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冰場內,範芳菲玩得興起,她在肖堯的面前,盡情的展示她嫺熟的溜冰技巧。
儘管她沒有刻意賣弄,但她那飄逸的身姿和嬌美的麗容,外帶讓人羨佩的技術,還是引來不少逐花蜂蝶的一片讚歎,也引起不少女孩,羨慕嫉妒恨的產生。
可在鞋屋內,此時卻爆燃起來,瘦高個被肖堯的行爲,徹底激怒了。
“你往哪看?你個臭流氓。芳菲姐真是瞎了眼,跟這樣的人交往。要不是看在她的面上,我一鞋把你眼珠砸個稀巴爛。”
“真是不可理喻。”
被女人罵,他不能還口,若是真被她打了,他就更不能還手,那簡直就是太倒黴了。肖堯只好嘀咕一句,站起來出去。惹不起,躲得起。
“站住!你欺負了我,就想一走了之嗎?對你這樣流裡流氣的小白臉,就不能有絲毫的憐憫之心。”
肖堯此時已經穿好了自己的鞋子,可他剛站起來,就被瘦高個喝令不許走。肖堯心裡叫苦,我不就是不該在你的提示下,看了一眼不該看的地方,我哪就欺負你了?這是你的地盤,我走還不行嗎?
可肖堯見她如此蠻不講理,根本無計可施,只有走爲上策。好在他就在門邊,瘦高個剛說完,他一步就跨了出鞋屋。
屋裡是她的工作範圍,屋外就是公衆溜冰場。僅僅一步之遙,也讓瘦高個女孩不敢出來找茬。可能是摔後第一次站起,也許是剛剛起來猛了,肖堯頭部一時還有點不適,他靠到牆邊,順勢坐了下來。
雖說範芳菲就像衆星捧月一樣被圍在人羣中間,可她的心思一直在肖堯身上。這會見到肖堯有舒服的椅子不坐,竟然跑到屋外坐牆腳,她不知道出了什麼狀況,連忙滑行到肖堯身邊。
“你怎麼了?”
“沒事,你玩你的,我出來曬曬太陽。”
肖堯這句敷衍的話,也太弱智了。這大夏天的午後,溜冰都嫌陽光太毒,只是因好玩沒奈何。肖堯不溜冰,有好好的房間不呆、椅子不坐,跑出來曬太陽,除非腦子真的摔壞了。
範芳菲要是聽信肖堯這敷衍,那她真是胸大無腦了。她沒追問肖堯,把目光投向鞋屋。屋子裡,瘦高個還在生氣,臉上怒容沒減,看到範芳菲這麼急吼吼的就過來關心肖堯,她的火氣更大了。
“看怎麼看?是他欺負我,又不是我把他趕出去的。”
瘦高個不說話,範芳菲還真搞不清是咋回事。可她這麼一說,範芳菲就明白了。可她一想也不對啊,她從沒見過肖堯欺負任何一個女孩子,怎麼會第一次和她見面就欺負她?
“於露,你瞎說什麼,他怎麼可能會欺負你?”
難怪,女孩起啥名字不好,叫餘怒,乾脆叫餘怒未消更好。肖堯這時才知道他和瘦高個爲啥不對付,感情她名字就帶着怒氣。
“哼,你就向着他。他怎麼沒有欺負我?你叫他自己說。”
面對密友信誓旦旦的口吻,範芳菲把狐疑的目光頭像肖堯。
“你別看我,我是那樣的人嗎?你別挖坑讓我跳,我纔不上你當呢。”
肖堯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感覺已經恢復正常,他纔不會把於露說範芳菲胸大無腦的話倒出來,那是引火燒身。
“你……,芳菲姐,他就是個流氓,他……他說我……沒你大。”
“我沒說!你別栽贓陷害我。”
肖堯沒想到自己已經防備了,這於露竟敢這麼直白誣陷他。範芳菲驚訝的看着肖堯,簡直有點不可思議。她當然明白於露說的大小是指什麼,不是氣急,於露也是未婚大姑娘,怎麼會說?
可她也不相信肖堯會這麼說。而他兩人都不像在說假話,範芳菲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哼!你嘴上沒說,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我去,肖堯心裡一陣坦然,臉上再次顯露出洋洋得意的微笑。只要你不栽贓,不一口咬定是我說的就行。我心裡就是這麼想的,你又能咋滴?
“你看,你看。芳菲姐,你看他這流氓相。他肯定在心裡說:我就是這麼想的,你倆能把我怎麼樣?你也不說他,我看他這樣就來氣。”
肖堯再次被於露點破心思,着實吃了一驚。這於露不是會讀心術吧?怎麼我想啥她都能猜得出?這女人太可怕了。
看到肖堯的神情,範芳菲也猜得出肖堯那一臉笑意後面的想法。可一邊是她的閨蜜,一邊是她最爲器重的男孩,更何況,她還不清楚這話頭的起因在哪?
