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像模像樣的痛苦**了一聲,“嘶嘶”的吸了幾口氣,哼哧一聲便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司徒思詩立即俯身扶着司辰坐了起來。
司徒思詩見司辰幽幽醒轉,便關切的問道:“司辰,你的手怎麼如此冰寒?”
司辰輕輕的搖了搖頭,“弱柳扶風”般半倚着司徒思詩,“柔弱不能自理”的笑着說道:“無……礙……”
司辰“虛弱”的站着,低低的咳嗽了一聲,雙手顫抖作揖,對着煜古,舟硯以及小仙兒,顫巍巍的行禮,說道:“仙兒前輩,司辰魯莽,不小心毀了流連回香舫的的屋子……”
司辰話音未落,舟硯便急吼吼的一把推開司徒思詩,熱情的架着司辰,連拖帶拽的將司辰“送”到圓桌之前,推着他坐在煜古的身邊。
司辰略有些不適的掙了掙,卻立即被舟硯按了回去。這般情景,與其說是請司辰入座,倒不如說是司辰被舟硯脅迫入座的。
司辰有些坐立不安,“舟硯先生?”
舟硯笑呵呵拽着司辰的手,說道:“司辰,你是一個好孩子!定然不會欺騙我這個老頭兒得吧!”
司辰立即嚴肅的說道:“先生,此話折煞我了。我是萬萬不會矇騙先生的!先生信我!”
舟硯連連說道:“信!信!信!”
司辰看着舟硯眉頭一會兒緊蹙在一起,一會兒眉宇又舒展開來,百般糾結,實在有些於心不忍,正欲開口說些寬慰老人家的話語。
舟硯卻涌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司辰,你可是煉製出了可以解除小仙兒身中之毒的丹藥?”
司辰沉吟一聲,認真的說道:“是……也不是……這種事情,我卻也說不好!”
舟硯登時站了起來,焦急的說道:“此話怎講?爲何是也不是呢?”
相對於秦宣在舟硯面前的畏縮,司辰倒是更顯得坦然,他半分也沒有賣關子,不急不緩的說道:“我和秦宣,已經想到法子,將引咒符融入丹藥之中,只是這種丹藥品相不佳,對於剋制小仙兒前輩體內的符毒,卻效果甚微!”
舟硯本是急不可耐,煜古卻適時打斷了急躁的舟硯,平和地說道:“難怪小仙兒,遍尋名醫,也無法解毒,原是丹藥引符,深深的刻印在小仙兒的骨血之中啊!”
司辰立即說道:“煜古先生,所言極是!丹毒好解,符毒卻是流經小仙兒前輩的四肢百骸,實在難以拔出!除非再引一道強大的符咒,去咒化仙兒前輩體內的符毒!”
舟硯又看到了希望,迫切的問道:“怎麼引入強大了符咒?要引入什麼樣兇險的符咒才能克化她體內可惡的符毒呢?”
司辰微微一笑,自信從容的說道:“我昨夜已經在丹藥之中融入了引咒符,可是我的修武境界實在低微,畫不出一個像樣的浮紋,這丹藥便也就無法發揮它真正的作用!”
小仙兒從始至終都顯得十分鎮定,既不見看到解決多年心頭病的希望的喜悅;也不見她耿耿於懷於司辰和秦宣毀掉的流連回香舫的艙房,該有的怒火中燒的模樣。
只有小仙兒自己明白此刻自己的感受,病痛折磨了她數年,她早已坦然,甚至也沒有了最初的怨恨。那些深入骨髓的毒,或許早就是她的一部分了,她早就接受了命運的安排。
舟硯卻沒有和小仙兒一般的心境,他總覺得是自己虧欠了小仙兒,他迫切的想要解脫,他的迫切就像是掙脫地獄之中的萬千惡鬼,再次走向新生一般!
煜古輕聲詢問道:“司辰,你想要的符咒是什麼!”
舟硯亦是期待的看着他。
司辰便從自己的宙囊之中掏出三枚丹藥,從中挑出一顆長得還算圓潤的丹藥,那丹藥一半是黑乎乎的,一半卻是如熾火般的紅,丹藥周圍都是冷冷的焰色,讓人忍不住嘖嘖稱奇。
舟硯目瞪口呆的看着那顆半黑半紅的丹藥,仔細的端詳着丹藥周圍跳躍的冷色火焰。他不得不承認司辰真的是一個煉丹奇才,也不得不佩服雨聲的好眼光,當年一樣便瞧出這小子是個煉丹的“好材料”!
丹藥在司辰的指尖跳躍着,司辰沉靜的說道:“蓮帶兩色,一色謂之生,一色謂之死。人隨兩念,一念謂之留,一念謂之離。”
“這丹藥,半邊墨黑,是引咒符的作用,半邊紅火,是昇日神草的功效。”
司辰看着衆人似乎並無疑慮,停頓片刻,又繼續說道:“這樣的丹藥解除仙兒前輩體內的丹毒,是毫無副作用的。只是,丹藥之中,符咒的力量太過薄弱,卻是剋制不了仙兒前輩體內的符毒的。”
司徒思詩適時的開口詢問道:“那豈不是要將強大的符咒,引入這枚丹藥之中,便可能激發這枚丹藥完美的功效了?”
