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酒店。
江薇安來到前臺詢問,服務員在前面引路,帶着她來到*808室。
推門走了進去,原本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的江薇安,一時愣了,而與此同時,在裡面的四個大男人,也齊刷刷地朝門口看去,各人目光迥異。
項恆似乎早就知道她會來,摸摸鼻子,很淡然的就扭開了頭,而霍光的眸底閃過一絲笑意後,又向連修肆看去。
連修肆一看到是她,目光閃過一絲驚訝,眉頭微皺,這是誰叫她來的?
目光在室內掃了一圈,定格在霍光身上,冷冷地的瞪了他一眼,這種事,也就只有他幹得出來。
“小薇,你怎麼纔來,快到那邊坐下。”霍光躲開連修肆的視線,向薇安擺了擺手,示意她走過去。
江薇安朝霍光指向的空沙發走去,美眸眨了眨,儘量避開這其中某人的目光,坐到沙發那邊。
沙發上還有一個陌生男人,斯斯文文的樣子,打從江薇安進來後,他就一臉禮貌,面帶微笑。
出完最後一張牌的項恆,這才抽出了精力給她介紹道:“小薇,這是我表弟,韓禮傑,剛留從國外留學回來。”
韓禮傑小的時候,經常和他們幾個玩,但人各有志,他從小就有學醫的想法,所以這些年都在國外求學,前幾天纔剛從國外回來。
“你好,我叫江薇安。”江薇安聽了項恆的介紹,禮貌地伸出了手,也不算拘謹。
韓禮傑握住她的手,迴應道:“你好,江小姐。”
他微微一握,他便鬆開了手,表現得十分的紳士。
他穿着一套白色服帖的休閒服,頭髮並不長,被他整理得一絲不苟,整個人看起來乾乾淨淨的,不過就是有點偏瘦,給人文質彬彬的感覺。
連修肆、項恆還有霍光三人都在玩*,所以這招呼她的任務就落在了韓禮傑身上,他從桌面拿過一個餐牌,遞給了她,聲音清澈柔和,“江小姐,你看看想要喝點什麼嗎?”
因爲他太過客氣了,導致她也變得客氣起來。
擺了擺手,說道:“不,不用了。”
她過來無非就是想和霍光說說白雪的事情,可沒打算在這呆多久,尤其連修肆也在這,她就更不想呆了。
昨晚兩人吵得面紅耳赤,這口氣還堵在她心口呢。
“江小姐,不如我幫你點杯花茶吧,有助於美顏。”看她多次拒絕,韓禮傑擅作主張幫她點了杯花茶。
人家都這樣了,江薇安不好拒絕,只好答應了。
“江小姐,我看你氣色不太好,平時工作很忙嗎?有時間可要早點睡纔好!”韓禮傑拿起他身邊的檸檬茶喝了一口,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陪她聊天。
“謝謝提醒,我記住了。”
他的主動讓江薇安放鬆了不少,兩人聊得還算不錯,韓禮傑和她說了好多關於他在國外的見聞,這些對於江薇安來說,都是十分新鮮的。
聊到精彩的地方,兩個人還會大笑起來,但就是這笑聲,對連修肆來說就是他的致命點。
他雖然沒有朝江薇安直視的看去,但目光總是若有若無地落在她的身上,有時候看到她和韓禮傑聊得特別好,他連手中的紙牌都會捏皺。
她的到來無疑令他分神,有時霍光叫他,他也忘記迴應,當他回神過來後,他倒是反問一句,怎麼了?
項恆只能無語地重複問道——到底跟不跟?
就這樣,幾盤下來,節節打了敗戰的連修肆攤牌不玩了,面帶怒氣的將輸掉的籌碼給他們。
今天的四哥太反常,霍光感覺有點沒勁兒,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而項恆卻笑呵呵地摸了摸自己的小平頭,瞄了眼江薇安,看着連修肆不怕死地調侃道:“嘿嘿,以後打牌,一定要把小薇帶上!”
江薇安聽到自己的名字,擡起了頭看他們那邊,但根本就不明白項恆在說什麼,不解地看着他們。
“閉嘴!”連修肆幽冷地瞪了項恆一眼,露出了一絲威脅的氣息。
霍光在一旁掩嘴偷笑,還好他夠醒目。
一旁的服務生還想繼續發牌,卻引來連修肆的呵斥:“不玩了還發什麼牌!”
話落,他起身離開臺面,看着江薇安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見他朝自己走來,江薇安想離開坐到別處,她剛微站起來,就被連修肆拉下,強行讓她坐在自己身邊。
韓禮傑見此,不想大夥兒都停下來,撐着大腿便站了起來,溫和地說道:“既然四哥不玩了,那就讓我上場吧。”
見他來接班,霍光調侃道:“你是要繼承四哥來輸錢的吧!”
一句無意的調侃,卻再次遭到了連修肆的冷光狂瞪,霍光摸了摸後腦勺,輕咳兩聲,打着哈哈,“那個,我剛纔什麼都沒說哈!”
韓禮傑坐下後,趁着服務生髮牌的空檔,看着霍光笑了笑,說道:“你再這麼多話廢說,一會輸到你哭。”
“哎呦!來呀,我今天的錢包可是準備得滿滿的!”
