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帶胡曉梅出去吃的面。
面吃到一半,店內音響播放了張學友的歌曲《一千個傷心的理由》。
胡曉梅吃着面忽然停下來,看着我說:“三瘦哥,你不覺得這歌詞寫的太好了麼。我感覺像是在寫我一樣,愛過的心沒有任何請求,許多故事有傷心的理由。”
我聽她這麼說,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了。
胡曉梅接着說:“我想到另一句話,三瘦哥。我有一千個想見你的理由,卻沒有一個能見你的身份。”
我笑了笑,說:“咋忽然這麼嚴肅?”
胡曉梅說:“只是聽歌忽然生情而已。有時候,三瘦哥,我自己也在想,我也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女孩,也沒有什麼不三不四的關係,我努力向着真誠善良,追求愛情,卻怎麼過得如此糟糕呢。”
這話更是扯遠了。
我不想跟胡曉梅繼續說這些東西,在麪館裡再說下去,她搞不好會陷入自傷,從而號啕大哭都有可能的。
這兩天,胡曉梅表現得有些過了,這無形之中給我很大壓力。
如果說之前只是面對我,將情感向我發泄,那麼現在,她開始將情感目的指向我的媽媽了。
這種方式,雖然在胡曉梅看來,比較主動真誠,追求真愛而已,可是,在愛情的初期,我覺得,還應該只是兩個人的事。
牽扯太多,便變得沒那麼單純了。
我說:“曉梅,我懂你的心,只是我最近煩心事太多了,有些事等我媽出院,回城再說吧。”
胡曉梅噗嗤笑了,說:“看把你嚇得!傻瓜啊你!快吃麪,吃完我們還要去給阿姨買粥呢。”
在另一家店買了香菇雞絲粥,帶回醫院時,在醫院門口遇到我弟弟了!
他也看到我了,面無表情地說:“哥!媽情況咋樣了!”
我跑過去,一巴掌推在他胸前,他頓時被推出好幾步遠,差點沒站穩摔倒。
我火冒三丈地說:“你還知道回來了?喊你別走你非要走,這下可好,你滿意了!”
我弟沒想到一向脾氣溫和的我,居然在大庭廣衆之下對他動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被我搞懵了,呆呆看着我。
我說:“你還回來幹什麼!你還知道回家了?你那麼有能耐,咋不上天呢?”
我弟弟這才稍微緩過來,說:“你別給我叫囂!我回來是看媽,不是跟你吵架,你非要吵架可以,等回去我跟你慢慢理論!”
“喲呵!你還給我嘴硬!你還不知道自己錯了!”我又上前,推了他一把,他這下居然反抗了,跟我扭在一起廝打。
不得不說,我弟畢竟是在農村裡呆了這麼久,手上力氣還是比我大。
我們廝打了一會兒,我沒佔到啥便宜,手上還被劃了一條口子直流血。
他明顯還是讓着我的,嘴角被我打出血了,但也沒用很大力氣反抗我。
我們倆在門口廝打,中午人也不多,保安把我們倆拉開了。
我弟離我一兩米位置站着,說:“哥,別在這裡丟人了,媽在哪個病房,帶我去吧。”
見我身旁還跟着胡曉梅,他走過來輕輕在我耳邊說:“我嫂子小於也回來了。”
這特麼的!
我恨恨地看着他說:“她回來幹什麼!你別給她說媽在住院。”
我弟擦了擦嘴角的血說:“我攔不住的。要死要活跟着回來,她已經在醫院裡,剛去找廁所去了。”
我趕緊帶着我弟弟,和胡曉梅上樓。
我媽一見我弟弟,瞬間淚崩了,說:“你終於回來了!在城裡沒少吃苦吧,電話也不打一個的。”
我弟弟冷冷地說:“媽,哪裡都是吃苦,有什麼分別嘛。你這怎麼回事?我才走幾天就住院了。”
我插嘴說:“還不是因爲你!喊你留在家裡,你非不聽,非往城裡鑽,這下可好!”
我媽見我們倆又在吵,便說:“好啦,好啦,也沒多大個事,休養幾天就好了。我想明天就出院,回家修養去。醫院裡住不習慣,再住就要搞出其他病了。”
我懶得跟我媽再說,再說又得解釋半天。
正說着,小於進來了。
“媽,你要不要緊?咋纔回去幾天就住院了呢?打家裡電話怎麼都打不通,真是讓人急死了!”
小於這一番話,我聽得頭都要炸掉了!
這都離婚了,還來攪和,還來做戲,這把自己當成誰了呢!
我說:“你來做什麼呢?都離婚了,你還來有意思麼?你怎麼像索命鬼一樣,每次我家裡有事,你都來摻合,你把自己當成誰了?”
我話說得很難聽,簡直是超級難聽。
小於一聽我說話,便轉過身,笑了笑說:“三瘦,你在啊。我回來看看媽呀,我從你弟弟這裡得知的。一日夫妻百日恩,何況我們還不止做了百日夫妻嘛,媽生病了,住院了,我來看看也是應該的呀。”
我又對我弟弟說:“你們怎麼搞在一起的?”
我弟弟要說話,小於卻先說了:“金三瘦,你說話有點素質可以麼?什麼叫我們搞在一起了?這是你弟弟,你給我聽清楚了,你弟弟到城裡,無依無靠,又怕去找你,於是給我打電話,我給他安排的工作。你一個親哥哥,你管了什麼?你就知道在這裡放嘴炮!”
我簡直要氣炸了,對我弟弟說:“她說的是真的?”
我弟弟點點頭說:“是的。”
我說:“你回去就把工作辭掉,別再跟她來往了。”
小於笑着說:“怎麼?跟我離婚,現在又跟我想老死不相往來?”
她說完後,看了一眼我旁邊的胡曉梅,接着說:“我說怎麼回事呢,原來是另有新歡了!不錯,確實比我長得好看,你行啊,金三瘦!”
我說:“你胡說什麼!”
胡曉梅也連忙說:“你別亂說,我只是三瘦哥的老鄉。”
小於笑了笑,說:“三瘦哥,叫得真親熱,還老鄉!呵呵,白天老鄉晚上誰知道叫什麼呢。”
“啪!”
我一巴掌扇向小於的臉,說:“你可以說我,但不要亂說話!現在你趕緊給我走,這裡不歡迎你!”
小於捂着臉,哭着說:“金三瘦,你有能耐了!你敢打我!我再怎麼也是你前妻!你竟然出手打前妻,你是不是男人??”
確實打完之後,我也覺得愧疚。
我媽吼我:“三兒,你這是幹什麼!自己打自己一巴掌,給小於道歉!”
我····
“快點!打!打完道歉!”我媽繼續吼我。
“啪!”我臉上捱了一巴掌,不是我打的。
這一巴掌是小於打的.
她說:“當着媽的面,我告訴你,什麼叫男女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