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一聲爆響,火花四濺,孫義胸口瞬間一痛,嗓口一甜,那槍尖雖然未扎進他的胸口,但倉促之間抵擋,真氣都沒有運轉起來,肉身抵抗能力大減,是以瞬間被反震的受了內傷。
但此刻孫義也是徹底反應了過來,一聲咆哮刀光一閃,鏘的一聲抵開了槍尖,整個人一個驢打滾翻了起來。
“死!”
既然無法偷襲,那便憑實力斬殺此人!兼之此人剛剛收了自己一擊,胸口定然劇痛,受了內傷,如此他戰力至少減了兩成!是以趙將軍一聲大喝,手中鐵槍連連抖動,剎那刺出數十槍,槍尖光芒微閃,顯然真氣十足。
“來者何人!!”
但這孫義也不是泛泛之輩,自身當了十多年綠林,光是生死之戰打的都不下十幾次,所以才練就了一身宗師級的武藝,此刻雖然胸口劇痛,嘴中帶血,但臨危之境卻是絲毫不慌,單憑大吼一聲,以幾乎自殘的方式瞬間爆開了自己的真元,剎那真元滾動,手中長刀一抖,四面八方舞動,只聽噼裡啪啦,那張大牀盡數爆裂,房屋之中也是被摧毀了不少東西。
好在房間極大,牀一爛,兩人便皆是站在地上,雖然黑暗,但卻足以以感覺察到對手的方向,刀光槍尖,轟轟作響。
“哇呀呀呀!”
一旦打將起來,兩位高手便是徹底放開了手腳,趙將軍開始就是偷襲,佔了上風,兼之他本身實力確實是比孫義高上一絲,是以一邊狂叫,一邊連抖大槍,一頓亂刺,他必須要在幾盞茶的時間內將孫義斬殺,否則他就退不了。
“噗!”
孫義的刀法乃是在生死之間悟出的,若論經驗,年紀稍大的孫義,顯然比趙將軍打過的架多,是以此刻他也知道自己這樣下去必然要被他刺於槍下,卻是眼睛一紅,猛然一口鮮血將自己的嘴巴溢滿,而後一口噴了出去!
剎那,漫天鮮血,這些鮮血在內勁的加持下,宛若冰雹砸面,火花濺皮,刺痛不已,趙將軍那裡見過這等技能?卻是麪皮一痛,槍也刺慢了半拍。
而就是這半拍,孫義以熟知自己房間的優勢,猛然往側邊一躍,直接撞破了窗戶,往外逃去。
外面早已雜亂起來,一個個火把燒起,大量的護衛往這邊衝來。
其實從趙將軍偷襲,至孫義從窗戶躍出,也不過是短短片刻,那些守衛反應再快也不可能瞬間就來到不是,此刻能撲來,已經是算不慢了。
“大人!”
最先到的數個護衛一見孫義渾身鮮血的衝了出來,頓時大喊一聲,數人中衝出兩個前來接應,剩餘之人卻是瞬間彎弓搭箭,直指房屋。
“今**必死!”
卻是屋中轟然爆響一聲,房門頓時爆開,堅實的烏木房門爆炸開來後,化爲及具殺傷力的飛木,尤其是斷層鋒利,瞬間便至,比弓箭還快,數個護衛還未反應過來,便是身中數根,活活被刺死。
而孫義雖然身受重傷,但反應能力自然比這些護衛強多了,連忙單刀一提,擋住了數根,但卻還有一根拇指大小,半尺長短的斷木刺入了他的後背。
而此時,他的傷勢也徹底的爆發了出來,本來他的胸口受襲,兼之剛剛醒來便戰鬥,真元運轉不穩的情況下強行爆開,隨後又硬生生憋了一口近一碗的血水,此刻又被木尖刺入後背,怕是傷了內臟,整個人陡然都是泄了氣,但見自己前方守衛呼喊而來,卻是無力前往!而身後的趙將軍已然是撲了上來,鐵槍顫抖,幾乎能聽到那破空的呼嘯,槍尖上蘊含的真元,若是刺入身體,他整個人便足以爆了開來。
“豈會如此就死!我豈會如此就死!!?”
但也就是模糊的一瞬間的事情,孫義陡然暴吼一聲,雙眼血紅,整個人徹底轟破了丹田,剎那攢了二十多年的渾厚真元直接爆發而出,也不管那刺來的槍了,只是一刀斬向了趙將軍,若是他躲,自己便可退入大批的護衛中,若是他不躲,若是不躲,不躲的話,就一起死!!
孫義心中便是這樣的想法了,那刀光一閃,化爲半月形狀,濃郁的淡白色真元唰的劈向了趙將軍。
到底趙將軍還是年輕了些,若是在年長了三四歲,多歷練一些時間,怕是孫義早死了,此刻見那刀芒劈來,心中一愣,卻是暗道:“此豬狗之輩的性命豈能和我相比?如今他丹田以爆,武功全廢,也是癱子一個了!我且走先!”
