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王府裡,趙曜跟賀蓮芳、樑潤、溫道濟、鄭誠和鄭謙等人在吃火鍋。
今天吃的火鍋是菌子鍋,味道十分鮮美,吃的趙曜他們都沒有嘴說話聊天。
“殿下,還是您會吃。”溫道濟朝趙曜豎起大拇指,滿臉佩服,“沒想到這些菌子做火鍋這麼好吃,您真是有才。”
鄭誠和鄭謙兩兄弟拼命地點頭贊同:“真的太好吃了!”
趙曜一臉得意地說道:“在吃的方面,沒有人能比得上我。”
樑潤笑着說:“在吃的方面,殿下可是行家。”
“對啊,我可是鼎鼎有名的美食家,京城裡不知道有多少酒肆和飯館求着我點評。”趙曜臉上是滿滿的嘚瑟,“能得到我一聲【不錯】,這家酒肆的生意絕對會火爆。”
賀蓮芳見趙曜的尾巴都快要翹到天上,忍不住潑他冷水:“不務正業。”
“二叔,我這怎麼是不務正業,我做的是無比正經的事情。”趙曜放下筷子,開始他的侃侃而談,“民以食爲天,吃飯可是一件大事,吃得好是重中之重。再說,二叔你不喜歡吃美食嗎?你要是不喜歡吃,我以後做出來的好吃的,就不叫你了。”
賀蓮芳聽到這話,立馬皺起眉頭,冷着臉說:“你敢!”
“二叔,你看你也喜歡吃美食,所以以後不要再說美食不是正業。”在美食這方面,趙曜不允許任何人詆譭,“還有,美食不單單的是好吃的,它還是文化。這美食文化可是一個國家的代表。”
說起美食文化,趙曜說的是頭頭是道,聽得賀蓮芳他們一愣一愣的。
賀蓮芳趕緊打斷趙曜的話,不然他會沒完沒了地說。
“你答應給我釀的酒呢。”
聽到“釀酒”兩個字,溫道濟和樑潤他們的眼睛蹭的一下亮了,然後紛紛盯着趙曜看。
“曜曜,你還會釀酒,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
“殿下,您會釀什麼酒?”溫道濟覺得趙曜能弄出來這麼多好吃的,那他釀造的酒也一定非常好喝。
鄭誠和鄭謙兄弟倆對酒不感興趣,不過兩人還是看向了趙曜。
面對賀蓮芳譴責的眼神,趙曜心虛地笑了笑:“二叔,我這不是忙麼,我準備等過段時間忙好了,開始釀酒。”
賀蓮芳覺得趙曜把這事忘記了,不過沒有拆穿他。
“你這幾日不忙,可以釀酒了。”
“行,明天我讓同喜找一些會釀酒的師父過來。”
賀蓮芳對趙曜這個態度很滿意,沒有再說什麼。
“二叔,就算我明天開始找人釀酒,你今年和明年都喝不到的。”
賀蓮芳剛剛揚起的嘴角立馬下去了:“你釀酒釀到明年都釀不好?”
“不是,酒是很快就能釀好,但是這酒剛釀好就喝,口感會差很多,最起碼要存放一年吧。”趙曜認真道,“二叔,你也知道酒是需要發酵的,存放的時間越長,酒才越好喝。你要想喝到好喝的酒,那最起碼要等一年。”
是這麼個理,但是賀蓮芳饞酒了,等不到一年。
“你先讓我嚐嚐你釀的酒,你不是說你會釀烈酒嗎?”
“行吧,等釀好了,你就喝吧,到時候一定讓你們嚐嚐什麼是烈酒。“
聽趙曜這麼說,溫道濟和樑潤他們更加期待了。
“對了,二舅,現在嶺南還有什麼果子。”嶺南這邊就是好,有很多水果吃,而且還是內陸沒有的。“我到時候再釀造一些果酒,賣給女子喝,一定會大受歡迎的。”剛說完,他又想起了紅酒,在夢中趙耀那個世界,紅酒可是非常受歡迎的。“二舅,西域那邊有很多葡萄,你明年安排人從西域那邊多收一些葡萄,我要釀紅酒。”
“紅酒?”樑潤第一次聽說“紅酒”這個酒,“殿下,紅酒是什麼酒?”樑潤覺得趙曜現在已經封王了,再叫他“曜曜”不太好。
“就是葡萄酒,但是跟葡萄酒不一樣。”趙曜看了一眼樑潤和賀蓮芳他們,神秘莫測地笑了笑,“我跟你們說,紅酒非常好喝,而且後勁兒特別大。”
