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寧兒,喝一口。”
凌慕衍正拿着個碗,細心地喂沈嘉寧喝粥。
那柔情的模樣,與平時冷冰冰的表情大相徑庭。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沈嘉寧作勢想奪過他手裡的粥碗。
凌慕衍不着痕跡躲開,微微看了她一眼。
看着他冷冷的視線,沈嘉寧不自禁打了個寒顫,抿了抿嘴,乖乖放下手來。
看着她乖順的模樣,凌慕衍勾了勾脣角。
粥喝完,凌慕衍細心地爲她擦了擦嘴角,而沈嘉寧對這些細緻的報務,感到很不自在。
“腳好了點嗎?”
“嗯,好些了。”
“下次不要再偷偷走開,如果想出去,可以提前跟我說,我會安排,到時我陪你一起去。”
“哦……”
“那天在商場買了些什麼衣服?”
凌慕衍拿過旁邊的服裝盒看了眼,其實入院當天他早已瞄了下,只不過沒有看仔細而已。
打開服裝盒,入目的是一套白色禮服。
他拿起來看了看,挑眉頭問道,“這就是下週宴會用的禮服?爲什麼是白色的?你知道我一向不穿白色的。”
對於凌慕衍的疑問,沈嘉寧稍微沉默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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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她居然忘記了這點,她是知道凌慕衍不喜歡穿白色的衣服,但那時選禮服時,腦海裡想的根本不是他,所以也沒有在意。
“呃……我覺得這套白色禮服不錯,就買來讓你試一試。你不太喜歡穿白色而已,又不是不能穿。我覺得,偶爾換換風格也不錯。”
“真的?”
“真的。”
“那好,下週宴會我就穿這套試一下。”
凌慕衍點點頭,打算將禮服疊好放回盒子裡,但疊得不得其法。
沈嘉寧看不過去,遂親自過來動手疊衣服。
凌慕衍就這樣近距離看着眼前的女人,幽幽問道,“你去找凌逸辰了?”
“……”
沈嘉寧選擇沉默,她不喜歡在他面前討論她喜歡的人。
她知道他倆一向不和,從他嘴裡出來的話,從來都只有詆譭而已。
而實際上,凌逸辰並沒有他說的那樣壞。
“你去找喬芷妍了?”
迴應他的仍然是一屋子的寂靜,凌幕衍冷笑一聲,“還是無可奉告嗎?的確,是不關我的事,那我先走。”
沈嘉寧猛個扯住他,搖了搖頭。
如今,她還是需要他的幫助的。
她如實告知,“我是去找過逸辰了,卻給他警告說,叫我以後不要再去騷擾他。“
聽到這些話,凌慕衍覺得不奇怪,因爲凌逸辰也是這樣警告他的。
以凌逸辰說一不二的性格,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哪會拖泥帶水的。
沈嘉寧嘆了一口氣。”我也去見了一下那個女孩,但覺得沒什麼特別。“
漂亮是漂亮,說話也是溫溫柔柔的,但也就是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而已,她不明白,凌逸辰爲什麼對她情有獨鍾?
自己有哪點比不上她了?
”或許在你眼裡不覺得特別,但在某人心裡,可是寶貝一般的存在。“
不是他刻意打擊她,而是看不得她爲凌逸辰失神的模樣。
再者,前些天在凌逸辰的辦公室裡,他也只是提了下喬芷妍的名字,凌逸辰的眼神,就像要吃了他一樣。
可想而知,那女孩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是極高的。
可能女生都愛攀比的,聽不得有別人優秀過自己,沈嘉寧輕輕哼了一聲,樣子顯得有些不滿。
凌慕衍聽着她的輕哼,挑了挑眉頭。
瞟了眼旁邊的首飾盒,拿過來打開,”就在她的店裡定製了這個?“
沈嘉寧看他拿了首飾盒,忙搶回過來,“不要亂動!”
看着她緊張的神色,他嘲笑道,“不過就是條普通的項鍊,需要這麼緊張嗎?”
沈嘉寧不置可否,這是她親自送去做成成品的東西,有着極具重要的意義,不想任何人玷污了它。
她將項鍊輕輕放回原處,然後蓋上蓋子。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動作,凌慕衍嗤笑一聲,問道,”有沒有想過,讓他重回你身邊的計劃?“
沈嘉寧搖了搖頭,她是想逸辰回到她身邊的,但她毫無頭緒。
“想讓我幫你嗎?”
“……”
沈嘉寧一時無言以對,這個不是一早就已經商定的了嗎?
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他是怕他自己不記得,還是怕她會耍賴?
“如果想讓我幫你的話,就不要再輕舉妄動,不要私自去見不該見的人,不然後果自負。”
凌慕衍的警告讓沈嘉寧乖乖應了聲,“哦。”
“很棒!這纔是乖女孩!”
沈嘉寧對這所謂的稱讚,不是很感冒。
”寧兒,還記得我們之前的約定嗎?“
凌慕衍想用食指颳了一下她的臉頰,沈嘉寧下意識避開。
他看了她一眼,沈嘉寧低垂着眸,當他再次碰過來的時候就沒有躲開了。
凌慕衍甚感滿意,微勾嘴脣,”寧兒,我的耐心有限,你是知道的。“
”呃……嗯……“
”之前說過的,我幫了你最後一次,不論成功與否,你都要屬於我的。“
”……“
”嗯?“
”是……是的。“
”這才乖。“說完,凌慕衍傾身想吻一下她,她卻條件反射避開。
看着他陰柔的表情,沈嘉寧咬咬脣,不再逃避,反而主動在他臉頰親他一下,然後快速離開。
凌慕衍滿意地點點頭,拍拍她的肩膀離開。
在他離開後,沈嘉寧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她慢慢踱步到窗前,看着住院部樓下那個小花園的鬱鬱蔥蔥失神。
她不知道,讓凌慕衍幫忙,是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但現在除了他,似乎也沒有別人可以幫到她了。
想當初,她將他與逸辰錯忍,從而招惹了他。
凌慕衍不是一個好人,她是知道的。
他是一個現實的人,幫別人的忙,不會不求回報,這個她也知道。
當初讓他答應幫她,其中的條件之一,便是無論事情成功與否,她都得成爲他的人。
當時她可能腦殼壞掉了,纔會答應那種不平等的條約。
原本她以爲,他鐘情於她,就會事事將就着她,但結果她深刻認識到,她簡直是在與虎謀皮。
他是鍾情於她,愛她疼她沒錯,但也同時要求她的身心都必須屬於他。
他的血液裡帶着男生特有的霸道與征服,這是她當初預料不到的。
但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沒有退路了。
她要好好考慮一下,要怎樣做,既能擺脫他的糾纏,又能得到另一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