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琳琳心神狠狠一震,只覺得眼前的韓墨根本就是一個嗜血的惡魔,殘酷無情,草菅人命!她仰起頭,對上他陰寒的目光,眼裡充滿了不忿之氣,“你明明都知道對不對!你明明知道他們根本沒有得逞,爲什麼你不直接衝着我來!”
“只要是曾經動過我東西的人,都該死!”他薄脣輕啓,吐出凜冽的字眼來。
東西?
呵,她在他的字典裡,就只是一個五千萬美元買來的小寵物。
肖琳琳覺得跟他無話可說,扶着欄杆慢慢起身,一眼都不願意再多看他,就打算下樓去。
手臂突然一緊,又被韓墨毫不憐惜地拽住。
男人的手勁真的很大,只這麼一抓,她就覺得彷彿全身骨頭都在痛。
“你放開我……”她虛弱地輕喘道。
她聲音雖然不大,可是語氣裡的厭惡卻是異常清晰。
“這麼多人因爲你而無辜被驅逐出境、受傷或是慘死,你根本沒有感覺是不是?你還想看到更多的人爲你犯下的錯買單是不是?”
溼透的衣物帶來陣陣涼意,肖琳琳不自覺打了個寒顫,也許是被他陰冷的神色震住了,她嘴皮子掀動了幾下,最終什麼都沒說出來,就這麼乖順地由着男人。
韓墨見她悶聲不說話,表情木訥得很,心中又是一陣極爲不爽。
他不知道自己的情緒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容易受這女人的影響了,進而變得有些煩躁。
“就算他們殺了你,最後那個真正想要害你的人照樣可以撇清這一切,只有他們的下場越慘,幕後那個人纔會越忌憚,你懂嗎?”韓墨說完話,就一把甩開了她的手,越過她徑自下樓。
肖琳琳的嘴角卻勾出一道淺淺的嘲諷,她就這麼定定看着他的背影,“我不懂你什麼殺雞儆猴的手段,我只知道,你目無法紀,他們犯了罪完全可以交給警方處理,罪犯也有自己最基本的人權。”
“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講人權?”韓墨頭也未回,冷冷嗤笑。
肖琳琳原本還想跟他爭辯什麼,但是一想,他的字典裡就根本沒有他人的人權這一說法,他的世界裡,只有他自己而已。
說了也是白說,還是不要說了。
這時候,有“嗚嗚”的聲音傳進耳朵裡。
肖琳琳轉頭看去,只見其中一個男人有了微弱的意識,他張着嘴朝着自己站立的方向咿咿呀呀說着什麼,但因爲血流過快,他渾身都已經沒了力氣。
肖琳琳從他手臂上的紋身認出來,這是那個在車上嚼口香糖的男人。
其實這個男人本性並沒壞到極致,只是過早進入社會,身上養成了許多的痞性,被老大那樣的老油條一唆使,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但畢竟……讓他們承受這樣大的痛苦,她還是於心不忍。
那個男人從喉嚨裡發出幾聲悶響後,就再也沒了動靜,最後,肖琳琳從他微張的眼睛裡,看到的是毫無生氣的絕望。
因爲瀰漫開的血腥味,爆米花沒有到處亂跑,而是一直跟在肖琳琳的腳邊打轉。
她把爆米花抱起來,準備下樓。
卻不料想,高跟鞋在剛纔被韓墨一路拖進來的路上已經有所損壞,她走了沒
幾步便身子一晃,直接跌了下去。
“汪汪!”爆米花從她懷中竄了出去。
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她的身體落入了一個寬厚的懷抱,卻是冰冷的,跟它的主人一樣。
韓墨一手託着她的腰,抿着脣瓣,冷冷地睨着她。
他渾身也溼嗒嗒的,表情冷得彷彿下一秒就可以結成冰,也讓在他懷裡的人可以凍起來。
肖琳琳咬着脣想推他,可是又不敢一般地縮回了手,低垂的睫毛上沾着細碎的水珠,玻璃渣子般剜着他的心。
“走了。”韓墨沒什麼多餘的話,直接打橫一個公主抱就將她帶離了別墅。
爆米花還是默默地跟在兩人身後,自動自發跳上了邁巴赫。
韓墨嫌它礙眼,吩咐手下把它送回肖家別墅。
“你還要帶我去哪裡?”
肖琳琳沒有反對手下帶走爆米花,卻在發現邁巴赫和奔馳不同路之後,依舊不安地問出了口,眼底有一份疏離和牴觸。
“就你現在這樣,我還能帶你到哪去丟人現眼?”他冷嗤,可眼眸裡分明半點玩笑的興致都沒有。
在她眼裡,他就是那麼飢不擇食的男人?肖琳琳沉默不語,雙手放在膝上,揪住了自己的衣襬。
這個動作卻讓韓墨聯想到了舊社會那些受了氣不敢吭聲的小媳婦,頓覺有些好笑,埋在心間的陰霾剎那消散不少。
火氣下了之後,同樣被雨淋溼的他感到了幾絲涼意,於是他說:“你,給我換衣服。”
“可是你還在開車啊……”肖琳琳嘀咕着,後面幾個字在韓墨深沉的眸光裡自動消音。
她從後座拿了件暗紅色襯衣上來,又伸出手去給韓墨解釦子,淋了雨的手指有些涼意,難免觸碰到韓墨的肌膚,一冷一熱,她覺得好像有電流一般的東西通過指尖飛竄。
明明外面還在下大雨,車廂內溫度偏低,她卻覺得臉頰的溫度在漸漸升高。
“摸都摸過了,看一下就這麼害羞?”
