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得正坐得端,有什麼證人就儘管叫上來,當面對峙吧!”
張韜灑脫一笑,看向縣丞與蘇驚天的目光,已經向看死人一般。
在他的心中,這二人已經成爲了必殺之人。
一個對他陰險算計,一個對他徇私枉法,他們二人已經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只要等此事一了,他就會找個沒人注意的時間,以雷霆手段鎮殺他們二人。
“傳陸捕頭與蘇賢侄的另一位僕從上堂?”
半盞茶後。
身穿皁服的陸捕頭走入了公堂上,幹練嚴肅,一絲不苟。
他手持橫刀,眉頭微皺,環顧四周,顯然他剛剛巡街歸來,還沒有弄清楚這裡發生了何事。
“大人,你傳我過來所爲何事?”他不解的看了一眼張韜與蘇驚天二人。
“陸捕頭,你可認識此人?”
見狀,縣丞老爺鎮定了下來,先是手指向張韜,又指向地面的死屍,道:“再看看這具屍體,你可曾有印象?”
“嗯?發生了命案?”
陸捕頭眉頭一皺,再看到張韜與蘇驚天二人之後,他就發現此事並不簡單了。
尤其在看到地面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時,他的臉色瞬間冷下來,眉頭皺的更緊了。
蹲下身子觀察了片刻,他雙手一抱拳,認真回答道:“他們二人,卑職昨日確實見過!”
“此人是蘇公子的一位隨從,當時他與這位少俠發生了一些誤會,不過被卑職調解了!”
隨即,他面露沉思,疑惑道:“他怎麼死的?”
“他被猛獸咬死了!”
蘇驚天不假思索的接話道:“就是他懷恨在心,派遣兇獸咬死了我的僕從。”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不待他說完,陸捕頭直接打斷道:“這位少俠的猛虎,實力已經達到了二重天,若是對付一位普通人,根本就不會留下屍體,而且這些撕咬的傷痕也對不上。”
緊接着,他指着小花,有理有據的分析道:“以這猛虎的體型,一口就會將人的腦袋或者手臂給咬斷,完全不會出現在脖頸上的致命傷口。”
“從死者的傷口來看,這是一種類似於野狗豺狼的小型猛獸所爲。”
此言一出,頓時引起了全場的稱讚聲,公堂外掌聲雷動,喝彩聲一片。
他們紛紛爲陸捕頭的剛正不阿品質,而感到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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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公堂上糊塗的縣丞行爲,形成鮮明對比。
“終於來了一個明事理的人!”
張韜頷首,看向陸捕頭的目光變得欽佩起來,對方在這種大染缸之下,竟然還有人堅守自我,守護公道,不被同流合污,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這種人剛正不阿,鐵面無私的捕頭,值得敬佩!
“陸捕頭,你可要看清楚了再說,不要隨意下結論!”
蘇驚天急了,聽到對方的言辭,頓時坐不住了,連忙提醒警告。
眼見對方油鹽不進,絲毫不聽自己說的話,他臉色鐵青,又叫出了另一位隨從上堂作證。
“青天大老爺啊,請您替我兄弟做主啊!”
那僕從一上來,就急忙的跪伏在地面,一把鼻涕一把淚水的哭訴道:“就是此人指揮猛虎咬死我的兄弟,當時我就在場,我都嚇壞了...”
“小人親眼所見,就是此人縱容猛虎殺人,直接咬死了我的兄弟,還請青天大老爺,爲我做主啊!”
他跪伏在地,渾身顫抖,面容上盡是驚恐不安,彷彿他還沒有從那恐怖的場景內回過神。
“張韜,你還有何話可說?”
話音剛落,縣丞一拍驚堂木,威喝道:“人證物證確鑿,你還如何狡辯?”
“狗官你確定我縱虎殺人,還會留下活口?”
張韜臉色陰沉如水,他沒想眼前的狗官一心想審判自己罪責,一口咬定自己就縱虎殺人,甚至連一旁陸捕頭的分析證詞都不停。
這一刻,他怒了。
心中的殺意,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逐漸起了殺心,再也無法扼制。
“就這癟三,也能從虎口中活下來?”
他怒喝一聲,雙拳緊握,咯咯作響,渾身綻放出濃郁的殺意。
“你想幹什麼?”
見狀,蘇驚天慫了,臉色瞬間變得驚恐起來,他體內的浩然真意瘋狂悸動,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籠罩下來。
“本公子可是蘇家三少爺,還是奉天書院的學生...”
