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紅毯之路,順利的完成了,一對新人在神父的面前許下了一生不離不棄的誓言,互相爲彼此戴上相守一生的戒指,新郎吻新娘的那一刻,所有的貴賓都站起身歡呼拍掌,爲這最神聖的一刻,作下最真實的見證。
五年前的今天,他們在這裡成爲彼此的人,而五年後的今天,他們將在這攜手踏上幸福的路程。
他們臉上幸福而滿足的笑容,只有彼此的心裡最瞭解。
從今天起,他們便是一輩子不離不棄的夫妻。
夜幕降臨,繁星點點,爲鳳城盛世的婚禮拉開了美妙夜晚的序幕。
擺酒宴的地點轉到了鳳天飯店,這一次婚宴邀請的人有上百來桌,鳳天飯店的三個大堂都坐滿了人,甚至還有準備了三天的流水席。
樓上的房間全都成了休息的後臺,身爲新娘子的沐伊人隔兩個鍾就要去換過一套禮裙和造型,加上那麼多客人要一一的敬酒,敬完兩個大堂後,她整個人就累到沒力氣再動了,夜牧璃心疼她,只好暫且放下酒杯,讓東方玳和南寂珣幾人先代替他招呼着客人先,抱着沐伊人在賓客的呼喚下上了頂樓的總統套房去休息一會。
沐伊人一接觸到大牀,立即就攤在那不想再動了,夜牧璃見到她這麼疲倦的樣子,很是貼心的替她脫掉了腳上的高跟鞋,進浴室拿了一條熱毛巾替她擦臉。
精緻的妝容被熱毛巾抹去,夜牧璃看着被粉底染髒的毛巾,嫌棄的皺了皺眉,隨手往旁邊一扔,便側着身子半躺在牀上,一手支撐着腦袋,垂眸認真的看着她真實而白皙的臉蛋。
眼部的妝容還沒有清乾淨,不過覆在臉蛋上的那層粉擦了之後,他反而是越看越喜歡,就像是剛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光滑細膩,讓他忍不住心動的低頭在她清麗粉嫩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可是,脣一碰到她,他便感覺自己想要的更多,不滿足只是這麼一個小小的親吻,修長如玉的指尖在她的肌膚上慢慢的遊離撫摸着,像是對待一個世間獨一無二的寶貝一般,溫柔而緩慢,每一步都融合了他對她最深的愛戀。
淺闔着眼眸的沐伊人被他這瘙癢一般的親吻給惹得皺了皺眉心,眼皮動了一下,她艱難的擡起了眼皮,看着上方放大版的妖嬈容顏,櫻脣無意識的咕噥了一聲,轉眼間卻被一抹溫熱的柔軟給侵佔。
“唔——”
沐伊人反射性的低吟一聲,惹得上方的男人更加的情難自禁。
好不容易從她香甜的脣瓣中脫離出來,夜牧璃低低的喘着氣,妖嬈的桃花眸漾開一抹流豔,淺淺的流轉着一絲跳躍的欲光,看着身下清純卻又透着嬌媚氣息的女人,感覺全身彷彿有什麼在急速的蔓延着一般,讓他感覺全身的細胞都膨脹火熱了起來。
夜牧璃閉了閉眼眸,深呼吸了一口,腦海裡忽然就閃過了今天早上那一壺說是強身壯體的藥膳湯。
妖嬈的眉心跳了跳,夜牧璃心裡的怒火可不比身上的***小,那幾個女人,竟然敢這麼耍他。
一個多星期沒有見到她,他自然是很想念她的,可是要是現在就提前了洞房花燭夜的話,估計下面的婚宴就不用再繼續進行了。
雖然他沒有什麼意見,不過他知道,如果他的小妻子醒來之後發現是這樣,估計又會跟他鬧好幾天的彆扭,擔心自己又被人取笑了,連婚宴都沒有結束,就提前早早的去洞房了……
可是,他真的很不想放開她呢……
夜牧璃一下子又忍不住,低頭又輕輕地啄吻起她誘人的櫻脣。
沐伊人半眯着杏眸,在迷糊和享受之間迴應着他的吻,脣間時不時流瀉出的低吟讓彼此都有些失控,周圍的空氣一下子就染上了曖昧的色彩。
但,這美好的一刻並沒有持續太久——
“砰砰砰——”
房門突然被人大力的拍打了起來,伴隨着幾個響亮的叫喚聲和嬰兒的啼哭聲——
“新郎新娘!快點下去敬酒啊!我們這幾個兄弟姐妹快要頂不住了!!寂珣已經被灌醉了!!”
“伊人伊人!!你兒子一直在哭啊!!他是不是餓了?!你快點給他餵奶啊!!”
“……”
夜牧璃聽着外面吵雜的聲音,只覺得大腦有些嗡嗡作響,懊惱的從沐伊人的身上爬起來,坐在牀邊揉了揉隱隱作痛的眉心,調整着自己***焚身的情緒。
沐伊人一聽到兒子的哭聲,立即就清醒了,雖然腦袋還是有些暈漲,但是她還是很利索的爬了起來,朝房門走去,“我去看看小槿初。”
身後傳來妖孽無奈的嘆息聲。
一打開門,東方玳和夏子幼就出現在了沐伊人的面前,東方玳渾身的酒氣讓沐伊人皺了皺鼻子,隨即看到被夏子幼抱在懷裡正哭個不停的小槿初,心疼的抱過了他,低聲的哄着。
“你老公呢?該不會已經洞房花燭睡過去了吧?”東方玳挑眉問着,探頭探腦的往裡看了看。
“真是的,急也不用急這麼一時啊!”夏子幼在一旁附和道,“我老公爲了替他當酒都被灌醉了,他倒好,在這提前洞房花燭了!”
“沒有啊,只是在裡面休息了一下而已。”沐伊人被她們說的有些尷尬,恰好這時夜牧璃翩然的身影從裡面走了出來,帶着不甚好看的臉色,走到了門口。
看到沐伊人懷裡哭的正起勁的兒子,夜牧璃伸出指尖逗了逗兒子粉嫩通紅的小臉,輕聲說道,“真是不讓人省心的小傢伙。”
隨即,他有轉向夏子幼問道,“小梓初呢?”
“被我兒子保護着呢,那小丫頭一點都沒哭鬧,反而整晚對着我兒子笑個不停。”夏子幼一臉驕傲的說着,現在小梓初一見到小斯宇已經不會哭鬧了,果然是堅持就是勝利啊。
夜牧璃眉眼淡淡,沒有說什麼,只是吩咐了沐伊人在這陪着兒子,好了之後再下來宴會廳。
夜牧璃走了之後,沐伊人在房間裡給小槿初餵了奶,又哄了好一會兒,房門再次被人打開,她以爲是夜牧璃又折了回來,但卻是他的縮小版櫻櫻跑了進來。
“媽咪!弟弟睡了嗎?”櫻櫻的小臉紅撲撲的,興高采烈的跑到沙發裡,趴在她的腿上踮起腳尖想要看沐伊人懷裡的弟弟,見到弟弟還睜着眼睛一臉好奇的看着,她就忍不住逗了逗他。
沐伊人笑了笑,伸出一隻手撫摸着櫻櫻柔軟的發,輕聲問道,“櫻櫻怎麼不在下面跟寒哥哥他們玩?”
櫻櫻聽到這話,不由的嘟起了小嘴不滿的道,“有個跟寒哥哥很像的叔叔說是寒哥哥的爸爸,一直纏着凝姨姨不放,寒哥哥爲了保護凝姨姨,根本就沒時間陪櫻櫻玩。”
沐伊人不由的愣了一下,想到今天早上那個把流景別墅的大門給撬開了的男人,秀眉微蹙,心裡隱隱的有些擔心凝纓母子。
“媽咪,那個壞叔叔說會帶走寒哥哥,寒哥哥真的會跟他走嗎?”櫻櫻擡起頭好奇的問道。
“這個你要問凝姨姨才知道。”沐伊人淡淡一笑,關於凝纓的事情,她也聽她說了七七八八,可是她和那個男人之間究竟是什麼感情,她卻一點都不理解。
如果真的愛他,爲什麼又不肯跟他回去?
“凝姨姨不想跟壞叔叔走,可是壞叔叔一直纏着凝姨姨。”櫻櫻說着今天看到的情況,十分的不解,“爲什麼壞叔叔一定要帶凝姨姨走呢?”
沐伊人有些爲難了,不知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這些大人之間的恩怨,跟小孩怎麼說的清楚,想了想,沐伊人只好轉移了話題,“櫻櫻要不要跟媽咪一起去玩?”
櫻櫻一聽到去玩,眼睛立即就亮了起來,“去哪裡玩?”
“澳大利亞。”沐伊人笑了笑,澳大利亞是她和夜牧璃決定去度蜜月的地方,不過,夜牧璃可不知道她要帶着櫻櫻一起去。
“那櫻櫻就不能回日本先了,爺爺還說等櫻櫻回去了就教我練習槍法的呢。”
沐伊人聽的有些驚悚,雖然知道櫻櫻以後要面對的什麼,她也早已經在同意女兒留在日本生活的時候默認了一切,可是一想到女兒以後真的要成爲一個黑道的老大,她還是覺得有些心有餘悸,雖然表面看起來這一切都是那麼的和平,但是實質上,背後又暗藏着多少危險,她在日本的這五年就已經看的清楚,不然老爺子的身邊也不會時常伴隨着梅見和月見兩個高手保護着。
沐伊人有些酸澀的笑了,她現在只能儘可能的花多時間陪陪女兒,不去想未來的那些問題。
“媽咪?”櫻櫻突然擡頭叫了沐伊人一聲,像是想到什麼一樣,高聲說道,“媽咪,爹地有禮物要櫻櫻給你!”
瀾?
沐伊人有些愕然,北冥瀾沒有來參加今天的婚禮,其實沐伊人也可以猜到他爲什麼不來,雖然他已經放手,可是他卻決定終生不再娶,這一生只有過她這一個妻子,所以他無法親眼看着她嫁給別的男人,對於他北冥瀾來說,這是尊嚴的問題。
不過,他人沒有來,禮物卻是讓櫻櫻給帶來了。
櫻櫻從身上掛着的小袋子裡掏出了一個大紅包,遞給了沐伊人,沐伊人想到了當初跟他開的玩笑,以爲裡面真的是他包給她的禮金,但是拆開了之後,才發現裡面只是一個小小的御守。
淡粉色的御守,繡上了幾朵白色和玫紅色的櫻花圖案,上面也是手繡的“幸福御守”四個字。
沐伊人看着這個毫不起眼的禮物,即使不值錢,但是,她卻是感動的比收到了鑽石還是開心。
看着窗外璀璨迷濛的夜色,她彷彿看到了北冥瀾那站在櫻花樹下溫柔凝視的雪白身影。
瀾,謝謝你,我一定會幸福的。
大結局 默然相愛,寂靜歡喜1
璀璨的夜,在時間的流逝下逐漸變的深沉夢幻。
送走了大部分的賓客之後,東方玳和歌綰桑等幾個兄弟幫姐妹團的人才從門口外踏進來,南寂珣也是酒醉半醒,在中途又被夏子幼給拖了起來一起去敬酒,到最後反而是夏子幼醉的咯咯咯的笑個不停,南寂珣生怕她出洋相了想要帶她回房休息,夏子幼又不肯,說什麼都要去鬧了洞房先。
宴會廳裡面還有一些跟幻水島園交情較深的朋友們,還有兩個不請自來的男人,還坐在貴賓座裡沒有離去的打算。
夜薇和夜柒在和緋墨爵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但是緋墨爵的目光卻是一直看着對面桌上的淡紫色身影,看着她撫摸着兒子的頭低聲溫柔的跟他說着什麼,他冰冷的嘴角便會淡淡的扯出一抹笑意,那柔情就像是融化的冰雪一樣柔軟恣意。
而夜薇旁邊的夜柒,一雙美麗明亮的大眼眸一直盯着緋墨爵旁邊的一臉狂傲邪魅的男人看,偶爾對方會對上她的視線,她便會驚慌的移開,可是卻掩飾不住白皙臉頰上,那迅速染上的羞紅。
東方玳和南寂珣等人走了過來,隨意的在剩下的位子上坐下,扯了扯緊緊的束縛了一整晚的領帶,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這麼的辛苦了。”
“別人結婚,搞的比我結婚還要累。”南寂珣扶着夏子幼坐在椅子裡,很是貼心的給她到了一杯茶喝。
身爲新郎官的夜牧璃一臉幽深的表情,深邃的墨眸讓人看不出一個究竟,他坐在座位上悠閒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好一會兒,才淡然的放下,開口說道,“累了就各自回安排好的房間休息,我要去陪我的新娘了。”
“唉唉唉!等等!”酒醉的夏子幼一聽說他要去陪新娘,立馬就站了起來大膽的攔住了他的去路,“身爲伊人最好的姐妹,今天我將她交給你,你必須要通過我的一個考驗,我纔給你去洞房。”
夜牧璃挑眉看着她,沒有說什麼。
夏子幼打了個酒嗝,忽然就毫無形象的笑了起來,“爲了伊人未來的性福,我必須要好好檢查檢查一下!”
