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一聲驚雷,再來一聲

(昨天那章一直修改到八點鐘發佈,甚至發佈之後還搶着改了幾處,從章節名到最後的幾句話,具體的就不說了。至於那章的結尾本來應該是雨停了三個字,那樣更符合這個故事以及井九的調性,平淡些且尋常些,縱是萬種風情也只是素胚勾勒,最終加了兩句關於雷的,是想着雖然俗氣了些,雷了些,但此處終是應有一聲驚雷。)

……

……

……

雨停了,便不是下雨天。

這時候響起的雷聲,便是晴天霹靂。

人們如遭雷擊。

一個青山弟子心神恍惚,從飛劍上摔落下去,幸而被及時救了起來,纔沒有摔死在石林裡。

更多的人則是被震驚的無法言語,怔怔地看着廬下那個白衣年輕人。

還有很多人覺得自己是不是被這聲雷鳴震壞了耳朵,聽錯了?

雷聲還在高空裡迴盪、盤旋,就像是巨大至極卻又無形的鳥在不停飛翔。

除此之外,青山諸峰沒有任何聲音,安靜到了極點。

卓如歲慣常耷拉着的眼皮,早就已經挑到了最高處,滿滿的全部是驚悚之意。

過南山等人也是震驚至極,如石像般站在原地。

雷一驚與幺鬆杉等年輕弟子的臉色通紅,眼神卻有些惘然。

不管是願意還是不願意,至少在這一刻,沒有人能接受這個事實。但下一刻,他們發現很多大人物竟是那樣的平靜……比如禪子,比如白真人,比如元騎鯨師伯,這讓他們心裡生出極其駭然的情緒,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景陽師叔祖不是已經飛昇了嗎?爲何還留在人間,而且怎麼變成了現在這個人?

面對天空落下的雷暴,人們的反應各不相同,有的會捂着腦袋到處躲,有的人會爬上屋頂喊下雨收衣服,有的人會拔出鞘中的劍指向天空,大喊一聲來戰,然後被劈成一棵焦樹。

元曲這時候就已經焦了,覺得自己的頭頂正在冒着青煙。

顧清低頭看着地面上摔成八瓣的汗珠,不知道有着怎樣的心情,有沒有想起以前最隱秘的那些猜測。

柳十歲站在布秋霄的身後,看着峰頂的井九,張着嘴完全說不出話來,根本不需要修閉口禪——他知道公子不簡單,甚至也有過極其荒唐的猜想,但終究當年沒敢繼續猜下去,誰知道現實竟是比那些猜想更加荒唐!

“原來你是景陽……”

南忘臉色蒼白,喃喃說道:“難怪會是這樣,但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像她這樣漸漸冷靜、清醒過來的人越來越多。

最近這些年,朝天大陸修行界一直在猜測井九是不是景陽真人的血脈,原因就是因爲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太不可思議。

現在他們才明白過來,原來這纔是最真實的答案。

爲何井九的修行天賦好到這種程度?爲何柳詞真人的遺詔要他做掌門?

因爲他就是景陽真人啊!

……

……

那天的棋盤山也落了一場雷雨,閃電照亮了亭下的棋盤。

號稱棋道無雙的童顏,最終敗給了那個明顯剛開始學棋的青山弟子。

現在還珍藏在皇宮裡的殷血亂梅圖,代表着當年雪原道戰裡,那個青山弟子一夜殺死了無數只雪國妖物。

天光峰腳下殘破的石林,見證了那個青山弟子連續擊敗數名兩忘峰強者,更是越境而戰,折斷了過南山的藍海劍。

不同人想起不同的畫面,然後最後落在青天鑑幻境裡的不周山頂。

那個青山弟子向着天空與幻境規則斬出的那一劍,不就是破天?

他做的事情不就是飛昇?

“上德峰之所以會爲井九這個名字做證,是因爲我很早便知道,他就是小師叔。”

元騎鯨看着方景天神情淡然說道:“你應該早就猜到了,何必今日非要逼問?”

