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時間尚早,牟思晴戰了起來,說道:“許東,我想借助你的靈敏的嗅覺,再去一趟,看看那個老清潔工。
”
這件事情,對許東來說,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牟思晴說要再去一趟,許東當然不會拒絕,不過,要藉助許東靈敏的嗅覺那隻不過是在牟思晴的記憶裡,許東憑着“鼻子”幫助他破了幾樁案子,所以,牟思晴想到破案,自然而然的就想到許東的“鼻子”。
事實上,許東在短短的這一段時間之內,已經擁有了比“靈敏的鼻子”更厲害的能力。
不過,這事情,許東不會說出來,喬雁雪也告訴過牟思晴,至於胖子,自然更是稀裡糊塗的認爲許東只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再去看那個清潔工,牟思晴就只是讓許東陪着自己去,至於喬雁雪以及胖子,牟思晴就不帶他們去了,去了沒用,何況喬雁雪現在正在傷心,去了的話,難免會在主觀意識上出現偏頗,給往後事情帶來一些不必要的誤判
。
因爲牟思晴是去過一次的,這次帶許東過去,基本上也沒什麼難度,很快,就到了那個老清潔工的住處。
老清潔工的住處是一棟大廈的地下室第五層,住這樣的地方的人,當然不會是什麼有錢的人。
門被鎖着,不過這難不倒許東跟牟思晴兩個人。
許東想直接將鎖弄開,但是牟思晴卻阻止了許東,取出一根彎彎曲曲的鋼絲,三下兩下就打開了門。
許東苦笑了一下,以前都沒看出來,牟思晴還會這一手。
牟思晴推開門,轉頭見許東一臉怪異,忍不住嗔道:“很奇怪麼,這兩天剛剛從喬雁雪那裡學來的。”
原來如此,許東搖了搖頭,笑道:“沒想到我老婆不但是個警、察,還是個懂得開門撬鎖的,呵呵……”
這裡也沒其他的人,許東說話,也就沒了那許多顧忌。
牟思晴臉上一紅,嗔道:“誰是你老婆了,我都還沒答應呢,看把你美得。”
許東笑了笑,說道:“幹嘛那麼拘謹,這裡又沒別的人,我都還沒跟你啵兒一下呢?”
“去去去去……都不看看現在什麼時候,要啵兒,也得要幹完正事才行啊!”牟思晴揮了揮手,輕輕推開嘴巴都湊到了自己臉上的許東,輕腳輕手的推開門。
許東雖然心裡癢癢的,但是這個時候牟思晴已經進了屋內,許東也只得按捺住心頭的鹿碰,跟着進房間
。
牟思晴回過頭來,低聲說道:“帶上門,別讓其他的人進來。”
許東自然省得,牟思晴和自己雖然是來調查老清潔工的情況的,但是在這個地方,以這種方式,怎麼說也算不上名正言順,一不小心,沒準兒就會被人當成小偷抓起來。
關好了門,牟思晴這才摸索着去開屋裡的電燈。
“叭”的一聲輕響,電燈打開,許東這纔看清楚,那個老清潔工的家裡,其實並不算的很是寒酸,與其他住在地下室的人相比,老清潔工還算是中上家境。
牟思晴一邊仔細地看着每一處他覺得可疑的地方,一邊低聲跟許東說道:“這個老清潔工叫科馬克,是一個鰥夫,據說有個兒子,不過他兒子從來不回來看他……”
許東看了一下屋子裡面,發現這個叫科馬克的清潔工家裡,很是狹窄,整個空間恐怕也不足二十個平方,一張牀,一套組合沙發,就足足佔據了三分之一的空間,靠門右邊,是一組衣櫃,以及放着電視的電視櫃。
總的來說,整個屋子裡的佈局十分整潔,如果牟思晴不說科馬克是個鰥夫,許東都很懷疑,這屋子裡是不是有個女人在幫助科馬克整理房間。
牟思晴淡淡的笑了笑,說道:“不要忘記了,科馬克是個清潔工,哪像你們,老是將屋子裡搞得烏煙瘴氣一團糟,相信他這種整潔的習慣,會讓你很容易的找到一些線索。”
許東看了看整個屋子裡面,沒有發現什麼值得可疑的地方,又用異化的眼睛看了一下,沙發和牀上,這些傢俱上面,基本上是科馬克接觸時間最長的地方,殘留着科馬克身上不少的氣息。
沙發上,科馬克殘留下來的氣息很是平淡的蒼白色,這跟自己撿到科馬克的紙條那天看到的氣息,十分接近,說明這個科馬克跟自己見到的那個清潔工是同一個人不會有錯。
牟思晴看了一下電視櫃上的抽屜,一邊說道:“科馬克因爲突發性心肌梗塞,死在牀上的,臨死之前,打過急救電話,不過,等那些人趕過來時,科馬克已經嚥氣了……”
許東看了一下牀,牀單被子什麼的,明顯的是被整理過的,因爲科馬克留在上面的氣息,很是微弱,與留在沙發上的氣息相比,幾乎淡弱了三分之二
。
許東忍不住皺着眉頭說道:“這牀上的被單,是被換過的,你們知道是誰換過的嗎?”