周圍幾人聽到夏子幼的話,頓時就冷汗直冒,南寂珣一把拉住發酒瘋的夏子幼,“親愛的老婆大人,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房間去。”
“不要不要,我沒醉!喂,夜牧璃!聽說做俯臥撐可以鍛鍊那方面的能力,伊人之前不是懷疑你不行嗎?快點做一百個提高一下!”夏子幼大聲的嚷嚷着,將剩下沒走的人都吸引了過來。
南寂珣差點就氣的吐血,這種話怎麼能說出來?眼見總裁大人的臉色越加的黑沉,南寂珣看的是毛骨悚然,一種明天不知會怎麼死的感覺油然而生。
在桌前坐着看戲的緋墨爵和御璽兩人一臉興味,看到夜牧璃那難得一見的宛如黑夜一般的黑沉臉色,就差沒拍手叫好了。
看來這一次婚禮,實在是沒有白來啊。
東方玳和歌綰桑幾人也覺得有些玩過了,知道夏子幼喝醉了,急忙在一旁打圓場,“阿璃,子幼喝醉了,她連自己說什麼都不知道,那個,春宵一刻值千金,你還是快點去陪新娘吧。”
說着,歌綰桑又急忙朝南寂珣使眼色,讓他趕快趁總裁大人還沒爆發的時候,把不怕死的始作俑者給帶走。
夜薇身爲長輩,忍不住出聲低斥了幾句,讓人把喝醉酒的賓客都送回樓上的房間,安排好緋墨爵和御璽等人歇息的房間,沒有人再阻攔夜牧璃,他便直接上了頂樓的總統套房。
沐伊人剛在浴室裡放了洗澡水準備泡個澡睡覺,因爲是在酒店裡度過今晚,櫻櫻被老夫人帶去睡覺了,她怕兩個小的不習慣,會半夜哭鬧,就讓人將嬰兒牀都帶了上來,決定自己帶着兩個小寶寶睡覺。
浴缸的水剛放滿,沐伊人就聽到了有拍門聲,她剛一打開門,夜牧璃就笑的一臉溫柔的抱住了她,並且關上的房門,將沐伊人直接抵在門後重重的吻了起來。
“阿璃……”沐伊人推了推他高大的身子,聞着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好不容易清醒了點的大腦又有些暈乎乎了,“先去洗個澡先……”
“一起?”夜牧璃放開她的脣,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是動作卻是霸道的將她抱了起來,直接進了浴室。
看到浴缸裡放滿的熱水,夜牧璃妖嬈的眉眼立即染上一抹絕世鉛華,淺淺的流轉,“原來老婆大人早就準備好了。”
沐伊人嬌嗔的瞪了他一眼,本想着讓他先洗的,但是他力氣那麼大,她實在是奈他不何,只好順着他任由他將自己抱進了浴缸裡。
“喂!衣服還沒脫!”沐伊人大叫了一聲,“別弄髒了水!”
“我這就幫你脫。”夜牧璃低頭重重的吻了她的櫻脣一下,眼疾手快的將兩人身上的衣服都褪了去,一看到她白皙的肌膚染上一抹粉色,他妖嬈深邃的墨眸瞬間覆上了點點火光,帶着一抹急色將她抱在了懷裡,噗通一下就泡入了溫熱的水中。
“啊——夜牧璃!別亂摸!”
“乖,該叫老公了……”
“啊……別這樣啊……”
“叫老公聽聽,我就不這樣。”
“不要……”
“那我就不客氣咯……”
“啊——”
夜牧璃誘哄的聲音不斷的伴隨着女人的抽氣聲響起,在這暖和氤氳的浴室裡化開,白霧迷濛,水光搖曳,兩具雪白的身子宛如溺水的魚兒一般糾纏在一起。
自從婚禮開始的前的一個星期,兩人就已經沒有怎麼見面了,夜牧璃真是討厭死這些規矩了,多想結婚的前一晚都抱着她睡覺,偏偏沐伊人是個保守的女人,非要聽長輩的話堅持一個星期不見面,說是爲了保持個新鮮度。
這個新鮮度,還真是新鮮,歌綰桑和夏子幼幾人替他準備了***焚身的十全大補湯給他喝,一天下來,他都是隻有的看沒得吃,實在是餓壞了他,這會好不容易輪到洞房花燭夜了,他自然是一副要將之前空白的一週多給好好的討回來的架勢。
但是另一個主角沐伊人就不這麼覺得了,本來今天站了一整天她都已經是累到不行了,剛纔跟櫻櫻聊天提到她將來面對的事情心情也有些低落,又好不容易哄了兩個寶寶睡下,這會還要被人這麼折騰着,她實在是覺得難受,越想就越是委屈,一下子就癟着嘴低聲的抽泣了起來。
夜牧璃本來正享受着這久違的歡愉,突然就聽到了沐伊人不對勁的聲音,張開迷離的墨眸一看,卻看到了被自己抱在懷裡的女人正有一下沒一下的哭着,瞬間就愕然了,急忙踩下剎車停止了一切動作。
“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哪裡疼了?”夜牧璃一把將她抱着坐直,換了一個讓她舒適的姿勢坐着,微微蹙眉問道。
“我累……”沐伊人趴在他懷裡,低低的發出兩個字。
“盛世婚禮就是麻煩,早知道就不搞的那麼麻煩了。”夜牧璃無比心疼她,就怕她受了委屈,輕輕的拍着她光潔的後背,“別哭了,我這就給你洗乾淨帶你去睡覺。”
夜牧璃無奈的嘆氣,只能拿過毛巾先替她洗去一身的疲憊,沐伊人很是享受他的伺候,窩在他的懷裡,在他替自己擦乾身上的水珠的時候,又突然開口道,“我捨不得櫻櫻,要不我們帶着櫻櫻一起去度蜜月好不好?”
夜牧璃一聽到這話,立即就垮下了臉色,堅決的反對,“不行。”
“爲什麼啊……”沐伊人扁了扁嘴,“櫻櫻陪我們的時間都不多了,她過幾天就要回日本去了,我連帶她好好的去玩玩都不行嗎?”
“那是女兒自己選擇的道路,而且你不是自己先同意的嗎?”夜牧璃一本正經的看着沐伊人,表情是一點都沒得商量。
誰知沐伊人聽到他強硬的語氣,一下子就紅了眼睛,嗚嗚的哭道,“是不是你有了槿初和梓初這兩個小的孩子就不要大女兒了?嗚嗚……夜牧璃,你這混蛋……我不理你了……”
夜牧璃何其無辜,聽到這莫須有的指控,這女人強加罪名的惡習是越加的過分了,一點都沒有根據的事情,她竟然都能說的那麼理所當然,好像他真的是這麼沒心肝的父親一樣。
“老婆,你這實在是冤枉我了,我什麼時候不要櫻櫻了?你看我有偏心過嗎?我也想要櫻櫻陪在我身邊,還想她接替我的位子呢,如果你捨不得櫻櫻,那我就去跟御所的人說不把女兒給他們了,我們自己留着自己養好不好?”
“做人怎麼能出爾反爾。”沐伊人擦着眼淚,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這是櫻櫻的選擇,我尊重她。”
“那你就不要這麼傷心了,好不好?”夜牧璃伸手替她擦去淚水,抱着她往外面走去。
“我傷心的是你不肯帶着櫻櫻一起去。”沐伊人沒有忘記讓自己介意的點,被他放在寬大舒適的牀上的時候,卻沒有聽到夜牧璃的聲音,她疑惑的擡起頭看着他,卻發現他的目光看着牀的另一邊,有些錯愕的樣子。
沐伊人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那兩張放在旁邊小小的嬰兒牀,一臉無辜的眨了眨眼睛,說道,“我怕兩個小傢伙半夜會餓肚子,所以就然她們留在這了。”
夜牧璃一聽到她的話,錯愕的表情瞬間就變的橫眉直豎,有些咬牙切齒的看着她,“這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她竟然還想着兩個小傢伙半夜會不會餓,那他呢,他都餓了一個多星期了,她怎麼就不想着餵飽他?
沐伊人癟了癟嘴,“我之前也是帶着還在肚子裡沒出來的櫻櫻過的洞房花燭夜,這有什麼的,又沒有什麼特別意義……”
反正兩個人都有了三個孩子了,還在乎這個什麼洞房花燭夜嗎?
誰知道某妖孽聽了她不負責任的話,立即就化身爲大灰狼,將沐伊人狠狠的撲倒在牀上用力的懲罰了起來——
一個鐘後,沐伊人在喘息之間忽然推了推身上還在運動的男人,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來,“你要不要答應帶着櫻櫻一起去蜜月啊?”
正享受着的男人身子一怔,隨即眯起了火花肆意的墨眸,掩住眸底幾乎要迸射出來那因爲忍耐和極致的歡愉而達到極限的炙熱光芒,緊抿了瀲灩薄脣,一言不發。
被她這麼一問,彷彿方纔那好不容易醞釀了一個鐘的氣氛又被破壞掉了。
可是,夜牧璃還是堅持貫徹有始有終的原則,不想在半途而廢苦了自己,免得自己真的被她逼的多次得不到宣泄而不行了。
爲了懲罰到底,夜牧璃還故意額外進行了服務獎勵,拖長的結束的時間,酐暢淋漓的滿足了自己,也將身下只會大煞風景的女人徹底的懲罰到連求饒的話都發不出來,只能哼哼唧唧的接受他的一切服務。
大結局 默然相愛,寂靜歡喜2
第二天早上,沐伊人從滿足的睡夢中醒來,但是一睜開眼睛,就立即發現了有隻發情的妖孽又覆在自己的身上做着邪惡的事情!
