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鎮濤纔不管別人怎麼想呢,他在說完那句話以後,便放開了鍾洋洋的手,跑到了病房裡面,兩下脫了鞋子,爬到牀上,貼着蘇清然坐着,做完這些動作以後,就一動不動的盯着蘇清然看。
他一跑,發呆的人全部回神了,只是一下沒反應過來,就都看着他跑了,等門關上後,纔有了反應,跟着進去了。
一進門就看到他坐在牀上的樣子,鍾一帆有點無奈的搖搖頭,走過去想要把他弄下來,他的想法,是怕鍾鎮濤弄到蘇清然手上的針頭。
卻不想,他纔剛一靠近,鍾鎮濤的反應就很大,他瞪大了雙眼,惡狠狠的看着鍾一帆,像是一隻在等待狩獵的野獸,彷彿只要鍾一帆一靠近,他就會將他撕裂。
看到他這個樣子,鍾一帆愣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很清楚爲什麼鍾鎮濤會是這個樣子,卻也無能爲力,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樣子,完全是他自己作的。
鍾洋洋羨慕又嫉妒看着鍾鎮濤,他也想像他那樣挨着蘇清然,但是他不敢,他怕自己的行爲傷害到爹地。
“濤濤,我只是想你不要靠她那麼近,你會碰到她手上的針頭的,不小心就會滑針的。”
鍾鎮濤知道他話的意思,但不代表他會聽進去。
“不會,我不會碰到。”
他的固執,讓所有人都頭疼。
他們倆對峙着,只有喬靜安注意到了鍾洋洋的失落。他不太清楚眼前的情況是怎樣的,不過,他覺得自己應該同鍾一帆談談。
“一帆,我們出去談談吧,讓兩個孩子溝通一下。”
鍾一帆聽到了他話,愣了一下,思考了會點點頭,轉身跟着喬靜安離開了。他很清楚自己在那什麼也做不了。
兩人走出去以後,也沒有走遠,就到走廊的盡頭站着。
喬靜安看着鍾一帆走出來,臉上的變得疲憊的表情,有些訝然他的反應。
“發生了什麼?”
鍾一帆默默的看了一眼病房門,很無奈的開口說到:“就像你看到的
那樣,我不久之前,從私家偵探那得到了另外一個孩子的線索,我便匆忙從美國趕了回來。只是沒想到,在機場就有了一面之緣。只是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他是我的孩子。
在得知他線索的那天,我便在等機會把他帶回來。我查到了他的學校,發現他回國後,就讀的學校,就是洋洋之前的讀的那所。我很清楚那的時間,在有一天,我知道那個女人會沒空接他放學,而且那天學校因爲校慶,小三以下的孩子都會提前放學以後,我便去了。”
鍾一帆說到這沉默了一會,眼前浮現出,他與鍾鎮濤第一次正式見面的樣子。那個小傢伙,才見面眼珠子就不停的在骨碌骨碌的轉着,似乎無時無刻都在想着一些壞主意。
喬靜安聽他說着說着沉默,忍不住出聲打斷他的沉思。
“一帆,接着呢?”
鍾一帆聽到他聲音,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然後又接着說:“見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肯定是我兒子。我用很強硬的方法把他帶了回來,並且沒收他的手機,不准他與外界聯繫,在我不在的情況下,就把他關了起來,不讓他逃走。
他與我母親吵了一架,所以我帶他去錦苑住了。今天早上不知道爲什麼,他同我置氣。他的脾氣、性格與洋洋完全是兩個極端,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與他相處。置氣後,他一直在哭。無奈之下,洋洋讓我出去買東西給他們吃,他在家哄他。
等我回來的時候,那個女人就在小區門口蹲着,不知道想幹什麼。本來我不打算理會,卻又想起在家裡哭的很離開的人,無法之下,我就把她帶回去了,結果,纔回去沒多久她就暈了。然後就來這了。”
全部說完後,他長長吐了一口濁氣,似乎是把最近這幾天心中堆積的無奈全部都發泄出來。
喬靜安覺得自己這個朋友還真是沒長腦子。
他的孩子都已經五歲了,現在的孩子都是很古靈精怪的,根本不是那麼好忽悠,而且看那個孩子,自主意識很強,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妥協?
他沉吟了一會
纔開口問他:“你難道從來沒有想過,你這麼做,會不會引起他的反彈?洋洋都沒有給你建議嗎?”
他只要一想起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他就忍不住擡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搖搖頭說:“沒有,我做的時候,都沒有問過洋洋。我是他爹地,我把他帶回家,有什麼錯嗎?爲什麼他那麼抗拒?是那個女人把他從我身邊偷走的,我只是把他帶回來,沒有做別的事,已經很給面子了,他還想怎麼樣?!”
看他這完全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還固執的認爲自己沒錯的樣子,喬靜安也忍不住頭疼了。他開始想,他之所以能和洋洋感情那麼好,都是那個小傢伙在遷就他。
“是,你說的是沒錯,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孩子,與母親在一起相處了五年了,那樣的感情有多深厚?你連問都沒問人家意見,就強制的把他從母親身邊帶走,這樣對嗎?他才只是討厭你,我覺得已經很輕了。
他跟你都沒有感情,只是在他出生之前提供一個精子,人家憑什麼跟你親啊?!你還不如先跟他培養感情,然後在他喜歡上你的時候把他帶走,那麼他的反應都不會那麼大。真是的,你果然是個沒有情商的人。”
好友的吐槽,讓他一下愣住了,他說的辦法,他真的從來沒有想過。在知道了鍾鎮濤的消息以後,他每天想的,就是該用什麼辦法把他帶回來。
而且他很不想見到那個女人,也就從來沒有想過要去見他。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逃避見蘇清然的那個行爲意味着什麼。最初他以爲是厭惡,等很久以後他發現了自己對蘇清然的感情後,纔開始明白自己這樣感覺,其實很早就有了,只是從未去注意。
被他說的很煩躁,鍾一帆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輕聲開口問他:“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現在知道問該怎麼辦了?早幹嘛去了?真是的。”
他沒說話,默默的聽着喬靜安的抱怨。他知道自己這個好友的嘴巴從來都是不饒人的,不禁想到病房裡的小傢伙,那張嘴,也是從來都不給人留面子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