司辰滿意的點了點頭,“正是如此!不過我需要的卻不是一般的符咒?”
舟硯緊皺着的眉頭不曾舒緩,他嘆了一口氣,問道:“你需要什麼樣符咒?”
對於符道,舟硯多少有些精通,他倒是不怕司辰提出什麼難畫的符咒,卻只怕功虧一簣,黃粱一夢終成空。
司辰猶豫再三,還是說出了符咒的名字:“恨生!”
小仙兒大驚,高聲大喝:“不可!”
木仙從來都不願傷害身邊之人,更何況自己的親人,一道“恨生”,半生靈元。於
修武者而言,靈氣易得,靈元難修!靈氣化元,才能提升修武者境界,於修器者而言,靈元卻是很不值一提的東西,可是與修武者而言,便是命一般重要的東西。
舟硯卻微微一笑,眉宇間的鬱結全部消散,連連道好。
司辰卻覺得有些淒涼,頓感有氣無力。他自己倒是一身的靈氣,昨夜嘗試了一夜,卻是死死抽不出半分來!
恨生,恨生,之所以恨生,便是聲聲嘆息長恨生。
一道“恨生”,便要取出施符咒者半生的靈氣。修武者倚靠靈氣所化的靈元提升修武境,滋養武魂,沒了半生靈氣,對於修武者無異便會重創,只恨生而爲人。
舟硯握着小仙兒的手,“仙兒,這是我欠你的!我很久很久都在悔恨,就讓我盡一次做叔叔的義務吧!”
小仙兒使勁搖頭,淚水已經蓄滿她的眼眶。
舟硯卻執意無視她的拒絕。
……
這世間再也不會出現比之更好看的符紋了。司辰對於舟硯在符道之上的成就有了萬千感慨。
一道紅光驟然從舟硯的指尖迸出,金色的神秘文字在那道紅光之中若有若現,突然間,那道光形成了一個圈,而後一道火環便赫然立於司辰的頭頂,絲絲流轉,進入了司辰指尖承託着的半黑半紅的丹藥之中。
終是成了,一道強大的“恨生”引入了司辰指尖的丹藥之中。那丹藥陡然間冷焰四射,而後金色的紋路便浮現在丹藥的周圍。
煜古扶了一把身形微晃的舟硯,舟硯看着浮在半空的半黑半紅的丹藥,心滿意足的笑了。
司辰不知,舟硯是如何說服這個固執的流連回香舫的主人。
小仙兒看着擁有一雙漂亮的星眸的少年舉着丹藥走到自己的面前,內心卻是極其複雜的。迎着舟硯期待的目光,她妥協了!
終是能解脫了,小仙兒卻不知該喜還是該悲。她遇見鬆湛和鬆淑的時候,不過豆蔻年華,懵懂卻又爛漫的年紀。
母親告訴她:遇見的一部分叫做緣分,還有一部分叫做劫數。有命中註定,就有在劫難逃。有的人遇見了便覺得相見恨晚,有的人遇見了相處很久卻還是無從交心。但是,塵世間洶涌的人潮,能把他推到你的面前的絕非偶然。所有遇見,皆有因果。
她不知道此生與鬆湛、鬆淑相遇,是緣分還是劫數。
司辰麻利的在舢板之上畫出一道精緻的奇門遁甲之術,司辰滿臉肅穆的對小仙兒說道:“仙兒前輩,請上前來!”
小仙兒怔然,緩緩擡步走入奇門之中,半黑半紅的丹藥在司辰的指尖微轉,只見司辰凌厲的揮手間,那枚冷焰浮動,金光閃閃的丹藥便從司辰的手中脫落,司辰掌心微拖那枚丹藥。而後只見少年微推出掌,那枚丹藥便直直的射向小仙兒。
丹藥直接沒入小仙兒的身體之中,正中她的心臟,毫無阻絕。
被丹藥擊中之後,小仙兒的身體便不再受自己的控制。她頓時覺得自己的身體愈來愈輕,不覺間,她已經浮在半空之中。
只見,司辰從宙囊之中掏出一支毛筆,那筆身是上好的青玉,青玉之上有“天工”二字,字跡渾厚雋永,筆頭是上好的兔箭毛。
司辰執筆,飛身而起,飄至小仙兒的面前。
看着小仙兒嬌小的身體,如八九歲女童的模樣,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十分有神。
司辰微微一笑,拿出顏色五彩繽紛的汁水,便開始在小仙兒的臉上塗抹。這些汁水之中都飄着藥材的香味,想來都是取材於藥草之中。
小仙兒悵然,司辰在她額間的每一次描摹,似乎都刻畫在她的心上,將那些記憶裡重要的,不重要的都輕輕的抹除,這是上萬年來,她第一次覺得舒心。
在司辰的描摹之下,小仙兒不覺間便有些昏昏欲睡,她慢慢的合上了眼睛,意識卻飄向了遠方。
此生看遍了萬千種臉色,小仙兒卻從未想過等一瞬間的心動。木潔的悔,鬆湛的死,鬆淑最後的決絕,似乎一切的沉重都變得不再沉重。
一個遍歷山河的人,也不過是爲了找到,一條能夠走回內心的路。
小仙兒覺得,或許今日之後,她便能走回自己的心路,以後的所有遇見,她大抵都能坦然面對了吧!