“好了啦,你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早知道你倆八字不合,我就不帶他過來了。”
範芳菲自己也很憋屈,她認識肖堯身邊許多女孩子,全部都對肖堯青睞有加。可自己這閨蜜,卻是一個另類。穆志和肖堯像公雞見不得蜈蚣也就罷了,可於露這麼看不來肖堯,卻讓她很是頭疼。
“果然是你小子,哈哈哈哈,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哈哈哈,小子,今天你就認栽吧,哈哈哈,寶哥,就是他!”
一陣狂笑,攪亂了溜冰場的氛圍。十多個人,把溜冰場入口圍了個水泄不通。
“你們幹什麼?有票的進來,沒票的都給我散開!”
於露見這人堵在門口,職責使然,她必須出來驅散通道。
“臭丫頭,這沒你的事。你有多遠給我滾多遠,別到時候濺你一身血。”
小圓蛋見到肖堯,那是真個開心。自從在五洋鎮被肖堯追打的差點掉河裡淹死,這個仇他一直惦記着。即使上次在路上攔截到肖堯,但那次準備不足,沒沾到便宜就嚇跑了。
今天他們不但人多,還有孬逼大寶這個南門老大在場,肖堯是插翅難逃。
肖堯見到小圓蛋也很開心,他摸摸左邊耳朵上方,那裡的十字傷疤,就有一筆是小圓蛋的傑作。自己也想過去南門找他,可一直沒那閒心,沒想到他竟然找上門來了。
於露被罵,正要上前回懟。肖堯走過來,把她護到身後。
“小圓蛋,你有本事衝我來,罵女孩子,你算哪門子男人?”
肖堯這一拉,讓於露頓時感覺不一樣,心裡微微一暖。她的對象太懦弱,和他一起出門,遇到爭執的時候,都是她上前據理力爭,今天嚐到被保護,感覺真好。
“奇哥,是你帶他們找到這來的?”
範芳菲在人羣中看到奇哥和穆志的同事,不用問,她也知道這些人爲啥找到這裡來了。
“是我又怎麼樣?我跟穆志說了,這與你們無關。這小子和小圓蛋有仇,我只是帶個路而已。”
奇哥不知出於什麼想法,先硬後軟,把自己洗刷一遍。鐵圍欄內溜冰的人,都停了下來,站在場內溜冰道上指指點點。
“這些是南門的,怎麼跑到我們這裡來耀武揚威的?”
“那個是孬逼大寶,我在南門見過他,看來剛剛摔跤的男孩有麻煩了。”
“這個男的剛剛我沒注意,我好像在火車站見過他,可能是我們北門的人。”
“走走走,我們去找蔡小頭,不能讓他們在這裡欺負我們北門的人。”
肖堯一人堵在溜冰場小鐵門內,鐵欄外的十幾個人,虎視眈眈。小圓蛋和奇哥都吃過肖堯的虧,不敢冒然闖入,爲首的大寶,卻在仔細打量肖堯。
工體的位置屬於市中心東邊,過去一站路就是紡織廠。而蔡小頭的家就住在紡織廠的職工宿舍,幾個商量去找蔡小頭的人,一點也不怠慢,匆匆換好鞋子,從內外對峙的人羣中穿出,騎上單車飛馳而去。
他們在遠處商議的,這邊包括肖堯都不知道出去這幾人幹嘛。只是認爲他們害怕,提前跑路,故而沒有人上前阻攔。
“小子,你出來,我們到外邊樹林解決。”
看到這麼對峙不是事,有人在外面喊肖堯出去一戰。
“肖堯,別去,他們要是敢在這裡動手,工體會有人來管的。”
範芳菲見對方人太多,生怕肖堯跟他們出去。於露也衝着肖堯點點頭,這裡一亂,很快就會有人的。
“你們倆到屋裡去,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
肖堯回頭囑咐她倆,他可不希望來人阻止。他和小圓蛋這個樑子,遲早都要解決。
“你就是他們大哥?你確定要爲他們出頭?”
肖堯沒急着走,他很清楚,只要到了他們說的樹林,那就是一場混戰,再想說什麼都晚了。他不想結怨太多,畢竟南門是他出入城鄉的必經之路。
“怎麼?你害怕了?”
大包氣定神閒的看着肖堯,因爲小圓蛋和奇哥,說過他倆的親身經歷,他沒有小看肖堯。但他也沒有高看肖堯,就算他有點本事,自己也不是吃素的,更何況他們現在佔有絕對的數量優勢。
“害怕?我害怕你們就會放過我嗎?我只是不想冤冤相報何時了。”
“哦,我們這麼多人圍着你,你沒想着怎麼逃跑,卻在想這不相干的。我也和你一樣,不想冤冤相報何時了。你既然提出來了,那你就劃條道,只要令兄弟們都滿意,以後見面就各走各的陽關道。”
長得五斗三粗的大寶,人粗心不粗。不管肖堯怎麼說,今天他肯定少不了一頓打。但他也擔心以後手下兄弟,單獨遇上肖堯,小圓蛋都在他手下吃過虧,其他人大都更是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