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地洞中,從女屍臉部抽出鐵釘,陸江只是爲了挖坑離開地洞,如果當初鐵釘不是刺入巨蟒時散發光芒,陸江恐怕早已將鐵釘丟棄或者雪藏,現在,鐵釘的鋒利程度令陸江震驚,他不知道這靈獸的鱗甲有多堅硬,但猿天一箭都無法破開,可得出堅硬程度,卻不想如此堅硬的鱗甲竟會在鐵釘面前不堪一擊?
鐵釘到底有何來歷?若鐵釘這般不凡,是否那手印,甚至裹屍體的麻布都很不凡?瞬間,幾個念頭在陸江腦海中劃過。
“嗷…”一道嗷叫聲響徹天地,陸江從沉思中清醒過來,看着衝撞而來的靈獸,陸江瞳孔急劇一縮,身體連連倒退,這時,猿天早已放棄了射箭,而是手持青羽弓迅速朝着靈獸奔去,見到靈獸憤怒的攻向陸江,猿天毫不猶豫的以弓爲斧兇猛轟向被鐵釘割斷的尾部。
靈獸的防禦,猿天切身體會,連鐵箭都無法在其身上留下痕跡,就算他力量很大,恐怕也無法傷到靈獸,所以,他只能攻擊靈獸受傷的地方,只求拖延時間,等光頭青年結束戰鬥。
果不其然,靈獸鱗甲防禦極強,但其被割斷的尾部,卻是異常脆弱,在猿天攻擊之下,這靈獸嗷嗷大叫,又不得不轉身攻向猿天,在靈獸轉身之時,陸江果斷的衝了上去,鐵釘刺向靈獸堅硬的鱗甲。
在兩人一邊,另一頭進階的靈獸身體越發龐大,原本那土黃色鱗甲多了一絲金色,與其交戰的光頭青年沒了之前的從容,倒顯狼狽。
彷彿知道陸江和猿天無法糾纏另一頭靈獸太久,光頭青年也有些焦急,他不再保存實力,低喝一聲:“翻山斬。”,伴隨着光頭青年的高喝,他的身體縱身一躍,竟是在空中連連翻轉,手中的大刀帶着近十道幻影,如同恆古山嶽一般,狠狠的斬向咆哮的靈獸。
“轟轟轟!!”大地嗡鳴,承受光頭青年這一擊的靈獸下面土壤、碎石四濺,一股灰塵波浪擴散開來,那額頭之上帶着金色的鱗甲瞬間被強行劈開,鮮血四濺。
“吼!”靈獸咆哮連連,那碩大的鱗尾如同參天樹幹帶着音裂之聲,迅猛來襲,與此同時,那龐大的身體如同野蠻衝擊般衝向即將落地的光頭青年,承受靈獸兩面夾擊,光頭青年格外凝重,他的身體竟再次在空中背轉,一刀對着靈獸額頭斬下,他高喝一聲:“裂地斬。。”。
“轟。”巨大的聲音震的空間都轟然震盪,之前那一刀已經破開了靈獸堅硬的防禦,這一刀的力量更猛,竟是將靈獸碩大的頭顱一分爲二,但那鱗尾的速度絲毫不減,兇猛的轟在了光頭青年的胸膛之上,光頭青年如同山嶽撞擊,身上衣裳粉碎,露出了一個漆黑的戰甲,但這戰甲也無法抵擋靈獸一擊,化爲了碎片,青年狂噴出一口鮮血,倒飛開來。。
靈獸的頭顱趴在地面,身體劇烈的轉動,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在行走,掙扎許久之後,生命力迅速流逝,可見,之前光頭青年的攻擊已經將其獸丹斬碎。
重重掉落在地的光頭青年壓下體內沸騰的鮮血,連忙拿出了一顆丹藥,吞了下去,隨即,看向了另一邊的戰鬥。
與光頭青年相比,陸江和猿天顯得有些遊刃有餘,兩人兩面夾擊,配合的完美無縫,每一次陸江倒退,猿天便近身攻擊,一旦靈獸攻向猿天,陸江就趁機以鐵釘刺向靈獸,這樣一來,靈獸在兩人的夾擊之下,身體早已鮮血淋淋。
“嗷!”彷彿是被兩人無厘頭的攻擊激怒,靈獸嗷叫連連,血肉模糊的龐大身體竟在綻放光芒,那被鐵釘割斷的尾巴竟有長出的驅使。
“快,快將它獸丹擊碎。否則它一旦進階,我們都要死!”重創的光頭青年見到靈獸綻放光芒,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和焦急,他嘶聲高喝道。
