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兔的體力和靈活多變的逃逸方法,在無雪的地面上,一般土狗想追到它,還是很難的。
但在這雪地上上,它還是跑不過耐力悠長,腿長不怕積雪的狐狸。在多次折返之後,狐狸一口咬斷了再次掉轉方向野兔的後腿。
狐狸把野兔叼在嘴裡,搖頭擺尾的來到肖堯身邊。這一場殘酷的追殺,以野兔付出生命代價而告終。
肖堯抓起野兔那一對大大的耳朵,喚着邀功撒歡的狐狸,心滿意得的返回家中。
看着手裡的野兔,肖堯就想到了媽媽做的紅燒野兔肉,不由的嚥了一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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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肖堯架狗追兔的檔口,王佳佳在自家的後院就看到了。雖說離的遠,看不清面孔,但那場景,也只有肖堯會去做。那麼大的狗,也只有狐狸才具有的身軀。
看到肖堯回來,沒有及時來自己家告知,王佳佳心裡泛起一陣哀怨。這麼大雪的天,自己在家替他擔驚受急,他到好,回來就去逮兔子,也不來說一聲。
王佳佳心裡埋怨,但她沒有真的怪罪肖堯。她知道肖堯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主,和他生氣,那她還不早就被他給氣死了?
肖堯不來,不代表她自己不能去。王佳佳在經過肖玉的房間時,看到肖玉在房間看書,也就沒有打攪。肖堯的姐姐,很少在家,王佳佳和她也很少交流。
肖玉表面一向比較清冷,不熟的人都很少主動接觸。王佳佳也屬於性格比較內向、堅毅的人。
肖玉若是同輩,若不是肖堯家在此地很富裕,也許她會爲了肖堯,主動和肖玉接近。
但這兩個條件都不存在,也就造成了她和肖玉,兩個同村同年齡的女孩,交往平淡,卻和她弟弟肖堯更是熟絡,畢竟他兩是同學。
王佳佳來到肖堯的房間,見肖堯還在逗着狐狸玩耍,就不無好氣的說道:
“這麼多天沒回來,回來也不去說一聲,人家白替你擔心了。”
“嘿嘿,你有什麼好擔心的?我是昨晚纔回來的,在外苦了好久,就想着捉只兔子回來打牙祭。”
肖堯看到王佳佳那滿是哀怨的目光,又趕緊嬉笑道:
“你別生氣,我準備吃過飯就去你家,看看你寒假作業做完了沒。”
這純粹是無話找話,王佳佳不願回答,反而問道:
“郝旭偉老師前段時間來找過你,你知道了嗎?”
肖堯點點頭,這件事,媽媽已經對他說過,但沒說來找肖堯啥事。
“你見過他?他對你說了來找我什麼事嗎?”
“嗯,他是想在我這裡,打聽你的下落。我只說你去省城了,其他沒多說。”
王佳佳說到這裡,又補充一句:
“他來找你,搞得神神秘秘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你少和他來往,看着就不舒服。”
王佳佳對皁公中學的英語老師,有着不小的意見。這個郝旭偉郝老師,是王佳佳她們念初三時,纔來到皁公中學,教他們英語的。
郝旭偉很年輕,年齡和王佳佳一般大,只比肖堯大兩歲。他是初中畢業考的師範,學習三年畢業分配來的。他個子不高,帶着一副近視眼鏡,和當時的大多數初三學生,幾乎沒有兩樣。
郝旭偉來到皁公中學執教時,正是肖堯被五洋中學李老師,帶到省城念初三去的時候。
而肖堯見到郝旭偉,是在他從省城回到皁公中學,參加中考前期複習才認識的。
肖堯那時一回到初中的母校,就得到消息說新來郝老師,在班上男女有別。對女同學青睞有加,倍加殷勤,對男生頤指氣使。更有甚者,說他對班上的英語課代表吳靚媛,有那麼點意思。
至於王佳佳爲何對郝老師有意見,肖堯至今也沒搞明白是爲啥?但對於傳說郝旭偉對吳靚媛有那麼個意思,這是肖堯不能容忍的。
他在聽說這事的當晚,就和幾個同學來到郝旭偉老師的宿舍,躲在窗下,準備司機給他點教訓。可當時郝老師的妹妹也在宿舍,肖堯幾人等了半夜,直到就寢時間到了,也沒找到機會下手。
第二天,吳靚媛得知肖堯昨晚要對郝老師動手,就嚴厲的批評了肖堯一頓,並警告他不準傷害郝老師。
肖堯對嬌小的吳靚媛,和對王佳佳一樣,那是言聽計從。他當着吳靚媛的面,保證自己再也不會打學校老師。
吳靚媛哪裡知道,肖堯保證不會打學校老師的意思,是不會在學校打老師。他是準備在校外尋找動手的機會,他就不信,你郝旭偉不出校門。
