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倆並排趴在天台上,看着樓下不遠處的路燈,說着一些以前的事情。
不知不覺,有些陰冷了。胡曉梅打了好幾個寒顫,哆嗦了下。
我說:“曉梅,要不要咱們下去?有點冷了,怕你感冒了。”
胡曉梅緊了緊衣服,跺跺腳,說:“我纔不想現在下去繼續工作呢,白天上班在那裡坐着就感覺到好無聊的,晚上又繼續在那裡守着,實在太無趣了。你再陪陪我,我想跟你多待一會兒。”
我看了看她,發現她確實穿得有點少,外面只罩着一件護士服,裡面空蕩蕩的。
我說:“你穿得太少了,下次多穿點,腿光着現在不覺得,今後上年紀了,腿動不動就會覺得疼的。”
我下意識地將我的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
她披上我的衣服後,又緊了緊衣服,說:“還不是因爲你喜歡看大長腿,所以我才換了這身衣服。我白天都是穿褲子的,晚上那會兒,我自己在更衣間換上了身上這套。裡面下身穿的超短裙和褲襪。我知道你每次都好這一口。你看我,多會照顧你!”
她說得讓我有些不好意思,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腿,她卻不反抗。
我說:“曉梅,你對我真好。”
胡曉梅笑了笑,說:“我對你肯定是真的好呀,難道對你還有假的好?”
在這一瞬間,我忽然爲我以前對胡曉梅的猜疑感到汗顏。
眼前的她,以及她和我一樣同樣來自農村鄉下,同樣在這個城市爲了生存打拼,同樣希望過上好日子,同樣有着美好的夢想,和對美好生活的嚮往。
她甚至對我這麼坦白,我還怎麼不接受她呢?
我內心忽然多了一次次羞愧。
胡曉梅可能看出了我的心思,轉身抱着我,我只好背靠着天台圍牆。
她將臉貼在我懷裡,低聲說:“你是不是在想,該不該接受我呢?還是在想,自己手裡有幾個同樣愛你的女孩子,你該選擇哪一個呢?哈哈,金三瘦學長,你這人我一眼都看出你的心思了,所以,我有時候又覺得你單純得可愛。大笨蛋。”
我有些尷尬地說:“曉梅,你真不介意我那些渣事麼?”
胡曉梅仰頭看着我說:“什麼渣事?喜歡幾個女孩?”
我嘿嘿笑了,算是默認了。
她掐了我一把,狠狠地看着我,說:“你還真同時喜歡幾個女孩子呀!你這個花心大蘿蔔,真的是氣死我了!”
我發覺我有些上當了,便死皮賴臉地壞笑着說:“你不是都知道了麼?還給我設圈套套話,太不夠意思了。”
胡曉梅又揉了揉剛纔掐我的地方,說:“婚前喜歡很多女孩子,我覺得正常,但是一個男人要是結婚之後,還這樣子花心大蘿蔔,那就要該修理修理了。喂,學長,你要是結婚了,會不會也這樣子?”
我說:“會哪樣?”
胡曉梅說:“家裡hong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我噗嗤笑了說:“我可是很正經的,纔不會這樣子呢。”
胡曉梅也跟着笑了,說:“可是,要是實在不行,我想做你外面的彩旗,你願意不?”
我沒想到胡曉梅居然這樣子說,她應該是明白了她在我心裡,沒法真正地佔住最主要核心位置,所以才退而求其次,想跟我保持着這樣子的關係。
可是,這對她來說是不公平的。
我裝作沒聽懂她的意思,並不直接回復她這句話,而是打馬虎眼似地說:“你年紀不大,還知道這旗那旗的,這樣不好的。對了,曉梅,我一直想問你一件事。”
胡曉梅眨巴着眼睛看着我,說:“什麼事?還一直想問我。”
我收起笑容,有點嚴肅地說:“就是之前咱倆花三百,辦的假結婚證,你哪天有空,處理一下吧。”
胡曉梅忽然淡淡一笑,說:“原來你要說的是這件事呀,我還以爲是什麼大事呢。”
我說:“曉梅,你三瘦哥骨子裡,是個比較傳統的人,當初辦這個假的,原因你懂的,裡面雖然有我自己的原因,但是,也是爲了幫你一下。現在事情解決了,這個證不處理掉,我每次面對你,總是心裡像有根刺。”
胡曉梅收起笑容,說:“這個證對你來說,有那麼大的影響麼?”
我說:“反正留着的話,在我心裡總覺得有點不太舒服。”
胡曉梅沉默了幾秒,說:“既然你在意這個,我哪天有空就處理掉吧。只是···”
我說:“只是什麼?”
胡曉梅說:“三瘦,我其實想過處理掉的,但是每次拿着那個證,我心裡就覺得好像我們真的就是一對夫妻了。有時候,這個證,讓我在這個城市裡感覺到自己纔是真正的存在和幸福。不怕你笑話,這個證,每天晚上我睡覺時,都會拿出來看看。我今天才知道你很在意這個,那沒關係的,三瘦,我回頭就去處理掉。”
胡曉梅說完後,沉默了半天,接着便哭了,抽搐了起來。
我見她這樣子,心想肯定是剛纔讓她處理這個證件的時候,話語說得有些不太對,是不是稍微有一點點逼迫她的味道了。
我只好又把她抱在懷裡,幫她擦了擦眼淚,說:“曉梅,別哭了,對不起,剛纔我不該那樣子說。”
胡曉梅哭着抽搐着說:“叫我小妖精,還有,你再親親我。”
這是什麼操作!
我忍住沒笑,幫她理了理頭髮,故意說:“你這麼讓我叫,我又叫不出口。這個小妖精,需要在某種氛圍下叫。”
胡曉梅又被我這麼一說,噗嗤笑了,說:“那你親我試下,眼睛、鼻子、嘴巴、臉、耳朵,額頭,都要親到。剩下私下你自己決定親哪裡!”
這特麼的!
我也笑了,故意逗她說:“你在逼我,我怕一會兒我把持不住。”
胡曉梅“切”了聲,鄙視地說:“學長!你有點出息好不!滿嘴虎狼之詞,又不來真的!來真的話,就去剛纔那個牀那裡。敢不敢?我今晚就給你!”
我見她情緒好了些,便一把抱住她,往下面剛纔那個空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