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巖進了餐廳,白美麗已經把飯菜都擺好了,一眼看去,就覺得桌上有形有色,花樣不少,看來這白美麗確實在廚藝上有一手,不是丁福吹噓。
看到宋巖盯着餐桌,丁福樂道,“怎麼樣,我家美麗這手藝還看的過去吧?”
宋巖看着那一桌飯菜,點頭道,“不是看得過去,是很養眼。”
白美麗站在餐桌旁嬌笑道,“別光看呀,丁福,快招呼宋巖上桌吃呀。”
“對,對,宋巖,上桌。”丁福把宋巖推到座位上,然後又給三個人到好酒說:“宋巖,本來呀,我是想連李雪一起請,咱們兩家一起坐坐,可是我和李雪說了兩次,李雪都說她忙,沒時間,既然李雪忙,那咱們就先坐坐,等李雪啥時候不忙了,咱們兩家再一起坐。”
“李雪哪有不忙的時候。宋巖,你媳婦可是報社的絕對女一號,要長相又長相,要能力有能力。要掙錢那更沒得說,和她一比呀,我們這些女的,都白活了。”白美麗拿起酒杯,好像是在誇李雪,實際全是醋意。
“是啊,宋巖,你可找了個好媳婦,有了他,我看你都不用奮鬥了。”丁福也跟着白美麗的話說。
“她是她,我是我,我兩之間在工作上,沒有什麼關係,咱們今天不要提這些了,好不好。”宋巖對丁福兩口子說得這番話還真的不喜歡聽。
丁福和白美麗互看了一眼,丁福忙說道,“對對,男人有男人的事業,女人有女人的事,分開了,互不干涉,這樣最好。來,就爲咱們今天有機會聚在一起,喝一個。”丁福端起了被杯子,白美麗也響應的端起了杯,宋巖只能隨着他兩。
喝了幾杯,丁福慢慢把話轉向了正題,往宋巖身邊捱了挨,問,“宋巖,你和王社長,大學一直是同學?”
宋巖酒喝了,但心裡還是明亮的,他知道丁福就是要問這個,宋巖點點頭說:“是,大學四年我們一直是同學。”
“哎呀,宋巖,那你和王社長的關係就不淺那。”丁福一聽,立刻晃着腦袋,嘆道。
“是啊,要不王社長在我家老丁面前,怎麼總誇你呢。”白美麗也把身子往宋巖這邊靠了靠,隨聲道。
“宋巖,既然你倆四年都是同學,那你一定特瞭解王社長吧,王社長除了工作,平時都有啥愛好呀?”丁福眼睛放着光,期盼宋巖趕緊說出來。
宋巖呵呵笑了兩聲,抿了口酒,沒說話。
丁福一見宋巖賣起了關子,知道自己不好使,立馬朝白美麗使了個眼色。然後站起身說:‘宋巖,我上趟廁所,美麗,你陪宋巖先喝着。
白美麗心領神會,看着丁福走了,嘴裡一邊唸叨着這酒喝的真熱,一邊把自己的衣領扯開一點,往裡扇風,本來白美麗就穿的低胸裝,這扯開一點,基本就成了無遮攔了,裡邊白花花的一片盡露在宋巖眼前,宋巖假裝藉着酒勁往那瞟了一眼,心裡罵道,“丁福,你真夠混蛋的,自己沒辦法套我的話,就把老婆用上,使美人計,可你老婆也不是個美人呀,頂多算個女人。我宋巖也不是老李,聞到點腥味,就挪不動步了,今天我還就不說。”
看宋巖瞟了自己一眼,又把目光收了回去,白美麗不甘心的把身體往宋巖身邊靠靠,嗲聲嗲氣地晃着宋巖的胳膊說:”宋巖,你就和我說說,王社長平時有什麼喜好?”
宋巖推開白美麗的手,朝白美麗笑笑,撓撓頭說:“王社長有什麼喜好,王社長的喜好太多了,我一時還想不起來該說哪個?“
“你就撿他最喜歡的說。”白美麗一聽有門,穿着黑絲襪的大腿都要貼住宋巖了。
宋巖突然一捂住嘴說:‘不行,剛纔這酒喝的有點太猛了,我想吐。”
白美麗一看宋巖要吐,趕緊躲開宋巖說:“那你趕緊去吧。”
宋巖捂着嘴到了洗手間門口,敲敲門,丁福從裡邊出來了,着急地問,“咋了?”
