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謹竟答應我了,受寵若驚之餘又提醒自己可千萬別忘形免得失態。
掛掉電話,從書櫃裡找出本地圖冊,找出了謹說的那個地方。
“CA市位於北緯34度線上,處於中國地理南北交界地帶,坐擁秦嶺。在CA市,向北走一步就是黃河流域,向南走一步就是長江流域,這一獨特的地理區位,在全國大都市中是唯一的。”
仔細的看着地圖冊上的介紹,從來沒有這樣想了解一個城市過,陌生的城市卻又有着熟悉的感覺,這是很微妙的感覺吧。那是謹的故鄉,謹的親情,友情和最美的愛情都發生在這裡,在這個城市,謹留下了太多的回憶。
突然很想去那裡,真正的去了解那個城市,瞭解更多的關於謹的事情。也許,那個城市的每一個街道都曾留下謹的足跡,謹長大的地方,總是恨自己來不及參與謹的過去,那麼,就從現在開始。
就在這個晚上,我決定了自己要去的城市。去哪所學校已經變的不重要,只要是CA市,一切都好。
第一場雪降落的時候,我還在教室裡矇頭大睡,完全沒注意到,當最大的一場雪來臨的時候,卻是在我的生日。本來不喜歡生日的時候出去聚聚之類的,因爲生日剛好和西方某一節日時間相同,吃飯或者唱歌都不好定位子,偏偏阿達和敏這些死黨不肯饒我,一定要在高三這時間相對比較緊張的時候“作孽”一下,白天還是不敢跑出去,萬一被班主任知道了那可不是小事,準成了“典型”,最後決定晚上逃自習去ktv耍耍就算了。
看着一羣死黨忙中偷閒的還來幫我慶祝生日,還真是挺幸福的。在一起三年了,不管是我發瘋也好,沉默也好,她們總會在我身邊陪伴着我,盡她們的所能來幫助我。三年,我大部分的感情都放在了苦苦的愛戀上,有時會覺得對我的朋友少很多關心而愧疚,但是大家還都表示理解,讓我很是感動。
感動的歌唱多了,情誼表達得滿滿,最後變成了開始拼酒。本來說好出來只喝點飲料不喝酒了,結果敏的一句“無酒不歡”讓大家都舉手贊同,當即上了兩打的嘉士伯,開始豪飲。
兩瓶酒下肚,話都多了起來,想到再有半年大家就都各奔東西了,心裡都有些傷感,除了彼此加油勉勵,還都多了份祝福。
阿達是所有朋友裡最知我心的,阿達的祝福只有一句“希望你求仁得仁,精誠所至金石爲開。”阿達的話讓我很感動,畢竟這份感情太“脫俗”了,想得到理解和祝福真的很難。正和阿達談着,敏跑了過來。
“銘子,有個事和你商量。”看着敏面帶桃花的,就知道是好
“郭超要來這和咱們一起聚聚,你看行嗎?”
郭超?明白了,一定是敏的……
“行啊,有什麼不行的?要來就來唄。”哎……君子有成人之美嘛。
“好。”敏自然是高興萬分,蹦蹦跳跳地到一邊去了。
不一會,郭超到了,我和郭超只做了一年的同學,後來他就去理科班了,所以也不是很熟,但畢竟一個班裡呆過,關係還不錯。沒想到,郭超帶了自己的一個好朋友,竟是江封。
“你把他帶來幹嗎啊?”敏覺得事情有些不妙,不住地怪郭超。
“我倆在一起嘛,我說周銘生日,你們在聚會,他就偏要來嘛。”郭超在那解釋。
“你來幹嗎?找事啊。”阿達平時話少得可憐,今天喝了點酒竟然性情大變,連說話的的語氣都變了。
“我有話和周銘說。”江封說道。
“有什麼好說的呀,無聊,你滾啊你。”阿達今天我算是真見識了,還真不知道這傢伙平時文文靜靜的爆發力這麼強。
“阿達,算了,敏你也別怪郭超了,”先安撫了下兩個鐵子“江封,你有什麼事?說吧。”
“我能坐下說嗎?”江封指了指我身邊的沙發。
“隨便哈,坐。”
阿達和敏都沒想到我會對江封態度這麼平靜,很是奇怪,敏還在一旁不停的怪郭超多事,郭超則是不停地告饒和解釋。
“周銘,生日快樂。”沒想到江封要和我談的第一句竟然是這個。
“呵呵,謝謝。”看着這小子,總覺得他沒那麼簡單,這樣專程來了,絕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那天,是我不對,在班裡說了那麼多,那天,受了點刺激。”
“沒事,好像那天最後下不來臺的是你吧,給我說什麼對不起。”我遞了瓶酒給江封。
