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冬夜作品 大膽妖孽 大膽妖孽 妖孽相關 (163)不敢回憶的痛
(163)不敢回憶的痛
羅夏見他沒心思說話,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但自己開了話匣子,卻一定要將話說完才行,“我和小白到你的營地來,的確是爲你而來的,我們受了冬蘇的囑託,想過來看看你過的好不好,現在既然你過的很好,相信冬蘇在天之靈也可安息了。我們的任務完成了,接下來,也要離開了……”她說完這些話,只覺得胸腔裡無比舒暢,眼睛盯着手裡的茶杯,輕輕吹了吹茶杯,讓裡面的茶葉微微浮動,許久的沉默後,仍然沒有聽到尹龍澤的回覆,她才嘆口氣,慢慢擡起了頭。
一擡頭,卻正好陷入了他的眼睛,一雙清澈漂亮的眸子,彷彿永遠都有揮抹不去的淡淡憂傷。他在她略微迷濛的眼神下,淡淡的開口:“我過的並不好……”
羅夏皺了皺眉,心裡突然壓抑的難受,她眉頭再次鎖起來,剛剛有些放鬆的心情又被吊了起來。
尹龍澤扭開頭看向外面,“難得這樣的小鎮還有如此的茶館兒,可見之前的鎮長還是有心在這鎮子上的。”
羅夏雖然聽着他轉移開了話題去聊無關緊要的事,心裡卻絲毫沒感覺到輕鬆,反而是在看到他故作無事的去聊其他事情時,感到更加心痛,她扭開頭,卻覺得心裡痛的不得了,冬蘇曾經記憶裡的那些甜蜜和深刻的幸福,突然變成無數的刀切割她的神經。
疼痛讓她眩暈,低頭捏住太陽穴,她輕聲道:“你何必如此。”
尹龍澤看着她的樣子,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你怎麼了?”
羅夏搖了搖頭,“我沒事。”這種疼,很像她的神魂剛融合進這具身體時的疼,無法忍受一般,時刻鑽心,恨不得死掉的疼。
“……”尹龍澤坐在那裡看着她皺眉好一會兒,突然站起身道:“我送你去看大夫。”
羅夏不耐的擺了擺手,“我自己就是大夫,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不用看的。”
他走到羅夏身邊,坐在她旁邊,歪着頭看她低下去面對地面的臉頰,“你都出汗了,是哪裡不舒服?”
羅夏扭過頭,看着尹龍澤,他從沒這樣關心過她……不,是從來沒這樣關心過冬蘇……恩……頭好痛,感覺好多意識突然模糊了,她更加迷茫,除去冬蘇以爲的那個名字,叫什麼來着?
尹龍澤伸手去爲她拭汗,手背上冰冷的溫度劃過她滾燙的額角,他眉頭皺的更緊了,手拉住她就要扯着她站起來,“別硬撐。”
羅夏仰起頭,眼神迷茫泛着淚光,眼底的身材紛亂彷徨,彷彿突然忘記了自己是誰的無助孩童。
尹龍澤愣住,第一次在她面色看到這樣的表情,不是淡淡的賢惠的樣子,而……而更像那個他傷害過,卻總是執着着站在他身邊的女孩子……
“冬蘇……”他忍不住呢喃,眼神和聲音都透着從未有過的期許和深情,彷彿入了夢般,一切都自然而夢幻,帶點非真實的霧氣,瀰漫在兩人之間。
尹龍澤在她眼睛裡看到了那雙貓眼裡纔會有的迷惑與情感,曾經他沒有珍惜的那種情感,如今看來,卻彷彿死而復生般的珍貴。他控制不住的顫抖,突然伸手拂開她額前的散發,指腹感受着她面頰上的細膩,他仔仔細細的將她此刻的模樣印刻進腦海裡,逐漸逐漸的與冬蘇的表情重疊,他輕輕的吻她的眉,記得曾經冬蘇的眉總是挑起,使表情變得天真而帶點好奇的可愛;他吻過她的眼,那雙大而嫵媚的貓眼總是眨啊眨的,純情中不自覺流露的性感,常常讓他不自覺的想吃掉她;他吻過她的鼻子,同樣的挺直小巧……