宋巖指着自己的嘴,嗚嗚的說不出話來。
丁福忙把閃開道,把宋巖讓進了洗手間。
丁福回了餐廳,一見白美麗就低聲問,“說了沒?”
白美麗皺眉道,“說啥呀,剛張口就要吐,差點吐到我身上,晦氣死了。”
丁福無奈的撇撇嘴。
過了一會兒,宋巖晃着身子回來了,丁福忙問,“咋了,宋巖,喝多了,這也沒喝多少呀?”
宋巖捂着腦袋,打着磕巴說:“丁主任,你這酒是真不錯,可惜我酒量不行,喝的也有點猛,現在這個頭疼得厲害,渾身發飄,不好意思,我的先走了,要不然,我一會兒連家也回不去了。”
“別呀,宋巖,這還沒吃完呢。“一聽宋巖要走,丁福立馬急了,拉着宋巖不想讓走。
宋巖晃盪着說:“不行了,丁主任,我真的走了,再喝下去,回了家,李雪非得罵我,你也知道,在我們家她說了算。”
丁福拉不住宋巖,給白美麗使眼色,白美麗想起剛纔那一幕,心裡就不痛快,皺着眉站在原地沒有動。
宋巖走到門口,拍拍丁福說:“丁主任,謝謝你今天招待我,改天我請你,咱們沒說完的事,接着說,今天是不行了,太難受。”
丁福哭笑不得,哼哈地看着宋巖下路走了。
丁福一回身,就聽到白美麗啪的一拍桌子,罵道,“什麼事呀,白忙活了半天,什麼話也沒問出來,還讓人耍了,以後這種丟人事你少給我攬。”
丁福拍拍腦袋,想了一下說:“平時看這宋巖還挺實誠的,沒想到和他那個老婆一樣鬼,真是他媽的。我看下次誰也不請了,咱們直接請王社長,我就不信咱們腿勤點,嘴甜點,拉不近和王社長的關係。”
白美麗聽完了也說:“就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與其和他們兩口子繞,還不如直接請王剛,吃上幾頓,再不近的關係也近了,再說了,宋巖現在和你是競爭對手,你去問他,他能和你說實話嗎?”
丁福聽完,恍然大悟道,“媳婦,你說的在理呀,確實不能再靠他們了,咱們下次就直接請王剛,不過,媳婦,到時候還得你出馬。”
白美麗一撇嘴道,“你這當官,全靠老婆,說出去你丟不丟人。”
丁福摟住白美麗無恥的笑笑說:“不丟人,當不上官那才丟人呢,再說了,我官當得越大,你在報社裡不也越有面子嗎。”
“切,再大你也就是主任,還是個副的。”白美麗推開丁福,不滿的走了。
丁福站在原地,鼻子一哼說,“那可保不齊,說不定,你老公哪天就轉正了。”
宋巖出了丁福家的門,就已經徹底清醒了,他也根本沒有醉,他只是不想再和丁福兩口子聊下去了。在丁福的家裡,老婆就是丈夫上位的工具,丁福對此不僅不感到恥辱,還用的爐火純青,這讓宋巖感到噁心,再聊下去,他真要吐了。
可是走在馬路上,他又想起了丁福問的那個問題,王剛喜好什麼?
大學四年來,他真的沒有發現王剛特別喜歡什麼,好像最喜歡的就是當官,那是他的全部。現在想想,王剛還應該有另外一個喜好,那就是女人。想到女人,宋巖就想了李雪,想到了那條黑絲襪,也想到了馬俊,馬俊應該快回來了吧,自己等的真是焦心似火。宋巖從兜裡拿出手機,想給馬俊打個電話,猶豫了一下,又把手機塞回了包裡,再等一天,一天之後,這電話一定要打的。
宋巖慢慢走着,不知不覺,竟然走回了家,打開屋門,屋裡沒有人,宋巖剛坐下,劉姐拎着一個包進來了,看到宋巖說:“小宋,你回來了。”
宋巖答應着,看着劉姐手裡的包,問,“劉姐,你這是?”
劉姐樂呵呵的說:“姐出去給閨女買了點東西。”
“劉姐,你這是準備走呀?”宋言一聽,就知道劉姐在做準備。
“是呀,姐看你那稿子也寫完了,姐也不用忙了,就準備明天一早走,最多住上一個星期趕緊回來。”劉姐笑道。
明天就走啊。宋巖看了一眼這屋子,心裡立刻有一種空蕩蕩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