他色厲內荏的威脅道:“若是你敢對我不利,蘇家和書院都不會放過你的...這順天府內將在沒有你容身之地。”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我,想害我性命,難道你就不怕我狗急跳牆?”
張韜殺意滔天,眼神冰冷,掃視在場所有的捕快,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一旁的陸捕頭身上,道:“陸捕頭,若是你遭遇不公,總有小人加害與你,你會怎麼辦?”
聽到他的話,實力不俗的陸捕頭沉默了。
他目光微動,神色有些複雜的看着對方,提醒道:“少俠,我知道你實力強大,但是你最好不要衝動,做出一些過激的行爲。”
“今日有我在,我定會還你一個清白!”他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匹夫一怒,血濺十步!”
張韜不爲所動,此時他已經鐵了心要殺了蘇驚天與臺上的狗官。
而對於陸捕頭的好意,他心領了。
“今日我就讓你們見識見識,猛虎是怎麼咬死人的!”
隨即,他擡手一揮,道:“小花,這些人拿你與那些阿貓阿狗相比,你能忍嗎?”
“吼!”
話音未落,小花仰天咆哮,發出一道震耳發聵的虎嘯聲。
頃刻間,在場的所有人紛紛臉色大變,不論是公堂外圍觀的路人,還是站在大堂內的衙役捕快,他們身體同時發顫,眼中流露出驚恐的神色。
恐怖的聲浪向四周擴散蔓延,瞬間震動了整個府衙,吸引了許多城內強者的注意力。
其中就有待在城主府閉目養神的玉面修羅。
“張韜這小子又在搞什麼?”
聽到虎嘯聲的剎那,她眉頭一皺,冷若寒霜的玉面上,浮現出一抹疑惑與不解。
九公主周倩雪前往了奉天書院,並不在城主府內。
由於學院有規定,非儒道修行者一律不給進入,她一介武者,直接被拒之門外。
此時,城主府內就剩下她與一衆禁衛軍與捕快。
下一秒,她推門而出,化爲一道赤影消失在城主府。
“小花,開飯了,他就是你的食物!”
張韜面無表情,指向一旁瑟瑟發抖的僕從,道:“不留活口!”
咔嚓一聲!
骨頭碎裂的聲音,驟然在衆人的耳邊響起。
接下來,出現了衆人一生都無法忘卻的一幕,每當夢迴深夜之時,他們都會在牀榻上驚醒。
鮮血飛濺,血肉模糊,瘮人的咀嚼聲,咔嚓咔嚓響在猛虎的血口之下,血腥而猙獰。
一些膽小的人,看到這一幕,直接嚇得胯下流出一灘黃白之物,蹲在一旁止不住的乾嘔。
“張韜,你這是何必呢?”
陸捕頭臉色難看無比,眼睛內閃過着凝重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血腥一幕,他沒有輕舉妄動。
他知道自己的實力,在面對這隻斑斕猛虎都夠嗆,更別說對上張韜了。
“該死,你怎麼如此兇殘,肆無忌憚?”
這一刻,蘇驚天嚇破膽子了,看着張韜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他雙腿一軟,直接癱軟在地。
他此時心中懊悔不已,萬萬沒想到自己會遇到一個殺人不眨眼,罔顧律法的凶神!
法外狂徒!
見到張韜血濺公堂的行爲,在場的每一個人心中莫名的浮現出這個念頭。
他們看向張韜的目光,漸漸的變得畏懼與忌憚起來。
“果然張大哥還是一如既往的生猛!”
吳亮情緒激動,拳頭暗暗攥緊,看着眼前血腥殘忍的畫面,他感到熱血沸騰,體內的狂暴因子不斷地躁動。
他在見識過張韜擊殺山匪頭子的行爲,心中就知道對方不是一個甘於逆來順受的人。
難怪對方在被一衆捕頭押解走的時候,還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態,原來對方心中早就有了決斷。
那時,張韜還故弄玄虛的安撫他,說什麼‘上面有人’的話,有恃無恐!
如今一見,與他心中猜想的一般無二。
“若是大哥在此,他肯定也會這般憤怒出手吧!”
若不是被一旁的吳正德給按住,他恐怕已經衝上前,與張韜並肩作戰。
“哎...張賢侄還是太年輕,太過沖動!”
吳正德嘆息一聲,目露擔憂之色,呢喃道:“做事如此不計後果...順天府豈是能肆意逞兇?”
“爹,我們也出手吧!”
