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尋劍

(昨天的章節名先不繼續用,以後有合適的章節再重複用。)

……

……

西王孫說道:“這幾年我只讓你辦了這一件事情,所以我希望你的答案不會讓我失望。”

應城小荷有些緊張,說道:“井九應該沒有與他說過我,所以他沒有認出來。”

提到那個名字,她的胸口便有些隱隱作痛,彷彿那道鐵劍還在裡面。

西王孫說道:“很好,希望你跟着他的時候,也沒有被他發現。”

應城小荷說道:“請您放心,我確定他沒有發現。”

西王孫說道:“那你呢?你有沒有什麼發現?”

應城小荷說道:“我沒看到他與任何人接觸,也沒有看到那把劍。”

西王孫沉默了會兒,說道:“不用太在意,隨便看看便好,不要讓他生疑。”

應城小荷說道:“屬下明白。”

“你不明白。”

西王孫聲音微冷說道:“就算你是狐狸精,也不要妄想迷住他,因爲那個孩子道心之堅定,舉世罕有,我要你成爲她的羈絆,不是要你爬上他的牀,所以那些手段不要亂用。”

應城小荷有些不安,問道:“那屬下應該怎麼做?”

西王孫說道:“給予他真情意,讓他憐惜你,記住,那些情意必須是真的。”

說完這句話,他揮揮手,示意她離開。

大殿重新回覆安靜。

光幕漸漸斂去。

他的臉反而變得清楚了些。

他有些不解。

初子劍是師父的劍,當年遺落在這片大陸,爲何會出現在柳十歲的手裡?這是真人的意思嗎?

柳十歲把這劍藏到了哪裡?爲何已經數年時間,始終沒有任何發現?

……

……

小荷離開了雲臺,來到了海州城。

自從接受這個任務之後,她便從應城搬到了這裡,買下了一座酒樓。

坐在酒樓的包廂裡,看着桌上的食物,她沒有任何胃口。

看上去她很平靜,實際上她很緊張,因爲她不停地用手指在摩娑腕間的手鐲。

那個鐲子看着很尋常,很普通,表面光滑,有些冰冷。

這些年來,她已經養成了這種習慣,面對難以破解的局面時,她便會不停地摸這個鐲子。

因爲這會讓她產生極度的恐懼。

而恐懼是讓一個人冷靜下來的最好方法。

前些天的某個傍晚,在四海宴的花燈下她第一次遇到柳十歲,然後很自然地相識。

她知道柳十歲是組織重點培養的對象,但也沒有把這次任務當回事,因爲她很擅長做這種事情。

但從看到柳十歲的那一刻開始,她便開始慌亂起來,直到現在。

那朵茉莉花爲何會在他的衣領上?

……

……

轉眼又是一年。

海風如常吹着,花燈下的男女可能換了人,但畫面和以前沒有什麼兩樣。

青山依舊,天光峰還是那麼高,上德峰還是那麼冷,適越峰還是那麼吵,神末峰還是那麼孤。

與過往無數年裡相同,神末峰彷彿與世隔絕一般,除了偶爾玉山師妹會來給元曲送些東西。

師徒四人的一應用度都是由適越峰弟子送到峰底,然後由猿猴們送上峰頂。

昔來峰的人們更是覺得好生寂寞,因爲神末峰似乎從來沒有修行典籍方面的需要。

元曲的無彰初境已經穩定。

趙臘月還在感受遊野境帶來的諸多變化。

顧清的境界更加深厚,對承天劍法的掌握越發老道。

眼看着井九便要成爲神末峰境界最低的那個人。

有趣的是,無論遇着修行方面的何種疑難那三人都會來問他。

井九覺得這樣有些麻煩,還不如集中起來講課。

某天傍晚,峰頂出現了這樣的畫面。

井九躺在竹椅上。

趙臘月坐在竹椅末端。

白貓趴在她懷裡。

寒蟬蹲在它頭頂。

顧清與元曲站着。

……

……

“師父,從第三式開始,我劍元運行便有些問題,與劍法的配合好像差了些什麼。”

顧清不是現在才發現這個問題。

九年前,他開始修行井九給他的承天劍訣之後,很快便察覺到了。

那年在朝南城寶樹居,他學習破陣的方法時,這種感覺更加明顯。

換一種描述方法就是,承天劍訣在某些時候有些不像劍訣,而更像……

“是陣法。你可以把承天劍訣理解爲某種陣法,劍元的運行進行相應的調整,便能解決這個問題。”

井九沒想到顧清的感知如此敏銳,還在無彰境的時候便已經發現了承天劍訣的特殊之處。

顧清問道:“用陣法的方法學劍?這該如何調整?”

井九說道:“你可以找時間去昔來峰,尋些陣法相關的書籍來看。”

元曲有些不理解,問道:“劍法便是劍法,怎麼能是陣法呢?”

井九說道:“你學的七梅劍法源自一茅齋的筆法,顧清當年用的六龍劍訣則是與大澤宗的雷法有關。”

元曲說道:“難道所有道法可以變成劍法?”

井九說道:“可以反着理解。”

那是說青山九峰的真劍可以模擬爲某種道法?

想着那種畫面,顧清不禁有些神往,說道:“真是難以想象。”

井九不明白兩名弟子的疑惑與震驚,說道:“入山門第一課時不就已經教過你們萬物一劍的道理?”

所有青山弟子進入內門,在洗劍溪畔的第一課都會拿到一本叫做劍經的書。

劍經的首頁有四個字。

萬物一劍。

顧清與元曲當然記得,只不過直到這時候,才明白原來那四個字不僅僅是爲好看,而是有真實的意思。

白貓趴在趙臘月的懷裡,動了動身體。

趙臘月想到某個傳聞,問道:“聽說通天境界之上還有別境?”

顧清與元曲也來了興趣。

井九說道:“藏天下。”

峰頂變得很安靜。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趙臘月問道:“再往上?”

井九搖了搖頭,說道:“那個境界只在想象裡,便是開派祖師也未曾做到,不用去想。”

白貓閉着眼睛,似乎睡得很香,其實一直默默聽着。

它當然知道藏天下。

它還知道井九沒有說的那個境界就叫做:萬物一。

還是劍經首頁那幾個字。

那也是一把劍。

萬物一劍。

它有些失望,直到最後井九也沒有提到那把劍。

那把劍究竟在哪裡呢?

……

……

春意漸生,洗劍溪變得更綠,然後被兩岸盛開的野花染紅。

青山宗迎來了又一次承劍,神末峰又一次沒有參加。

懸鈴宗少主連續四次前來觀禮,承劍大會結束後的第二天清晨,她再次拜訪神末峰。

今年她被接到了峰頂,顧清還用鐵壺煮了一道茶。

她知道這是極其難得的待遇,便是自己姆媽、甚至老太君來了都不見得有,笑的很是得意,與名字很相合。

趙臘月想起當年朝歌城舊梅園裡的事情,問道:“你家老太君身體怎麼樣?”

當年德瑟瑟去舊梅園求見天近人想問自己母親何時再嫁人,天近人通過童子之口說要看老太君何時厭了人間,她繼續追問,得到的答案是十年,現在算來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老太君身體還好。”

德瑟瑟望向洞外那張竹椅,說道:“當年某人說得對,天近人那個老傢伙只會唬人。”

趙臘月注意到她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小姑娘,出落成漂亮的少女,說話的時候噘着嘴,很可愛。

就在她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德瑟瑟忽然睜大眼睛,問道:“你們知道那件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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