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司琪沒忍再看他,心裡比他也好受不到哪去。
“呵”蘇炎澈冷冷的盯了她許久,最後他一聲自嘲道“我以爲自己是最無情的人,原來你比我更無情。跟你比,我自愧比如。”
接着,很長一段時間沉默,蘇炎澈再也沒有理她。
而她,也因愧疚沒敢再看他。
她雙手雙腳死死的抱着樹,臉貼在樹幹上,目光沒有焦距的望着遠方。
慢慢的,她覺得鼻間的血腥味越來越濃,把頭看到,蘇炎澈臉色慘白、雙眸緊閉,他胸口的血把衣服和樹幹全都染紅了。
她伸手,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在顫,輕輕的拍了着他的臉。
“蘇炎澈,蘇炎澈。”
那種恐懼與害怕的感覺滲透進她四肢百骸,乃至每一個細胞。
她能感覺到自己全身都控制不住的顫抖,連聲音亦是。
“你醒醒,別睡,蘇炎澈,不能睡。”
手不斷的拍在他的臉上,許是被她拍疼了,蘇炎澈也好看的濃眉微微蹙起。
很緩慢,很緩慢的睜開了眼,他的眸光不在那般的銳利,瞳孔上好像染上一了層濛霧。
見她在哭,他臉色有些心疼,擡起手想要幫她拭淚,手擡到一半,就是沒力去伸過去。
就在他的手無力的落下時,司琪接住他的手,把他的手貼在她的臉上,淚水流的更兇。
“別哭。”他食指抹去她眼角的淚,眼皮一瞌一瞌,聲音非常虛弱“你不會有事的,項鍊裡有追蹤器,夏寒很快就會找到你。”
“你個傻瓜,我不是在害怕自己有事,我是擔心你啊。”
司琪哭喊了出來。
只見他虛弱一笑,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心痛到極至。
“一個普通朋友的生死而已,用不着擔心。”
那一瞬間,司琪覺得宛如千萬支箭,同時毫不留情的射進她的心臟,痛的她有些無法呼吸。
淚水流的更兇。
“蘇炎澈,你非要用這種話來刺痛我嗎?”
“你也會痛嗎?我以爲鐵石心腸的人不會痛。”
他脣間滑過一抹澀痛,話落,雙眸也跟着閉了起來。
“蘇炎澈,不能睡,你醒醒。”
可這次,無論司琪怎麼叫他,他都沒有一點反應。
那虛無生氣的臉,把司琪嚇到驚慌失措。
那一刻,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只知道,害怕,心痛。
她哭着,喊着,可是蘇炎澈沒有迴應她。
而他的身體,卻在慢慢往下傾斜。
“不要。”
司琪驚恐搖着頭,她發了瘋似的爬近蘇炎澈,由於他胸口的傷,她不敢壓在他身上,只能把自己身子往另一邊傾斜一些,雙手死死緊攥他的手。
他們的臉近在咫尺,司琪能清晰的看到他慘白的臉與漸漸失去血氣的脣。
連脣色都變的蒼白的蘇炎澈徹底把司琪嚇到魂飛魄散。
驚慌失措中,司琪低頭吻住了蘇水澈的脣。
“蘇炎澈,你醒來,求你,醒來。”
脣貼着脣,司琪的淚水滴到了蘇炎澈的臉上,再由臉上滴進了脣間。
神奇的是,蘇炎澈的捲翹的睫毛輕顫了幾下。
慢慢的,朦朧的雙眼睜了開來。
“趁我睡着偷吻我,司琪,原來你好這口。”
他的脣努動着,聲音如遊絲般,很小,很弱。
司琪又驚又喜,破涕爲笑。
“你醒了,能用力嗎?你身體歪了。”
蘇炎澈在司琪幫助下,艱難的調整了下身體,固執的他又問。
“你還沒回答我,爲什麼偷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