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導演不在意的哈哈大笑，拍着經紀人的肩，“沒什麼意思，既然說的是同一件事，大家就一起談嘛，還省時間了。”
經紀人還要說什麼，肖琳琳背後拉了他一把，示意他進去。
雖然不知道導演的真正意思，但是現在也只能進去。
羅麗拉的經紀人是個三十幾歲的男人，在經紀人圈子裡也算出類拔萃。
就連琳達經紀人這樣的，都要低頭叫一聲“前輩”。
肖琳琳也握手示好，幾個人打了招呼，竟然就都沉默了起來。
肖琳琳等着有人開口，畢竟她們一方本就處於弱勢，還面對着對手，如果先開口說請求的話，只會讓對方小笑話。
等了一會兒，沒人開口，似乎每個人都很沉得住氣。
又過了一會兒，李導演突然自言自語道，“哎呦，看我老糊塗了，片子殺青，還說要和大家晚上一起聚餐，看樣子要早點離開啊。”
李導演直了直腰身，假意要走。
琳達經紀人終於忍不住先開口。
“李導，這部片子殺青，下部《珍妃秘史》就要開拍了吧？”
“嗯，準備準備，再有一個月吧。”
經紀人試探性的道，“那主角已經定好了吧？”
“嗯，訂好了。”
李導只說半吊子話，不肯痛快說出來，聽得肖琳琳一邊氣憤。
再看羅麗拉經紀人，此時雙腿交叉，非常理性聽着兩人說話，嘴角卻掛着一絲嘲諷的笑。
肖琳琳斷定，這個人早就心中有數，看樣子傳言李導演用羅麗拉當主演的消息是真的。
“能讓李導演看中的人，真是非常幸運。
對了，上一次琳達小姐和您見面，聽她說，您對她印象還不錯。”
“琳達？嗯，不錯的姑娘，正好我戲中有個女二號的角色挺適合她。”
“什麼？可是導演，之前不是定好，琳達會出演女一號！”
“這個，我可沒說定好。”
“導演，您和ＲＳ藝人也不是第一次合作，這一次是不是也應該優先考慮RS。”
“呵呵，拍戲這個東西，可不能將情面，要是看情面，你送個人，我送個人，我這戲，還要不要拍了？”
經紀人終於無言以對，一張臉氣的通紅。
老狐狸。
這是肖琳琳的感覺。
很氣憤，不知經紀人，就連肖琳琳都想照着那張虛僞的臉揍他一拳。
心思輾轉，肖琳琳微笑說道，“李導演，您還認識我吧？”
李導演擡眼皮看了一眼，假裝剛剛認出來，笑道，“是ＲＳ的肖小姐啊，當然知道，《新星大賽》的副導演和我說過，肖小姐是個厲害角色啊。”
“哈，瞧您說的，我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再厲害，能比過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李導演一愣，很顯然沒料到被人這樣比喻，一張臉難看至極。
琳達經紀人也嚇了一大跳，震驚的看着肖琳琳，顯然以爲她瘋了。
羅麗拉經紀人一直沒有說話，此時也驚訝的瞧着她。
其實肖琳琳有自己的想法，剛纔看見羅麗拉經紀人胸有成竹的樣子，估計李導
演和他們已經定下了，只是不知道是否簽約。
這樣一來，琳達徹底處於弱勢，明擺着已經被李導演放棄，現在就算說再多的話，也不可能挽回什麼。
到不如破罐子破摔，直接揭露他的惡劣本性，讓他意識到臨時換人得罪RＳ的嚴重性，也許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
看見李導演被自己的話震住，肖琳琳又接着說道，“之前李導演和琳達見過面，已經認定琳達非常適合主演您的這部戲。
爲此琳達也非常努力的學習歷史，練習劇本，甚至還推了兩部可能出成績的佳作。
但是現在我們卻聽說，您要臨時換人，還是曾經同一個公司的藝人。
這樣對一位新人的打擊有多大，作爲導演，您應該比誰都清楚。”
“呵，那是她期待過高，我並沒有親口說一定會定下她，我們可還沒有簽訂合同。”
“是嗎？這就是李導演的回答？真讓人驚訝，我還以爲大導演至少都是口碑不錯，說話算話的。
原來說出的話，沒有紙上蓋章就可以毫不面紅耳赤反悔的。”
“你！”
“琳達小姐不拍您的戲也沒關係，我們會找到更適合她的戲，但是，對於您的口頭承諾給她帶來的傷害，RS絕不會放任不管。
當然，我們也不會把您怎麼樣，只是簡單的召開個發佈會，把所有事情將清楚，讓大衆評價一下，是不是信口雌黃的許諾傷害了別人，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當做沒發生過。”