昨晚都折騰的那麼晚了,沒想到這妖孽還不滿足。
沐伊人正要伸手去推他,誰知道夜牧璃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按住,溫熱的脣立即侵佔了她的柔軟雙脣,將她的一切低呼都堵了回去,同時更加賣力的運動了起來。
於是,沐伊人又承受了他一番幾乎無止境的折騰,最後面她索性也主動了起來,教夜牧璃興奮的不行,情動到深處的時候,沐伊人趁機又蠱惑夜牧璃帶櫻櫻一起去蜜月的事情,妖孽正被她的主動伺候的無比酣暢,一下子就放鬆了警惕胡亂的點頭答應了她,直到一切歡愉結束之後,他才忽然意識到自己究竟是答應了她什麼事情。
沐伊人早就興高采烈的去洗刷了一番,換上了嶄新的衣裙,拋下還在牀上肚子懊惱的妖孽,去找櫻櫻去了。
總統套房內,頓時就響起了一陣蓋過一陣的悲催的嘆氣聲……
去蜜月旅行所有要用的東西,其實一早就已經收拾好了的,櫻櫻要和爸爸媽咪去旅遊,自然心裡也是很開心,就是有些捨不得她的寒哥哥,千叮囑萬囑咐的要小奕寒等她回來再一起回去日本。
夏子幼因爲醉酒還睡着沒起,夜牧璃交代了南寂珣和東方玳兩人這段時間替他好好的打理公司的事務,小槿初和小梓初交給了夜薇帶回幻水島園照顧,告別了歌綰桑等人之後,沐伊人便帶着櫻櫻和某隻對這次蜜月已經失去了興致的妖孽,踏上了去澳大利亞的蜜月旅程。
澳大利亞這個月份正處於涼爽的初秋,夜牧璃定下住的地方就是自己當年一直居住的位於黃金海岸附近的別墅,當櫻櫻一看到這漫長的黃金海岸,立即就興奮了,所有坐飛機長途飛行的疲倦都不知飛了哪去,剛放下行李,就纏着沐伊人兩人去海岸玩,直到暮色降臨她才依依不捨的跟着兩人回了別墅。
再次來到這棟別墅,沐伊人的心情可謂是複雜不已的,當年自己就是跟着子喣哥來這裡跟夜帝集團的總裁談判策劃案的問題,纔會一不小心偷拍了一張火辣辣的“豔照”,現在回想起來,自己那時可真是夠膽大的。
剛哄睡了櫻櫻的夜牧璃看到沐伊人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沙發裡傻笑,她那嬌憨的模樣實在讓他覺得可愛,走過去一把抱起了她,就往另一個方向走去了。
“去哪啊?”沐伊人疑惑的看着他抱着自己穿過後廳,問道。
“一個你熟悉的地方。”
穿過載滿了薔薇花的庭院,夜牧璃抱着沐伊人來到了一處碧藍的游泳池邊,沐伊人傻傻的看着周圍與夜色融合在一起的環境,那妖嬈絕美的薔薇花宛如翻滾的海浪一樣,隨着搖曳的弧度,低繞開一股清淡的花香。
“阿璃……”沐伊人呆呆的呢喃着他的名字,五年前的那抹記憶,彷彿突然就撞擊着她的靈魂一樣,這裡……就是她偷拍的地方。
夜牧璃將她抱着坐在了躺椅上,依舊是這片妖嬈詭異的花海,這個碧色盪漾的水池,這張白色的躺椅,這裡的一切都沒有變,變的,只有她的身份。
夜牧璃溫柔的撫摸着她的秀髮,妖冶的目光看着不遠處那片翻滾的花海,薄脣微揚,低聲說道,“是這裡讓我們聯繫在了一起,我一直很想帶你來這裡看看,也很想知道……你當年到底是懷着什麼樣的心情敢偷拍我的?”
提及五年前的醜事,沐伊人覺得臉頰發熱,極度的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的答道,“那時我迷路了……不小心被這片花海給吸引,卻發現了你和東方代理很親熱的動作……從我那個角度看過去,的確是很像在激吻啊,我也不知道我當時是什麼心情了,鬼使神差的就拿出手機拍下了那一幕。”
“那你可知道當時你誤以爲我們在親熱時討論的內容是什麼嗎?”夜牧璃挑眉反問道。
“什麼?”
夜牧璃微微一笑,低頭在她脣上淺淺一吻,“他怕夏子喣見了我會動心,哈哈哈……”
沐伊人愣了愣,“啊?爲什麼?”
“因爲我從來沒有在媒體面前曝光過,就算是夜帝集團的合約談判,我也從不親自出面,那一次見夏子喣,是我第一次因爲公司的事情去見外人。”夜牧璃淡聲說着,“我不見那些人,是因爲我怕對方會以貌取人,所以就一直沒有露過面,讓他們都誤以爲夜帝集團的總裁行使作風嚴厲,肯定也是個粗狂凜冽的人,若是他們見到我這個樣,估計會帶來很多沒必要的麻煩。”
“哼,說的好像誰見了你都要被你迷倒那樣。”沐伊人不屑的在他懷裡哼了哼。
“迷倒你就行了。”夜牧璃沒正經的回了她一句,動手捏了捏她纖細的腰肢,惹得沐伊人連連低呼出聲,兩人笑鬧了一番,才又繼續剛纔的話題。
“你說,你剛知道有人爆出你是gay的醜聞的時候,是不是氣的要將對方給殺了?”沐伊人看着他問道。
“何止是要殺了,簡直就是想碎屍萬段然後灑下鳳江去餵魚。”夜牧璃眯着墨眸,一臉危險的答道。
沐伊人縮了縮脖子,沒好氣的嗔了一句,“惡毒。”
“沒事,這不是沒捨得將你給剁了嗎?”夜牧璃急忙堆起討好的笑容,攬緊了她嬌小的身子,聞着她脖子上淡淡的幽香,滿足的嘆道,“要是我捨得將你碎屍萬段了,我就不會讓你在我手下做事的時候還那麼安樂了。”
“去,你不是爲了利用我嗎?”沐伊人不吃他這一套,翻出舊賬來一筆筆的跟他算,“你差點就害死了子幼的父親,還有夏家也被你整慘了,還那麼厚顏無恥的留在公司折磨我,知道我是誰誰誰的初戀還那麼腹黑的要把我當成棋子來利用我打擊人家,你說,這都是誰幹過的好事?別說你都忘了,我親愛的老公大人。”
本來夜牧璃聽到前面她翻出來的舊賬就滿臉驚慌的,但是一聽到她後面那句親愛的老公大人,即使她是含着無盡的怨氣說出來的,但也算是暫且安慰了他驚慌的心靈,抱着沐伊人吻了又吻,直到她快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才魅惑的答道,“所以任憑你今後怎麼報復我我都心甘情願了,親愛的老婆大人。”
“誰知道你會不會突然間又翻臉,你上輩子是唱京劇的嗎?”沐伊人沒好氣的瞪他。
“那你上輩子是小狗嗎?”
“你纔是狗。”
“還說不是,你看看,我脖子上肩膀上都是你昨晚和今天早上咬下來的痕跡,當然,我很喜歡……”夜牧璃誘人的在她耳邊吹氣,溫熱的大掌又已經不安分的探入了女人的衣服裡開始遊離了起來。
“你再亂動我就咬你了!”沐伊人瞪着眼睛威脅他,但是妖孽根本就不怕,還巴不得她能多咬幾下,他身上有多少個咬痕,就代表他讓她有多興奮多動情,這關係着男人自尊的問題,自然是馬虎不得。
沐伊人身上的衣服在兩人的較勁中不知何時被褪下腰際,眼見夜牧璃邪惡的脣就要覆上來,她急忙伸手擋住他,目光含着迷離的水光勾魂的瞪他,“別這樣……萬一周圍又有人偷拍怎麼辦?”
夜牧璃愣了一秒鐘,便大笑了起來,好聽的笑聲迴盪在這空寂的夜色之中,兩邊妖嬈的薔薇花彷彿聽到主人的笑聲,隨之一起盪漾搖曳了起來。
低頭咬着她雪白的耳垂,夜牧璃清澈含着一抹慾念的聲音在她耳邊低低的響起,“沒事,你以爲誰都像你一樣那麼幸運可以進來這裡當偷拍狂嗎?這可是一生僅有一次的機會,只有你獨享的。”
沐伊人聽到這調笑的話語,嬌嗔的拍了他幾下,卻是再也忍不住被他挑起的情潮,主動抱住了他,柔柔的喚道,“老公……”
這聲嬌滴滴的呼喚,可是把夜牧璃叫的連骨子都酥軟了,整個人一下子就興奮起來了,醉人的墨眸盛放開比夜空下的薔薇還更甚的妖嬈光芒,看着眼前這樣嬌羞勾魂的小臉,只覺得全身都要冒火了一般的火熱難耐。
沐伊人嬌媚的看着他妖嬈的容顏,傾身在他脣上落下一吻,炙熱的吻將她最真的心也烙進他的心底,“一世如一日,深愛永不移。”
夜牧璃緋紅瀲灩的脣角微翹,含着她的脣,低聲笑道,“爲了宣告我們的誓言,那我們一起來演奏一曲和諧的共鳴交響曲。”
“妖孽……”
“噓……專心點……”
夜色醉人,春意融融。
涼爽的微風拂過,妖嬈的藍色薔薇花隨着***起伏的輕吟聲不停的搖曳着、搖曳着,連同泳池邊兩具緊緊靠攏在一起的心,不斷盪漾的漣漪,就似永無止盡的糾纏,不論天荒地老,還是海枯石爛,永恆不變,深愛永不移。
1 深愛永不移,東方玳vs歌綰桑
東方家作爲鳳城政界中最有聲望的家族,與掌握着鳳城商界經濟命脈的夜家一直都是鳳城數一數二的大家族,相比起權勢,東方家雖然略遜於夜家一籌,但是比起在鳳城的家族歷史,東方家卻是最悠久的一個大家族。
從鳳城建城以來,鳳城的第一任市長便是東方家族的創始人,連任了三屆之後甚至還受到民衆的擁戴繼續連任,若不是當時東方家的創始人覺得不妥,拒絕了連任第四任,甚至還讓自己的兒子和孫子不得去競選市長一職,那麼東方家便會是一直出最優秀的政界握權人的家族,但就算之後是其他人就任市長一職,政界最具權威的人,還是當屬東方家的當家。
東方磊是東方家族第十一任的當家,他當初作爲東方家的長子,在祖輩的影響下,當了兵回來之後便從政,靠自己的實力在三十一歲那年便坐上了市長的位子,深受鳳城人民的愛戴。
他這一生,性格保守古板,做事向來嚴謹,絕不能容忍自己犯錯,但是每一個男人,年輕時總會有那麼一點的錯誤,他東方磊也有,在二十五歲服從兵役剛回到鳳城的時候,他便是容忍自己犯了一個明知是錯誤卻還無法控制自己去犯的錯誤。
那個錯誤,便是愛上一個他在雨夜裡偶然救下的一個女子,明知她是不可觸碰的錯誤,他卻是甘之如飴的去觸犯了。
那時候,他已經有了門當戶對的妻子,甚至還育有了兩個聽話的兒子。
即使他對妻子的感情只是普通的政治聯姻,但是他對妻子和兒子都有責任,他實在不該放縱自己,對一個自己救下的嬌弱女子一見傾心,並與她墜入愛河之中。
那時候,他是東方家的長子,是拿了少校的微章回來準備開拓自己在政界的道路的充滿夢想的人,被很多的人寄予了很大的希望,東方家的長輩們自然是無法容忍已經結婚的他在外面有了心愛的女人,搞出一樁醜聞影響了他未來的路,不惜一切的要分開他和她,爲了家族,爲了未來,他只能聽從長輩的話,狠心與她分開。
而他不知道,那時候她已經有了孩子,在他僞裝起來的絕情目光中,她默默的流着淚離去,他關閉了自己的情感,在痛苦之中備受煎熬,只能把一切轉移到事業上,六年後,他靠自己的實力競選到了市長的位子,而同一年,消失了六年的她,卻是一臉蒼白的牽着一個與他相似的小男孩,找到了他。
東方磊永遠都記得當時她牽着一臉倔強的小男孩,低眉順眼的微笑道,“阿玳,這是爸爸,以後媽媽不在之後,你就跟着爸爸一起生活好不好?”
