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就是這樣,如今大王正在魏美人的宮殿中臨幸魏美人。”一個宦官跪在楚懷王原配王后南後的面前,向南後稟報今夜的所發生的事情。
雖然熊槐讓身邊伺候的宦官不要跟着他,但是那些宦官哪敢真的不跟隨他,要是楚王突然想起什麼事,要交代人辦事,結果沒有人來聽候吩咐,這是誰的錯,不管是誰的錯,但肯定不是楚王的錯。
所以聽到熊槐的吩咐後,伺候楚王的宦官們,全都遠遠的掉在楚王的後面,只要楚王已有風吹草動,就可以立即前去伺候。
身爲一國之君,國內所有的人都是他的子民,但國君也好天子也罷,從來都是孤家寡人。但是,稱孤道寡的國君,從來都不會只是孤獨的個人,如果哪一天,他真的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那麼他離滅國也不遠了。
結果今天晚上所發生的事,令所有人全都驚呆了,已經被割去鼻子變成醜八怪的魏美人,在吹滅油燈後,竟然再次被楚王臨幸。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世界之大果然無奇不有,鹹魚也會翻身,死灰也會復燃。
所有的宦官全都驚呆了。
幾年前天下人全都流傳齊宣王娶了一個奇醜無比的女子鍾無豔爲王后,頓時淪爲笑柄,結果從此以後,齊宣王開始痛改前非奮發圖強,現在齊國滅掉了燕國,齊王上演了一場是現實版的浪子回頭。
和自薦枕蓆的鐘無豔一比,魏美人雖然被割去的鼻子,但是最起碼不是凹頭、深目、長肚大節、昂鼻、結喉、肥頂、少發、皮膚烤漆(額頭突出、眼睛下凹、沒和人親熱過肚子卻像懷了孕那樣大、朝天鼻、喉結比男人還大、腦袋肥大、接近禿頭、黑色皮膚)。
這是從齊國流傳出來的鐘無豔的外貌特徵,雖然誰也沒有見過,不知道真假,但是哪怕是將這個謠言打一半折扣然後在打一半折扣,鍾無豔浮現在衆人腦海中的形象,依舊還是一隻怪獸,四十歲都沒有嫁出去的鐘無豔,齊宣王是如何對上眼的,如何下得了手。
難道和楚王一樣,吹了燈都一樣?
許多宦官內心推測出現這種事情的種種原因。
楚王剛剛心裡所想的人,只是昔日天人模樣的魏美人,魏美人如今的樣子,楚王還是從來沒有見過的。
而齊王,很可能心裡想的是他以前的寵妃,又或者鍾無豔僅僅只是他齊王不再寡人有疾寡人好色的牌坊。
宦官們議論紛紛,難道我們的楚王也改變愛好了,要是真的改變喜好,後果將會不堪設想,楚宮中的女子,不知道有多少要自己割去鼻子。
要知道昔日楚靈王喜歡細腰的美人,結果楚宮可是出現許多餓死的女子的,號爲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死。
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立即有人前來報告南後。
南後不僅是楚懷王的原配,同時也是太子的生母,昔日極受楚懷王的寵愛。同時南後的政治手段也不低,哪怕鄭袖如何得寵,如何奸詐狠毒,卻始終不能撼動南後在楚宮的地位。
“魏美人晚上經常彈琴嗎?”和緊張的宦官不同,南後風輕雲淡,十分鎮定。
宦官回答:“回王后,從兩年前開始,魏美人就經常彈琴,抱怨自己被小人所傷,人生坎坷。”
“嗯,知道了,下去吧。”南後點了點頭,吩咐宦官下去。
“諾”宦官告退。
南後地位穩固,太子就是自己兒子,而且昔日陷害魏美人的也不是她,自然可以穩坐釣魚臺,坐觀鄭袖反應。
而此時,鄭袖宮中,一個宦官退了出來。
“啪。”一個精美的銅器被鄭袖狠狠的砸在地上,原本豔若桃花的嬌顏,流露出一絲怨毒。
很快,鄭袖就收攏內心焦躁的情緒,冷笑不已:“好你個魏美人,就算我割去了你的鼻子,你還是有辦法將大王勾引過去,只是明天大王醒來,見到你這個沒有鼻子的醜八怪,會不會後悔臨幸你,會不會認爲自己受到了欺騙,大怒之下一刀殺了你。”
伺候楚王這麼多年,鄭袖對楚王的性格極爲了解,貪戀而好色,受不得欺騙。
第二天。
一個響亮的噴嚏和一串連續的咳嗽,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啊湫···”
“咳咳···”
清晨,熊槐被冷醒,發現自己光着身子躺在地上,身上蓋着一條被子,腦袋出現一點眩暈,摸了摸額頭,有些滾燙,好像感冒了。
錦衣玉食的楚懷王,可是從來沒有睡在地上的經歷,被地上的寒氣一激,就寒氣入體感冒了。
“爲什麼我會睡在地上。”
熊槐一回憶,想起昨晚所發生的一切。
和前天晚上對鄭袖只有慾望,進行無盡的索取不同,昨晚對魏美人,熊槐動了真情,只有無限的憐惜,柔情四射。
“對了魏美人呢?”
熊槐一轉頭,發現空大的宮殿中,只有自己一人躺在地上,魏美人早已不知所終,蹤跡全無。
“美人,美人你在哪?”
殿中傳來熊槐的大喊,卻沒有得到魏美人的任何迴應。
“大王,不知有何吩咐?”幾位宦官婢女聽到熊槐的大喊聲,立即進來跪在地上問道。
熊槐沒有管跪在地上的宦官宮女,而是裹着一條被子,自顧自的着急的在宮殿內尋找魏美人的蹤跡,來來回回將宮殿的房間找了三四次,終於確定魏美人已經不在宮殿裡。
見楚王裹着一條被子,露出裡面光禿禿的身體,衆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大王可是需要召見魏美人前來伺候。”
司宮(太監首領)李秋小心的走到熊槐身邊問道。
聽到李秋的提示,熊槐立即反應過來,身爲楚王,他要找什麼人,難道還用的着自己親自去找?
“不錯,你知道魏美人去哪裡了?”
“回大王,今天一大早魏美人就離開這座宮殿,到楚宮其他地方去了。如果大王需要傳喚魏美人,臣立即使人將魏美人喚來。”
“好,速去。”熊槐急忙點頭。
李秋見狀,立即吩咐手下的宦官去將魏美人請回。
“咳咳···”
方纔情急之下一時間忘記了自己正處在感冒之中,如今一鬆懈,頭暈感立即傳道大腦,熊槐不由得身體一晃,有些站立不穩。
“大王,小心。”
衆人的心思全都在楚王身上,楚王的一點風吹草動,立即引起衆人擔憂,李秋離熊槐最近,最先將熊槐扶住,其他緊接其後,紛紛向前扶住熊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