李導演臉色一變，異樣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肖琳琳，心中對她的評價再次變化，終於相信了副導演的話，這個女的，是個厲害角色。
雖然按照道理說，沒有簽訂合同根本什麼都不算，但是被這個肖琳琳一挑唆，記者方面肯定會傾向於聽起來可憐巴巴的琳達方面，對自己導演的聲譽可沒好處。
李導演分析厲害，終於訕笑道，“爲這點小事，召開發佈會，不合適吧。
這樣吧，雖然這次只是口頭協議，但是我傷害琳達小姐，確實做的不對，我會親自向琳達小姐道歉的。
這樣總可以吧。”
經紀人露出喜色，不過馬上又愁苦起來，畢竟李導演同意道歉，卻還是沒同意繼續用琳達。
“我想琳達小姐會接受您的道歉，那麼既然解決了這件事，我們接下來繼續談談戲吧。
我們聽說李導演打算任用天羽羅麗拉小姐出演女主角。”
“嗯，對，已經確定了。”
“那您覺得，羅麗拉小姐真的適合這部戲嗎？”
“喂！肖小姐，就算爲了琳達小姐，也不要對其他藝人進行人身攻擊！”
羅麗拉經紀人立刻生氣道。
“我並不是人身攻擊，只是就事論事。
我聽說這部戲是李導演精心籌備了很多年的戲，一定對您有着非同一般的意義。
所以我想，導演一定對每一個角色，都有心中認可的人選。
羅麗拉小姐雖然飾演過很多角色，實力一流，但是，真的是您心中認可的人選嗎？”
“我們麗拉演戲多年，不論什麼角色都一定能演好，李導演既然選中了羅小姐，當然是認可她！”
肖琳琳和經紀人一同看向李導演，卻發現李導演沉默了。
李導演粗糙的手摩挲下巴，好像在考慮什麼艱難的決定。
半響道，“肖小姐說的對，這部戲對我確實很重要。
我也不瞞你，剛開始我認定的人選，確實是琳達，她非常符合我心中的女主角形象。
但是最後，我還是決定和羅麗拉小姐合作。
原因嗎，可能是因爲和RS藝人合作多年，沒什麼激情了，想試試和其他公司合作。”
肖琳琳一愣，瞬間明白過來，忍不住露出冷笑。
什麼激不激情的，如果肖琳琳沒猜錯的話，他一定是認爲，和ＲＳ一同合作的大導演太多，近期更是出現了幾個一鳴驚人的年輕導演，他產生了不被重視的失落感。
所以才轉投剛剛崛起的天羽，想得到被重視的優越感。
心中有很多繼續說服的話語，但是肖琳琳突然不想再說了。
因爲她覺得，心中尊敬的導演，竟然是一個膽小鬼。
琳達經紀人還在繼續勸說，無非是一些琳達更適合之類的話，不想李導演最後笑道，“真的很可惜，但是我已經打算和羅小姐簽約了。
今天陳經紀人來這，就是來正式簽訂合同的。”
羅麗拉經紀人露出得意的笑容，從揹包中掏出合同，然後突然聽見手機響，開始接電話。
“什麼！那您爲什麼不早說！”
琳達經紀人顯然憤怒交加，肖琳琳卻制止了他。
冷笑一聲，肖琳琳最後道，“李導演，既然如此，我們也不會再勸說您了。
但是我想說一說我自己的想法。
您不再和ＲＳ合作的真實原因，是因爲您害怕被忽視吧？我覺得，對於一個開始否認自己，害怕自己倒退而逃跑的導演來說，他的作品也達不到什麼高水平，這樣的作品，琳達也不需要。”
“你，你說什麼！你竟敢小看我！”李導演眼睛瞪大，似乎不敢相信肖琳琳說的話，臉上顯出尷尬羞憤的神色。
“哼，我現在就和羅麗拉小姐簽約，然後拍出震撼人心的大戲給您們看，就算沒有ＲＳ，我李明，照樣能拍出好的作品！”
李明憤怒的掏出鋼筆，就要簽字，突然一隻手按住了合同。
陳經紀人拿着手機，神情震驚的聽完最後一句話，然後竟然抽回合同，對李導演說了一句“對不起。”
李導演震驚的看着她，非常不理解他的行爲。
“非常抱歉，我們總裁說，這次的合同終止，羅麗拉小姐不會參演《珍妃秘史》。”
“什麼，怎麼可以這樣……。”
“抱歉。”陳經紀人快步離開，房間剩下三人面面相覷。
李導演似乎受了很大的打擊，琳達經紀人卻神情興奮，肖琳琳疑惑叢生，飛速的追了出去。
快步追上陳經紀人，一把抓住他。
“你們總裁什麼意思，爲什麼不讓羅麗拉參演！”
經紀人神色古怪的看着肖琳琳，嘴脣微動，似乎有話要說。
最後那人道，“我們總裁說，肖小姐對他有恩，所以只要有肖小姐親自出馬，我們就會放棄。”
“因爲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