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運不是不到,而是時辰未到?”四人同時咀嚼陸江的這句話,心中都浮現了一個念頭,這就是改變氣運之法??
“這與改變氣運有何關係?”劉禹第一個回過神來,厲聲說道,現在只能用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來形容劉禹此時的心情,原本以爲真能得到改變氣運之法,卻沒想到得到的是這句話,從字面上來理解,這簡直是說跟沒說都一樣,誰不知道氣運是時候未到?
“就是,這簡直是胡說八道,氣運未到,難道還要你說??”張峰厲聲道,沉思許久的他也沒得出個所以然,又聽到劉禹的話,他不僅趾高氣揚了起來,心中那一份怨毒也在這時爆發。
這一次,魁梧青年、黑衣青年都未制止張峰,冷眼看着陸江,顯然,他們也覺得受騙了。
掃過四人臉上的神情,陸江心中冷笑不止,對於四人贈送,陸江倒沒有任何的感激,這是一場交易,僅此而已,不過,四人的反應,陸江早已預料,這時,張峰又怒罵道:“三位師兄,我看此人就是個騙子,之前說得指不定就是他胡編亂造的,一個區區凡人,有何資格得到靈技?你弟弟想成爲靈士,簡直是天荒夜…”,張峰的話還未說完,只聽到陸江不緩不慢的道:“當時,我與你們一樣,滿頭霧水!”
看到陸江打斷了自己的話,張峰勃然大怒,擡手便想攻擊陸江,卻聽到耳邊傳來一聲暴喝:“住手!!”
張峰心中大驚,轉過頭卻看到魁梧男子面色鐵青的看着自己,張峰心中一跳,有些不甘的道:“魁山師兄,難道你還看不出他在誆騙…?”,張峰的話戛然而止,看着臉孔陰沉的可怕的魁山,他心中縱有不甘,也不敢多說一句!
陸江撇了眼魁山,又看了看像那做錯事的小學生般的張峰,心中感到好笑,潤了潤嗓,陸江一副被玩弄的模樣,憤怒道:“既然認爲我從一開始就在誆騙你們,何必還要如此強迫於我?罷了,這些東西,我不要也罷!”,說着,陸江將劉禹推到他手中之物,憤怒全部丟在地上,怒氣衝衝的拉着依舊盯着前方的猿天,便要離去!
四人面面相覷,就連張峰也愣住了,他咬定陸江就是想誆騙些靈訣、靈技纔會這般,而現在,陸江將贈送之物全部丟在地上,這讓張峰始料未及,甚至,心中也生出了一份疑問:“難道,真的是誤會他了?”,就在張峰驚疑不定之時,猛的感覺三道目光正盯着自己,張峰打了個哆嗦,連忙道:“道友,且慢!”
陸江置若罔聞,拉着滿臉茫然的猿天,朝着一旁走去!看着陸江的背影,魁梧青年魁山神色微微一怔,不得不說,陸江的話讓他也有點被欺騙的感覺,但隨後陸江的那句“和你們一樣滿頭霧水”又讓魁山覺得話中有話,加之陸江將所得之物全部丟棄的舉措,這讓魁山覺得陸江是個毫無心機之人,否則,這些東西如何會丟下?不過,陸江是怎樣的人,魁山不屑於去多想,換而言之,魁山不認爲陸江之前是在誆騙,是實情,不過,他更想知道的是陸江那話中之話,但現在張峰已經撕破了臉,這讓魁山有些惱怒,要動手也要等他說完之後啊?目光陰寒的盯着魁山,而劉禹以及那黑衣青年亦是如此,目光如刀的盯着張峰!
在三位青年的目光之下,張峰只感覺心跳加速,若真招惹到了這三位師兄,回到宗內之後…張峰不敢繼續想象下去,他連忙小跑追上陸江,臉孔發紅的道:“道友,我並非是那個意思,你別誤會!”
