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愛依偎着肖堯鑽進被窩,她說睡覺,就是睡覺,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她躺在肖堯那熟悉的懷抱裡,沒過多久,就沉沉的睡去,看來這兩天,她是真的熬苦了。
肖堯見小愛那麼乖巧的睡去,一點也不敢驚動。可他沒有睡意,就這樣摟着小愛一動不動,胳臂被壓麻了,也不敢抽出來換個姿勢。
小愛這一覺睡了三個多小時,眼看天快黑了,肖堯不得不叫醒她。小愛看了一下肖堯,臉上充滿笑容,也不起來,還往肖堯懷裡鑽,她要接着睡。
“小愛,晚上回來再睡吧,芳菲姐還等着我們去看電影呢。”
“哦。”
小愛揉着眼,看着肖堯又笑了。她懶洋洋的起身梳洗一番,就和肖堯一起出門。
肖堯這邊在等着小愛睡覺,範芳菲可就快哭了。她彎腰撅屁股忙活半天,把宣傳畫畫完了,本要到家洗洗歇歇,哪知道肖堯一直沒有回來。
她又跑去把讓同事預留的電影票拿來,還是不見肖堯歸來,她心裡就在打鼓,不會這票白留了吧?
範芳菲在劇院和宿舍之間,來回溜達。就在他要決定退票的時候,肖堯騎着單車,帶着小愛來了。
“芳菲姐,新年好。”
“小愛,你今天真漂亮,也祝你新年好。”
範芳菲客氣又和藹的和小愛相互問好,卻把眼瞪向肖堯。肖堯心知是自己回來晚了,引起她不高興,就連忙說道:
“芳菲姐,我們現在去吃晚飯,還來得及嗎?”
“吃正規飯是不行了,去吃點小吃還可以。”
小吃就小吃,總比餓着肚子看電影強。範芳菲帶着他倆,來到一家混沌店,每人要了一碗混沌,趕緊吃完去看電影。
三人剛進影院沒多久,電影就開始放映了。肖堯被兩位佳麗,夾在中間就做。
巨大的光柱,從身後高高的放映室,投射在正前方寬大的銀幕上。在音樂和說臺詞的間隙,放映機那“沙沙”轉動聲,清晰可聞。
也許是下午畫畫累了,或許是她從事的工作,整天和電影打交道,對電影沒有興趣。範芳菲坐下沒看一會,就靠在肖堯的肩膀上睡着了。
而小愛卻被電影的情節,深深吸引,她爲了主角的媽媽,在大雨天被趕出家門而流淚,也爲了主角的不公平遭遇而氣憤。
當電影裡說:罈子摔破,還能收拾起來,一個女人的貞潔被破壞了,誰也挽不回來時。周薇愛抱着肖堯的胳臂緊了又緊,充滿了力量。
在電影裡的法官說:好人的兒子一定是好人,賊的兒子就一定是賊,法官的兒子將來會是法官,強盜的兒子就會是強盜時。她崛起小嘴,表示不滿。
電影放映到中途,竟然停了,通知說是在等膠片。原來這是兩家影院,錯時在播放同一部,那邊放完一卷,這邊會有人等着討回來,這樣的工作人員,被稱之爲跑片員。
不過,也沒多久,電影就繼續播放了。接近三個小時的電影,造就了後來很長時間,大街小巷都流行着流浪者的拉茲之歌,“阿巴拉哥”之聲,大人小孩都會哼哼兩句。
“肖堯哥哥,你說那個強盜頭子,就是拉茲的師傅,是好人還是壞人?”
電影散場,小愛還沒從電影的情節裡退出,在挽着肖堯等候出場的時候,她還在考慮電影裡的人物。
“小愛,這世上的好人和壞人,沒有定規。都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可是,還有一句話叫,一將功成萬骨枯,那他有多少命,來償還他殺過的人?”
“你別這麼說,這不一樣,一個是和平時期,一個是戰爭年代。你會把她弄混了。”
範芳菲沒看到電影的情節,但她對肖堯這麼對比,很不贊同。
“芳菲姐,你們女孩子,根本就不懂。這世上的老百姓,誰不希望世世代代都是和平年代?戰爭是怎麼來的?還不都是一些野心家,強加給大家的?”
“你別誤導小愛,國家小家,都要有人來定規矩,不然,那還不亂套了?”
