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紅色的血浪拔地而起,濃郁的血腥味向四周蔓延。
樑天師眼見兀觴已經甦醒,心中大喜,仰頭看向軒轅紫苒,高聲狂笑不已:“一看你就是個沒有江湖經驗的雛,剛纔不趁機殺了我,現在兀觴已醒,你已經沒機會了。”
“你多慮了!”軒轅紫苒挑劍站在枝頭,輕笑着看着樑天師:“我只是想看一場好戲罷了!”
“好戲?”樑天師狂妄的大笑:“你應該是凝氣期七層以上吧?沒想到兀觴醒來第一個進補的就是這麼強的修士,那絕對是場好戲,真是老天助我!”
樑天師一邊狂笑,一邊掐訣,血坑中的血色巨浪翻滾的更加猛烈,蜿蜒如一條血色狂蛇,將周圍的樹木都映成了血紅色。
樑天師臉色漸漸有些難看,無論他怎麼掐訣,那血色狂蛇不僅不向軒轅紫苒攻擊,反而朝他緩慢的靠近:“這是怎麼回事?”
“我可以告訴你!”軒轅紫苒聲音很冷,笑容卻帶着一絲春風,一雙水澤熠熠的眸子裡,泛着冰冷的諷刺:“剛纔和你合夥的那個,在你出手的同時,往你身上打了一張符,應該是這妖獸的本命符,所以妖獸一出來,第一個想吃的就是你!你們兩個心思倒是一樣,都像置對方於死地。”
樑天師臉色瞬間蒼白,低頭向腳邊看去,果然是兀觴的本命符,躬身便去撕,手上的訣不由的停了下來。
那血色狂蛇沒了掐訣限制,如突然得了自由的巨蟒,數度奇快的衝向樑天師,一口咬住了他半個身子。
血柱之中,能清楚的看到樑天師的下半身慢慢被血漿融化。
樑天師上半身仍拼命的掙扎,衝軒轅紫苒大喊道:“仙子救我……,仙子……,求求你……”
“你說的對!我是仙子!”軒轅紫苒點了點頭,冷聲一笑:“但我沒那顆菩薩心!看好戲的興趣倒是有一些!”
軒轅紫苒一躍至樑天師身前,身上的築基期修爲全部擴散了開來,手中的除魔劍一挑,將樑天師手心裡的那抹綠色挑在了劍尖上。
“築基……期……”樑天師被最後吞下時,也是瞑目了!
血色狂蛇吞下樑天師後,片刻沒有停頓,再次向近在咫尺的軒轅紫苒衝去。
一道凌空赤炎符,在這麼短的距離,眨眼之間成型,合着靈力,在道家罡氣的催動下,軒轅紫苒推向幾乎貼着她面頰的血色狂蛇。
那巨大的血口,就張在她的眉前咫尺,她手上的動作卻隨意中帶着灑脫,在那巨大的血口之下,明明身形單薄,卻凌厲孤傲如鬆。
炎烯遠遠看去,眼前又浮現那個和天劫對抗的小肉球,嘴角不由勾起一抹讚歎,孤傲與自信,從來與體型大小無關,無論什麼樣的肉身,她一樣光芒耀眼!
白毅始終咬着下脣看着這一幕,突然轉頭看向炎烯:“我從不奢望她回頭看我,只希望我能夠遠遠的看着她,就像現在!”
炎烯微微蹙眉,轉頭看向白毅,鳳眸緩緩的眯起一絲笑意:“這句話是在徵求我的意見嗎?”
白毅咬着下脣的貝齒更用力了,桃花眼裡泛着霧澤,許久,重重的點了點頭。
炎烯臉上的笑容瞬間擴大,一時間眉目生輝、山河失色、花開瓣響,連袁小萍都不由的看呆了。
炎烯笑容一緩,低聲含笑道:“你是諸葛家族的修仙者,預知力應該很強吧?!”
白毅神色一僵,自己拿這件事徵求炎烯的意見,這不明白着告訴他,自己已經預知到了紫苒會跟着他走嗎?“可是,紫苒跟着你,會有生命危險!”
炎烯臉色一變,空氣中的氣溫驟然一降。
凌空赤炎符和血色狂蛇相撞後
‘砰’的一聲同時炸裂,鋪天蓋地的血雨四散開來。
不遠處,打鬥中的道士們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在飛落的血雨中,全身如血人一般,一時間嚇傻在了原地,連遠處的茅山大漢都被這鋪天蓋地的血雨淋呆了。
軒轅紫苒手中的除魔劍一翻,直接插入血坑之中,血坑中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隨即再次翻滾了起來,絞動的血色漩渦竟然將除魔劍斷成了兩截。
十餘條血色觸角從血坑中鑽出,無數條無辜喪命的怨魂匯聚的沖天怨氣縈繞在血色觸角上,散發着刺目的紅光,將半邊夜空都映成了恐怖的赤紅色。
血色觸角舞動着向軒轅紫苒襲來。
軒轅紫苒旋身側移,一招‘草木相通’,周圍的樹木瞬間蜿蜒如海草,向那血色觸角纏繞而去。
木屬性功法在這林子裡是如魚得水,四周樹木如活物一般,鋪天蓋地的向血色觸角壓了下來。
那血色觸角卻勢如破竹,幾個旋轉就將壓制下來的草木絞的粉碎。
軒轅紫苒驚訝凝眉,難道這個妖物竟然達到了築基期修士的同期攻擊力?
軒轅紫苒再不敢怠慢,卻也想知道自己的木屬性功法對敵時的優劣。
猛然想起樑天師原本使用的那個綠色藤蔓,伸手招來,將靈力注入藤蔓中,擡手一揮,那藤蔓混在樹木海草中,衝向那血色觸角。
那綠色藤蔓似乎是血色觸角的剋星,血色觸角觸之既炸。
片刻後,軒轅紫苒用斷了的除魔劍,從平息了的血坑中挑出一個血肉模糊的肉蟲,肉蟲半米長,無眼,頭部只有一排尖銳的牙齒,齒縫裡還有未乾的血跡。
劍起,頭落,肉蟲寸寸化作一灘污血,中間一顆透亮的橙色妖丹,躺在污血中。
軒轅紫苒走過去,剛要伸手去拿,那妖丹突然炸裂,裡面傳出一個讓軒轅紫苒全身僵硬的聲音
“妖法、修仙功法、道術,你竟然都可以施展?!真是越看越有趣了!等我去接你!”
這沙啞、低沉,魅惑人心的聲音,讓軒轅紫苒眼前一下子浮現出了那個一身紅衣,眉目如畫的妖冶男子,逍遙宗宗主水君怡!
軒轅紫苒全身僵直的倒退一步,天柱****的紅絲又開始瘋狂的衝撞,這些日子壓制的疼痛感突然爆發了出來。
軒轅紫苒以爲自己會疼的叫出聲,可那疼痛感不到一秒便消失了,甚至都沒來得及體會那份疼痛,緊接着,那種異樣的舒爽感便隨之而來。
軒轅紫苒只覺得自己呼出去的氣都是滾燙的,全身燥熱難耐,她卻在這時本能的尋向炎烯,便見炎烯正在和白毅說着什麼,臉上的笑容是從未有過的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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