“怎麼?我雖一個凡人,但也不是任人羞辱的,我自問肝膽相照,而你卻以羞辱我兄弟二人而樂,這還是我在誤會你們?”陸江憤怒的道,陸江的一番話大義凜然,卻令四人面色一紅,心生了愧疚之意,陸江掃了眼四人,心中冷笑,而心中,陸江卻擔心猿天會點破,餘光撇了眼猿天,卻發現猿天眼睛中滿是熾熱的盯着前方的大戰,這讓陸江心中也有些驚詫,猿天簡直配合的天衣無縫啊!
就在這時,一聲暴喝從前方傳來!
“造化?此乃我魔屠之造化!滅頂之災,是你天演宗的造化!昔日,你天演宗斷言老夫氣運已定,今日,老夫要告訴世人,氣運亦可改變,人之命運在自己手中,諸位道友,天演宗妖言惑衆,玩弄世人,今日,一同滅其根基,轟下天祿閣!!”
一道充斥着無盡威嚴好似雷鳴之聲從前方傳來,伴隨着渾厚的聲音,整個天地幾欲沸騰,震耳欲聾之聲直撼雲霄,前方大戰驚天動地,也彷彿是進入了末端,陸江四周已經聚集着數千名靈士,皆是面露激動,恐怕,一旦天祿閣被轟開,將會引起更慘烈的廝殺。
聽聞到魔屠的咆哮,劉禹、魁山、黑衣青年沉不住氣了,那劉禹則是撿起了陸江丟棄之物,走到陸江前方,神色誠懇道:“道友,張師弟三番兩次挑釁於你,這是他的不對,張峰,還不快快道歉?”
“道友,對不起,之前是我不對!”張峰低着頭說道,那微眯的雙眼掩飾了心中的憤怒和怨恨!
陸江看也不看張峰,心中冷笑,直接拉着猿天繞過劉禹,繼續前行!
“張峰,賠禮道歉!!”魁山見到陸江根本不接受張峰的道歉,不僅大聲說道。
張峰聞言連忙小跑來到陸江面前,手中突然多出幾個玉瓶,道:“這是五顆辟穀丹、一顆洗血丹、一個儲物袋,還請道友收下!”
陸江聽聞,心中一嘆,這魁山活在這個世界簡直是浪費人才啊,“對不起”對於現代人陸江而言,啥也不是,又不能長塊肉,倒不如來點東西划算,陸江只是凡人,這些修煉者隨便拿出點東西,都對他大有裨益,雖然心動,但陸江看也不看這張峰的丹藥,淡然道:“東西我可以不要,只請道友不要再爲難於我,只要找到青雲靈宗的人,想要些修煉靈訣不是輕而易舉?何必還要在這裡多費口舌?”
“道友,張峰絕對不會在爲難你了!”深怕張峰又會爲難陸江的劉禹連忙說道。
“是是是!”張峰低着頭連忙稱是,有着三位師兄在,縱然他在如何憋屈,此時也只能隱忍下來了。
陸江臉上神色緩和了不少,雖然想從張峰手裡多摳出點東西,但從他在三人面前大氣不敢喘的模樣來看,想必也拿不出什麼好東西。這時,劉禹連忙拿過張峰手中的玉瓶,將之前幾件之物全部推給了陸江,陸江沉默了少許,道:“人窮志不窮,道友還是將這些收回,以免遭人閒話!”
劉禹心中大急,你收不收下都不要緊,要緊的是你接下來的話啊,而且,這些東西對他們而言根本算不上什麼,當即,劉禹急切道:“道友,你都已經將青玄子前輩的話說出,若再不收下,讓我們於心難安啊!”,說着,劉禹強行塞給了陸江。
陸江心中偷笑,這招欲擒故縱不愧是兵法三十六計啊,當真屢試不爽,爲難的再次收下,嘆了口氣,道:“多謝道友!”,說着,便拉着猿天再次繞道想離開,這卻讓劉禹瞪大了雙眼,他這般做爲的是什麼?不就是陸江的下文?而現在拿了東西又走了?就在劉禹張了張口想說什麼之時,陸江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道:“對了,當時青玄子前輩又說:“識時務者爲俊傑””,說着,陸江便邁開了步伐準備離去!
“等…等等,道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劉禹連忙高聲道!