陸江和猿天神色一震,光頭青年的話無疑在說這靈獸也要進階了,陸江不僅暗罵一聲,之前那靈獸進階,令原本遊刃有餘的光頭青年深受重創纔將其斬殺,若這頭也進階了,那麼,豈是自己和猿天能夠戰勝的?看着嗷叫的靈獸,陸江咬了咬牙,眼中拂過堅決,他低聲道:“猿天,倒退,射擊受傷之處。。”
猿天聞言毫不猶豫的倒退,他左手持弓,從儲物袋裡拿出幾根鐵箭放進箭筒中,迅速拉動弓弦,瞄準靈獸受傷之處,發動了攻擊。
“疾~~”刺耳之聲陣陣,好在猿天的箭術在這關鍵時刻並沒掉鏈子,一箭射入了靈獸的體內,渾身綻放血芒的靈獸突然發出一聲宛如來自荒古的咆哮,轉身朝着猿天迅猛衝去,這一次,靈獸的速度比之前快上一倍不止,猿天還沒來得及射出第二箭,就被逼倒退。。
一直尾隨靈獸之後的陸江異常冷靜,他目光不斷在靈獸和猿天之間徘徊,當靈獸離猿天不過三十米時,陸江突然高喝道:“猿天,看你了。”,說完,陸江猛的加快了速度,迅速超過了靈獸,藉助衝力,他凌空一躍,右手持着鐵釘,反身朝着靈獸的眉心刺去。
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靈獸,陸江聞到了靈獸口中發出的惡臭味,陣陣咆哮更是震耳欲聾,在鐵釘毫無阻攔,如同插入泥土般的刺入靈獸額頭之時,整個靈獸憤怒咆哮,頭顱痛苦的扭動,想將陸江甩飛,而陸江雙手迅速緊握鐵釘,藉助靈獸的甩力,在靈獸額頭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陸江則如炮彈般橫飛了出去。
“疾。”這時,一道破空之音炸開,鐵箭沒入了靈獸的頭顱之中,靈獸垂頭劇烈掙扎,沒過多久,便沒了生息。
“砰。”橫飛而出的陸江撞在了一顆大石之上,大石崩裂成碎塊,陸江背部血肉模糊,體內五臟六腑幾乎移位,嘴裡鮮血直涌,強烈的劇痛差點沒讓陸江暈了過去。他強忍着劇痛,艱難的爬起,但受傷太重,他無論如何也坐不起來,這時,猿天迅速來到陸江身邊,將扶了起來,焦急的道:“大哥,你怎樣了。”
“將這丹藥餵給他吃。”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那光頭青年來到陸江旁,拿出一顆丹藥,遞給了猿天,猿天接過,看了眼青年,猶豫少許,又看向陸江,見到陸江吃力點頭,纔將丹藥放入陸江的嘴中。
吞服丹藥,陸江盤坐好後,便開始打坐恢復。
一個小時後。
陸江睜開了雙眼,還未等他查看體內的傷勢,卻看到猿天和光頭青年正劍拔弩張,陸江一時無法反應過來,自己和猿天救了這光頭青年,爲何此時會與猿天對峙?對光頭青年,陸江或許不瞭解,但猿天他再清楚不過了,一般情況下,猿天絕不會輕易的與光頭青年交戰。
“猿天,住手。”陸江連忙站起來,一手拉住猿天,目光則狐疑的看了眼滿臉尷尬又有些憤怒的猿天,又盯着光頭青年道:“道友,不知猿天哪裡得罪了你。”
“裝。繼續裝,本大爺差點被你們矇混過去了。”光頭青年聽到陸江的話譏諷一笑道,隨即,他囂張異常的道:“你傷勢恢復的差不多了吧,現在,你們兩個一起上,我給你們一次公平的機會。”
聽着光頭青年的話,陸江滿頭霧水,不解道:“裝?道友莫非認爲我兄弟二人捨生救你是在裝?”
“捨生救我?好一個捨生救我,好,很好。”光頭青年怒極反笑,他突然拿出了一根鐵箭,死死的盯着陸江道:“這根箭,是不是他的?”
陸江狐疑的打量着光頭青年手中的箭,遲疑片刻,微微點頭,更是不解起來。
“你可知道本大爺頭上這塊傷疤從何而來?你可知道本大爺爲何會剃個光頭?都是拜這根鐵箭所賜!!!”光頭青年拿着鐵箭,怒吼道,鐵箭直接被他一手捏斷,臉部陰沉的幾乎猙獰的盯着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