這句話一出來,所有塵埃便落定。

……

……

井便是景,上九爲陽。

井九便是景陽。

……

……

布秋霄看着廬下的井九,想着那年在朝歌城裡的談話,情緒有些複雜,感慨說道:“原來竟是真人當面。”

說完這句話,他隔空向着井九拜了下去,行了大禮。像布秋霄這樣做的人還有很多,比如早已站起身來的和國公與張遺愛,比如大澤與鏡宗的人們,懸鈴宗主陳雪梢坐在輪椅裡,也恭謹欠身行禮。

向晚書等年輕一代的弟子,帶着仰慕與敬畏的神情看着井九。

何渭等人的眼裡滿是荒謬與不可置信的事情。

無論是輩份、天賦還是境界,景陽真人都是朝天大陸最高的那位。

所有人都以爲他數十年前便飛昇了,誰曾想居然還在人間!

除了早就猜到真相的白真人以及知道真相的禪子、元騎鯨,從始至終場間只有兩個人沒有任何反應。

白早微低着頭,風拂着青絲在眼前掠過,把峰頂的畫面與那個人虛化成很多畫面。

一滴淚珠在睫毛上凝着,沒有落下,因爲睫毛沒有顫動。

早就知道的事情,依然傷心難過,但只能接受。

可還是很難過呢。

春風可以過白城,但難過六年的雪原。

美人可以過英雄,但難過海棠樹下。

還有一個沒有反應的是趙臘月。

她當然不會覺得難過,因爲她一直在他身邊,一起做了很多事,早就已經猜到了他是誰,並且曾經試着問過。

井九沒有否認。

所以她這時候只是有些輕微的訝異,同時感到了輕鬆與解脫。

保有這個秘密,哪怕是與當事者一道,對誰來說都是壓力巨大的事情。

“你終於不想再隱瞞了嗎?”

她看着廬下的井九,在心裡想着。

只是你已經隱瞞了這麼多年,爲何今日卻如此坦然地承認,而且如此隨意淡然?就像雪國女王在雪原裡準備了幾萬年,終於帶着獸潮南下,準備一統朝天大陸,結果剛到白城就讓一個和尚拍死了……

終究有些錯愕,有些不解。

就算方景天有備而來,讓你無法繼續用井九的身份行走天下,但你完全可以給出別的解釋。

元騎鯨肯定會繼續替你遮掩,禪子也會幫你說話,爲何……你就這樣承認了呢?

趙臘月想到一種可能,生出些憐惜。

果然還是倦了呢。

……

……

別的人不會像趙臘月這麼想,在他們看來,方景天明顯手裡有證據,井九並非朝歌城井宅的那個二兒子,那麼井九自然只能承認自己的身份,相反他們不理解的是另外一件事。

按照元騎鯨所言,方景天早就猜到了井九的真實身份,那他爲何今天要逼着井九承認自己就是景陽真人?

如果他是爲了青山掌門之位,想要說柳詞真人的遺詔裡寫的是井九而不是景陽……那他自己就會變成一場笑話。

景陽真人要做青山掌門,哪裡需要什麼遺詔?

放眼青山乃至整個朝天大陸,誰敢不服?

方景天忽然望着地面笑了起來。

那處的地面沒有摔成八瓣的汗珠,睫前也沒有淚珠,只有天光峰頂見證了數萬年青山時光的石頭。

他的笑容裡情緒有些複雜,帶着些自嘲,帶着些傷感,帶着些隱忍多年的快意。

“你是景陽……師叔?”

方景天擡起頭來,看着井九面無表情說道:“景陽師叔不是已經飛昇了嗎?”