陸江又停下身來,他這走走停停卻讓四人的心都懸在了嗓門上,就連黑衣男子和魁山也走了過來,陸江沉吟少許,道:“意思就是…就好比現在,天祿閣將開,裡面被鎮壓的寶物恐怕會全部飛出,到時,這裡必將會有一場血戰,四位道友雖是靈士,但在這場爭奪中,恐怕…”
四人面色一動,陸江所說正是他們之前所擔心的,天祿閣被打開,必然會有場血戰,以他們的實力想得到仙兵,除非是有天大的造化,否則…等同於天荒夜談,想到此,四人幾乎同時問道:“那該怎樣?”
陸江回想現代修仙小說中描述奪寶的情景,潤了潤喉,道:“你們御劍宗是否有強者加入了戰鬥?或者說,有強者也在這裡?”
四人如同小雞啄米般點頭。
“那你們御劍宗的強者是不是讓你們在外圍觀戰,別靠近戰場?”陸江又問道。
四人用力點頭,來之前宗內強者確實告誡了他們不要輕易進入戰場,但天祿閣的誘惑,誰又能抵擋?四人若能抵擋也不會這般想知道如何改變氣運了!
“那麼,其他宗派的強者會不會這樣告誡他們的後輩?”陸江說着目光撇了眼四周不少站在高處的青年靈士們,道!
“理應如此!”魁山沉吟片刻,不可否認道,這般的戰鬥對他們而言無疑是毀滅性的,宗內強者自然會告誡宗派弟子不要靠近!
“試問,有多少青年弟子會在天祿閣打開之時敢去參加爭奪之戰?”陸江繼續問道。
“應該不多!”黑衣青年回答着!
“那就意味着,你們得到的仙兵的機率會更大,一旦天祿閣打開,諸多強者都參與了爭奪中,誰會去在意你們四個?而且,你們如果有大氣運,得到了某種仙兵,請問你們御劍宗的強者會不會出面保護你們?”陸江嚴肅說道!
看着一副深信不疑的四人,陸江心中偷笑,對於張峰的隱忍和仇恨,陸江一眼便就看出,他所說之話,卻是抓住了他們此時的心理,事後若是四人回過神來,仔細思索就會察覺到陸江話語中的漏洞,那時,陸江恐怕便會遭受滅頂之災,獨身來到這個世界,陸江萬事都要小心謹慎,生命只有一次,在這裡幾乎人人都能至他於死地,他必須要保護好自己,至於四人贈送之物,陸江並未有任何的感激,或者說,陸江清楚的明白,這只是一場交易,僅此而已!
若四人真得到了什麼,只會倒頭來感激自己,若遭遇不測,陸江也不會損失什麼,當即,陸江又道:“所以,氣運不是不到,而是時辰未到的真正意思卻是…氣運無法改變,但我們能改變時辰,以改變時辰而達到改變氣運的效果!若你們在天祿閣打開之時,全力衝向前方,那麼,得到造化的機率將會更大!!”
“好!好!說的好,好一個無法改變氣運,可以改變時辰!!”黑衣青年激動的滿面紅光的道!
“可…就算其他強者不會注意咱們,但一旦進入他們戰鬥的範圍,唯恐會遭受池魚之災!”劉禹皺着眉,低聲說道!即將要面臨的危機蓋過了天祿閣的誘惑,劉禹不僅有些擔心起來!
陸江鄙視的看了眼劉禹,想得到大造化,又想不冒生命危險,這跟坐享其成有何區別?這般之人難成大器,隨即,陸江平淡的回答:“福兮禍所依,若不冒險,何談改變氣運?各位道友,還請權衡再三再做決定,或許,青玄子前輩說的也不一定正確!”
“我懂了!哈哈,走!”那黑衣男子滿臉興奮的道,說着,喚出一把飛劍便朝着前方飛去,魁山三人尾隨其後。
“你懂了?你真懂了?我都沒懂,你就懂了?”看着迫不及待的四人,陸江嘀咕道,這時,那飛在前方的黑衣男子猛的停頓下來,轉過頭看向陸江,道:“不知道友名諱,我乃御劍宗劍一!”
“陸江!”陸江擡起頭,“真誠”的注視着黑衣男子,如同看死人一般,現在大戰未結束,就輕易靠近,這簡直是在作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