“被單被換過,不會吧!”牟思晴回過頭來,有些吃驚的說道:“科馬克在這裡沒有什麼親人,連後事都是義工幫着處理的,怎麼會有人幫着換掉牀單……等等,許東,你的意思是說,這裡,有可能並不是第一現場?”
“現在我還不敢確定,不敢確定……”許東皺着眉頭,想了想這才說道:“我發現那牀上的味道,跟沙發上的並不十分接近,我還得仔細聞聞……”
牟思晴一下子轉過身來,說道:“許東,如果你能確定這牀單是被人換掉過的,那就說明一個問題,科馬克是被人謀殺之後,才僞裝成是科馬克心肌梗塞,倒斃在牀上的,快,快確定一下。”
對於這一點,許東早就想到了,如果科馬克真的是因爲突然發病,倒斃在牀上,而這牀單什麼的有沒被人換過,相信這上面的氣息,應該比沙發上的還要濃厚。
但是,事實卻恰恰相反,科馬克被人謀殺之後,才移屍到牀上,而且,兇手還特意打了急救電話,這樣,待急救人員趕到之時,就會告訴別人,科馬克並不是被人謀殺的,而是疾病突發,正常死亡。
許東點了點頭,上前揭起被子,裝模做樣的拿到鼻子下面仔細的嗅了嗅,這牀被子其實許東已經看得非常徹底,上面除了科馬克殘留下來的微弱氣息,再也沒有其他的氣息。
讓許東不解的是,殺害科馬克的兇手,爲什麼要換掉科馬克的牀單被子呢?而且是應該是在可馬克被急救人員帶走之後,才換走的,那個兇手這是爲了什麼?
“你是說……”牟思晴沉思了片刻,這才說道:“你是說,這裡不僅不是科馬克被謀殺的第一現場,而且兇手還有目的的換走科馬克的牀單,然後重新換上新的牀單!”
許東再次點了點頭:“這牀被子,是剛剛被清洗過的,或者說是清洗了之後,留着備用的,你聞聞,上面洗滌劑的味道還很濃厚,幾乎聞不到科馬克留在上面的氣味兒。”
牟思晴輕輕翕動了一下鼻翼,洗滌劑那清新的味道,牟思晴是嗅到了,至於科馬克的氣味兒,牟思晴自然是分辯不出來,不過,許東說了,這上面沒有沒有科馬克留下來的味道
。
牟思晴想了想,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兇手一定就會在這牀被子的上面某個地方留下來氣味,許東,你再仔細的聞聞!看看能不能分辨出來。”
許東嗯了一聲,再次仔細的看了一遍,果然,在被子的一個角上,許東發現了一處極爲淡弱的氣息,這處氣息淡弱得如果不是牟思晴提醒,許東都有可能忽視過去。
而且,這處氣息成赭黃顏色,很淡,跟科馬克留在沙發上蒼白的氣息,完全大相庭徑,毫無疑問,這就應該是那個兇手,或者換走科馬克的牀單的人留下來的。
不過,許東卻不能直接跟牟思晴這麼說,而是改變了一下用語,說道:“我嗅到這個地方的確有點兒異味,可以肯定不是科馬克本人的氣味,我懷疑,這個氣味,是兇手或者偷換牀單的人留下來的。”
“能不能具體地描述一下這種氣味?”牟思晴問道。
如果能將這種氣味記住,然後根據氣味尋找兇手,需要尋找的範圍,就會大大的縮小,這是以前跟許東一起破案,許東給牟思晴的經驗。
只是這裡是紐約,不是國內,而且,牟思晴現在的身份也只是遊客,而不再是警,察,牟思晴這麼說,基本上也僅僅只是出於習慣,順口而已。
許東自認是清醒的認識到了這一點,忍不住搖了搖頭,說道:“我們現在最主要的是弄清這個兇手爲什麼殺掉一個清潔工,又爲什麼要換走他的牀單,至於緝拿兇手的事情,恐怕不在我們的能力範圍之內。”
牟思晴怔了怔,這纔回想起自己的身份,不由的嘆了一口氣,問道:“以你的看法,這是什麼原因。”
許東笑了笑,轉過身來,輕佻的在牟思晴臉上扭捏了一把,隨後說道:“老婆,裡都幹過這麼多年的刑偵工作,這個原因你會想不出來?”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兒,現在我們是在做正事兒……別跟我賣關子,直接說出來,我有獎賞……”牟思晴摸了一下被許東捏過的地方,紅着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