東方家的人極爲不滿,以爲這時候她帶着孩子出現只是爲了錢財,怕這一醜聞會影響到他的位子,都千方百計的想要她離開,不肯認她的孩子進入東方家的家門,但是她卻是帶着年僅六歲的孩子跪在東方家的大門之外,懇求東方家的人只要肯收留孩子,她便會自動的離開。
整整三天,東方家無動於衷,他也被長輩們限制了行動,直到她在大門外暈倒,響起了孩子淒厲的哭聲,他終於無法再控制自己的心,不顧家人的反對,將她們母子帶回了東方家,而醫生告訴他,她的生命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是胃癌末期。
在那一個月裡,她告訴他,六年前的雨夜她在鳳江邊想要自殺,便是因爲得知了自己的病已經到了晚期,所以心生了自殺的念頭結束生命,卻是被他救下,還對他一見傾心,他的呵護讓她生了希望,想要在生命結束的時候擁有一段美好的愛情,卻不知她是破壞了一個原本美滿的家庭,所以他與她決絕的時候,她默默的承受痛苦選擇離去,不吵也不鬧,甚至沒有將懷孕的消息告訴他,不想讓他爲難。
而十月懷胎生了他們愛情的結晶,她用心的愛着他們的孩子,可是她日漸便差的身體卻是提醒着她,她的生命就要到盡頭了,她無法再照顧他們的孩子,無法再看着孩子長大成人了。
可是,孩子才六歲,她沒有親戚朋友,她若不在了,孩子怎麼辦?
所以她只能回來找他,就算東方家不肯認這個孩子,只要他看在是親生骨肉的份上讓孩子有個落腳的地方,有個溫飽,她在九泉之下也知足了。
她說,孩子很調皮,性格有些陰沉,大概是遺傳了他不言苟笑的基因,每次看到孩子,總會忍不住想起他……
她說,孩子很勇敢,看到有不懷好意的男人想要接近她,孩子總是第一個站出來把那些男人趕跑,說要一直保護媽媽……
她說,孩子很孤獨,因爲從小就沒有爸爸在身邊,所以總是被其他孩子取笑,每一次他被人取笑沒有爸爸之後都會默默的躲在角落裡哭,哭過之後就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才進屋,從來不問她爲什麼自己沒有爸爸的事情,怕她難過……
……
她說了很多很多,這一個月的時間,她像是要把這六年關於孩子的點點滴滴都說給他聽,讓他多瞭解孩子,可是他聽的越多,他的心裡就越痛苦,越自責。
直到有一天,同樣是雨夜,那細雨迷離的夜色就像是六年前初見的那一夜,她蒼白的脣角帶着微笑的弧度,靜靜的閉上了眼睛,永遠再沒有醒過來。
她走的那麼匆忙,他甚至都來不及跟她說那三個字。
孩子才六歲,卻是那麼的成熟懂事,看到自己的媽媽閉上了安靜停止了呼吸,只是默默的坐在牀邊,看着她一動不動,沒有哭也沒有鬧。
爲她辦完喪禮後,他本來想完成她的遺願將孩子接回東方家,可是東方家的長輩們和他的妻子,卻是極力的反對,他的妻子因爲強烈的不滿甚至惱怒的去了美國,拋下一句“這東方家,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鑑於另外兩個兒子也才十歲左右,他作爲鳳城的市長,始終有許多無奈之處,只能聽從長輩們的話,把孩子寄養在世交的歌家,歌家的當家和其夫人只有一個八歲的女兒,一直想要多個孩子陪着女兒玩,所以年僅六歲的東方玳,便就被寄養在了歌家生活。
而他與歌家的女兒歌綰桑之間的關係,便就從這陰雨綿綿的五月天開始。
由於東方玳年紀比歌綰桑小兩歲,歌綰桑經常都是以大姐的身份口氣來跟他說話,命令他什麼事可以做,什麼事不可以做,可是每一次東方玳都是獨來獨往,自動忽略她,不理會她的聒噪,讓歌綰桑惱怒不已。
有一次,夜家深居簡出的二少爺夜牧璃在姑姑夜薇的帶領下來到歌家玩,年僅七歲的夜牧璃臉色微微蒼白,卻是絲毫掩飾不住他眉宇間妖嬈清雅的氣質,墨色的瞳眸在陰雨天之下顯得有些柔涼,就像是泡在了冰水之中的寶石,隔着一層疏離之光,坐在沙發裡靜的像一尊雕像一樣,讓東方玳見到的第一眼,便微微震驚。
那時候,他第一次主動開口對歌綰桑說的第一句話,便是“你如果跟這個小美人一樣安靜,我多少還可以聽你幾句話。”
歌綰桑雖然才八歲,但多少也知道東方玳將阿璃當成了女的看待,當下就跑到夜牧璃的耳邊去告狀,夜牧璃年紀雖小,但一直都很介意別人把自己搞錯性別當成美人看的事情,用小小的眼神射殺東方玳一陣之後,便在歌綰桑的提議下聯手整東方玳,東方玳接受到挑釁本來是不想理會的,但是夜牧璃涼涼的一句話“是男子漢的話就別那麼畏畏縮縮的”刺激了他,爲了維護他身爲男子漢的尊嚴,他只能毅然的接受遊戲。
接下來的事情很順其自然,夜牧璃小小年紀就施展了滿肚子的腹黑本色,施計讓東方玳去吻了一頭肥嘟嘟的小豬,讓東方玳第一次在歌綰桑的面前丟了個大臉,吃了個大虧,足足被歌綰桑笑了一個多星期。
後來,夜牧璃對東方玳的態度轉變了很多,從第一次見面那不甚理睬的態度,變成了會偶爾主動跟他說一兩句話,而且還沒有歌綰桑在中間搭橋,東方玳一開始並不知道原因,很久之後才知道,原來是夜牧璃聽大人說了他是東方家不受寵的私生子的事情,大概是對不受寵的遭遇有同樣的感受,所以纔會慢慢的接受了東方玳成爲他繼歌綰桑之後的第二個朋友。
之後,他們三個年紀相仿的孩子便習慣性的走到了一起玩,夜牧璃因爲性格寡淡的原因很少說話,但每一次說話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一針見血。他來歌家的機會並不多,頂多一個月出來兩三趟,大多時間,都還是東方玳和歌綰桑玩在一塊。
夜牧璃不在的時候,東方玳對歌綰桑還是保持以前的態度,自動忽略她的聒噪,自己玩自己的,而每一次都是被歌綰桑來打擾,比如說今天他靜靜的坐在桌前畫畫,歌綰桑便要拿着彩筆往他的圖畫本上亂畫,東方玳看不過眼,直接將被她破壞的畫本給了她,自己重新拿了一張紙畫,但是畫不到幾筆,歌綰桑又要來摧毀他的畫作,直到他徹底的放棄自己玩自己的,完全理她這個聒噪的人爲止。
2 深愛永不移,東方玳vs歌綰桑
轉眼間,東方玳在歌家生活便從五月轉到了七月,初夏之後,鳳城的天氣褪去了陰雨綿綿,卻是迎來了猛烈的暴風雨,有一天暴雨夜裡,歌綰桑在自己的公主房裡睡不好,被窗外的暴風雨嚇的一直不敢閉眼,起身就抱着枕頭跑去了隔壁東方玳睡的兒童房,爬上了他的牀。
當時東方玳睡的正熟,忽然感覺到有人在扯他的手臂,就醒了過來,恰好窗外一道閃電劃開,頓時將房間照的如同白天一樣,而藉着這一道急閃的光芒,他看到了一個一頭亂蓬蓬的頭髮的腦袋,微微露出一雙清亮的眼睛,正緊緊着盯着自己。
東方玳自然是被嚇了一跳,反射性的就將牀上的“女鬼”給踢了下去,可是就在那一刻,歌綰桑尖銳的哭聲卻是突兀的響了起來,東方玳打開燈一看,才發現是個人。
見到歌綰桑哭了,東方玳手無足措,又不懂的道歉,只能撓着腦袋說不如你踢回我兩腳,小孩子的心性都是比較單純,歌綰桑抹了一把眼淚,自然是補了兩腳給他,東方玳疼的呲牙咧嘴的,歌綰桑卻說要跟他一起睡,她怕這種天氣。
東方玳畢竟才六歲,還不懂什麼男女有別的事情,見到歌綰桑已經爬上牀鑽進了被窩,他也沒有說什麼,當時困的厲害,也鑽進了另一邊的被窩睡了過去。
而那一夜,小小的歌綰桑睡在他的旁邊,卻是感受到了無比安心的一種感覺,就像是被爸爸抱在懷裡一樣溫暖又安心的感覺一樣,是那麼的安全,無所畏懼。
而第二天,歌夫人去兒童房裡叫東方玳起牀的時候,看到小小的兒童牀上多出來的女兒的身影,一下子就呆了,雖然她知道這兩個孩子平時總在一起玩,但看到兩個孩子睡在一起的時候,她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啊。
後來,歌夫人只能教導自己的女兒,男女有別,以後千萬不可以再跑到男孩子的房間去睡覺了。
歌綰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炎夏的一天,是歌綰桑八歲的生日,歌家爲她舉辦了一個小小的生日會,邀請了東方家和夜家,還有幾個生意上合作的朋友帶着子女來玩,東方玳對東方磊這個父親並不親近,甚至有些排斥他的靠近,吃了蛋糕之後,東方玳和同樣不愛熱鬧的夜牧璃就去了後花園玩,歌綰桑帶着幾個小夥伴跟着出去找他們,後來就玩起了捉迷藏,恰好第一盤是夜牧璃做“鬼”,歌綰桑和東方玳知道夜牧璃有的是辦法可以找到她們,便要尋找一個隱秘的地方躲了起來。
可是,剛剛躲好的歌綰桑蹲在草叢後,看到東方玳彎着腰正往外探看着,她的目光恰好落在了他的褲襠上,想要媽媽提醒過她的話,便天真的道,“我媽說男女有別,以後不可以去跟你睡,爲什麼呀?要不你脫下褲子讓我看看到底是有什麼不同?”
說着,她便要去拽東方玳的褲子,東方玳回過頭,拍開了她的手,只是瞪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就繼續探看“敵情”了。
但歌綰桑是個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人,趁着東方玳不注意的時候,一下子就扒下了他的褲子,目光在看到他胯間那軟趴趴的小東西時,先是愣了一下,而下一秒,便是尖銳的大哭了起來。
這一哭,立即將不遠處正在散步的大人們和幾個被夜牧璃找到的孩子給吸引了過來,他們趕過來的時候,歌綰桑正指着東方玳腿間那小小的東西哭的一塌糊塗,一副被嚇倒的樣子哽咽的說道,“嗚嗚……好醜啊……”
所有的大人都愣怔住了,看着這哭的臉紅和羞惱的臉紅的女孩男孩,想笑又不敢笑,在幾個大人打趣的話語中“以後就讓綰桑嫁給阿玳吧”、“不該看的都看了去,乾脆訂個娃娃親算了”,東方玳一臉羞惱的提起褲子跑走了,而歌綰桑則是抽抽搭搭的被歌夫人牽着進了屋裡。
但也因爲這一件事情,東方磊提出讓東方玳還是回東方家好了,不好再留在歌家給她們添麻煩,雖然歌家夫婦有些捨不得,但面對東方磊的堅持,他們也無可奈何,只能讓他來接走了東方玳。
東方玳回了東方家的事情,依舊沒有公佈,他也沒有在媒體面前露過面,所以外界還不知道有東方玳這個私生子的存在,也不可能會讓外界有機會知道。
從此,東方玳便留在東方家接受一對一的教學,直到他上高中的時候,東方磊將他送到國外去讀書,那一年,東方玳十六歲。
他開學臨走前的一個月的某一天,是歌綰桑十八歲成年的生日,歌綰桑喝多了酒,跑到衛生間去吐,東方玳皺眉跟着進去,怕她有什麼事情,可是歌綰桑吐完之後,便拉着東方玳傻乎乎的笑,並且湊近他緊抿的脣吻住了他。
那一吻,是兩個人青澀初吻,帶着略微甜膩香醇的酒味,溫熱的縈繞在兩人溼軟的脣間,直抵心房。
略顯害羞和驚訝的少年,睜大了好看的鷹眸看着閉上眼睛親吻他的女子,從此,一顆心便莫名的陷落在她充滿酒氣的初吻裡。
初吻過後,歌綰桑臉頰微紅,不知是酒醉的原因還是這一吻的原因,突然就放開了東方玳的手,搖搖晃晃的出了衛生間。
等東方玳反應過來出去的時候,歌綰桑已經和夜牧璃她們在拍照留念,說是自己即將要去洛城學院讀大學,她捨不得大家,希望能留個照紀念紀念一下。
歌綰桑最後才和東方玳合影,她主動的牽着他的手,長髮披肩,臉上的笑容明媚而燦爛,異常滿足的模樣,而被她溫暖滑膩的手心緊緊握住的東方玳,好看的眉微皺,明明是裝作一副不爽的表情,但脣邊流瀉出那一抹略顯羞澀和喜悅的淡笑,卻是出賣了他的心情。
隨着“咔嚓”一聲,這兩張青澀的笑臉,便永恆的定格了下來。
而兩個隨着初吻陷落的人,卻也因爲家族的安排和個人的選擇,一個往東去了洛城讀大學,一個往西去了德國讀高中,從此,兩人的命運也隨着這不同的方向,逐漸走向分岔路,越走,越不知道是疏遠,還是靠近。
或許,命運總是喜歡捉弄人,世界上有那麼多的人口,這魔手卻偏偏捉弄到了他們的身上。
東方玳在德國就學的日子,認識了從小就從鳳城移民到德國的華裔少年南寂珣,這個性格大大咧咧,卻又比常人多了一份細心和無比驚人的社交手腕的少年,脾氣很好,只要你不跟他搶他看中的美女,他絕對不會跟你翻臉。
兩人剛好分配到一個實驗室做實驗,南寂珣那超強的“搭訕”能力很快就和東方玳稱兄道弟打成了一片,後來,兩人又在華裔學生的聚會上認識了在同一所學校學醫學的女學生莫爾,莫爾對東方玳算是一見鍾情,雖然平日裡她看起來斯斯文文,但是遇到愛情之後,在南寂珣這個喜好看好戲的人的慫恿下,勇敢的去對東方玳表白,卻換來了東方玳“你確定你沒發燒嗎?”這樣的結果。
首次表白失敗,莫爾沒有心灰,反而是越加的鼓勵自己,在高中到大一的這幾年裡,她對東方玳表白了五次,兩次被東方玳反問“你有毛病”之類的話,兩次被東方玳一個白眼射了回來,最後一次是聖誕節的前夕,東方玳則是連白眼都省略掉了,直接繞過她一邊走一邊問,“寂珣那小子去哪了?我找了他一整天都找不到,你該不會爲了來跟我表白怕他礙事,直接把他給藏起來了吧?或者是你找了個美女給他讓他醉生夢死去了?”