想到這裡,刺出去的槍一晃,轟然和那半月刀氣撞到一起,剎那爆炸一聲,掛起勁風,而趙將軍則是大槍一顫,借了這反正之力,單腳一點,跳到了大屋上方,而後又跳了下去。
“大人!大人!”
隨後,大批的護衛趕到,十數個將孫義圍住,其餘大批則是衝出府去,追殺刺客了。
次日,楚江洋依舊是累的要死,教導孩子,不過昨晚整個城中卻是熱鬧無比,楚江洋也是知道的,但他卻懶得查探,凡人的事情,自己纔沒心思管呢,如今孩子已經有五百多了,思考着,是不是回去一趟,把這些孩子帶過去,否則一直留着,自己教的也累啊。
正教一個孩子凝氣煉神,打熬肉身,準備踏入煉氣期,卻又聞外面一直亂喊,眉頭一皺,這張州牧怎麼回事,還來習慣了?
“仙長!仙長啊!”
果然,張州牧那發福的身軀連跑帶叫的衝了進來,一杆孩子的目光又是落到了他的身上。
“你又有什麼事情?”
楚江洋眉頭微皺,淡淡的問道。
“仙長可要救命啊!”
張州牧又是跪伏下去,連連喊道。
“難道那益州大軍打過來了?我不是說了,讓你的將士去抵抗麼?莫不是有修士來叫陣?”
楚江洋連忙將他扶起來,疑惑的問道。
“這倒不是,只是仙長有所不知啊,那益州之人居然如此無恥,昨晚我四位上將四更左右的時候,全部遇到偷襲!可憐方將軍在睡夢中就被殺死,劉將軍與賊人戰了片刻,卻沒想到那賊人在兵器上喂毒!生生毒殺了劉將軍!而餘下的黃將軍,孫將軍,也是各自遭遇偷襲,黃將軍斷了一臂,擊退賊子,孫將軍更是丹田破碎,武功全廢啊!”
張州牧眼角帶淚,連連唉聲嘆氣的說道,同時咬牙切齒,恨透了那些賊人。
“哦?可曾抓獲那些賊子?"
楚江洋一聽,也是明白了昨晚城中的燥動了,卻是皺眉問道。
“沒有啊,若是抓到,也能瀉瀉心頭之火了,那數個賊子來去極快,雖關閉城門,但半夜四更,三十丈的城牆都攔不住他們,被他們逃了!”
張州牧拍着手背,嘆息恨道。
“逃了就逃了唄,你找我做什麼?難道要我幫你抓他們回來?”
楚江洋點了點頭,卻是皺眉問道,若是這張州牧提如此過分的要求,那他此刻便可帶着這羣孩子往北俱蘆洲飛了。
“不不不,豈敢讓仙長做這等事情,我這次前來是請仙長救命的啊。”
張州牧一聽,自然察覺出了楚江洋語氣的不悅,卻是連忙擺手,而後又是大哭道。
“救誰的命?”
也就是楚江洋了,否則任是哪個修士也早已不給這州牧臉色了,須知修士作爲人間凡人的上賓,那一個個可都是無比高傲的,若不是家破人亡的大事,豈會管你。
“救孫黃兩位將軍的命!仙長啊,那黃將軍斷了一臂,又身受重傷,一個個大夫都是束手無策,而孫將軍也是受傷極重,尤其是丹田破碎,他整個人頹廢之極,幾欲尋死,所以,所以在下懇請仙長略施小術,救回二人啊!我以失了兩位將軍,若是在失兩個,怕是敵**軍未到,我軍先散了士氣啊!”
張州牧是一把鼻涕一把淚,連哭帶磕頭,一番話說完,着實讓身後跟着的一杆文人將士血液沸騰,怕是此刻這張州牧叫他們死,他們都會立馬把刀自刎。
“哎,罷了,罷了,你帶我去看看罷。”
楚江洋也是直爽之人,此刻見這張州牧倒也不錯,卻是嘆了口氣,點了點頭道。
“啊!多謝仙長救命之恩!”
張州牧一聽,頓時大喜過望,連忙爬了起來,手一伸道:“仙長請。”
說完,跟着楚江洋往外而去。
“哇呀呀呀!”
一聲聲大吼,自孫義府中傳出,那本來的寢室早已被打的破爛,牆面都是損壞,屋內更是幾乎沒有完整的東西,是以不能住人,此刻的孫義,正坐於另一間臥室,望着地上一個約莫幾百斤重的沙包,雙手抓着,面色雙眼憋的通紅,提起一絲絲,便氣力消失,而後又是大吼,再次想提,可卻沒有力氣了。
“啊啊!”
遙想自己單手可舉鼎,雙手可拖牛,在看此刻,居然連一個沙袋都抓不起來,自己豈不是廢人一個!怕是門外的護衛都打不過!想到這裡,喊的更是悽慘,片刻,喊累的,則是仰面倒在地上,喘息。
“大人!州牧大人來了。”
卻是此刻,門外一個護衛跑了進來,望着地上躺着的孫義,眼中閃過一絲悲涼,但語氣卻越發的恭敬,彎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