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下打量了林媛一番,心想你此刻跟我說這些,我還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
林媛越是跟我嘻嘻哈哈,我越是知道她在急切地等待我的快速回應。
她渴望我能跟她站在一條戰線上,至少目前要站在一條戰線上的。
只有這樣,她才心不慌,才能更好保持自己在長空科技集團內部的地位。
至於她內心到底是想預謀一場什麼行動,或者下一盤什麼樣的大棋,那可不是現在需要考慮的。
換句話直白地說,我對於她來說,目前來看,應該是一個可以利用和爭取的對象。
這些,我是心裡清楚的。
我認真而專注地看了看林媛,緩緩笑道:“林媛,我想幫你挫敗湖興集團那幫傢伙,也就是覬覦長空科技集團的這幫傢伙。”
林媛說:“我就等你這句話。你一定是有什麼成熟的計劃吧?”
我給她倒上一杯酒,說:“我想了兩個方式,但是都不太成熟,你聽聽給點意見。”
林媛接過酒,和我輕輕碰了一下,一口喝得乾乾淨淨。
我說:“第一種簡單粗暴的方法,就直接舉報湖興集團,點名道姓的說江淮和錢進,公司涉嫌搞船銷,或者皮兔皮之類,國家最近對這方面打擊很嚴格,只要報警,絕對會去查,只要國家去查,然後給媒體爆料,消息一出,湖興集團的股票會暴跌,就算湖興集團不垮,也會傷筋動骨,然後長空科技集團處於對股東的考慮,藉此終止與湖興集團的合作,名正言順。”
林媛笑了說:“這個方法很損,但是需要證據。媒體就算獲得了這個消息,也不一定會爆出來,你知道的,現在的媒體,基本都是被資本收買和豢養着的,爲資本服務的。湖興集團作爲上市公司,在證監部門是掛過號的,真的報道出來了,倒是會引起短期的股票下跌,但即便下跌一些,還是會有所損失。不過,這個辦法,還是需要有證據。”
林媛說得並不是沒有道理,當下環境形勢下,要想獲得湖興集團的黑料,或者說直接製造假的料,栽贓陷害湖興集團,倒也不是不可以的。只要捨得花錢,隨便找幾個自媒體,或者不怕死的傢伙,去網上發文,找一批地痞流氓無賴,花點錢去湖興集團總部大樓樓下假裝維權,然後再給媒體爆料就行。互聯網這麼發達,搞臭一個人,一個企業,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
我說:“這是第一個辦法,簡單、粗暴、不道德,但是很好辦。我再給你說第二個辦法。”
林媛“嗯”了聲,表示自己正在認真聽。
我說:“第二個方法就是,我們倆得好好想想,從長遠考慮,像一個深層次的計謀,一句戳破搗毀湖興集團。這個有點生猛,我暫時還沒想好,畢竟湖興集團是一個上市企業,不是這麼容易搞垮的。”
林媛沉思了幾秒,說:“金三瘦,我說說我的想法。剛纔你說的第一個方法,我還是覺得可能不太妥當,雖然簡單粗暴,但沒法起到深遠的作用,即便有效,也只是對湖興集團傷筋動骨一下,事情過後,過幾天,他們那幫傢伙可能會捲土重來。目前來看,我覺得還是第二個方法稍微靠譜一些。你覺得呢?”
確實,如果用第一個方法,江淮和錢進及背後的勢力,可能會找機會捲土重來。
尤其是上次,我和魏慧慧去了那個迷幻境地,那裡面的情形一看就是源源不斷的。
一旦湖興集團這個據點出了問題,迷幻境地那裡必然會知道,必然會源源不斷續能,源源不斷自我修復。
到時候,惹怒了迷幻境地那背後的勢力,極有可能還會搞出其他幺蛾子,狗急跳牆的局面也可能會發生。
在這種情形下,要想既能破局,又能求穩,只有第二種方法了。
我說:“林媛,你也先彆着急,我也好好考慮下,有什麼更好的辦法沒有。”
林媛“嗯”了聲,說好。
這頓飯吃到後面,時間也不早了,我決定等林媛走後,我去找魏慧慧,重新進入湖興集團,最後再做一次對湖興集團的大摸底。
這次把湖興集團的老底、運行狀況,等等摸清楚之後,爭取一舉幹掉湖興集團,讓它徹底土崩瓦解,粉碎江淮和錢進的勢力。
林媛見我一直似乎有心思,又問我:“金三瘦,你今天不太對勁,除了要跟我說湖興集團這事,你是不是還有其他心事。如果有,我希望你能明明白白告訴我。”
我笑了笑,開玩笑說:“我有啥心事你不都知道麼?你不知喜歡背後調查我嘛。”
林媛頓時惡狠狠地盯着我,說:“你又開始哪壺不開提哪壺了是不是?都過去的事了,還在提!我現在已經沒有調查你了,也對你沒什麼興趣了!”
我說:“你對我沒什麼興趣了?真絕情!”
林媛說:“我可不敢對你有興趣。一會兒你那些姘頭之類的,一起約着來收拾我我可吃不消。我可不喜歡被其他女人爭着說,哎呀,你們不要臉,你們別跟我的金三瘦搞啊之類的。”
我噗嗤笑了,說:“林大小姐,你說話可不可以一番酸味。在這裡聽你說話,已經酸到我骨子裡了。”
林媛忽然一本正經地說:“真對你沒興趣了。我現在對湖興集團的興趣就比對你的興趣大。拜拜,明天見。”
她說完,似笑非笑地起身了。
看着她向着路邊走去的背影,我一瞬間覺得眼前的林媛真的太陌生了。
陌生得讓我想起,那些我跟她曖昧的場景根本不曾發生過。
可是,這纔多久呢?
甚至我們就在這頓飯的時間裡,也有過一些越過同事間的開玩笑的片刻呢。
林媛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林媛回過頭,見我還坐在原地,便朝我吼着說:“喂!金三瘦,你傻了麼?不送我回家麼?”
我連忙喊老闆買單,似笑非笑地說:“你下次再這麼忽然走,我可就當你真走了。我特麼最討厭說走就走的女人!”
林媛看了我一眼,說:“你威脅我?”
我說:“可以這麼理解,當然,你不信的話,可以試一試。”
林媛一拳打過來,打得我心口一陣疼,又在我耳邊輕聲說:“一會兒去我家,我不玩兒死你我不叫林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