但也正是吳靚媛對郝旭偉的袒護,讓肖堯反而更相信別人的傳說都是真的。
在一次週末考試後,肖堯得知郝旭偉去了另一所中學監考。回來時,肖堯家門口的土馬路,是他的必經之路。肖堯就匆忙趕回去,在自家門口的土路上,等候郝旭偉的到來。
果不其然,肖堯沒等多久,郝旭偉手裡提溜着一大捆試卷走了過了,肖堯從馬路邊站到路中央,雙手環抱,攔住了郝老師的去路。
郝旭偉教了肖堯幾天的英語課,他也認識肖堯,他見肖堯從路邊衝出來攔住自己的去路,心裡不由一慌,趕緊說道:
“我知道你想打我,但我奉勸你今天不要動手。你也看到了,我手裡的是那邊學校的考試卷,要是有個閃失,你我都擔待不起。”
“是吳靚媛告訴你我要打你的吧!那你也知道我爲什麼要打你。你把試卷放下,咱倆把事情說清楚,你有理我就不打你,你要沒理,我打你一頓活該,以後再不改,我還打。”
郝旭偉見肖堯這樣說,反而把手裡的考試卷抱得更緊了。
他來到皁公中學就聽說過肖堯,這幾天教他英語課,肖堯老是拿眼睛瞪他,他都沒招惹。吳靚媛也曾經提醒他要小心,但沒想到今天被他堵在半道上。
他見肖堯一步一步靠近自己,連忙說道:
“肖堯,你冷靜點,有理沒理要大家評,不是我們兩個人就能說清楚的。常言道:道理不明大家擺,道路不平衆人踩。你要講理,咱們回頭找幾個人一起擺。”
他見肖堯戲戮的看着自己不語,再次說道:
“你是個聰明人,我知道我打不過你。但你今天只要動手,我就把卷子毀掉。到時候,就說是你毀掉的,我讓你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不管郝旭偉這句話是恐嚇肖堯,還是真的會做,但這句話很管用。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肖堯只是想教訓他一頓,讓他以後不要再糾纏吳靚媛。若他當真把試卷毀了,肖堯有再大的腦袋,也頂不動這個雷。
郝旭偉見肖堯已經動搖,趕緊又給他一顆定心丸吃。
“你放心,我那樣說,只是爲了保護這些試卷。你只要今天不動手,以後到校,你隨時可以約我出來,我保證不會躲着你。”
肖堯對他的保證,雖說是半信半疑,但這時候,他已經沒了動手的慾望。
“記着你說的話,我不想在學校動手,就是還想在學校給你留點面子。”
肖堯丟下這句話,就大搖大擺的回家去了。郝旭偉癱坐在馬路上,渾身虛汗直淌。他看着肖堯離去背影,心裡捉摸了好久,這才爬起來,拿着試卷回校。
郝旭偉回到學校,利用星期天一天時間,把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都一一安排妥當。晚上,他得意的坐在自己的宿舍,嘴裡叼根香菸,腦子裡預演着明天和肖堯見面的場景。
週一上午的英語剛下課,郝旭偉就來到肖堯的座位,對他說道:
“肖堯,肖叔叔讓我通知你,叫你中午不要在學校吃飯,他等我們一起去吃飯。”
肖堯正掀開桌面,準備從桌子下面拿出一根菸來抽,被他說的一愣。
“肖叔叔?哪個肖叔叔?你去吃飯,關我屁事,我不去,晚上我再找你。”
“就是肖廠長,你爸爸啊,反正我信是帶到了,你去不去我就不管了。”
郝旭偉說完就得意的走了,肖堯可傻眼了。不帶這樣的,這還沒打你呢,你就首先跑到我老爸那去告狀,這人怎麼一點擔當都沒有啊。
我就是打你一頓出氣,也不會把你打死。你還是個老師,就是同學之間,也不會這樣做的。
肖堯越想越煩躁,他在外做的任何事情,就怕被父親知道。早知道他會去告狀,那就該先打一頓再說。
這要是父親下令不準動手,自己哪裡還有機會?還要白挨一頓訓。
肖堯想到這裡,在心裡對郝旭偉萬分鄙視。但他又能咋樣?別看肖堯在外耀武揚威,但見到父親,他還不如耗子見貓,跑不都敢跑。
肖堯氣無處出,就過來找吳靚媛,埋怨她不該把自己要對付郝旭偉的事情告訴他。吳靚媛把長長的大辮子往腦後一甩。
“你都答應我不找他麻煩,你怎麼在路上攔着他要打他?我告訴他,就是叫他提防你,就是不給你機會。你以爲打了他,你還有好日子過?”
“原來我還不信,只想着教訓他,讓他不要再騷擾你,原來你們是真的在談戀愛。只要是你願意和他好,我要再管這事,我就是孫子。”
肖堯見吳靚媛處處護着郝旭偉,哪裡還再懷疑別人說的流言蜚語?他丟下話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