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夜深,班級燈光照明已經關閉。當肖堯和夏驕環,躡手躡腳來到教室後面窗戶外時,就看到司耀連點着煤油燈,就着微弱的光線,在一本信紙上,奮筆疾書。肖堯悄悄把夏驕環拉倒遠離教室的黑影中,對他低聲說道:
“他一定不是在做作業,你一會從西頭過去,到了走廊,就使勁跺腳上的泥巴,不要太急,給他時間收東西,然後慢慢走到教室,你讓他陪你去上廁所,就說你膽小,廁所太黑了,你害怕。不容他拒絕,但一定不能讓他把桌面鎖上,切記,切記。”
肖堯返身又回到窗下,監視着司耀連的一舉一動,不一會,遠處傳來跺腳的聲音,司耀連停下手中的筆,擡頭看着外面,聽到聲音越來越近了,急忙把那本信紙翻過來,再用書本覆在上面,看着教室門。
“是你在啊,我看教室有亮光,就來找人陪我一起去廁所。沒想到是你。你就陪我下吧。”
“你自己去,我作業還沒做完呢。”
“哎呀,明天又不上課,時間有的是,你就陪我去下嘛。要不是夜裡下雨天太黑,我也不麻煩你了。”說完,就要來拉司耀連。
“好,好,好,你別拉,我陪你去,等我把作業收了。”說着就把東西往桌面下放,要來鎖桌面。
“這一大晚上的,有誰來啊,我等不急,受不了了,快走,快走。”拉着司耀連就走出教室,向着教室西邊的廁所走去
等夏驕環拉着司耀連出了教室門,肖堯就離開窗戶,從東邊來到教室,把司耀連的那本信紙,拿到手就跑回寢室。
沒一會,夏驕環也回到寢室,見所有人都睡了,肖堯也躺在牀上,就輕聲問肖堯那信紙上寫的什麼,肖堯說,我回來沒開燈,也沒看,讓夏驕環趕緊上牀睡覺,司耀連肯定會來找。
夏驕環剛躺下,司耀連就進來找夏驕環問他:
“你有沒有看到我的東西?”
“什麼東西?我倆出了廁所就分手了。我直接從廁所回來了,沒去教室,看到你什麼東西?”
“那我東西丟了,不知道誰拿了?”司耀連急的直搓手,看到寢室同學都睡了,也沒人問了。
“什麼東西?要緊嗎?要不我去幫你找找看。”夏驕環壞壞的一片熱心腸。
“真是奇怪了,就陪你上個廁所,回來東西就沒了。一定是有人進去過。”司耀連都急的冒汗了,抓起自己牀頭的毛巾擦了一把。
“肖堯,肖堯,你醒醒,司耀連把東西丟了,你起來,我們幫他找找。”夏驕環不想一個人和司耀連唱對臺戲,就把肖堯叫起。
“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我困着呢。”裝睡的肖堯裝的挺像,不做演員可惜了。
“我在教室把作業丟了,你幫我找找吧。找到明天早上我給你買二十個油炸糖包子。”
“你腦子有霧吧?作業丟了重做就是了,一個本子纔多少錢,你要拿二十個糖包子換?”肖堯心想,那本信紙上寫的東西,鐵定不一般。
糖和肉一樣,都要憑票供應。這糖包子裡的糖,是賣包子的人家,自己家熬糖絲包在裡面,絕對手工無污染。油炸的五分錢一個,沒用油炸的三分錢一個,特別好吃。一個本子也就幾分錢,傻子也算得過來。
“你就別問情由,找到就算,但你找到了不能給別人看,最好你自己也不要看。我說話算話。”
“什麼東西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真是作業還能不讓別人看?你最好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不然我怎麼找?”
“你們說話談事去外面好嗎?我們還要睡覺啊。”
他們雖然都是在小聲講話,但還是有人被吵醒了。三人只好出門,走向教室。
來到教室,司耀連就無可奈何的告訴肖堯,丟失的是一本信紙,上面寫了一些不宜被別人看到的字,說白了,就是一封情書,肖堯問他寫給誰的,他打死也不說。三人找了一會無果。肖堯安慰司耀連,打包票,說明天一早幫他找,讓他安心睡覺。那一本信紙,現在就在肖堯被窩裡放着呢,當然可以打包票啦。
一大早,肖堯就把那本信紙,有字的一面向裡捲起來,帶出寢室,到教室早讀去了,其實她自己也沒睡好,可這二十個包子也不是好吃的呀,讓別人還以爲他學習很努力呢。王佳佳和黃莉也來的比較早,看到肖堯已經在讀書了,倆佳麗心裡也很是高興。肖堯悄悄對她倆說,早飯給你們送油炸包子。王佳佳和黃莉也沒有想到其他方面去,就點點頭。畢竟肖堯也時常會給王佳佳買包子送去,黃莉當然也是有份的。肖堯倒不是差這二十個包子,但做戲就要做足不是?
等到教室來了不少同學了,司耀連黑着個臉來到肖堯身邊,他幾乎一夜沒睡,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睡去,所以反而來遲了。
“找到了嗎?”他問肖堯,聲音雖小,前面的王佳佳和黃莉都聽到了,包括肖堯同桌,三個女孩一起看了過來。
“找到了”
“在哪找到的?”聽到肖堯的肯定答覆,司耀連有些激動了。
“黑板那邊,講臺下面。”開玩笑,昨晚上找的時候,他就故意沒去那個地方。留下那個盲點。
“那你給我,我說話算話,一會早飯我就去買來。你看了嗎?”司耀連接過那捲着的信紙,還是不放心肖堯看了沒有。
“我要看了就瞎眼。見到信紙,我就捲起來了。”肖堯給了司耀連放心話,因爲他真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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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鈴聲一響,肖堯就和司耀連一起去買來了四十個包子,司耀連說自己已經買了二十個,問他也買這麼多包子幹嘛。肖堯說你請我們男同學吃包子,我就請女同學吃包子,下雨天不能回去,就大家一起打個牙祭。在小不點打來早飯後,肖堯讓他給王佳佳她們送去二十個油炸糖包子。
這個週日早上,全班同學早餐,幾乎都打了個小小的牙祭。不過司耀連至今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把自己的那本信紙給放到講臺下的,雖也懷疑這事和肖堯有關,但也苦於沒有任何證據。這事以後也沒有人再提起,只當是同學間一件小小的趣事,磨滅在時間的飛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