……面對表白時的這種態度,可真是讓女人的心傷成了無數的碎片啊!
然而,在東方玳和莫爾極爲和諧的踩着積雪往道路那邊遠去的時候,一個高挑美麗的淺咖色身影黯然的出現在一棵大樹的後面,她聽不到他們在講什麼,耳邊只有風呼嘯而過的聲音,背後黑色的長髮在白雪中揚起,美麗的瞳眸映着雪花紛飛的畫面,變的有些朦朧,前方那一黑一白的身影越走越遠,離她也越來越遠……
如果,他可以轉過身來,他便會看到她。
只是,他沒有。
愛情,總是有無數次的轉身,而第一個轉身的人,是天使。
但在很多時候,緣分、愛情,就這麼跟我們擦肩而過。
而我們,永遠都不知道,等待着我們的,到底是甜蜜,還是痛苦。
快樂的時間太少,未曾開始,就已經落淚。
3 深愛永不移,東方玳vs歌綰桑
歌綰桑第一次見到夜洛玠傳說中的小女友的時候,就是她匆匆忙忙的從德國趕回洛城學院,大雪紛飛的那個平安夜。
她雙眼通紅,頭髮飄滿了白色的雪花,狼狽的從洛城學院的大門往宿舍走去,經過光禿禿的櫻花道的時候,前面一對吸人眼球的情侶有說有笑的迎面走來,她一直低着頭,沒有留意是誰,卻聽到了一個溫潤的聲音在她擦肩而過的時候叫了她。
歌綰桑知道是夜洛玠,其實她不想停下來的,因爲她知道自己此刻有多麼的狼狽,但是夜洛玠卻是拉住了她的手臂,看出她的不對勁,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時候,歌綰桑很想撲進一個人的懷裡大哭出來,她需要安慰,需要發泄,她明明就是個堅強獨立的女性,可是每一次有關於那個男人的事情,他的一舉一動都可以輕易的擊潰她堅強的內心,讓她變的脆弱不堪。
擡頭的時候,歌綰桑終於看到,站在夜洛玠旁邊嬌小玲瓏的女生,有着一對璀璨如星的杏眸,因爲天氣冷而凍的有些發紅的臉頰圓圓的,就像是剛露出粉嫩色彩的花骨朵一般,那麼的柔美,讓人心生憐惜。
在歌綰桑的目光對上她的時候,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了起來,夜洛玠拉着她的手上前一步給她介紹,說“綰桑,這就是我上次跟你說起的女朋友伊人,大一的,伊人,這是我的童年的好朋友綰桑,我們都是從鳳城過來這邊讀書的。”
那是歌綰桑和沐伊人第一次的見面,雖然只是短暫的一面,但是她們卻都彼此留下了印象,尤其是沐伊人,因爲她實在不懂,爲什麼這麼美麗的女人,會在平安夜那麼狼狽的獨自一人走在校園中,據她所知,這麼美麗的女人,通常都會有很多男生的追求,會和自己的白馬王子浪漫的牽手約會的。
自從那天之後,歌綰桑的心情一直變的很低落,她的腦海裡經常浮現那個男人和一個她不認識的女人有說有笑很親密的的背影,她知道那個男人的性格,不是輕易會和人聊的那麼開心的,即使是自己跟他說話,他都經常不屑一顧,可是他對那個女人,卻是笑的那麼肆無忌憚。
越想越是難過,沒有人知道歌綰桑曾經去過德國的事情,也沒有人知道她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當夜洛玠發現她經常不來上課擔憂的去看她的時候,歌綰桑在她個人居住的宿舍裡,眼神暗淡,患上了輕微的抑鬱症。
夜洛玠在來洛城學院之前曾答應了歌綰桑的父母會好好的照顧她,現在歌綰桑發生這樣的事情,他本來想打電話回去鳳城,但是歌綰桑卻阻止了他,跟他說不要讓家人知道,她會好起來的。
夜洛玠一邊照顧換上了輕微抑鬱症的歌綰桑,一邊顧及學業,自然就冷落了女朋友沐伊人,不過沐伊人什麼都沒說,學期結束的時候,夜洛玠也只是簡單的和沐伊人道別後,便帶着歌綰桑回了鳳城。
東方玳在德國留學,春節通常是沒有假期的,但是他還是儘量每年抽空回去鳳城,這一次回來,歌綰桑不僅沒有主動找他,甚至在他和夜牧璃一同去歌家找她的時候,她都以不舒服爲由,推了他們的見面。
夜牧璃因爲家族內部是否能順利接管夜帝集團的事情變的十分忙碌,也沒有空再去找歌綰桑問她具體的緣由,東方玳失望的離開回了德國,而歌綰桑第一次一個人過了這個沒有這兩個好朋友陪伴的春節假期。
春節過後,歌綰桑和夜洛玠回了洛城學院,櫻花紛飛的三月十四日,白***人節,歌綰桑爲了徹底忘記那個男人獨自一人去了俱樂部想要放縱,可是卻被一羣男人纏住,歌綰桑很害怕,她只能撥通了夜洛玠的手機,讓他來救自己。
夜洛玠趕到俱樂部的時候,歌綰桑正好被那羣男人灌了媚藥的酒渾身癱軟,夜洛玠花了好大功夫纔將她抱出了俱樂部,見到她不舒服的樣子,只能帶她在附近的一家酒店去休息一會,好讓她醒酒,可是他們卻不知道,這一切都被跟蹤着夜洛玠在後面來到的沐伊人看了進去,櫻花飛揚的樹下,一襲淺色針織衫的嬌小女人淚流不斷,璀璨如星的雙眸閃爍着鑽石般晶瑩的淚水,一滴一滴的滑落臉頰,消失在夜色之中……
酒店的房間裡,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裡,旁邊的男人是誰的歌綰桑哭的一塌糊塗,抱着男人不肯放,渾身火熱的感覺讓她無法控制,只能摸索着他的身子想要尋求慰藉,任憑耳邊響起的叫喚都已經無法分清,年輕的身子總是難以自控,最後兩具火熱的身子徹底的失去了自我的意識,忘情的糾纏到了一起。
一夜的顛鸞倒鳳,徹底的覆滅了兩人平靜的生活,夜洛玠覺得對不起歌綰桑,而歌綰桑卻覺得對不起夜洛玠,兩人都飽含歉意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但是沐伊人和夜洛玠提出分手之後,見到夜洛玠那麼傷心的樣子,歌綰桑終究是無法承受這種歉意,退學回了鳳城。
恰好此時鳳城夜家傳來了夜牧璃順利接管夜霖颯的總裁之位的消息,多年的隱忍令他爆發出了對洛佩的恨,將洛佩推下了樓梯導致洛佩昏迷不醒,夜洛玠被夜霖颯連夜叫回鳳城,看到母親在病牀上昏迷不醒的樣子,夜洛玠知道自己終是無法逃離這個宿命,爲了保護母親不受傷害,黯然的接受了父親的安排去美國,爲以後進入夜帝集團而做好萬全的準備。
爲了給歌綰桑一個交代,夜洛玠去找她談話,問她要不要一起去美國進修,而他們的對話被端着茶進來的歌夫人聽到,兩人發生了關係的事情被長輩們知道,爲了面子問題,夜霖颯私自和歌家老爺訂下了夜洛玠和歌綰桑的婚事,而這件事情很快就傳到了身在德國的東方玳耳中。
東方玳惱怒的從德國趕回來,歌綰桑正靠在夜牧璃的肩上小聲的說着什麼,夜牧璃只是聽着,像是在安撫她,見到東方玳來到,夜牧璃便說先離開一下,他一走,東方玳就對歌綰桑出言侮辱,說她不潔身自好,和夜家的兩個男人糾纏不清,問她是不是想要兩個男人都要勾引到手裡,歌綰桑羞惱不已,將東方玳趕了出去,一個人坐在房間裡大哭了起來,夜牧璃悄然進來,只是靜靜的抱着歌綰桑,問她決定如何,歌綰桑點了點頭,什麼都沒說。
第二天,東方玳就離開了鳳城再沒有回來過,而歌綰桑也跟着夜洛玠去了美國,在即將去哈佛報到的時候,歌綰桑對夜洛玠說對不起,她已經有了心愛的男人,無法跟他訂婚,也無法和他在哈佛一起進修,夜洛玠見到是夜牧璃來接她離開,心裡頓時明白了什麼,沒有勉強她,只是默默的接受了她的選擇。
夜牧璃帶歌綰桑去了加利福尼亞州,在斯坦福大學爲她安排了一個學位進修,可他的主要目的不是爲了這個,而是爲了幫助她,治好她的抑鬱症。
他是唯一一個知道歌綰桑心裡深愛的男人是誰的人。
也是唯一一個知道歌綰桑爲什麼會患上抑鬱症的人。
若不是歌綰桑說自己已經不再純潔,已經沒有臉再面對東方玳,夜牧璃真的會將東方玳綁到歌綰桑的面前,逼着他道歉,逼着他接受綰桑的愛。
夜牧璃對於歌綰桑來說,是唯一一個可以依賴的朋友,他對她很重要,不是愛情,而是友情,甚至是親情的那種重要。
從小到大,她都不敢把自己的心事鋪開展露在東方玳幾兄弟或者是夜洛玠的面前,但是唯有夜牧璃,他可以輕易的看穿她的內心,給她幫助,替她撫平所有的傷痛,讓她變的信心滿滿。
所以這一次,歌綰桑的抑鬱症每況愈下,夜牧璃爲了她,親自呆在她的身邊幫助她治好抑鬱症,鼓勵她從之前發生的一些陰影中走出來。
剛開始的一年,通常都是十分難熬的,歌綰桑多次在治療中想要放棄,若不是夜牧璃一直陪着她,她甚至連活下去的勇氣都要沒有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隔離了外界全心治療的同時,東方玳的性情大變,已經完全放縱自己成了一個叛逆的人,和黑道打交道,惹是生非,很快就被德國的學校開除,遣回了鳳城。
與他一同回來鳳城的,還有以自由爲生命的不管父母的叮囑和安排執意要離家出去闖的南寂珣。
爲了看好這個性情突變的好兄弟,南寂珣簡直就成了他的老媽子,去哪都跟着,鳳城被東方玳的人弄的烏煙瘴氣的,身爲市長的東方磊一氣之下將東方玳趕出了家門,揚言再也沒有他這個兒子。
直到夜牧璃回到鳳城勸東方玳來夜帝集團協助自己,南寂珣自然也得到了賞識,與東方玳一起進入了夜帝集團,東方玳從那時起,便決心要讓東方家的人對他刮目相看。
第一年春節,歌綰桑和夜牧璃在美國度過,沒有回去,南寂珣回了德國看父母,東方玳一個人在鳳城度過。
第二年春節,歌家夫婦去美國看歌綰桑,歌綰桑帶他們去了西雅圖玩,沒有回去,東方玳則是飛去了德國和莫爾和南寂珣他們一起過,順便將莫爾請回自己一手創辦起來的流景別墅區做私人醫生。
