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一笑,“沒有就好,最好是沒有。否則我一不高興,把這遊艇打成篩子,讓你跟我一起去海里喂鯊魚就不好了。”
好狠!
韓墨的大辦公室,對講機陡然響起來,刺啦刺啦刺耳的聲音,那邊黑妹和孫東辰焦急的大叫,“韓哥,不好啦,琳琳嫂子逃跑啦!”
韓墨的手一陣虛脫,對講機又舉動了嘴邊,“你們說什麼?琳琳怎麼會……”他的話還沒說完,那邊又傳來了兩個人的聲音,爭先恐後的告訴他。
“韓哥,你的女人哪是一般的女人呀,搶被拿走了,還把我給放倒了……”
“哪裡還那麼多廢話!”韓墨低喝,緊接着問,“琳琳她人呢?她是怎麼走的?”
“坐車賢的小艇。”
這一次韓墨都聽明白了,放下對講機就衝出了門。
琳琳上岸後,針裡的最後一次藥劑也被琳琳給用了,放倒了車賢,她搗毀了他的對講機逃走。
琳琳上岸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去找她的父母,問問他們爲什麼要跟袁姍姍一起對付她,做袁姍姍的幫兇?難道她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嗎?
琳琳來到了她爸爸工作的地方,她等在門口,當中午下班的鈴聲打響的時候,琳琳戴着鴨舌帽,遮住自己的一半張臉出現在了爸爸的面前。
爸爸先是怔了一下,看清是琳琳後,剛要開口說話,琳琳的一隻黑洞洞槍口指在了他的腰上,她冷聲的說,“走!”
琳琳要挾着自己的爸爸到了安全出口的一個寂靜角落,她放下了槍,冷冷的看着自己的爸爸,可眼中還是有受傷,她冷聲的問,“當初爲什麼跟袁姍姍一起的算計我?我被他們綁架你不知道嗎?”她還想再說下去,可是嗓音已經沙啞,哽咽。
這個男人是生自己的父親啊,他居然那樣看着別人把自己給劫持走,他……甚至還當了幫兇。
琳琳爸爸的面容黯然下去,心裡疼痛一片,他不是畜生,他也不是禽獸,當他看到琳琳被打暈的一幕也想上去救她,可是被袁姍姍拉住了手臂,她說,“你想要幫韓副市長就別再管這件事,而且我也已經幫你女兒愛妮選擇好的藝術學校,你不想功虧一簣吧?”
他的身體就僵硬住了,袁姍姍一直是打着韓副市長的名義來的。
他的眼神裡染上了濃濃的歉疚,想對琳琳說些什麼,可是吐出口來只有一句,“對不起。”
琳琳的腳狠狠的跺在地上,淚也跟着摔落眼眶,對不起,她想要的不是這個,這也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她看着自己的爸爸,除了揪心徹骨的痛外,就只能說出一句話,“我究竟是不是你的親女兒。”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走了,腳步凌亂的踏在樓梯上都是心碎。
她在自己的心裡跟自己說,“你再也沒有爸爸了,以後再也沒有了。”
至於她的媽媽,她也再沒有必要去找了,她想答案也只有一個吧,對不起,或者根本連對不起都沒有。
媽媽在她的心裡,始終就是一座冰山,在她的幼小記憶裡,媽媽就是一個冰冷的沒
有溫度的代名詞,每天看到她只有冷眼,再就是跟爸爸的爭吵,吵到最後兩個人離婚,她成了棄嬰,到了爺爺奶奶的身邊。
回想起這一切她真的很想笑,笑老天爺爲什麼讓她來到這個世上,難道就是來讓她承受這些許的冰冷和痛的嗎?她笑,笑着出了爸爸上班的這棟大樓,她又直奔火車站,她要去北京,要去問問昊天,他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要雙規韓墨的父親,韓副市長。
他真的難道跟他們說的,跟那些猜測一樣嗎?是因爲她在他身邊呆了那麼久,現在又被韓墨帶回了身邊就要對韓墨採取什麼手段了嗎?然後對韓副市長先下手?