井九說道:“有些事情沒做完。”

這是果成寺裡他對禪子說的答案。

方景天自然不會相信這個答案,隨着白眉揚起的笑意裡嘲弄意味更加濃郁。

“即便失敗了,也依然如此雲淡風輕,始終就像是坐在雲頭的仙人。”

他看着井九說道:“從這方面來說,你與小師叔確實有些像。”

天光峰四周的人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既然井九就是景陽真人,那他當然與景陽真人很像。

“也許扮演一個角色,扮演的時間太長,就會越來越像那個角色,卻往往連自己到底是誰都忘了。”

方景天看着井九平靜說道:“你是不是也忘了自己並不是景陽師叔,而是一把劍?”

……

……

(斷章狗!呸!我自己先罵爲敬。只是最近幾天精神不知道爲什麼莫名低落,偏又遇着本書大高潮,實在是不敢往前突着寫,且寫且珍惜,慢慢寫,大家慢慢看,請不要罵我,我是個需要很多愛的人,得到的愛越多,寫的越好噢!)

第八十六章我還要打你!第五十六章尋找怎樣的答案第三十七章他是誰第七十四章下水道里第三十章大道不同第五十六章朝歌城的地震第五十一章井九的來歷第二十五章風雪裡的嚶嚶怪第一百五十四章飛天的麒麟,醜和尚第八十二章讓我們忘了那片海第三十九章楊柳岸無題第七十八章廣如天地,美如人間第二章看見白貓第四十三章知徒莫若師第一百零九章你的名字第二十六章站這峰,望那峰第七十五章女王的歸來第十一章誰來回答這個問題?第一百一十五章皇帝輪流死第一百三十二章且放梨花滿第六十二章一切都是假的(下)第六十六章豆子惹的禍!第六十二章面向太陽的佛,不見星海的少年第二十五章第一次正式的較量第一百一十八章皇袍加身第一百二十四章前世此生未遇之對手第三十二章風吹雨散你沒事第十一章誰來回答這個問題?第四十九章九個黑色的太陽第二十六章見到一雙眼睛第三十四章破棺第一百零一章那些不要再提起的事第四十六章欲窺人心問太平第十七章我在雲集鎮等你第二十章不會打架的天階法寶,執着的醜小鴨第六十五章以劍斬意第四十八章我是我之因果的所有指向第九十一章萬物一劍(上)第七十三章破海第六章白雲撲面第六十六章攜萬千燈火而至的一劍第八十九章良宵第五十三章籃球場上第五十七章賣刀者說第一百零四章顧清的故事第十八章中州派的天才少年第五十八章幾十萬年後,此地又有煙花第三十五章喜歡吃烤肉的年輕人第六十二章再落子第四十章殘缺的行星第二章老狗第五十三章你一直都很好看第三十九章太平時節,不落閒棋第六十六章笑問客從何處來第七十二章落葉與秋風無關,只是時間到了第四十八章心有猛虎,細嗅茉莉第六十章我殺這邊,你殺那邊第十一章順流逆流第二十一章去任何地方必有其目的第十四章又一年第四十四章一劍,好久不見第一百一十五章皇帝輪流死第十七章我能想到最簡單的事第八十八章度盡棋劫起風波第三十六章說從前事第五十一章讓你先飛會兒第六十章觸動了傷心的魂第七章洛淮南的局第三章在一起,在一起第六十八章小媽來了?第九章在冷清的街區裡搶錢第九十三章滿天火花問你行不行第五十六章黯然銷魂者第六章春雨的過去第六十八章前塵往事盡在今日畫像第三章暮色再至寶樹居第一百三十一章睜眼第一章低等文明第三十四章人生若只如初見第八十五章最後一步第六十二章太平真人的故事第四十三章我也是這麼想的第一百三十六章摘桃第十章兩年後的青山第二十章青山從來不二第四十五章一拳,一個通天第一百一十六章今年到張家第五十一章讓你先飛會兒第三十三章一位過客站在這裡的原因第四章野竹第五十三章雪姬第一百一十四章天下藏於吾身第一百二十一章我來人間看看太陽第六章斷劍第十二章劍堂三靜第四十四章女祭司的繼承者第五十二章畫面太美不忍看第五十八章故園鈴聲第一章你我皆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