第三年春節,歌綰桑治療好抑鬱症後回了鳳城,東方玳和一個最近剛紅起來的女模特去了夏威夷度假。
第四年春節,在夜牧璃的提議下,歌綰桑和東方玳還有南寂珣都被邀請去了澳大利亞的別墅一聚,商量在澳大利亞剛創辦起沒多久的沐氏集團未來的運營情況,歌綰桑和東方玳只是簡單的見面說了幾句話,兩人之間的感情,已經不再像從前那般。
第五年春節,歌綰桑以夜帝集團美國分公司副總裁特助的身份回到鳳城,夜牧璃暗中安排她回鳳城總部,東方玳等人並不知情,直到三月份一直呆在美國分公司的副總裁夜洛玠回國,以夜牧璃爲首參加的第一次股東大會開了之後,歌綰桑正式宣佈以總裁私人秘書的身份進入夜帝集團總部,和東方玳之間的感情,也越來越糾結。
愛他就要擁有他,不要害怕結果。
歌綰桑反覆多次這樣勸導自己,她以爲自己在美國經歷了五年的訓練,變的足夠優秀了,終於可以拋開以前那個被他嘲笑的不乾淨的身份重新站到他面前和他說笑,可是,事與願違,東方玳對她的侮辱,不減反增,將她五年來所訓練的一切保護殼,都完美的擊潰破碎。
在任何與他有關的快樂或者是難過的時候,她,都只剩下微笑。
4 深愛永不移,東方玳vs歌綰桑
歌綰桑被東方玳的花心和侮辱徹底的傷透了心,揚言要當一輩子的單身貴族,可是每一次見到東方玳的時候,她卻又忍不住的想要靠近他,或許這個男人對她來說是致命的弱點,這一點,她早就深信不疑。
直到在東方家,東方鈺趁機以合作爲理由讓夜牧璃勸東方玳回東方家,那晚僞裝成東方玳女朋友的沐伊人暈倒了過去,她見到阿璃那麼的擔心卻又不能表現出來,便主動提議留在東方家照顧伊人,但她沒有想到的是,東方鈺這個僞裝成笑面虎的東方家族二少爺,竟然有意的與她曖昧,說要追她。
當一切被東方玳看進眼裡的時候,東方玳終於控制不住強吻了她,爲了尊嚴,他嘴裡卻說着殘忍的話,而歌綰桑心中在滴血,卻依舊無法拒絕他的靠近,被動成爲主動,抱緊了他,默認了他的親密提議。
兩人之間的火熱纏綿很快蔓延,那一晚,是他們兩人第一次親密接觸,即使她不是第一次,但是她也只有過一次錯誤的經歷,之後沒有過任何男人,她的身子是那麼生澀,他的侵佔讓她疼痛的落淚,東方玳因爲她的緊緻而愣了一會,一下子以爲她是第一次,便低下頭溫柔的吻住了她,把她當成自己的寶貝一樣溫柔的對待,兩人情難自禁,如同溺水的魚兒一樣緊緊的糾纏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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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饜足的纏綿,讓兩人都恍惚生了錯覺,就像,自己就是對方的最愛,這樣的糾纏,彷彿會到一生一世那般。
可是,他們心裡卻都很清楚,他們之間不過是露水姻緣,過了這一晚,一切便會恢復正常,或者,會變的更加僵。
若不是東方鈺從中插足搗亂,東方玳可能真的會讓兩人的關係就這麼僵下去。
看到東方鈺天天捧着玫瑰來夜帝集團看歌綰桑,邀請她吃飯、看電影、逛街,東方玳的心就像是被五指山壓住了一樣,整個人的脾氣都沉悶火爆了起來,總裁代理辦公室天天籠罩着低氣壓,一個不小心,就會掃到了東方代理的颱風尾,被狠狠的訓一頓,嚴重的還要收拾東西滾蛋。
就在總裁代理秘書室裡被東方玳趕走了第七個秘書助理的時候,南寂珣終於看不過眼,將這一切彙報給了總裁大人夜牧璃,讓他出面管管,這樣下去,估計不出一個月整個秘書室的助理都會被炒掉了。
夜牧璃叫東方玳上來頂樓辦公室只是五分鐘的時間,他只對東方玳說了一句話,“我就是因爲沒有及時跟自己心愛的女人說出心意纔會失去了她,現在你也想步上我的後塵嗎?”
跟在總裁大人身邊的人都知道,他心裡最難以釋懷的傷痕,就是失去了沐伊人,而東方玳,愣了一會之後,終於想開了,他一直在逃避自己深愛的那顆心,因爲他怕失敗,怕被她拒絕,可是有些事情,如果從一開始都不說,那它又怎麼會屬於你?
知道她或許會被成爲東方鈺的女人時候,他是那麼的憤怒和痛苦,不,他要阻止這種事情發生,畏畏縮縮了十幾年,他不想再繼續害怕下去了。
他開始三番兩次的故意在歌綰桑和東方鈺相處的時候搗亂,直到一個聖誕節的前夕,東方鈺來夜帝集團邀請還在加班的歌綰桑一起過平安夜,歌綰桑回拒了他,甚至對他表明了自己早已經心有所屬。
那時候,東方玳就站在總裁秘書室的門口,正準備着進去搗亂,可是當他聽到歌綰桑的話時,他懵了,呆了,癡了,傻了。
她說,“我愛的人是阿玳,不管他對我如何,我對他的感情一直都沒有變過,如果我和他這輩子沒有緣分,那我就決定單身一輩子,所以很對不起,阿鈺,如果你只是爲了找個優秀的女人而追我,我相信還有更多逼我優秀的女人更適合你。”
無論是多久之後,東方玳再次回想起聽到這話的那一刻的心情,他還是覺得,無法用任何的語言來形容。
從此,兩人之間的感情之路,便就變成了你追我趕的盛況。
夜帝集團越來越多的話題傳出——
今天,東方代理在夜帝集團一樓很多人進出的地方對歌秘書表白,歌秘書卻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轉身離開了。
今天,東方代理捧着九百九十九朵紅玫瑰將總裁秘書室裝飾了一遍,就連歌秘書的位子,都擺滿了菜單,任她選擇今天想要吃的東西。
今天,東方代理親自登報揚言這輩子只愛歌秘書一個人,打發了身邊所有圍着他轉的鶯鶯燕燕,並且立下不娶到歌綰桑就絕不罷休的誓言。
今天,東方代理在總裁大人和南代理的見證下數落了自己十大罪狀,請求歌秘書的原諒。
今天,東方代理終於抱得美人歸,對所有人宣佈歌綰桑是他的,不容許任何人的覬覦。
今天,東方代理攜着親自請卡地亞首席設計師設計的鑽戒向歌秘書求婚,歌秘書收下了戒指卻是沒有戴上,說是暫時沒有結婚的打算,可以幫他保管着先,哪天她感動了,想結婚了,再親自戴上。
……
夜帝集團的人都以爲,東方代理爲了歌秘書,已經完全瘋掉了。
甚至連以前的冰山臉都消失不見了,變的“和藹可親”了。
只不過,那是唯一對歌秘書而已,對其她的秘書,依舊是冷冰冰的不近人情。
所有的瘋狂,都只傾注在一個女人的身上而已。
頓時,歌綰桑變成了全鳳城女人最羨慕嫉妒恨的對象之一,另一個,當然就是被夜帝集團東南二少之一的南寂珣捧在手心裡疼的小妻子夏子幼了。
這兩個女人,不僅完全侵佔了東南二少的所有關心和愛護,還讓她們連多看一眼東南二少的機會都沒了。
剩下一個妖孽的總裁大人,偏偏又是她們最不敢去惹的主,像總裁大人這麼美又腹黑的妖孽,只適合放在心裡yy,絕對不適合行動,不然,她們估計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歌綰桑和東方玳之間的愛情之路,始終是還沒能圓滿。
每一個星期,東方玳都會親自問歌綰桑一句話,“你願意嫁給我嗎?”
可是歌綰桑每一次都回答說,“公司那麼忙,我不想結婚先,你繼續努力。”
每一次東方玳都恨的牙癢癢,只能通過小計謀來讓她妥協,每天晚上努力的耕耘,甚至千方百計的想要避開安全措施,希望可以成功的在她的肚子裡播種,結出兩人愛情的結晶,到時候,她就算不想結婚也沒轍了。
可是歌綰桑那麼聰明,怎麼會讓他如願,每一次都逼他要做安全措施,不然就算是情濃的再怎麼無法自拔,她都會立即推開他,不讓他再得逞。
東方玳面對她的倔強,只能妥協,只能不甘心的將她壓在身下狠狠的懲罰着,偶爾有一兩次機會不用做安全措施的時候,他都很努力,但每一次懷着希望等待她會懷孕的消息,卻都被她準時來報到的大姨媽給擊的粉碎了希望。
有一次,東方玳和南寂珣提起這些事情,南寂珣不小心說了一句,“綰桑年紀那麼大了,聽說年紀越大越難懷上孩子,爲了避免不孕,你還是快點帶她去檢查一下吧。”
東方玳覺得有道理,火急火燎的帶着一頭霧水的歌綰桑去醫院,歌綰桑一聽到他說要看婦科醫生檢查身體,又聽到醫生問說結婚幾年了?什麼時候開始準備要孩子的?是不是算着排卵期同房的等等這些問題,歌綰桑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羞惱的瞪了東方玳一眼,於是,就有了後來東方玳被歌綰桑踢出房門,徹底冷落了他一個星期的結果。
雖然父母也勸歌綰桑早點結婚生子,可是一直都很看重朋友的歌綰桑見到阿璃依舊陷入對伊人的痛苦思念中,覺得於心不忍,實在是不想自己過的那麼幸福,而阿璃卻獨自一人孤老終生。
在她當初得了抑鬱症最難過的那兩年裡,是阿璃給她幫助和鼓勵,陪着她熬了過來,如今阿璃一直深陷失去了伊人的痛苦中,她也想幫助他從這陰影中走出來,直到他真正的忘卻,快樂起來,她才能安心的擁有自己的幸福。
五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東方玳和歌綰桑之間漫長看似無盡頭的愛情追逐道路,終於在伊人迴歸了鳳城之後,而見到了幸福的殿堂。
東方玳是最開心的一個了,因爲,他終於有希望聽到歌綰桑說我願意這句話了。
與往常一樣,恩愛纏綿過後,東方玳帶着甜蜜的笑意陷入睡夢中,他呢喃說了一句話,“綰桑,你願意嫁給我嗎?”