吳亮在旁躍躍欲試,看着場中大殺四方的張韜,情緒高漲道:“孩兒也早已這羣狗仗人勢的捕快不爽了...尤其是那個於知縣,貪污受賄,徇私舞弊,昧着良心斷案,在他手中不知道有多少冤案與假案子了。”
“孩兒早就想替天行道了!”他掙扎着想脫離父親的鐵血手腕。
“你給老子安靜待在這裡,那裡也不能去!”
見狀,吳正德低喝一聲,道:“城內的秩序與規則,不是張韜一個人就能挑戰的。”
“今日他若敢殺了蘇驚天或者於知縣,他肯定也不會活着走出順天府!”他聲音凝重的提醒道。
吳亮大急道:“那還等什麼,我們要趕緊阻止張大哥啊...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有危險。”
“已經來不及了!”吳正德苦澀道。
話音剛落,一道不怒自威的呵斥聲,在街道上轟然炸響。
“放肆!順天府城內禁止一些械鬥廝殺!”
聞聲望去,衆人看到了一位身着白衫儒袍的老者,手持戒尺,從街道的另一端踏步而來。
而他身後則跟隨着一羣氣息各異的書生,有男有女,修爲各不相同,他們都身着統一服飾,共同來自奉天書院。
爲首的老者,是一位儒門三重天悟意境後期的強者,一身才氣縈繞,深不可測。
“是奉天學院的蔣夫子,竟然驚動了他老人家!”
“天吶!怎麼一次性來了這麼多的書生儒者?”
“今天又有一場好戲可以看了...”
“據說學院最近將有一場重要的盛典舉行,想來蔣夫子來此就是爲了來立威的吧!”
“原來如此,這幾天城內出現的江湖人士好像都變多了。”
周圍知道內情的人們,看到對面浩浩蕩蕩的一羣奉天書院的衆人,他們頓時明白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
顯然,張韜不合時宜的行爲,成爲了書院殺雞儆猴的立威行動。
“爾等若是在敢上前一步,那就休怪我出手無情了。”
張韜怒喝一聲,眼神犀利掃過附近傷痕累累的捕快,警告道:“這是我與他的私人恩怨,我並不想殺你們...”
說着,他指着藏在衆捕快身後,不斷閃躲的蘇驚天,殺意凜凜,道:“若是你們執意想死,我不介意送你上路。”
話音剛落,他橫衝直撞,來到驚慌失措的蘇驚天面前,擡手直接掐住對方的脖頸,提了起來。
周圍衆捕快神色複雜,看着他粗暴的行爲,只能站在原地冷眼旁觀,猶猶豫豫不敢上前。
他們心裡清楚,對方在剛剛的交手中已經手下留情了,不然他們就不單單是皮肉之傷了...
此時,他們已經察覺到對方凜然的殺意,若是有人再不知死活的出手阻攔,那麼下場必將非常悽慘。
不遠處小花身邊的一灘血跡,就是正好的證明,屍骨無存!
“張韜,還請你三思!”
這時,陸捕頭目露不忍,再次站在一旁勸說道:“一旦你殺了他,你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顯然,他打心裡越替張韜鳴不平,但是蘇驚天書院學生的身份,在順天府內還是很讓人感到忌憚與畏懼的。
他不想看到對方一路走到黑,將自己的路給走死了。
“我信奉的道理,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張韜死死掐着蘇驚天,慢慢縮緊手掌的力道,讓對方陷入絕望的窒息之中。
骨骼咔咔作響,蘇驚天猶如一隻被掐住脖頸的老鴨,手腳亂踢,嘴裡發出嗬嗬怪叫聲。
無論他怎麼奮力掙扎,在張韜恐怖的怪力面前,一切都是徒勞。
“若是有人一心想置我於死地,那麼就算是天王老子來,我要殺了他!”
說到最後一句,他右手陡然用力,咔嚓一聲,脖頸斷裂的清脆聲,在寂靜的公堂上響起。
“完了!”
聽到這死亡聲響的一瞬間,躲在桌案底下的於知縣,嚇得一屁股坐在地面,腥臭液體從胯下不斷流出,眼睛內盡是驚恐的畏懼之色。
“豎子爾敢!”
一道怒不可遏的咆哮聲,從府衙外傳來,氣勢磅礴。
張韜如臨大敵,感受到身後有一股憤怒的氣勢席捲而來,他渾身肌肉下意識一緊,體內的死亡真氣開始自行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