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思晴微微皺了皺眉頭,瞪了許東一眼,本來要呵斥一句的,只是張了張嘴,隨即欲言又止,收拾了茶水茶杯,低頭走了.
許東看着牟思晴的背影,一時間有些出神。
牛向東呵呵的笑道:“許東,鋪子那邊的事情,你還有些什麼意見需要補充一下的?”
許東回過神來,吸了一口氣,答道:“牛叔,鋪子的事情,那本來就是牛叔的產業,我來找喬老爺子,也是實在不明白真相,既然牛叔都定下來了,我沒什麼意見了。”
“爽快,呵呵……”牟遠山笑了一陣,說道:“考慮到小許你們暫時沒有安身之所,我們在濱河路那邊的別墅區裡,正好空着一棟房子,所以,我把原來住在你鋪子的那姐弟倆,先安置了過去,這以後,那棟別墅,就是你許東的了。”
許東跟胖子兩人一起怔了怔,濱河路那邊的別墅區,那可是銅城有錢的人才能住進去的地方,牟遠山說那邊有棟房子是空着的,而且,直接就說那棟別墅就是許東的了,而且還把桑秋霞姐弟兩個安置了進去,這分明就是先斬後奏的送禮!
只是這份禮物,許東就覺得要是接受了,就很是有些彆扭。
牟遠山笑了笑,說道:“小許,你不用多慮,這麼跟你說吧,那棟別墅,也就幾百千萬把塊錢兒而已,但上次你賣給我的那顆避水珠,那價值……呵呵,你說,我這一把年紀,佔了你那麼大的便宜,何況,你還幫助了我們家那丫頭,一棟小小的房子……呵呵……”
牛向東笑了笑:“許東,牟老也是誠心誠意的,聽說,那棟別墅是早就準備好了的,就等你有空,過來交接一下,你就用不着推三阻四的了。”
龍秋生也笑着說道:“許東,我知道你可不是小氣的人,而且,我也知道,牟兄弟那一棟房子,對你來說,你真是不會看在眼裡,不過,這世間的人情世故,講究的就是一個禮尚往來,你對我們三個老兄弟有請,我們自然也不能無義,所以,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什麼都別說了。”
許東趕緊說道:“龍老,我肯不敢有那意思,只是……只是,我什麼都沒做,真的是……真的是受之有愧!”
“呵呵……這件事,我們就不再說了,待會兒,我讓人再送你們過去……”牟遠山頓了頓,又說道:“今天難得幾個老兄弟在一起,又有你們這幾位小朋友,咱也不去什麼其他地方,就在我這裡,大家來個一醉方休。”
說了半天,胖子什麼都沒聽進去,畢竟房子、也好金錢也好,都跟他沒多大關係,他也懶得去理睬,自是牟遠山一說要吃飯,胖子立刻就來勁兒了。
“牟老爺子,你們家會不會弄得出來太白樓的醉蝦,嘿嘿,那玩意兒……”說到這裡,胖子都流出了口水來。
牟遠山呵呵一笑:“你還別說,今天剛好請了太白樓的主廚大師,待會兒,就讓他專門給你做個大醉蝦。”
“太白樓的主廚,都讓你請到家裡來了?”胖子眼珠子都差點掉了出來,在胖子的眼裡,主廚大師,那可是神級人物,牟遠山居然都能請到家裡!
牟遠山等人俱都是淡淡的笑了笑,其實,對牟遠山、龍秋生、喬老爺子甚至是牛向東他們這些人來說,請些廚師到家裡來做一頓飯,這都是平常至極的事,像這樣的事情,恐怕也就只有胖子這傢伙纔會大驚小怪,這時,喬家俊跟亞當斯?雪莉兩個人也出來,跟幾個老頭子見過了禮,雙雙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一看到喬家俊這個“燒錢貨”,胖子立刻嬉皮笑臉起來:“喬大公子,嘿嘿……你的傷還好吧?”
喬家俊的傷,以及亞當斯?雪莉的傷,在回來的途中,都已經經過了治療,兩個人的傷勢早就好得差不多了。
其實,幾個人分手都還沒超過兩個小時,胖子這麼問,當然是關心的少,調侃的成分居多。
喬家俊微微點了點頭,胖子這傢伙,嘴上沒把關的,但是心地絕對不壞,所以,喬家俊也不會跟他計較。
稍微沉默了一會兒,喬家俊纔對喬老爺子說道:“爺爺,這一次,多虧了有許兄弟、胖子兄弟兩個,不但幫着找出了潛伏在我們身邊的危險,還救了我們所有的人,爺爺……”
喬老爺子一看到喬家俊,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陰沉:“你去找那個什麼文明古蹟的,你找好了?以後不再去了找了?”