歌綰桑當時躺在他的肩窩上,聽到他這句毫無知覺的溫柔的話,微微擡起頭看着他俊美深邃的睡臉,記憶中那略帶青澀的少年已經完全變的成熟穩重,想起當年那青澀的初吻,歌綰桑淺淺的笑了,俯身在他的脣上低語了一句,“我願意。”
翌日醒來,在一室璀璨的明亮之中,東方玳看到站在牀邊的美麗女人,笑的一臉的明媚,輕擡起細長的手,她那白皙的手指間閃爍着一抹耀眼的光芒,讓東方玳看花了眼,愣怔的坐在牀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怎麼了?傻了?呆了?”歌綰桑用戴着戒指的那隻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好笑的看着他的表情,頭髮有些亂,俊美的臉龐寫滿了震驚。
“綰桑……你……”東方玳抓住她的手,看了看手指上的戒指,又看了看她,一下子還沒有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歌綰桑挑眉微笑,沒有說什麼。
而東方玳終於清醒過來,興高采烈的跪在牀上,一本正經的牽着她帶着他當初向她求婚被她保管着的戒指的那隻手,清了清喉嚨問道,“綰桑,我的最愛,你願意嫁給我嗎?”
歌綰桑被他的表情逗笑,爾後坐在牀邊認真的看着他,緩緩地逸出了三個字,“我願意。”
我願意,與你攜手走過未來的日子,直到白頭,終生不離不棄。
我願意,無論生老病死,永遠和你在一起,建立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擁有一個聽話乖巧的孩子,無論多久,都深愛永不移。
5 深愛永不移,東方玳vs歌綰桑
兩人順利的結婚後(雖然婚禮紅地毯上被夜家那幾只妖孽搶盡了風頭,不過也算是順利完成了婚禮了),在大嫂晨曦的細心照顧下,每天幫東方玳和歌綰桑兩個預備生孩子的高齡夫妻煲中藥調養身子,歌綰桑很快就傳出了喜訊。
歌綰桑一懷孕,不僅是東方玳緊張,就連身爲上司的夜牧璃都緊張她這高齡產婦,所以立馬就批了她的假期,讓她好好的在家安胎不用擔心公司的事情,歌綰桑被這幾個男人這麼聯手排斥她去公司,雖然反抗了一段時間,但最終還是以她妥協收尾,乖乖的留在流景別墅陪着已經懷孕五個多月的沐伊人一起安胎。
期間,經歷了沐伊人孕吐和生第二胎的事情,歌綰桑對於生孩子這事感到愈加的害怕,雖然她的孕吐情況不是很嚴重,但是每次一吐,她還是覺得難受,像個小女人一樣賴着東方玳想要他陪着自己。
東方玳心疼老婆,不僅推了所有總裁大人安排下來的出國公幹,還推了任何加班的理由,一秒鐘都不能在公司耽擱,夜牧璃當然也理解他的心情,因爲沐伊人同樣挺着大肚子,他都恨不得能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偏偏沐伊人和歌綰桑是相反的思想,歌綰桑希望自己的老公陪着自己,但沐伊人卻是巴不得他天天去公司,說是不要讓她成爲禍國殃民的禍水。
春末夏初的五月,歌綰桑終於要生了。
東方玳接到沐伊人的電話說歌綰桑要生的時候,他正在公司裡開着一個重要的會議,一聽到電話,會議也不管了,立即就開着車飛奔到了醫院第一時間守候在老婆大人的身邊。
很快,這個消息就傳到了東方家,東方磊在大媳婦晨曦的陪伴下,喜笑顏開的趕到了醫院,等候着自己的寶貝金孫女出生。
夜牧璃和南寂珣等人趕過來的時候,東方玳心裡雖然激動,但臉上的表情是很淡定鎮靜的,不羈的扯了扯領帶,好看的薄脣微微彎起道,“怎麼你們也過來了?公司今天豈不是沒有人坐鎮了?”
夜牧璃冶豔的目光帶着一抹笑意,薄豔的脣淡淡的逸出幾個字,“來看你暈倒。”
南寂珣和沐伊人在旁邊偷笑,上一次沐伊人生槿初和梓初的時候,夜牧璃最後是毫無預兆就暈倒了過去,被東方玳取笑了許久,而且他信誓坦坦的說綰桑生孩子的時候自己一定不會暈倒,這會夜牧璃估計是想來看回笑話打平了。
可是東方玳還是不認同的笑了,“璃,我可不是你,我的抗壓能力比你好,而且綰桑生的又不是雙胞胎,沒有雙重壓力。”
“聽說高齡產婦生孩子都比較危險,而且又是沒經驗的第一胎,你的神經可要繃緊一點了。”夜牧璃語氣平淡的說着,被沐伊人扯了扯他的衣袖,不准他亂說話給人施加壓力。
東方玳只是笑了笑,表面上雖然是裝作沒事,但心裡其實真的是忐忑的不行,總裁大人這一招也真夠陰的,就是抓住了高齡產婦這一說法,讓東方玳在等待的時間中一點一點的消磨掉了那淡定。
當歌綰桑在產房裡已經過了六七個鐘的時候,東方玳終於忍不住了,大掌不斷的拍着緊閉的產房門,大叫道,“醫生!醫生!我老婆怎麼樣了?!你們開門給我進去!”
周圍的人來不及阻止他,產房的門已經被一個護士打開,連忙對他說道,“東方少爺,您妻子的情況很好,意識還是很清醒的,請您再等一個會兒好不好?”
“我要進去陪她!”東方玳咬牙,知道歌綰桑雖然平時堅強獨立,但是她心裡有多脆弱有多希望他能時時刻刻陪着她,他還是很清楚的。
“您妻子說不許您進去,若是您再吵,她就說她更生不出來了。”護士小心翼翼的轉達着產婦的話。
“什麼叫更生不出來?”東方玳雙眼一瞪,完全就是已經失去了理智,“你的意思是她現在生不出來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阿玳,這女人生孩子通常都是十幾個鐘的,急不來啊。”東方家的大媳婦晨曦連忙過來勸說,並讓護士進去再度關上了門。
“是啊是啊,我那時生孩子的時候不也是經歷了十三個鍾嗎?你這纔等了六個多鍾,第一個產程都還沒過呢。”沐伊人也走了過來幫忙勸。
東方玳急的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產房門口來回不停的走着,但是生孩子的事情急不來啊,從上午十點多等到晚上九點多的時間,終於產房裡響起了一陣大家殷殷期待的嬰兒啼哭聲,“哇——”
東方玳聽到這奇蹟的嬰兒聲,雙眼都亮了起來,東方家的人都圍了過去,不一會兒一個護士就抱着一個正哭着起勁的嬰兒出來笑眯眯的說道,“恭喜東方少爺喜得千金。”
“我的金孫女啊!”已經有兩個孫子而一直盼望着有個孫女的東方磊喜笑顏開的看着護士懷裡的嬰兒,大媳婦晨曦欣喜的拉着兩個兒子過來,也十分的開心。
旁邊的人都替他們家開心,而東方玳看着護士懷裡小小的嬰兒,激動的大叫了幾聲,“哈哈,我當爸爸了!我當爸爸了!”
“嘭——”
高大的身子瞬間就倒在了地板上。
“哇啊啊——小叔暈過去了!”東方家的長孫小璨指着東方玳暈倒的身子,大聲的嚷嚷了起來。
一直淡定的坐在長椅上的夜牧璃看到倒過去的身子,瀲灩的脣展開了一抹極爲得意的笑容。
終於一雪前恥了。
……
自從東方玳和歌綰桑這兩個高齡人當爸爸媽媽之後,東方磊不允許東方玳再住在流景別墅了,爲了他的金孫女,東方磊將歌綰桑勸回了東方家的大宅居住,東方玳心裡雖然不滿,但老婆大人一回去,他自然也就得乖乖的跟着回去住了。
話說他們的女兒出世之後,這取名字的事情卻成了兩人最糾結的事情,怎麼說也是唯一的一個女兒,自然是想給她取個不一樣的名字,但是兩人怎麼想,怎麼挑,都沒有挑出一個適合滿意的名字來。
歌綰桑就埋怨了,這東方的複姓,可真是難以取名字的。
東方玳爲了女兒的名字的事情,也是整天鬱悶不已,在公司辦公都靜不下來,整個腦子都想着字典裡圈出來的字,琢磨着要取什麼名字家裡的孩子的媽纔會滿意了。
他覺得他遲早一天都要瘋掉了。
歌綰桑對這不滿意,對那不滿意,就連兩人過着和諧恩愛的夫妻生活的時候,歌綰桑都要煞風景的來問他一句,名字怎麼辦。
到最後,東方玳實在是忍受不了這爲了一個小小的名字的事情就這麼鬱悶,一咬牙就把女兒交給了視金孫女爲寶貝的東方家的掌權人東方磊,讓他取名字。
這長輩取名字,也是理所當然的,歌綰桑也是糾結的不行,乾脆就放棄自己爲女兒取名字的想法,任由東方磊琢磨去了。
東方磊看着乖巧的金孫女,肌膚白裡透紅,即使才幾個月大,卻也看得出是美人胚子一個了。
想到兒子東方玳和兒媳婦歌綰桑都是人中龍鳳,而且性格都是好強的類型,他倒是希望金孫女就不要跟她們一樣的性格了,做個淡靜如水的女子,乖巧聽話,纔是他所想要的寶貝金孫女。
站在旁邊的晨曦正在泡茶,褐色的茶葉尖在熱水的傾注下慢慢的暈開,散發出淡淡的香氣,東方磊看着那潤開的茶水,忽然閃過一個靈光,開口說道,“就叫靜姝吧,小名你們夫妻想。”
東方玳和歌綰桑對視了一眼,不知該說什麼。
所以最後,名字的事情就這麼定下了,一個特別文雅淑女的名字,東方靜姝。
有女如荼,靜女其姝。
大家都喚年紀最小的靜姝爲姝兒。
過了不久,夜牧璃和東方玳都約好一起去做了結紮手術,一個是覺得人口夠多了,必須要控制人口,一個是因爲不想再經歷這種可怕又糾結的等待和取名字的事情。
而歌綰桑圓滿了自己的女兒和伊人的兒子定娃娃親的夢想,在女兒滿百日的時候,特地訂了一對項鍊給姝兒和槿初戴着,宣告着槿初以後就是自己的女婿了。
沐伊人和夜牧璃自然也就是默認了,沒意見可說,反正女兒已經被拐走了兩個,只剩一個兒子的話,就算想保也是保不住了的。
夜帝集團的幾個人,終於都得到了自己的幸福,有了自己的孩子,得到了圓滿的家庭,可是,在這幸福的家庭生活中,多多少少的小吵小鬧自然也是有的,而且三個家庭的老婆大人只要一坐在一起,就立即會有許多吐槽各自老公的話題出來,然後各自晚上回到家後,都會被吐槽了一整天的老公大人給壓在身下好好的欺負了一番。
不過,這樣的日子,卻是她們最幸福的日子。
對於她們來說,沒有比這更好的生活了。
最終篇 那一世的永恆幸福,只爲你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時光在幸福之中悄然的流逝,但是幸福,卻是在時間的變遷之中越加的沉澱深厚。
又是一年櫻花爛漫的三月,夜牧璃和沐伊人剛過完結婚五週年的紀念日從澳大利亞回到鳳城,南寂珣和東方玳就帶着老婆孩子趕來了幻水島園湊熱鬧來了。
“小兩口拋下孩子跑去澳大利亞你儂我儂,現在捨得回來啦?”南寂珣一進門那調笑聲就響了起來了,他身後的兒子斯宇一見到坐在沐伊人旁邊正拿着圖畫紙畫畫的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眼睛立即亮了起來,二話不說就朝她跑了過去。
“看阿璃現在這個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肯定又是受不了伊人唸叨着孩子所以不得不早些回來的吧?”歌綰桑捂着嘴偷笑,手裡牽着可愛的女兒靜姝,和東方玳走了進來。
夜牧璃冶豔的眸光輕掃了他們一眼,瀲灩薄脣撇了撇,然後看向對面一直陪着女兒畫畫不說話的沐伊人,眸光中滿是溫柔。
“媳婦!我來教你畫畫!”斯宇跑到梓初的旁邊,立即拿起桌上放着的畫筆準備畫,可是梓初一見到他,就像是老鼠躲貓咪一樣立即起身跑向了夜牧璃的身邊,有些驚慌的尋求爸爸的懷抱。
夜牧璃淡然一笑,伸手抱起梓初,看着對面被媳婦嫌棄而一臉苦惱的斯宇,低頭輕聲的跟梓初說了幾句話。
“唉,槿初哪裡去了?怎麼不見他的?”歌綰桑沒有見到自己的女婿,四周不停地張望着。
沐伊人站了起來,輕聲說道,“他在房間裡睡午覺,這會估計也要醒了,我去叫他下來。”
“媽媽,我也要去。”梓初從夜牧璃的懷裡滑了下來,雪白粉嫩的臉頰紅撲撲的,跑向沐伊人,沐伊人隨手牽着她,往樓上走去。
直到看不到客廳裡的人,沐伊人才低聲問小女兒,“梓初,爲什麼要躲着斯宇哥哥啊?斯宇哥哥對你那麼好。”
梓初聽到這話,不由的嘟起了粉嫩的嘴巴,亮晶晶的大眼眸不同於姐姐櫻初的眼眸,梓初的眼眸顯得更加像沐伊人,臉頰也是圓圓的,跟沐伊人小時候很是相似,她奶聲奶氣的答道,“媽媽,我怕斯宇哥哥,大姐和槿初還有叔叔們都說以後斯宇哥哥會吃了我,媽媽,我好怕,我不要被斯宇哥哥吃。”
沐伊人聽到女兒的回答,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纔回過神來,肯定是那幫男人教壞了孩子,說了不該說的話毒害孩子幼小的心靈了。
“梓初別怕,斯宇哥哥纔不會吃你,以後斯宇哥哥只會疼你、愛你,就像爸爸愛媽媽一樣。”
“可是叔叔們說爸爸跟媽媽不帶着我和槿初一起去澳大利亞的時候,爸爸就是爲了吃媽媽,爲什麼爸爸要吃媽媽啊?媽媽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梓初天真的話語又響了起來,沐伊人滿臉的尷尬,想到自己前幾天在澳大利亞突然接到梓初打來的電話,哭着說“爸爸不要吃媽媽,爸爸吃了媽媽那梓初和槿初還有大姐就沒有媽媽了”這些話,頓時臉紅的如同煮熟的蝦米。
若不是鬧了這麼一出,她也不會在新婚紀念日的第三天就急忙催着要回來幻水島園,不然她跟妖孽兩人在外待一久,這幾個總拿他們來取笑的人又會說什麼來毒害槿初和梓初純潔的思想?
