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眼是何等的眼力,當即從櫃檯裡面拿了五副耳墜出來,擺放在櫃檯上,笑眯眯的說道:“兩位,這幾副耳墜,是最新款的,價錢也不貴,你們不妨先看看再說。”
這五副耳墜,除了翡翠質地相同之外,造型卻都不是一樣,其中一副,是純銀鑲嵌的綠色翡翠滴水珠,銀飾爲吊鐘花花朵,看起來極爲別緻、清純,另外,中檔油青種翡翠的透明度不錯,算是b貨裡面上佳級別,而價錢卻並不貴,標價才九千八百八十塊。
另外幾副,除了造型不一樣之外,價格卻都是一樣的。
那位年長的姑娘,轉頭看了看她小姑子,笑着問道:“這幾副都不錯,怎麼樣,有中意的沒有?”
那小姑子看着那標價牌,咬着嘴脣,過了半晌,才說道:“太貴了,別家的,都才幾百塊錢呢……”
許東跟喬雁雪兩人一聽這話,都不由微微笑了笑,這小姑娘很明顯的就是個外行,這種油青地翡翠耳墜,在其他地方,價格最起碼也得超過一萬,幾百塊的,有是有,但那肯定是次品或者假貨。
不過,這生意上的事情,有李四眼在招呼,許東等人也不便插話。
這時,桑秋霞,端了兩杯清茶,奉給她們姑嫂兩人,這才笑着說道:“小妹妹,一分價錢一分貨,在我們這裡,除了款式別緻之外,在質量上也是有絕對保證的,你看,這些東西,我們都是明碼標價的,質地種類什麼的,我們都是標註得很是清楚。”
“別的地方也是一樣啊!這又有什麼好奇怪的!”那小姑子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
李四眼笑了笑,又從櫃檯裡面拿出來幾對乾白翡翠的耳墜,和先前那幾對耳墜擺放在一起,然後笑了笑,指着乾白種的耳墜說道:“有句話叫做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兩位請看,就這種耳墜,我們的售價是九十八,兩位儘可以仔細的比較一下。”
那位嫂子對翡翠顯然是有些認識,對李四眼拿出來的那幾對普通的耳墜,都沒看一眼,直接說道:“正規商場裡面,這種檔次的耳墜,標價都是在一萬二以上,你這裡卻只賣九千多,你可別說你這裡場租費什麼的,都不用交了吧。”
同樣品質的物件,在別處是一萬二以上,但在這裡,卻僅僅只賣九千多,那位嫂子從價格上就存在了很大的疑問。
只是李四眼笑了笑,說道:“姑娘你是有所不知吧,正規商場進貨渠道跟我們不一樣,他們進的是成品或者半成品,而我們,從原料到成品,都是自己的,不要說其他方面的成本,就只是這一點,我們能夠賣得低一些,他們卻就做不到。”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那位嫂子當然能夠明白。
李四眼繼續說道:“姑娘你也看到了吧,最近緬甸那邊收縮了翡翠出口的幅度,很多的商場裡面翡翠類的首飾,價格都幾乎是翻着跟斗往上猛漲,什麼原因呢,就是因爲缺貨源,而我們,就不存在這方面的問題,所以,在價格上,我們一般都不會有太大的變動,這個價格,還是兩個月之前的價格,所以,姑娘,你們其實是撿了漏的。”
只是李四眼無論怎麼說,那位嫂子依舊還是心存疑慮,關鍵是,在這裡九千多塊錢卻能買到其他地方一萬多的東西,在心理上,就有點兒不放心的感覺。
李四眼笑了笑,指了指身後的那些翡翠原料,又笑着說道:“如果兩位姑娘實在不放心成品,你選擇一種款式,然後我們直接用原石材料,現場爲你們定做,你們覺得怎麼樣?”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那位嫂子想了想,說道:“麻煩你拿一塊跟這個檔次一樣的原石過來,我看看,怎麼樣?”
李四眼很是爽快的轉身,也拿了一塊油青地原石過來,跟那幾副別緻的耳墜放在一起。
那嫂子拿着原石,又拿了一副耳墜,仔細的比對半晌,這才放下心來。
就算是耳墜能作假,原石材料,基本上就沒人去作假了,有原始材料在手,再跟成品仔細比對,有沒有質量上的問題,那就能很明顯的得出結論。
那位嫂子確定了耳墜沒瑕疵、質量之類的問題,這才轉頭對小姑子說道:“這耳墜的確沒什麼問題,你看這款式……”
那小姑子紅着臉,低聲說道:“就是太貴了,要九千多……”
李四眼笑着說道:“同樣檔次的貨,而且我這造型又比別處的別緻,九千八百八十塊,已經是很便宜的了,姑娘,我這裡也就這幾副了,接下來,起碼還得要等上一兩個月纔會有貨進來,而且,再來的貨,也不一定會有這種款式了……”
那小姑子紅着臉,低偷瞄了瞄嫂嫂,又看了看那幾副耳墜,咬着嘴脣不再說話。
那位嫂子笑了笑,小姑子的心思,她哪有不明白的道理,當下從包裡取了一疊錢出來,放到櫃檯上,說道:“你選一副吧,這幾副的確很適合你的。”
那小姑子猶豫了半晌,終於還是忍不住拿起了那副吊鐘花造型的耳環。
前前後後不過十分鐘,就開張了,許東默默地計算了一下,就這副耳墜,純利潤少說也在四千塊以上,這錢來得!
