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安撫

範環先貶斥了司馬翦,然後才痛心疾首的向楚王拜倒:

“大王,五國全力來襲,大有不敗我楚國誓不罷休之意,當此之時,我們理應上下一心,共抗五國。此時此刻,國中大小貴族,無論是封君還是各地貴族,全都聽從大王的詔令,盡起家中丁壯,在前線與五國廝殺。

正是因爲大王與國中貴戚百姓上下同心,這才得以用一國之力,抵擋住了五國瘋狂的進攻數月之久。

現在大王聽信讒言,以爲國中貴戚背叛了大王,暗中隱瞞百姓人口,還要派人清查國中貴族,要將他們治罪。

這等消息一傳出去,這讓各地的貴戚怎麼想,這讓正在前線與五國廝殺死戰的將領怎麼想。”

說到這,範環接連以頭搶地三次,淚流滿面的道:“大王,若是事有不協,齊魏兩國再次出兵,而我楚國卻無兵可用。

那時,臣雖不才,願率族中男女老幼一同奔赴前線,即便全族戰死,身死族滅,也萬死不辭。

臣只求大王不要再這個時候,對正在前線爲大王爲楚國而戰的貴戚起疑。”

昭常聞言,亦出列拜道:“大王,不僅是國中的貴戚,還有國中的百姓。

之前大王爲了抵抗五國,已經下令從國中的每戶百姓中徵兵一人。國中百姓聞五國來襲,聽到大王召喚,即便剛剛纔被徵發回鄉的百姓,也都聽從了大王的詔令,服從大王的徵召,願爲國而戰。

現在大王因士卒不足,而懷疑百姓爲了逃避租稅,而刻意隱瞞人口,並決定清查國中的隱匿人口。

這消息傳到前線,臣擔心無論是前線的將領,還是前線的士卒,都會擔心家中老幼而無心戰事。

如此,爲了區區一些還不知道多少的隱匿人口,而至前線數十萬大軍而不顧,這不正是亡國之舉麼。”

昭常一說完,羣臣全都反應過來。

是啊,國中隱匿人口逃避租稅的人可不是隻有貴族,就算普通百姓也會爲了躲避人頭稅,爲了躲避徭役軍賦,而刻意隱瞞家中的人口。

雖然普通百姓家中最多也就只能隱瞞一兩個男丁,但毫無疑問,隱瞞人口這個頑疾是普遍性的,不僅事關貴族,而且還會波及普通百姓。

若楚王真按司馬翦說的在這個時候進行人口普查,一旦前線···也無需前線譁變,只要前線消極避戰,那楚國就真的可能要亡了。

此時,羣臣還未開口,那邊昭常只是稍稍停頓了一下,向楚王拜了兩拜道:“若是大王真的因爲前線兵力不足而擔憂,那臣也願與鹹尹一般,願率全族男女老幼奔赴前線,爲大王爲楚國而戰。”

這話音一落,已經反應過來的羣臣,紛紛下拜道:“大王,臣願與左尹鹹尹一般,率全族男女老幼奔赴前線,爲大王爲楚國赴死,請求大王不要聽信左司馬的亡國之言。”

羣臣異口同聲的話瞬間匯聚成一股洪流,直衝熊槐心田,然後散落在大殿中,好似迴音盤旋,久久不散的樣子。

此時,熊槐看着殿中長拜的羣臣,眼睛微微有些侵溼,感嘆道:“寡人之前常說衆志成城,以人爲城,那麼城牆就不會被摧毀,那麼戰爭就不會失敗,那麼國家就不會衰亡。

以前寡人每每聽到這話,都一笑而過,心中從來都沒有相信過。

但現在,寡人聽到諸卿的言語,現在寡人信了,不僅信了,而且還深信不疑。有諸卿在,有前方的將士在,有國中父老兄弟在,不要說五國來襲,就是天下圍攻,寡人也有信心戰而勝之。”

此時,羣臣聽着楚王激情洋溢擲地有聲的話,頓時熱血一涌,齊聲道:“衆志成城,此戰必勝。”

當然,與其他人的熱血沸騰不同,剛剛上奏楚王請求清查人口的太府尹金君同、左司馬司馬翦、右司馬鄧陵光,他們三人此時聽着楚王與羣臣的高呼,不僅沒感到熱血沸騰,相反,他們三人此時卻從靈魂深處感到了一股透徹心扉的寒意。

尤其是司馬翦,之前他屢屢進言,楚王卻沒有聽從,本來他心中還在疑惑,爲什麼楚王不聽從他的意見。

直到他聽到郢都中的謠言,直到楚王對許多大臣的上書毫無反應,既不支持也不訓斥,直到郢都中的羣臣百姓逐漸沸騰,直到他從早到晚都遭到楚人大臣貴族的遊說。

然後···他以爲自己已經知道楚王的需求了,他以爲諸多大臣的遊說,已經算是楚王在明示他了,他以爲已經到了他爲國盡忠爲楚王效死的時候。

然後他拉上太府尹與右司馬前來進言。

結果,現在他卻發現楚王完全沒有他所想的意思。

怎麼辦,大王是賢明的,貴族百姓全都是忠誠的,而他這個進言的人,卻成了諂媚君王,禍國殃民的小人。

他可以爲楚王盡忠而死,也可以在戰場上爲國捐軀,但是,他萬萬不能忍受這樣憋屈的去死。

怎麼辦?

司馬翦思索了許久,卻沒有想到脫身的辦法。

直到羣臣從熱血中冷靜下來,直到大殿安靜下來,直到司馬翦承受不住殿中強大的壓力,他這才長拜請罪道:

“大王,臣進言不善,險些鑄成大錯,臣有罪,請大王賜罪。”

司馬翦話音一落,金君同與鄧陵光同時請罪道:“大王,臣等有罪,請大王賜罪。”

兩人話音一落,早就看他們不順眼的上大夫景邵立即開口道:“大王,左司馬計略失當,險些將楚國置於亡國的境地,如此不肖之臣,萬死不抵其罪,臣請誅殺左司馬,貶斥太府尹以及右司馬,以儆效尤。”

熊槐一怔,擡手製止了其他大臣的進言,然後笑了笑道:“上大夫此言差矣,大臣進言這正是出於對國家的忠誠,以及對寡人的愛護,寡人怎會以言殺人呢。

再說了,大臣獻策有誤,是否施行的決斷,還在於寡人,即便最後行動失敗了,那也是寡人不智的緣故,罪責豈在進言獻策的大臣。”

說着,熊槐看向司馬翦三人道:“三位賢卿還請歸位,雖然剛剛的建議寡人不會採納,但是三位賢卿對寡人的忠誠,寡人還是知道的。”

三人聞言全都鬆了一口氣,然後同時拱手行禮道:“謝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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