。已經是他的女人的她,她也沒想要許多,一句話足矣。
“你去吧,我還想再睡一會。”
何碧香嘴上是這麼說,可她拉着肖堯的手,卻沒有放開,那一份不捨,也在眼角流露。
肖堯也不敢再留下,再受那可望不可及的折磨。他在她的額頭親吻一口後,起身掙脫她的手,轉身離去。
晚飯前,就在周敏過來和肖堯談論一些事情的時候,錢叔叔帶着錢爺爺來了。
原來他下午沒有睡覺,而是趕回家,把父親接了來。這當中的情由,也是小惠阿姨捨不得讓靜兒,離開自己身邊。
她和錢叔叔商量了,只要一家人團圓,在哪都是過年。現在大雪天沒事,爺爺一個人在家也寂寞,養的家畜,委託別人每天喂喂,讓老爺子也來這裡過年。
她還想到,年三十放假,大家都要回家吃年飯,過了初一又要走親串友,安排誰值班都不好。
反正他們這些年,既沒人來拜年,又沒走過親戚,就留在廠裡值班好了,省得周敏又要安排人。
錢爺爺一到,最高興的就是靜兒,她一時圍着爺爺撒歡不停,把爺爺都忙得沒時間和肖堯多聊兩句。
“她小哥啊,你要是在這沒事,就早點回去,別等到大雪封門,到時候想走也走不了啦。”
晚飯後,老爺子終於有了時間,和肖堯坐下來聊天。
老人的見識和別人就是不一樣,他這麼一大把年紀了,當然理解做長輩的心思,他可不想讓肖堯,因爲不可抗拒的天氣原因,不能回家和爺爺奶奶以及家人團圓。
“爺爺,沒事的,我想讓小愛在這多輔導靜兒一段時間,差不多就走。”
這只是肖堯的一個理由,他也是用這個做藉口,來安慰自己。他的心中,還捨不得走,那種神仙般的快活,他還想繼續嘗試。
“你中秋節就沒在家過,這次可不能再耽擱了,不是我不想留你在這過年,只是於情於理不合。有錢沒錢都回家過年,這是老傳統。你要真不能回去,你爺爺奶奶會說我這老傢伙,不懂人情世故了。”
“嗯,我知道,我會盡快回去的。”
錢爺爺見肖堯答應下來,就滿意的走了。他早睡早起,已經是多年的習慣,他拒絕了阿姨和靜兒要求他睡在電熱毯牀上的好意,只說怕把自己這老骨頭給烤乾了。
錢爺爺跑到趙大兄弟空着的一張牀上睡覺,主要原因是老人家自覺,不想讓自己睡着的呼嚕聲,吵了靜兒她們的學習。
肖堯也在老爺子走後,想回到辦公室寫字。小愛不讓走,靜兒要留他晚上一起睡。
他給出的離開的理由是,她倆一個學一個教,自己在邊上做作業不安心;這電熱毯,他睡着不也行,太燙。
晚飯後到接班,還有一段時間,肖堯到來時,何碧香與周敏都在,本來何碧香是想晚飯後,來把牀單洗洗,可週敏跟來了,她只得暫時放下。
“肖堯,你說過年給大院領導安排禮物的事,我來與何姐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做一些特殊的糕點送給他們,這樣既好看,又能爲自己的產品做宣傳。”
“這事別問我,我就那麼一說。不過,你要安排,千萬別把曉晴她們大隊的張書記一班人給忘了,其他我都不管,但他們在我爲靜兒家上樑時,送來一頭豬,這份情我要感,花費就算我頭上。”
“既然你不管,你就啥都別管了,我會替你安排好的。你給我爸媽買的禮物,你自己送去,我媽還在埋怨,你來了都不去見她。”
周敏在飯前,就對肖堯提出這要求不高興,買了禮物不親自送去,讓自己帶回家,這情理上就打了折扣,總不能讓自己母親,來廠裡看望你小輩吧?
“我沒說不去啊,我原是準備明天去了爺爺家,回來就去看看你媽。只是讓你先把東西帶回去,我去你家,手裡提着禮物難看。”
“有什麼難看的?你不會走路,兩隻胳臂都嫌多吧?”
“行,行,我們明天就去你家吃飯,但願你三哥回來了,把曉晴也叫上一起去,人多熱鬧。”
“那好,我先去廠裡對曉晴說一聲,讓她有個數。”
周敏每次接班前,都要提前在廠裡巡視一遍,掌握全盤進度,她說完就直接走了。她這一離開,肖堯和何碧香對視一眼,兩人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