“想知道我那天爲什麼那麼生氣嗎?”江封喝了一口,問道。
“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唄,我沒什麼想不想的。”
“因爲杜老師給我說的話。”江封看着手中的瓶子,慢慢的說來了“那天,我送了個水晶蘋果給杜老師,她沒有要,我挺傷心的,杜老師說,我是學生,她是老師,她不能收我的東西,這話讓我很生氣,因爲我知道,杜老師桌子上的沙漏是你送的,憑什麼你周銘送的,她就收下,而且擺在了書桌上,而我送的,她卻連收都不收……”
江封一邊說完,把手中一瓶子的啤酒一飲而盡,放到腳邊,隨手又拿了一瓶。
我看着他緊縮眉毛的樣子,似乎這個時候我是不該開口插話的,乾脆聽着吧。
“我當時特別難過,簡直就有點恨,我就說‘爲什麼周銘送你就收啊。’杜老師開始不理我,聽到我說這話,就回了我一句‘你能在這個世界上找到第二個周銘嗎?’把我問了一愣,我說不能,杜老師說‘那就對了,別拿自己和別人比,周銘是不可複製的,你不是周銘。’說完,江封長嘆了一口氣,又喝了整整一瓶子。
“周銘!”江封拿着空瓶子看着我,坐在我另一側的阿達立刻就緊張了,生怕江封的瓶子會落在我的腦袋上。“我不如你,那天回班裡,你給我說的那些話,你夠爺們,可是,你畢竟不是爺們。杜老師說的話我沒有完全懂,但我知道,她不會喜歡我,但是她憑什麼喜歡你?你是個女的,她也是個女的,這爲什麼啊?”
爲什麼?我也想知道爲什麼。
“呵呵。”我笑了,拿了兩瓶子酒,遞給江封一瓶“哥們,謝謝你告訴我這些,爲這,咱走一個。”說完,我也一口氣喝光了一瓶,氣兒太大了,喝到肚子裡有點脹。
“我是女的,可是,怎麼了?誰規定了女的不能喜歡女的?”說完之後,整個房間都安靜了,敏,阿達,還有另外幾個鐵子,大家都知道我喜歡謹,但是,沒有任何人聽過我說關於同□□情的話題。
“我喜歡的,是她杜老師,她是男的也好,女的也好,她比我大也好,小也好,我周銘,喜歡就是喜歡,其餘的,我什麼都不管。別人怎麼說,怎麼做,隨便。”我有點喝多了,頭暈,但是意識很清醒。
“江封我告訴你,就是有十個你江封這樣的和我爭,我都不怕,就是杜老師她不選我,她喜歡別人,都可以,我喜歡她是我的事,她喜不喜歡我,這得看緣分到沒到,我傻過,我想強求她喜歡我,我甚至連命都不想要了,但是我想開了,感情這種事,強求不來。”我又伸手取酒,被阿達按住了,很明顯,阿達不想我喝醉。沒理會阿達,徑自又拿了一瓶,醉就醉吧,我只想把心裡的話說出來,這樣壓着,很難過。
“你說你喜歡她,可以,我希望全世界都喜歡她,這樣她就會幸福,但是,江封,我絕對不允許你給她造成困擾,不光是你,不管是誰,只要她傷害了杜老師,我周銘跟他玩命。就是她不喜歡我,沒關係,如果有一天她和別人結婚了,我只要知道她幸福,我周銘保證我馬上離開絕對不打擾她,你能做到嗎?如果你做不到,你就不配在這和我爭。”一次說得太多,有點累,倒在沙發上,眩暈……酒以前沒少喝,喝這麼急的是第一次。
江封愣了一會,一直也沒有講話,他一會看看我,一會看看阿達,阿達死死的盯着江封,就怕江封會突然爆發動起手來。長嘆了一口氣,江封開口了
“算了,我說不過你,喝酒吧,周銘,怎麼樣?”
喝酒?竟然又拿酒說事。
“喝行,我肚子脹,不喝啤酒了。這ktv沒白的,整洋的,敢不?”
“呵呵,行。”
阿達自然又是沒攔住,不一會,服務生送上兩瓶白蘭地,也不知道是多少度的,我就在那拿了個杯子,加了幾塊冰。
“怎麼調法?1:3還是一半一半?”我問江封。
“純飲。”江封的眼裡分明是蔑視,我看的出來。
“好啊,沒問題。怎麼個玩法?骰子?”
“沒勁,連杯,喝完算。”
“行。”我沒有純飲過洋酒,而且沒純飲過白蘭地,入口和白酒不一樣,沒那麼辣,味道更純,但是酒精的味道似乎更濃。
一杯接着一杯喝,從開始往杯裡還加幾塊冰到後來完全都不加了。只是瘋了一樣,很快,嘴巴里喝不出酒的味道,只是入喉的時候很辣。
兩瓶酒喝完了,兩個人也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