賀蓮芳聽了,卻不以爲意:“用葡萄釀造出來的酒不就是果酒,有什麼好喝的。”
趙曜搖了搖食指說:“二叔,你不懂,等你喝了,你就會明白我的話。”
“我對你的紅酒不感興趣,你還是趕快把烈酒釀出來。”賀蓮芳等着喝。
“到時候你可不要喝啊。”趙曜說完紅酒,又想起藥酒,“對了,二舅你明日派人收一些藥材,我要做藥酒。”
“殿下,嶺南這邊有很多人釀藥酒,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有,而且嶺南的藥酒的種類非常多,能治各種病。”樑潤又道,“你忘了,我之前買了不少藥酒帶回去給你外祖母,她老人家手腳冰涼的毛病好了很多。”
趙曜記得這件事情,“那更好啊,我們可以收老百姓做好的藥酒,然後賣到內陸。”說着,他曖昧地挑了挑眉,“尤其是要多收一些壯陽的藥酒。”
在場的人都懂趙曜的意思,一個個都能笑的非常“猥瑣”,只有鄭謙一臉漠然。
賀蓮芳打趣趙曜道:“你這個連王妃都沒有的小子,還懂得壯陽藥酒的好處。”
趙曜覺得自己被鄙視了,很是不服氣地說道:“二叔,你這話說的,我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
樑忍着笑說:“好,我明日就派人去收藥酒。”
“如果有人家的藥酒做的最好,我們可以請他們幫我們釀藥酒,最好能釀造一些美容養顏的藥酒,這樣就能賣給京城裡的那些貴夫人,還有宮裡的娘娘們。”說到這裡,趙曜忽然笑的非常狡詐,“宮裡的娘娘們爲了能永葆青春,可是非常捨得花錢的。”等等,他是不是可以把夢中趙耀那個世界的化妝品給弄出來。“揚州的貴夫人也喜歡,不對,全大周,甚至外邦的貴夫人們也愛啊。”樑潤聽趙曜這麼一說,大腦迅速地轉了起來,“只要能讓女子變美,女人們都願意花錢。”
“男人們在強壯自己這方面也是捨得花錢的。”趙曜故意加重“強壯”這兩個字,聽得溫道濟和樑潤他們又是一陣曖昧的笑。“對了,二舅,我們正兒八經的生意也要搞起來了。”
“殿下,你的意思是?”樑潤不太明白趙曜口中的正經的生意指的是哪方面,畢竟他們做的生意太多了。
“酒樓,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等我到了沼澤府,要在碼頭邊建一個大酒樓。”沼澤府很快就會成爲大周最繁忙的碼頭,到時候從外邦或者從內陸的船隻和商人會越來越多。如果在碼頭邊建一個酒樓,生意絕對會火。“你得安排人建酒樓了。”
樑潤也一直惦記這件事情,“殿下,現在沼澤府的人都在忙着修路,沒有多餘的人幫我們建酒樓啊。”他現在就算是想建酒樓,也沒有人啊。
“從別的地方找人來建。”趙曜的食指輕輕敲打着桌子,“沼澤府下面有很多村子,你直接去這些村子招募人來建酒樓。馬上就要過年了,你招募工人付工錢,附近村子的百姓肯定願意幹。只要給錢,他們會非常積極的。”
樑潤倒是沒有想到附近的村子,聽趙曜這麼一說,頓時來了精神。
“對啊,我明日就派人去招募。”
“酒樓最好在明年五月份之前建好。”趙曜道,“二舅,過完年,你得帶人去一趟安南和暹羅那邊一趟,得告訴那些你的生意夥伴,讓他們日後光明長大地來沼澤府做生意,不需要像以前那樣鬼鬼祟祟。”
“好。”樑潤剛說完,想起意見非常重要的事情,“殿下,之前那些狗官和安南那邊的人走私做生意,可是收了六、七層所謂的關稅,你打算收他們多少關稅?”
“按照大周的規定收,不過,從明年開始,只收他們一層關稅,半年後恢復正常的關稅。”
溫道濟和樑潤被趙曜提出的一層關稅驚到了,“殿下,一層關稅是不是太低了?”