讓許東沒想到的是,那位嫂子付了錢,還摸出手機,撥了個號碼,然後衝着手機說道:“瑜姐,你不說想要買一件翡翠手鐲的麼,格格……我發現了一個地方,比別處便宜好幾千,真的,你要不放心,他們說可以直接選了材料,他們幫着加工,不會有假的,我剛剛就買了一件,絕對放心……這地方啊,古玩街,老林苑……對對對,就這裡……”
看着這位嫂子不但做成了一樁生意,還免費幫忙打廣告,許東心裡高興不已。
還沒等兩位姑娘出門,秦羽捧着一件鑲金錯銀壺,笑眯眯的過來,問道:“許東,這玩意兒從哪兒弄來的?”
這鑲金錯銀壺,是許東從天神堡裡面帶出來的,是真正的古玩,不過,許東可不敢直說是自己“偷”出來的明器,笑了笑,說道:“我從周金龍周老爺子那邊進了一批貨,這玩意兒,是從他那邊得來的。”
“原來如此,呵呵……好東西!一百萬,賣給我,怎麼樣?”秦羽大大咧咧的問許東。
這個鋪子裡的老闆是許東,秦羽早就知道的,上百萬的東西,直接跟許東談,並不是看不起李四眼,而是秦羽這人就這脾氣,爽直!
“秦大哥要,別說給一百萬,就算是分文不給,我也絕無二話。”許東笑着說道。
跟秦羽,也算是出生入死過的感情,何況,百十來萬塊錢,許東也真是不會看在眼裡,這麼說,其實也就是讓秦羽隨意。
“呵呵,爽快,小姑娘,麻煩你幫我包了!”秦羽笑呵呵的,將這鑲金錯銀壺遞給桑秋霞,讓她幫忙包裝起來。
隨後,秦羽坐到沙發上,又笑着指了指喬雁雪,問道:“許東,這位姑娘是誰,那位牟姑娘呢?”
喬雁雪雖然不認識秦羽,但是一直都聽許東“秦大哥、秦大哥”的叫,當下也紅着臉說道:“秦大哥,我姓喬,喬雁雪!”
秦羽“嗯”了一聲,算是迴應了喬雁雪,又笑着對許東說道:“許東,都幾個月了,你跟那位牟姑娘,呵呵……我什麼時候喝你的喜酒?”
提起牟思晴,許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說道:“秦大哥,你太高看我了,牟家千金大小姐,那是我這種人能高攀得上的!”
“嗯……”秦羽有些吃驚的看着許東,過了半晌才說道:“吹了?這怎麼可能!你高攀牟家,誰說的?”
許東再次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本來,我也打算在這趟回國之後,立刻就跟牟家表明態度,只可惜的是,牟家的人看不上我,重新找了個市長的公子!”
秦羽皺着眉頭,冷冷的說道:“看不上你?市長的公子,哼哼,他們是貪圖權勢吧,我說他們這是眼睛長到腳底下去了,放着一個前途無量的女婿不要,卻去找什麼市長的公子,哼哼,只怕他們到頭來,後悔都來不及。”
許東搖了搖頭,微微頓了頓,說道:“秦大哥,我們不說這個,最近都在忙些什麼?”
秦羽來銅城,恰好出現在老林苑,多半不會是巧合,更不會是碰巧路過,來到這裡,只能說明一件事,他原本是專程來找許東的。
果然,秦羽搖了搖頭,說道:“我麼,在野人山裡打轉了一兩個月,沒什麼收穫,碰巧,礦山上又出了點兒事,所以急着趕回來找你。”
“礦山上出事了?”許東一怔,那處翡翠礦脈,是自己跟秦羽合夥的,出了事情,自己當然有責任要處理。
秦羽點了點頭:“是這樣的,原來我們去看的時候,那處礦脈並不大,是知道的,對吧,經過這兩個多月的開採,礦脈突然擴大了一倍不止,而且,礦脈的質量也突然提高了不少,這就引起了許多人的眼紅。”
“到礦上鬧事?”既然有人眼紅,到礦上鬧事,肯定是少不了的,許東這麼問,只是想想確認一下鬧事的程度到底有多大。
果然,秦羽嘆息了一聲,說道:“傷亡了二十多個人,雖然暫時恢復了生產秩序,但是隱患非常嚴重。”
在野人山裡,那些原住民,都是部落羣居,一旦發現有能夠掙錢的機會,覬覦者自然不會是少數,再說,都達到了二十多個人的傷亡,可以直接想象得到在那處礦脈上的爭奪,是如何之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