由於她的小心翼翼,韓墨更覺得她指尖所及之處像在點火一般引人蠢蠢欲動。
“你別笑。”她嚴肅出聲。
韓墨一笑,胸腔就會微微震動,搞得她更加不敢輕舉妄動。
她歪着頭,側着身子,手上的動作小心得不得了,他當然知道她是在謹防自己碰到他,彷彿他是個重傷患者一樣。
“肖琳琳,你真是沒用。”越是不讓男人笑,他還偏就笑話上癮了,可了勁要激她一樣。
韓墨就是摸準了肖琳琳是個吃不起激將法的性子,被他這麼一說,她還真就咬咬牙豁出去了。
冰涼的手在他胸前肆意遊走,略顯粗魯地扯着男人的襯衣。
“你這麼急不可耐很容易讓我誤會的。”
耳邊又傳來男人磁性而輕佻的笑聲,肖琳琳覺得討厭極了,也不知怎麼的就直接伸出手去捂他嘴了。
柔軟的小手毫無預兆地覆上了自己的嘴脣,韓墨也是愣了下,頓覺這雙小手美味誘人,魔怔一般就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肖琳琳像是被觸電般抽回手,抽了紙巾就往自己掌心拼命擦拭。
“你是屬狗的嗎?”
韓墨挑眉,眸子
裡邪氣畢現,“我就喜歡咬你。”
“咬是寵物的專用詞,我家爆米花才喜歡又咬又舔的……唔……”
肖琳琳後面的話被淹沒在韓墨狂熱的吻裡。
這個女人牙尖嘴利,不用點非常手段是制不住她的。
韓墨知道她心中有氣,可是小小的車廂裡鼻尖瀰漫的全是她的味道,伴隨着她每一次靠近,這種味道幾乎成了癮,他快要戒不掉,也忍不住。
汲取着她口中的芳香,韓墨吻得霸道用力。
肖琳琳也沒任由他爲所欲爲,僵直着身子不斷髮力,一直在試圖閉緊牙關,要驅趕男人的舌頭。
他們兩個人,就像冰遇上火,總是水火不容的樣子,連接個吻都跟打架似的。
韓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上輩子欠了她的,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讓他吻得這麼辛苦。
等兩個人分開的時候,都是氣喘吁吁的,不僅是因爲接吻氣短,還有一半是脾氣鬧的。
“嘀嘀嘀——”身後傳來刺耳的喇叭聲,原來兩人這一激吻,居然搞得路面擁堵。
韓墨發動車子,肖琳琳白他一眼,撇頭看窗外。
韓墨不由淺笑,“給人換個衣服還半途而廢?”
肖琳琳心想這還不都是他自己折騰出來的,一句話都不說就把她拖着走,沒有雨傘怪她咯。
韓墨自己脫了溼衣服往後座一扔,肖琳琳以最快的速度給他穿上,繫好釦子。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臉長得好看,身材也是一級棒,暗紅這樣的顏色他也能很好的駕馭,小麥色的皮膚,五官立體,眉宇間英氣逼人,暗紅的襯衣更能讓他身上那股邪魅展現得淋漓盡致。
縱觀她前後兩次的速度,韓墨低笑着感慨,“你還真是奇怪,男人脫女人的衣服都是脫永遠比穿快,你怎麼反過來了?”
“那是我不想長針眼。”
“再說一遍。”那冷冷的音調裡滿滿的警告。
肖琳琳卻不懼怕地瞪着他的側臉,“我是擔心你着涼。”
“別忘了說謊的下場。”韓墨可半點不相信她的說辭。
“好啦,還有下半句,你着涼了,遭殃的還是我。”
韓墨能輕易看穿肖琳琳的謊言,但是也懶得戳穿她。
邁巴赫吱地一聲橫在醫院大門口,韓墨推開車門,繞到副駕駛座直接把扭了腳的肖琳琳抱了出來。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雖然這是一傢俬立醫院,但是由於地段極好,前來問診的人還是不少,門前人來人往,看到他們都會側目多看幾眼。
當然,同時惹眼的還有韓墨那輛全球唯一的Exelero,平時關注一些汽車板塊的人都能認出來,這輛Exelero作爲邁巴赫旗下第一款轎跑,出自意大利著名設計師Stola之手,流線誇張的整車曲線,掃帚形的車尾設計,車頭彷彿猛獸張開的大嘴,充分體現出卓越的氣質和隱藏的與生俱來的野性。
韓墨天生帶光環,對衆人的目光早已習以爲常,他面色不改,旁若無人地抱着肖琳琳一路走進了門診大樓。
他的車一停在醫院門口,院長早就接到了通知,雖然不能及時趕來,但早已有小護士前來接待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