她不會相信的!不會相信!除非昊天親自告訴她!可是,當她到達昊天的別館,那裡已經人走茶涼,昨日的昊天別館,再也找不到昊天的跡象,那裡只是一所空宅,連一個傭人也沒有。
琳琳落寞的轉身,忽然哭了。她找不到答案,找不到答案了。
她哭,哭了很久,哭的整個身子癱軟在地上,又哭了天昏黑地站起來,她擦乾了臉上的淚痕,無論真相是怎樣的,她都已經離開韓墨了,不是嗎?韓墨做出的選擇她已經看到了,他不會同意韓副市長跟他斷絕父子關係的,也不會同意韓副市長會被雙規的,所以他把她弄到了那個小島上,他是不想失去這一切,又不想失去她。
可是這個世上哪裡可以魚翅和熊掌兼得?那她幫他做好選擇好了。
她微笑,扔了孫東辰的那把手槍,然後到車站買一張不知道是哪裡的車票,總之她說,我要找一張離北京這裡最遠最遠的城市。
離北京這裡最遠最遠的城市,也就是離韓墨的s城最遠最遠的城市,他的s城距離北京不過三百里之遙。
琳琳登上了火車,呼嘯的火車帶着她一路南下。
車窗外是熟悉又陌生的風景,過了北方就是南方,琳琳的一切沉重回憶都放下,跟韓墨的那些,跟昊天的那些,只是唯一讓她放不下的是兩個孩子。
她居然在這次逃出小島中連那兩張最珍貴的相片也落下了。她爺爺奶奶的,他們一家四口人的,韓墨,小一噸,小千金,還有她,他們親暱的站在一起。
本來一直以爲這兩張照片會是她今後所有生命的最珍貴,可是現在居然被她給弄丟了。
她笑着哭,又哭着笑,也許這就是命運吧,命運也讓她忘了曾經的種種,所有。
寂靜的豪宅,昊天的電話被撥響,“昊天,琳琳小姐來找過您了。”
“什麼?”昊天閒適喝茶的眼睛陡然睜開。
彼端,“對,琳琳小姐來公館找過您了,我們在錄像資料上看到。”
昊天的身體站了起來。
s城,韓墨一直沒有找到琳琳,他在岸邊小艇上只找到了車賢,他還睡的跟死豬一樣,估計是琳琳給他那一陣的藥力還沒有過去。
韓墨狠狠的,抓狂的在小艇牆壁上擊一拳,帶着身邊手下的弟兄又去找。
可是該找的地方他都找過了,一直沒有找到。
最後是日
落黃昏,他累的像一條狗一樣的回了豪宅,孫東辰和黑妹也從小島上趕來了。
韓墨問,“琳琳是怎麼會走的?”
孫東辰和黑妹猶豫一下還是決定如實說,他們的一份報紙放到了韓墨的面前,那畫面上,親暱的是他跟袁姍姍的照片。
這一切都是演戲的,都是他玩伎倆的。
可是現在,琳琳走了,他真不知道他的這計策是對還是錯了。
黑妹說話了,她輕咳了咳,“韓哥,你這樣做是不是太小兒科了,或者說是幼稚了。剛纔在回來的路上六子也都跟我們說了你爲什麼是要這樣做。”
韓墨的頭猛然擡了起來,他看着眼前的兩個人,黑妹和孫東辰。
孫東辰也說,“韓哥,確實是幼稚了。我們承認你想找到最好的解決方法,不想失去琳琳,也不想讓韓副市長被雙規,可是……”
孫東辰的話再沒說下去,一個電話已經打來了,“韓哥,韓副市長已經被雙規了,檢查機關明天會找您調查立案。”
韓墨的頭一陣嗡響,看來真的是他幼稚了,他一個堂堂的大總裁怎麼就幼稚到了這種程度,幼稚到了做出這種事來!
他父親說的昊天要對他雙規了究竟是什麼意思?他是不是還要繼續去深究一下?大腦在轟鳴,韓墨走出了豪宅,一步一步走向韓副市長居住的地方,他要在檢查機關要找他調查之前再見一見他的父親,韓副市長。
他雖然被雙規了,但人身還是自由的,只是不允許隨便接見什麼重要客人,會有檢查機關的人隨時跟在他的身後。
韓墨道了韓副市長的家裡,他敲響家門,檢查機關的人打開了門。
韓副市長坐在沙發上,垂着頭,彷彿一下子失去了一個副市長應該有的精氣神。
韓墨走到了他的面前,看着他,許久只問出一句話,“爸,你說的昊天要對你採取雙規……”
韓副市長擡頭看向了他,“我以爲印絮爸爸米廳長是被昊天下取力度雙規的,我也是……”
大腦一陣轟響,韓墨只感覺天旋地轉。
韓副市長還在繼續說完,他說,“可是現在我知道跟昊天無關,是我跟印絮爸爸米廳長的那些事,事發了,是米廳長在監察機關裡交代了我的罪行,所以我纔要也被雙規了。”
韓墨的心揪扯的撕心裂肺的痛,爲什麼事實是這個樣子的,爲什麼他沒有想清樑一點,他太幼稚了。
幼稚到了愚蠢,愚蠢到了極點,纔會犯這樣的錯誤。
爸爸逃不過還是被雙規了,而琳琳也離他而去了,他找不到她的蹤跡。
啊!他痛苦的嘶叫,奔出了韓副市長的家門,在漫無邊際的夜色裡狂奔。
手下弟兄攔阻住了他的去路,六子開口,“韓哥,是該對付那個女人的時候了。”
韓墨痛苦的思緒漸漸清明,他點頭,指着六子說,“開車過來,我們去袁姍姍家的樓下。”
韓墨打通了電話,約她在她家的樓下見面,那份情緒也漸漸隱沒,隱沒他所有的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