夜牧璃雖然滿心的不爽,但終究還是敵不過老婆對孩子的擔心和掛念早早回了鳳城,他差點就沒有將東方玳和南寂珣兩家人列爲幻水島園禁止通行的對象了。
新婚蜜月的時候,因爲沐伊人的堅持,他們的蜜月是帶着大女兒櫻初一起去的,只有在櫻初睡着的時候,他們才能過甜蜜的二人世界,而蜜月之後,因爲沐伊人對兩個小的孩子的擔心,一直都沒有再出去過,整天陪着他們,就連他都被冷落了,好不容易等到孩子會走路了,會說話了,他才提議要過結婚紀念日,當是補回當年的蜜月。
可是第三年的結婚紀念日,櫻初從日本回來了,這紀念日旅遊只能作罷,第四年的紀念日,梓初病了,沐伊人擔心的吃不下睡不着,更沒有可能去旅遊了,好不容易等到第五年紀念日旅遊,孩子們都乖巧聽話的沒有什麼突發事件了,但去到澳大利亞才第二天,梓初就突然一個電話來,在電話那邊哭的肝腸寸斷的,以爲是他要吃了沐伊人,怕以後沒媽媽,一哭二鬧的要沐伊人回家。
唉,怎麼想怎麼悲催啊。
梓初從小就是個嬌嬌女,性格很溫馴善良,見到路邊一條爬着的蟲子都覺得它沒夥伴很孤獨,爲它而傷心,她不似姐姐櫻初那般的倔強勇敢,不知天高地厚,加上從小身體骨有些弱,肌膚很白,眼睛很亮很黑,整個人就像是白雪公主一樣,讓人只看一眼就不由的心生憐惜。
她們都說梓初像極了沐伊人,無論是五官還是性子,都和沐伊人如出一轍。
而櫻初腹黑聰明的性子和夜牧璃一模一樣,除了眼睛和嘴巴有些像沐伊人,但更多的還是夜牧璃的影子。
兒子槿初,也偏像了夜牧璃,微翹的脣瀲灩緋紅,帶着一絲冶豔光芒的桃花眸,還有那倨傲優雅的氣質,就算只是坐在那裡不說話,都是個散發着強大氣場的閃光體,讓人無法忽視。
沐伊人帶着梓初走進槿初的房間的時候,槿初正好醒來不久,睜着有些迷濛的眼睛窩在被窩裡沒有起身。
見到沐伊人一走過來,槿初翻了個身,沒有說什麼,眨了眨冶豔的睡眸,又準備迷迷糊糊的繼續睡過去。
“我的小少爺,該起來了,斯宇哥哥和姝兒妹妹都來了哦,就等着你下去捉迷藏呢。”沐伊人坐在牀邊,伸手探進被窩裡逗了逗準備眯着眼睛繼續睡的兒子,微笑着道。
槿初半眯着眼睛,墨色的頭髮顯得有些凌亂,貼着潔白的額頭上,沐伊人替他理了理頭髮,低頭在他額上輕輕一吻,繼續逗着他,“快點起來了好不好?你已經睡了一個鐘了,不許再睡了,爸爸不是跟你說過午睡時間不能超過一個鐘嗎?”
“槿初,斯宇哥哥來了,你答應過大姐她不在的時候要幫我打怪獸的。”梓初在牀邊小聲的說道。
槿初微微撇了撇嘴,像是不滿,那神態極似夜牧璃,又翻了一下身子,準備繼續睡。
這就是起牀氣了。
沐伊人對於兒子這不好的習慣很是無奈,每天早上要送他去幼兒園上學的時候也是這樣,非要花上半個鐘的時間來逗他起牀,他纔會乖乖的起來,起來之後半個鍾內還不喜歡說話,一副晚娘臉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任誰都拿他沒辦法,就連他最崇拜的爸爸夜牧璃都沒轍。
“槿初,快點起來,媽媽帶你去買你上個星期看中的玩具,好不好?”沐伊人一邊拉開被子,一邊輕聲的哄着兒子,偏偏槿初躺在牀上不願意起來,沐伊人又花了半個多鍾逗他玩,才如願的將他從牀上抱了起來,帶下了樓。
一見到夜家的小少爺出現,客廳裡的幾個都看了過來,槿初不急不緩的朝他們走了過去,然後默默地坐在堆滿了玩具的桌子邊玩玩具。
平時他是會主動開口叫人的,可是每逢剛起牀的話,那就不會開口的了,深知他的起牀氣的大夥自然也不會責備他,而且還很自覺的千萬別去惹剛起牀的槿初,不然那臉翻的比他老子還快。
連呼風喚雨的總裁大人都沒轍的,誰還敢去惹,是吧?
但是歌綰桑偏偏特欣賞槿初這性子,總是嘮叨着說生女兒就是好,這麼優秀的一個女婿已經收入囊中了,她真是開心死了。
不同於斯宇對梓初之間你追我逃的相處模式,槿初和姝兒之間,一直都是很平靜的相處的,或許是因爲姝兒比槿初還要小几個月,所以槿初對誰都是一個晚娘臉,唯有對姝兒是比較格外開恩的。
雖然當初東方磊給姝兒取名的時候是寄望她能長成一個安靜優雅的淑女,但是很不幸,有其母必有其女,姝兒的性格就像歌綰桑小時候一樣,愛吵愛鬧,還特愛搞破壞。
若是櫻初從日本回來,她兩就是最佳的破壞組合,經常讓大人們頭疼不已。
平日裡一羣孩子聚在一起玩耍,槿初都是最安靜的那一個,梓初因爲有斯宇在旁邊纏着,雖然有些不情願,但也習慣了跟他一起玩,走到哪很自然的就會跟着一個斯宇,而姝兒作爲最小的孩子,也最肆無忌憚,也比較沒有耐心,通常搞砸了一個玩具,都是丟在一旁,槿初就會默默的幫她重新組好遞給她玩,又壞了之後又給槿初替她修,直到修不好爲止。
有一次週末在幻水島園的時候,姝兒在吃完午飯過後困了,說是想要睡覺,剛好槿初到了習慣的午睡時間,沐伊人就帶着她們兩個去睡覺了,因爲孩子小,沐伊人也沒有想太多,就讓姝兒一起睡在槿初的房間裡。
沐伊人走了之後,姝兒翻來覆去的,看到槿初一直很安靜的睡着,姝兒就轉過身面對着他,柔柔的開口問道,“槿初哥哥,爲什麼沐姨姨要讓我們睡在一起呢?我爸爸明明跟我說,男女有別。”
槿初聽到這話,轉頭看了姝兒一眼,沒有說是什麼。
“槿初哥哥,我爸爸說,要找到一個真心愛的人才可以睡在一起的,就像是爸爸和媽媽一樣,所以他們都是睡在一起的,我也好想找一個這樣的人,可是又不是你,你媽媽爲什麼要讓我們睡在一起呢?”
槿初輕輕的呼吸着,看着雪白天花板上美麗的斑駁樹影,輕聲問道,“爲什麼不是我?”
姝兒嘟了嘟嘴,“當然不能是槿初哥哥啦,槿初哥哥太多女孩子喜歡了,在幼兒園裡,好多女孩子都說喜歡槿初哥哥,我纔不要這麼多人喜歡的槿初哥哥呢,我想要找跟爸爸一樣的,只有媽媽一個喜歡,也只喜歡媽媽一個人的。”
“嗯……”槿初淡淡的應了一聲,冶豔的目光微暗了一下,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淡聲道,“睡吧。”
姝兒還想要說些什麼,可是見到槿初已經閉上眼睛睡覺了,她只能眼巴巴的看了一會兒,便沉沉閉眼睡去。
同一時間,槿初輕輕的睜開眼睛,側頭看着姝兒安靜的睡臉,久久都沒有一點的睡意……
客廳裡,大人們正在喝茶聊天,梓初拿了課本在溫習,斯宇看到她那麼努力認真的樣子,又禁不住走了過去逗她,梓初正想要逃開的時候,斯宇一把將她拉住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半強迫的說道,“媳婦,我來考考你讀詩,你要是讀不好的話,我就不放你下去了。”
梓初睜着水濛濛的大眼睛有些驚怕的看着斯宇,轉頭看到另一邊正喝茶聊天的大人們沒有一個注意着她們,她只好怯懦的點了點頭。
斯宇笑嘻嘻的將她抱的更緊,然後拿起被夜牧璃放在茶几旁邊的一本倉央嘉措的詩集,隨手翻開一篇放在梓初的面前要她朗誦。
輕柔甜美的嗓音,宛如林間流動的泉水聲,汨汨流出,婉轉而清澈,如同跳躍在陽光下的音符,飛揚而起——
“那一天,我閉目在經殿的香霧中,驀然聽見你誦經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搖動所有的經筒,不爲超度,之位觸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爲覲見,只爲貼着你的溫暖,
那一世,轉山轉佛塔,不爲修來世,只爲途中與你相見,
那一夜,我聽了一宿梵唱,不爲參悟,只爲尋你的一絲氣息,
那一刻,我升起風馬,不爲乞福,只爲守候你的到來,
那一瞬,我飛昇成仙,不成長生,只爲佑你平安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