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和殿。
“殿下,殿下大事不好了!”
貼身太監曹旭一臉驚慌的跑進房間內,神色匆匆。
六皇子周安康臉色一沉,道:“何事?竟然如此大呼小叫,有失體統!”
他緩緩轉過身,放下手中書籍,目光煩躁的瞥向身後的小太監。
“回稟殿下,剛剛巡天司傳出的消息,說淑妃娘娘不是死於疾病,而是由妖邪所害!”曹旭跪伏在地,惴惴不安。
頓了頓,他繼續道:“而且那妖邪還幻化成淑妃娘娘的模樣,據說是一個東海鮫人……屍首就在巡天司。”
“什麼?”
聞言,周安康神情一怔,手中剛拿起的茶盞瞬間掉落,茶水濺落一身也不自知。
他一個箭步衝上前,身上散發若有若無的殺意,眼眸內閃爍異樣的光芒,質問道:“你說有鮫人假扮母妃的模樣?”
曹旭戰戰兢兢的回答道:“巡天司的奏摺,確實是這樣向皇上稟告的,應該錯不了。”
“那你可知何人斬殺了那鮫人妖邪?”周安康沉聲道。
曹旭如實道:“聽說還是那個少年英雄張韜。”
“張韜……”
聽到耳邊的回答,六皇子表情瞬間陰鷙下來,嘴裡反覆唸叨,咬牙切齒。
他雙眸內閃過陰狠怨毒的神色,緊握腰間的君子劍劍柄上,殺意凜然,低語道:“我要你碎屍萬段,與你勢不兩立。”
“殿下,怎麼了?”
看着自己主子如此失態,曹旭感到莫名其妙,明明那張韜將鮫人斬殺,某種程度上可說是,替六皇子報了殺母之仇。
可然而看殿下的反應,反而像是張韜殺的不是妖邪,而是殺了淑妃娘娘一樣。
“滾!”
周安康暴虐不已,目露寒芒,抽出腰間佩劍,刷的一聲劈砍在身旁的桌案上。
劍氣震動,殺意不減。
隨即,一腳將對方踹出房間,他獨自一人在屋內大發雷霆,想得了失心瘋一般癲狂。
嚇得曹旭膽顫心驚,口吐鮮血的躺在殿外的青石板上,一動不敢動。
“張韜,吾誓要殺你,將你碎屍萬段!”他憤怒咆哮。
一身浩然正氣縱橫,在房間內形成驚人的風暴,不斷破壞周圍的物件。
良久之後,周安康持劍而立,目光冰冷,氣息逐漸平穩,再次恢復了往日傲氣自負的君子形象。
而他眉心處,卻浮現出一塊金芒閃爍的鱗片,一閃即逝,快速隱入額頭皮膚下面。
……
張韜在完成第三個華清池妖氣任務之後,便再也沒有接到任何一個有關京城附近的任務。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他都在巡天司內修煉,偶爾抽空到永安大街上的勾欄逛一逛,放鬆一下。
一晃三天就過去了。
自從他在腎臟位置凝聚了水行之力,便使得他腎精旺盛,動不動就感覺到體內有股莫名的躁動火焰在燃燒。
隨後,他通過查閱修煉典籍,讓他知道這是體內五行之力失衡的表現。
凝鍊五行之力,增加了相應臟腑的功能,都屬於正常的生理特徵。
除非,他把體內的五行全部修煉聚齊,使其再次達到平衡,那樣纔會再次平靜狀態。
“有點難辦,看來還要搜尋其他五行屬性的靈物。”
張韜依靠在庭院內,一隻手撫摸着小花柔軟的額頭,一手按着後腰部位,面露思索之色。
他此時心中,正在思考如何解決有關小腹躁動的問題。
至於巡天司內的其他人員,散落在各州郡的巡天衛則全部召回,積極警戒,爲十日後的春祭大典做準備。
其中他就見到了在順天府有過一面之緣的除魔堂千戶葉少君。
“小子,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葉少君拍了拍他肩膀,目露讚許之色。
一年一度的春祭大典,向天祈福,事關大離皇朝與天下百姓的氣運。
爲此,朝廷內各個部門不得不全力以赴,不論是巡天司,還是六扇門,大理寺等重要部門,他們全都嚴陣以待,認真準備,以防出現紕漏。
“張韜,今日輪到我們小隊出去巡城了。”
這時,趙功平走了進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說着,趙功平、方知白、姬萱萱和吳芸四人已經站立在庭院之外,全副武裝。
他們正在等待着張韜的出現。
“好!”張韜點了點。
小隊人員到齊之後,他們便浩浩蕩蕩的走出巡天司,在京城各個街巷內巡邏,排查各種存在的可疑危險。
“越臨近春祭大典,城內的氣氛就越凝重。”
張韜環顧四周,眉頭微皺,發現城內多了許多名門正派的江湖人士,讓他感到城內氣氛與往日有點不一樣。
而那些隱藏在城內的殺手,表面上早在前幾次的清掃行動中一網打盡。
至於暗處還苟延殘喘了多少人,張韜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他通過唐無解的傳信,卻知曉樓外樓的掌櫃桂花婆婆,在昨日偷偷的抵達到了京都城,目前就落腳在樓外樓一處隱蔽的據點內。
而且其他兩大殺手組織山外山和天外天,也在城內顯出蹤跡,甚至桂花婆婆還會面了山外山一位實力強大的山主。
他們此時正在謀劃一些不得而知的陰謀。
其中,天外天太過神秘與強大,來無影去無蹤,唐無解也不清楚對方的具體情報。
方知白解釋道:“其實他們都是道門與佛門前來觀禮的人,他們應該不會有太多問題。”
這一次春祭大典,朝廷邀請了道門四宗,佛門四寺一庵,幾乎囊括了整個江湖勢力。
然而同意前來的大門大派,不過三兩個,並沒有全部前來赴約。
道門四宗,來了玄寂宗,北斗宗和守一宗三宗,瑤池宗有事在身無法抽身。
而佛門四寺一庵,只來了海慧寺和蓮花庵,其他三寺不問江湖事,也不沾染朝廷因果,自然視而不見見而不聞。
“正是因爲他們是道佛兩門,我才更應該要警惕一下。”
聞言,張韜沉聲分析道:“如今朝廷式微,江湖勢力逐漸壯大,難道他們真心願意繼續受到約束與管轄?”
頓了頓,他補充道:“三日前在皇城欽天監門前,各大宗門相互聯手,他們隱隱之間已經跟朝廷有分庭抗衡的心思了。”
聽到他的話,衆人的神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張韜說的話,句句有理有據,很難不讓人感到擔心。
“那豈不是說這次大典,很有可能會出現意外?”吳芸擔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