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易筋改骨

暮雪宮養心殿

這裡是李承的寢宮,暮雪宮的名字是李承追念母親南宮暮雪而起,養心殿則是先皇書房的名字,整座大殿十分空曠,東西卻不少,這殿內可供把玩的奇珍異寶數不勝數,那些尋常的詩書,字畫,玉石,珍寶,根本入不得此殿。而那些成名已久詩畫大家的真跡倒是隨處可見,桌上便有一副當朝畫聖徐渭英的真跡,那是他以一副唐寅的《騎騾歸思圖》換來的,李承雖然鮮少出門,但卻並非與外界斷絕往來,他憑藉着空間中的一些奇珍秘密結交了不少人,就算並未見過面,那些人也多少聽過一些齊王的名號。

養心殿內清潔由十二名侍女打理,尋常時刻卻不能進入,能隨意出入暮雪宮的只有魏公公,負責王府上下安全的兩名統領,以及他的四大侍女,可在這養心殿中能從正門自由出入的也只有他一人而已,一些他長待的地方都放有金鈴,只要搖響便會有人進來聽從吩咐。

距離出百草堂已經有月餘了,黑玉斷續膏果然效果不凡這幾日他已經可以嘗試靠着支撐物走幾步了,而府內也不平靜,正在準備爲自己慶生,他鮮少出府,真正拜府的想來不會太多,但也要做做樣子不能失了門面,而且這次慶生與往常不同今年他十八歲,這是他的成人禮。

拜府的不會太多,但收到的賀禮卻不少,還未到日子他就收到了不少賀帖和禮物,多是一些從遠方寄來的。

養心殿,李承正在觀賞着那副用《騎騾歸思圖》換來的,徐渭英的真跡。雙腿受損,筋脈有缺,讓他雖有武功絕學卻無法修煉,爲了轉移注意力他對琴棋書畫倒是頗有研究,而今斷了的雙腿已經有了起色,習武還會遠麼。

一聲叮鈴,打斷了李承的思索,聽聲音是司琴那丫頭。

“進來吧”李承文請吐口氣,右手執筆輕沾墨水,繼續在紙上描摹了起來。

“奴婢,司琴參見王爺”來人是一紅衣小姑娘,面白如雪,脣紅如血,眉間有着一點硃砂,舉手投足都有嫵媚姿態。

“何事”李承並未回頭。

“據報,劉太守與益州商會林會長交易的那批燃血丹已經在明湖水幫哪裡了,要不要讓他們送過來。”司琴跪伏在地說到

“我要那禁藥幹什麼,我感興趣的只是那劉太守和益州商會的把柄罷了,一個私販禁藥,一個未經特批以個人名義購買禁藥,只這批燃血丹就夠要他二人半條老命了。”李承看了看眼前的描摹搖了搖頭。

“只是王爺,在那批貨物中不光有燃血丹,還有一顆珍品。”

“哦,還有何等珍品。”

“據報,劉太守還爲他兒子購置了一枚‘天王補心丹’。”

“哦,天王補心丹,這太守倒是捨得下本錢,取來看看吧。”說着李承將筆沾入盛水的瓷碗中,墨在水中散開又被碗底的奇石吸收,轉過椅子看去身着紅色薄紗的司琴還跪伏在地上,輪椅走的緩慢司琴也不敢擡頭,來到近前,李承輕撫秀髮道“最近是不是又瘦了些,擡起頭來。”

司琴順從的擡起頭,整個人輕附在李承的大腿上。

“主人受傷了。”

“不是病快好了。”

“再過三日便是秋季比武,這次由陳家主持大局,不知......”

“去看看”

“咦,可是主人以前從不會去的”司琴一臉疑惑。

“今時不同往日嘛。”

“還有一事,之前的九名生祭,司琴哪裡已經準備好。”司琴臉頰緊貼着李承的手指緩緩摩擦,甚是親暱。

“成人禮過後”李承理了理司琴額間秀髮便抽身而出回到了桌前,“你先下去吧。”

“諾”隨着殿門的再次關閉,養心殿再次留下李承一人。

李承文右手搭在桌前並未提筆,食指輕輕敲打在木質桌上發出“當”“當”的聲響。左手打開桌子左側的一個抽屜,裡面整齊的擺放着許多竹筒,竹筒封口出搭出一根黃線,下方則綁着一塊小木牌,手在竹筒上輕輕劃過,直到停在一個下方寫着“陳”字的竹筒上。

打開竹筒,裡面是一米色薄絹,如果讓陳家家主看到這薄娟定會大吃一驚,佈防圖是每個大家族嚴防死守的秘密,而像陳家這種在整個益州都有名氣的家族更是如此,在李承手中的正是這個大家族的佈防機密,亭臺樓閣,守衛路線,換班時間都十分詳盡,更讓人驚訝的是就連陳家祖傳絕學“羅雲乘風訣”的儲藏地點都有詳細記錄。

看了有一會,李承扶着桌子站了起來,靠着桌子的支撐他做了個奇怪的姿勢。

‘易筋經’傳說天竺和尚達摩爲傳真經,隻身東來,一路揚經頌法,後落跡於少林寺。達摩內功深厚,在少林寺面壁禪坐九年,以致石壁都留下了他的身影。達摩會意後,留下兩卷秘經,一爲《洗髓經》,二是《易筋經》。《洗髓經》爲內修之典,歸慧可,未傳於世。《易筋經》爲外修之書,留於少林。

這易筋經中“易”是變通、改換、脫換之意、“筋”指筋骨、筋膜,“經”則帶有指南、法典之意。

修習此功法可改變筋骨,打通周身經絡的。習得此功內壯神勇,外壯神力。

達到“內壯神勇”後能從骨中生出神力,久久加功,其臂、腕、指、掌,迥異尋常,以意努之,硬如鐵石,並其指可貫牛腹,側其掌可斷牛頭”,這些都還只是“小用之末技”;“外壯神力”練成之後,“手託城閘,力能舉鼎”都算不上奇異了。

而李承這勢,正是韋馱獻杵三勢中的第一勢。

書中說到若是和洗髓經一起修至圓滿便可達到:易氣,易血,易精,易脈,易髓,易骨,易筋,易發,易形的功效。

正因爲有此神功李承的腿傷好的也快了許多。

照以往別管是秋季比武還是什麼其他宴會他都不會去參與的,但這次不同,他有所求。

還有生祭的事,他照比其他人晚了十年的修煉時間,這可不是光靠易筋經就能輕易找回來的。

一陣陰風襲來,在齊王身後被燈光所不及的陰暗之處,好似有一道人影,桌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封黑色的信封。

“滾”李承微眯着眼睛吐出一字。

轉眼間人影消失的無影無蹤,他依舊保持着那個韋馱獻杵的姿勢。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養心殿上,天精石在天才地寶中算是極品中的極品,是天地精華的產物,剛剛升起的太陽泛出一絲紫意被納入石中,在日光的照射下,殿內香爐泛起縷縷青煙。李承收了勢,平穩的站立着,手搭在千年黃梨花木製的手杖上。汗跡沾染了頸間秀髮,李承文輕輕呼出一口氣,擡起右腳向前走去,剛開始步子還不敢邁太大,身形還不太穩,又走了幾步漸漸穩定了下來,回到椅子上,拿起了那封黑色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