肖堯帶着不屑的眼光看看範芳菲,輕蔑的說道:
“規矩?殺人者,符合了統治階級的利益,就是英雄,違背了他們的規矩,就是殺人犯。好人壞人,只是老百姓用道德標準來衡量的,在利益上,沒有區別。我不崇拜英雄,我最敬佩的是那些劫富濟貧的豪傑。”
三人一邊走一邊說,來到範芳菲的住處。沒等三人坐下,小愛就急着要走。
“小愛,你爸媽在老家沒回來,我明天沒事,幹呆着也着急,我也去你家和你們一起玩玩。”
周薇愛對範芳菲提出的要求很驚訝,她是想單獨和肖堯在一起的,可她又不好拒絕。
“好啊,我明天要去老大和老二家拜年,你倆正好和我一起去,人多也熱鬧。”
肖堯搶着替小愛答應了,小愛不着聲色的在肖堯的腰上掐了一下。肖堯故意大聲喊疼,把範芳菲嚇了一跳。但她看到小愛那哀怨的臉色,就明白了。
範芳菲主要還是好意,她在春節前和小愛的幾次交往中,已經把小愛的心思瞭解個透徹。
她很喜歡小愛嘴尖牙利豆腐心的性格,她只是很不放心肖堯。她知道,如果今晚她不去,只讓小愛和肖堯在一起,會發生什麼事,她都不敢想象。
肖堯那麼爽快的答應範芳菲,也是對自己不放心。他從還在看電影時,小愛對他過分的親暱就知道,小愛不會拒絕他的任何索求,甚至還會主動給予。
小愛不願意歸不願意,但肖堯已經答應,她也只好順從。一輛單車三個人,不一會就到了小愛家。
“肖堯哥哥,我們現在一點不困,我們三個來玩抓石子好嗎?”
小愛不困,範芳菲也剛睡了好久,唯一有睡意的就是肖堯。但他見範芳菲也興致勃勃的,就答應了。
抓石子,是一種手上游戲,就是用五個半個拇指大小的石頭,按照約定的規則,拋起一個,很快抓起撒開在地面上的石子,,再接住拋起下落的石子。
抓撒開的石子,第一局是從一個一個抓起,到兩兩抓起,再到三一,直到一把抓起四個。拋起的石子落地爲輸,碰到不該抓的石子也爲輸,輸家被另外兩家刮鼻子。
這個遊戲,歷來就是小女孩玩的多。範芳菲都是一路到底玩結束,小愛也輸的很少,肖堯卻是一次都沒能玩到一把抓四。
範芳菲每次按照約定,輕輕的刮肖堯鼻子五次,而小愛卻高興的一個一個颳着數着,力度比範芳菲就大多多了。
“不行,這個我都沒玩過,我們換一個。”
連輸幾次之後,肖堯提出抗議。他一次也沒贏到範芳菲,反而白送了幾十次鼻子被刮,就連小愛,她也只輸了兩次。
“那你說,我們換什麼?這裡又沒有其它道具。”
肖堯想想也是,他稍加思索,靈機一動道:
“我們玩啞巴拳,這不要道具,就是猜心思。大拇指壓食指,食指壓中指,中指壓無名指,無名指壓小指,小指管大拇指,怎麼樣?”
“這個我在酒席桌上,見到男同志玩過,就怕小愛玩不來。”
這麼簡單的遊戲,小愛一聽就會,她連忙應承。這個遊戲只能兩人對玩,贏家繼續。於是,小愛就和肖堯先懟上了。
在小愛看似簡單的遊戲,但真正做起來,她就有點力不從心。
因爲她猜到肖堯會伸出哪根手指,可自己想要伸出管制的手指,卻出錯了,還經常一下伸出兩根手指,讓人哭笑不得。
這一下玩起來,肖堯是輸少贏多。在他的手指,刮到範芳菲那挺翹爽滑的瓊鼻時,心裡產生一種麻麻的感覺。他在心裡暗罵,真是一個誘人的妖精,刮個鼻子都和刮小愛的感覺不一樣。
“你在想什麼?一臉的饞鬼相,真是個色鬼。”
不知道肖堯是太着相了,還是肖堯的嘴巴在小嘀咕,被範芳菲察覺,她一下就覺得不對勁,氣得罵了一句。
“芳菲姐,你就是口是心非,你嘴上罵他,心裡恐怕是巴不得他色你吧?要不,今晚我們來個二女同伺一夫?”
周薇愛見範芳菲連罵肖堯都罵的情意綿綿,嬌豔無限的,心裡老大不樂意,那話裡就帶着譏諷和調侃。
“你這小丫頭,才幾歲啊?就什麼話都往外說?你懂什麼啊?還不快閉上你的嘴。”
範芳菲嘴上埋怨小愛,目光卻看向肖堯,這讓小愛更是不爽。
“什麼小丫頭?我哪小啊?你不就那地方大些,幹嘛老炫耀?你都是蘇老三的小師孃了,還裝什麼啊?罈子摔破了還能收拾,這女人要是失去……就再也挽不回來了。”
周薇愛現學現賣,把晚上電影裡的臺詞都用上了。範芳菲一下被說的俊臉透紅,她急的站起來就要去撕小愛的嘴。
“你這個小蹄子,我就是摔破了,也已經成年人。你呢,還是個黃毛丫頭,整天不學好,盡說這些少兒不宜的葷話。我看,都是被你這個色鬼哥哥教唆壞了。”
範芳菲一邊追繞着肖堯跑的小愛,一邊埋怨起肖堯來。
“你倆鬥嘴,別把我扯進去,我啥時候教她這些葷話了?我可是個合格的哥哥。你別誣陷好人。”
對於肖堯的爭辯,範芳菲停下追不着的腳步,看着肖堯是冷笑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