喬家俊一臉痛惜,默默的點了點頭,過了許久,才說道:“對不起,爺爺,我知道錯了,明天,我就回去,回去……”
放棄自己的愛好,怎麼說都是一件讓人無法高興得起來的事情,尤其是對喬家俊來說,花費了無數心血之後,得到的,居然是什麼都沒得到。
這就讓喬家俊看起來很是有些頹廢。
沉默了許久,喬家俊看着許東,說道:“許小兄弟,我喬家俊欠你一個人情,有朝一日,這個人情,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頓了頓,喬家俊又說道:“不過,我還想要跟你許下一個約定,也算是一個挑戰吧,‘宛渠之民’的證據,我想跟你比試比試,看看誰能夠最先找到,你敢不敢應戰?”
許東微一沉吟,便明白喬家俊的意思,這傢伙,到了這個時候,他自己是不可能再繼續去找什麼“宛渠之民”的證據了,但他用“挑戰”“約定”來給許東上了個套兒,要許東把他未竟的事情,繼續做下去。
見許東沉吟不語,喬家俊苦澀的笑了笑,說道:“我們以三年爲期,到時候,誰找到的證據多,找到的證據清晰,就算是贏了,當然,贏了的話,也不會白贏,我可以拿出十個億作爲彩頭!你贏了,十個億歸你,你要是輸了,你就給我十個億,你敢不敢應戰。”
誰知道胖子這家會一聽說有十個億的彩頭,微微一沉吟,當下立刻說道:“喬大公子,我跟東哥兩個出馬,也不見得沒什麼辦不成的事,不過,你說的,可是十個億,嘿嘿……只是,說到鈔票,就算把我跟東哥兩個人都買了,怕也湊不齊十個億,這萬一要是你贏了的話,你豈不是……嘿嘿……”
胖子這話的意思,表面上聽起來是想要跟喬家俊討價還價,但實際上,胖子卻是想要找個理由,替許東拒絕喬家俊的挑戰。
喬家俊是個“燒錢貨”,許東一旦被繞了進去,勢必就會跟這傢伙一樣,整天東遊西蕩、遊手好閒,別看他喬家俊給的十億塊錢的“彩頭”誘人,許東不做生意,也就不會有什麼進賬,沒有進賬,到時候不要說三年,恐怕一年時間都不用,許東就會落得比喬家都還不如的地步。
畢竟,去幹那些事,燒錢的程度,胖子可是一清二楚,別的不說,僅僅只是這一趟,十來天時間,許東虧進去的錢,那可就是好幾十萬!
以這個速度虧錢,胖子都不敢想象,三年之後,許東會落到什麼樣的地步。
所以,胖子自然是要轉彎抹角的替許東拒絕喬家俊的挑戰,眼巴巴的,正正經經的生意不做,去盯着沒影子的彩頭,神經病啊!還不如一邊做生意,一邊去買彩票來得實在。
喬家俊苦笑了一下,對胖子的話不置可否,而是轉頭望向許東。
喬老爺子沉着臉,半晌也沒出聲,喬家俊肯回家主持喬家產業,這對喬老爺子來說,已經是很大的收穫了,有喬家俊主持,相信喬家的形勢很快就會扭轉過來。
而且,喬老爺子也明白,喬家俊被迫放棄自己愛好的生活方式,心裡的那份苦澀,不過,這也是迫於形勢,沒有辦法的事情,現在,喬家俊跟許東這個約定,時間是在三年之後,喬老爺子倒是很希望在這三年之中,喬家俊能夠逐漸淡忘、甚至是轉變過來。
就算到時候喬家俊會輸,十個億的彩頭,對喬老爺子、整個喬家來說,即使是在困境中的現在,那也算不上什麼大事,何況,那些沒有影子的事,許東能不能贏,甚至會不會繼續下去,那都還只是鏡中之花、水中之月,不可能料及的事情。
不過,爲了安撫很是有些失落的喬家俊,喬老爺子還是微微的咳嗽了一聲,說道:“小王,我們喬家的人說過的話,就算只是一個小孩子,只要他說了,我們都絕對照辦,你擔心不能湊齊十個億,以許東的能力,呵呵……我們以十比一,家俊要是僥倖贏了,你們就輸給他一個億,如何?”
胖子盤算了一下,喬老爺子說話會算數,這個是不用質疑的,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在三年之中,許東就必須掙到一個億,要麼就必須找到足夠的證據!
許東能不能夠找到足夠的證據,證明“宛渠之民”存在,胖子不知道,現在許東手裡有多少錢,胖子也不知道,許東能不能掙到一個億,以備萬一輸掉,好拿給喬家俊,胖子更是心裡沒底。
總之,胖子什麼都不知道,所以,胖子就不好再往下說了。
胖子不搭腔,喬老爺子也不再往下說,客廳裡的幾個人,也不插嘴,都默默的注視着許東。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僵。
過了良久,許東微微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喬老爺子,喬大哥所說的,無非是個興趣問題,對我來說,彩頭什麼的,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也有這個興趣,也有那個好奇心,我決定了,如果喬老爺子不嫌棄的話,三年之後,我們雙方各拿十億,作爲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