微微退開些距離,看着她顰眉閉眼不斷顫抖的樣子,心裡疼疼的,卻沒辦法放開手。他輕輕的將她擁在懷裡,手安撫着她的背,他知道自己傷害了她,知道自己嚇到了她,也知道自己也許沒辦法變得更好,沒辦法完全改變脾氣,更沒辦法變成像慕容那樣陽光的男人。可是,他至少知道了失去的痛苦,那種空虛的滋味,即便仇恨,即便死亡,即便是童年的痛楚,也無法跟之相比。
他不能承受再一次的失去,必然會多加忍耐,讓自己更適合她心中的幸福,更有資格和能力去帶給她快樂。
“不要怕我……”他用自己最具煽動性的聲音,輕輕的嘆息着懇求,他撫順她背部的髮絲,在她耳邊輕輕的吹起,柔柔的道:“別離開我……”
他懷裡的女孩兒卻沒有說什麼,只是顫抖着。他不知道她有沒有聽進他的話,他卻覺得更加緊張,“你不愛小白,即便如此照顧他,也不是愛情的幸福。你知道,相愛的感覺和與小白之間的感情是不同的。你渴望的,該是與我在一起,我們一起……”他拖着她的頭,讓她靠着自己的肩膀,像抱着自己最珍貴的寶貝一樣,輕柔,“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冬蘇……我想要你,我不能放你走……”
他擡眼看向門口,看向窗邊,“即使是這裡到門口的距離,即使是這裡到窗邊的距離,也不想有。只想將你帶在身邊。”
感覺到自己肩膀處溼潤了,他知道她流淚了,眼睛突然有些酸澀,想起第一次見她時,她站在路邊,微微好奇的看着他坐在輪椅車上,被下人推進學堂……
擁着她的手忍不住更緊了些,這半年,他從不敢回憶,只是她的模樣映入腦海,已經足夠疼痛,他不敢去過多的回想那些她的影響,怕自己承受不住。
如今她在懷裡,他終於可以去回想曾經的一切,那些他從不願忘記的記憶,那些他希望時時刻刻都在腦海裡盪來盪去的記憶。
“我……不願回來,我寧可魂飛魄散,也不願承受自己被愛人殺死的痛……尹……”肩頭的女孩兒突然開言,聲音斷斷續續,卻讓他聽的真切,儘管仍然是那種陌生的小女娃娃的聲音,但腔調間的情感,撼動了他的心,冬蘇,是他的冬蘇……
肩頭的哽咽聲讓他咬破了自己的嘴脣,曾經他幾時因爲她的情緒而受過過多的干擾,如今失去過,纔開始真的用心去感受她的喜怒,才知道原來如果喜歡一個人,是會因她的喜而喜,也因她的悲而悲。
她的所有痛苦,源頭都是他,是他帶給她這一切,無論是死亡的陰影,還是傷情的絕望。
閉上眼睛,他只是靜靜的抱着她,讓她感受他懷抱裡不能失去她的情緒。
哽咽聲越來越虛弱,他感覺到她的身子開始發軟,輕輕推開她,卻見她呼吸勻稱,似乎睡着了一半,“冬蘇?”
懷裡的女孩兒卻沒有絲毫迴應。他皺起眉,站起身打橫將她抱了起來,走到門口對青茶囑咐了幾句,擔憂的看着懷裡的女孩兒,從情緒裡脫出,越來越覺得今天的她不對勁。
坐着馬車回到了之前住的小樓,他將她放在牀上,便站在窗邊等待青茶叫的大夫,他看得見對面院子裡在分配藥草的小白,或者小虎,卻不準備請小虎這個大夫,更不準備告訴小虎……
扭頭看了看牀上似乎在熟睡的女孩兒,她是他的,他一個人的!
(163)不敢回憶的痛.
(163)不敢回憶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