“一層關稅是給他們的優惠,這避免他們又偷偷摸摸地走私,最重要的是吸引更多人外邦商人來沼澤府做生意。”嶺南現在已經屬於趙曜的封地,他有完全的管理權,也就是說他現在等於嶺南的皇帝,關稅定多少,他說了算,朝廷不會插手。“之前他們爲了能走私,被嶺南的這些官員獅子大開口。如今我這個漢王來了,得讓他們知道我纔是嶺南真正的主子,還得讓他們明白走官方的路徑做生意,不僅關稅便宜,還非常安全。這樣他們爲了貪圖便宜,肯定不願意再走私了。”
樑潤聽後,面上露出恍然的神色。
“還是殿下思慮的周到。”
賀蓮芳在心裡感言,小十這個臭小子真的會做生意。
“另外,二舅你再告訴他們,大周這邊的東西也會給他們優惠。”趙曜想起來一件他差點忽視的重要事情,“你還得告訴他們,大週一直以來賣給他們的好茶葉和好瓷器都是我做出來的。如今,我來到嶺南,每年還是會做出新茶和新瓷器,屆時也會給他們優惠。”
樑潤聽得直點頭,不過他很快想到朝廷一直在賣茶葉和瓷器給呂宋這些外邦國家。如果趙曜把這兩樣東西便宜地賣給外邦,不就是和朝廷作對麼,他嚇得臉色大變,忙說道:“殿下,朝廷那邊要是知道你便宜地賣茶葉和瓷器給外邦,朝廷那邊肯定會不滿的。”
“朝廷那邊滿不滿跟我有什麼關係。”趙曜完全不在乎朝廷那邊,“再說,我也只是暫時的給他們優惠,又不是永遠便宜。”
“殿下,朝廷那邊要是怪罪你,怎麼辦?”樑潤心裡可清楚的很,暫時給了呂宋那些外邦商人的優惠,後面恢復正常關稅,外邦商人還是會繼續跟他們合作做生意,屆時肯定會影響朝廷那邊。
“涼拌,不用管朝廷那邊。”趙曜並不是仗着皇帝對他的寵愛才這麼有恃無恐,而是他合法跟外邦做生意。再說,沼澤府離外邦近,外邦商人喜歡跟他們做生意很合理。“溫道濟,你把所有關稅都理清楚,然後交給我。”
“是,殿下。”
“對了,我們不僅要跟對面海那邊的外邦做生意,也要跟內陸的商家做生意。”內陸商家們的潛力可不比外邦那些商家少,“內陸這邊也暫時收一層關稅。”
溫道濟被趙曜這句話驚嚇到了。他先是怔忡了下,旋即急忙地說道:“殿下,這不太好吧。您如果真的收內陸商家一層關稅,那肯定會引起其他地方的不滿。再者,關稅都是朝廷定好的,即使嶺南是您的封地,您也不隨隨意更改關稅。”
“如果我收內陸商家五層關稅,卻只收外邦商家一層關稅,我這不僅是區別對待,還故意欺負內陸商家,這樣內陸商家怎麼可能願意來嶺南投資做生意?”做生意,最忌諱的就是區別對待,既然要給優惠,當然一視同仁。“再說,我既然能收外邦商家一層的關稅,那我也能收內陸商家一層的關稅。”
“殿下,您的意思是皇上同意您隨意決定關稅?”
“嶺南的關稅,我當然能完全做主,但是其他地方的關稅,我就沒有那個本事決定。”趙曜在來嶺南之前,可是“逼”着他皇帝老子答應了他不少事情,首先就讓皇帝答應他,嶺南一切的事情都由他做決定,哪怕更改朝廷的一些律法和規定,皇帝答應他了。“我之前不是說了麼,嶺南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做主。”
溫道濟訕訕地笑了笑:“臣以爲關稅不能隨意更改。”
“嶺南的關稅,我想怎麼定就怎麼定,任何人不得置喙。”
溫道濟心驚:皇上竟然讓殿下決定嶺南所有的事情,這嶺南豈不是變成殿下的國了?殿下豈不是變成嶺南的皇帝?
按照大周的律法,親王是有自主管理封地的權利,但是有些東西是親王不能隨意更改的,比如說關稅。
關稅是朝廷規定好的,所有地方必須遵守朝廷的規定,不可任意更改。如果被發現增加關稅,或者減少關稅,將會受到嚴重的懲罰。
“當然,我只是暫時減少關稅。等半年的優惠時間過了,關稅恢復原樣。”不先給點甜頭,那些心黑的商家怎麼可能願意來嶺南。“至於其他地方不滿,那就讓他們不滿。”
“殿下,您就不怕被人彈劾嗎?”
趙曜毫不在意地說道:“彈就彈吧,反正我不在京城。”
他又說道:“明日就宣佈,沼澤府的百姓可以自由的做生意,不會再有限制。當然,前提條件是要遵守大周的律法,不能做違法的生意。”
溫道濟聽到“自由”兩個字,心頭一跳,忙問道:“殿下,您的意思是那些罪人也可以做生意?”
“當然不是,罪刑沒有結束的人不能做生意,不過他們沒有犯法的後代可以做,還有前朝那些流放到嶺南的罪人可以做。”趙曜忽然覺得這件事情可以先緩一緩,有一件事情比較急。“這樣,這件事情先等等,明日開始讓沼澤府的百姓重新登記戶簿。”
“重新登記戶簿?”
“對,重新登記。對於前朝流放到嶺南的罪人的後代,只要他們沒有在大周犯罪,那麼就給他們良民的身份。對於在大周成立後,犯了罪被流放到嶺南的罪人,孫子輩的給他們良民的身份。”禍不及三代。
溫道濟提醒趙曜道:“殿下,良民可是能參加科舉考試,還能入朝爲官的。”
“我知道,所以我纔要給他們良民的身份。”趙曜說到這裡,微微嘆了口氣,“唉,嶺南的良民真的太少了。”十個嶺南人,估計只有兩個人是良民,其他人不是罪犯的後代,就是部落的蠻人。“對了,不重新登記戶簿的人是黑戶。黑戶就不是大周的子民,也不是嶺南人。如果發現是黑戶,是要被趕出嶺南,被趕出大周的。”
溫道濟明白趙曜所說的“黑戶”是什麼,“是,殿下,我明日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