牌桌那邊的熱鬧,卻與沙發這邊的氣氛迥然不同。
沙發這邊安靜得不能再安靜,都快要把一杯花茶喝完的江薇安,終於受不了他近距離的注視,站起來又想往別處坐下。
可是她身子纔剛剛挪起,卻又被連修肆強勢地按下了,這次還把她拖到離自己更近的距離。
江薇安眉頭一皺,但有其他人在這,這麼多雙眼睛,雖然沒有瞄向他們,可是餘光不斷,她不好意思跟他正面鬧矛盾,只能斜睨着他,瞪了一記憤怒的白眼。
連修肆倒也不生氣,坐得越來越的靠近江薇安,看她的花茶喝完了,他又幫她點了一杯橙汁。
服務生剛把橙汁拿過來,他就接過去了,重重地放在她跟前,像是在宣告什麼似的,“比起花茶,橙汁更合適你。”
其實他說的對,以她的喜好來說,比起花茶,她更喜歡喝橙汁,但她現在就是不買他的賬,偏偏不喝他點的東西。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江薇安看看手錶,撇了撇嘴,轉過另一邊去看向老是偷偷瞄過來的霍光,說道:“霍光,我是被你叫來的,你不是要把話說清楚嗎?不說,我就走了。”
眼不見爲淨,她真心不想呆在這低氣壓的地方。
霍光出了一張牌,看了她一眼,想起昨晚的事情,頓時就來了話題,“昨晚你們怎麼回事,吃錯藥啊,白雪爲什麼潑我水?”
霍光出完牌後,就輪到項恆了,他看了眼霍光出的牌,笑了笑,出完牌後,搭腔道:“霍光你就一大傻瓜,虧你還自命流連花叢,身經百戰,怎麼這麼簡單的事情都看不出來。”
韓禮傑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只能安靜地玩着牌。
“什麼?”霍光不明白他的話,但心裡似乎已經有點苗頭了。
鄙視他一眼,項恆又開口說道:“上次在高爾夫球場打球的時候,白雪一個勁兒地粘着你,難道你一點都看不出來她喜歡你?”
霍光卻不以爲然地聳了聳肩,“我對小雪就像對小薇一樣,只是朋友,絕無二心。”
“喲!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還真是稀奇呢?”項恆一挑眉,這個答案,很真令他驚訝。
“朋友是絕對不能發展成女人的,有什麼好驚訝的!”霍光十分坦白地點了點頭。
江薇安聽着,倍覺無語,原來這一切,全部都是白雪一個人一廂情願啊!
“霍光,你不喜歡白雪,爲什麼還和她玩得這麼好?”江薇安替自己的朋友倍覺不值了。
“有嗎?”這個問題令霍光倍覺驚訝,“沒有吧,也就是普通朋友這樣玩啊,那次高爾夫,是她自己找我教她的,我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平時出去玩,也都是她自己要跟着,我可一次都沒喊過她來。”
聽着他的話,也頗有一番道理。
“可是在小雪眼裡,她不是這樣想啊?”江薇安的語氣略重,微微地還帶上一絲控訴。
霍光倍感委屈,正好一盤結束了,他直接撒手暫停不玩了,對江薇安說道:“我既然給不了一個女人堅定不移的感情,就絕對不會去傷害她,更何況我對小雪真的沒什麼感覺。”
他清楚白雪也是一個正經女孩兒,可不是他遊歷花叢中玩玩兒的女人,另一方面就是,她是小薇的閨蜜,這朋友對朋友,如果真的談起感情來,可不是鬧着玩的。
光是這兩層原因,他已經不會對白雪有任何非分之想。
他說得十分有道理,薇安點了點頭,一臉認真道:“很好,這也是我要對你說的話,你最好記住自己今天所說的這樣,以後就別再去招惹小雪,不然,我第一個站出來不放過你。”
朋友對於江薇安來說,重要得很,她是絕對不會白白看着自己的朋友被人玩弄,不管是心還是身。
“ok!我明白。”霍光點了點頭,繼續對服務生說道:“發牌。”
連修肆看着江薇安背對着自己,冷着一張俊臉,眸一眯,犀利地對着她說道:“你有功夫管別人的閒事,還不如花點時間關心一下自己的事情。”
江薇安知道他是在和自己說話,無聲地白了他一眼,嘀咕道:“我還能有什麼事情。”
連修肆的臉更黑了,語調也變得陰陽怪氣起來,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原本想說出來的話,被他強壓回去,反而說道:“明天早上九點準時上班。”
江薇安還以爲他是說什麼呢,悻悻的回了句:“知道了,不需要你提醒。”
霍光耳尖的聽到了連修肆的話,十分驚訝,對江薇安問道:“小薇,之前我苦口婆心的勸你去天堃你不去,這回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關你什麼事?”
“關你什麼事?”
兩道聲音同時想起,霍光同時遭到了連修肆和江薇安的白眼。
末了,江薇安又看向連修肆,兩人再次異口同聲道——
“你怎麼跟我說話?”
“你怎麼跟我說話?”
兩人目光交流間,一陣濃重的火藥味兒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