心頭之火,熄滅!
她卻淡然了,放鬆了,介懷的最終風輕雲淡了。
小仙兒覺得白浪河上的藍天白雲似乎離自己越來越遠了,便覺得,這世間真小!卻也懂得,所有過往,皆是經歷,所有遇見,皆有意義。
那些經歷,最後沒有教會她做一個溫潤的人,而她也算是一直守住了自己的本心。
司辰動作輕緩,拿起五彩汁水,在小仙兒的臉上抹上最古老的秘法。而這些秘法卻是來自破書樓無人立身之角的藏書,上面便記載了不依靠武魂之力,便可以催動符咒力量的方法。
一畫,開天,善其身;二畫,風走,便忘懷;三畫,暖色浮餘生,病災痛皆無。
在司辰塗抹之間,小仙兒臉上驚現了美麗的妝容,登時變得大氣,豔麗。
司辰所繪以線條爲主,顏色大多是以桃紅,紫紅,經他繪製,小仙兒的臉頰整體顯得嫵媚動人。
此刻小仙兒臉上的白粉稍厚,白皙的臉,豐滿,圓潤。只見司辰拿起墨筆勾勒,小仙兒的眼線便變得十分誇張,眼尾略向上翹,眼影順眼線斜面延長。
小仙兒的眼尾,睫毛濃密,司辰不得不承認,那是一雙極好看的眉眼,只可惜裡面藏着太多不可說。
司辰用墨色的粉汁把眉毛延長至鬢角,使人覺得此刻的小仙兒更加嫵媚。司辰手腕微轉,小仙兒的眉毛便開始上揚,顯現出了一些霸氣。
司辰仔細的揮動着自己的雙手,小仙兒的紅色朱脣,被他用一品紅畫出了一個花瓣嘴。
這般,催動符咒力量的秘法便完整的佈置在了小仙兒的臉上。
司辰細細的端詳着閉目之中的小仙兒,確認毫無遺漏,便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衆人一直看着少年神奇的手法,驚歎之餘皆是讚賞。
司辰身形微轉,便飄然落地。他長長的呼了一口氣,一副破釜沉舟的模樣,眼神堅毅的擦了擦額間的細汗,又盤腿而坐,誰也猜不出他下一步到底要做什麼!
事實上,離解除符毒,此刻就差最後一步,便是催動丹藥,發揮它的作用了。
司辰閉目凝神,口中默默唱誦着含糊不清的話語。
頃刻間,小仙兒周身一絲絲白光若隱若現,如流螢浮動。白霧繚繞間,她的音容相貌竟變得不真實起來。
司辰額間的細汗漸漸滾落他的臉頰,他眉頭緊蹙,可以想象他一定遇到了某種艱難。
司徒思詩擔心的看着司辰,卻什麼也不能做。
秦宣第一次見到這般場景,更多的是欣喜,倒是沒什麼精力關注司辰的動靜。
煜古與舟硯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白霧慢慢的飄散,小仙兒周身的浮光也逐漸消失了。
秦宣震驚的發現,在光影之中出現了一個陌生女子!
明明適才被光影包裹着的是一個小女孩模樣的木仙,可是此刻出現在衆人眼前的卻是一個長相討喜又俏麗的女子,一雙狐狸眼中透着幾分狡黠,一身鋒芒,讓人無法忽視。
舟硯驚喜的抓着煜古的雙手,這是他多年來最開懷的一次是由衷的歡喜,他終於又見到了木仙最初的模樣,看着木仙姣好的容顏,舟硯覺得自己彷彿又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看着俏皮直爽,敢愛敢恨的木仙一顰一笑。
小仙兒猛地睜開眼睛,看着自己白皙修長的手指,她笑了,淺淺的酒窩在她的臉上若有似無。
舟硯立即上前扶住飄落而下的小仙兒,衆人關注着小仙兒的動靜,便一時間忘卻了司辰。
小仙兒體內的符毒已解除,可是司辰卻未睜眼,他的意識陷入了混沌之中,不知不覺,他只覺全身冰寒,司辰內心擔憂的叫囂着,他明知是寒光甲作祟,卻有些無力阻止洶涌的寒意席捲他的身心。
投影的火熱也抵不住那徹骨的冰寒!
“司辰!”
司徒思詩本想和司辰說道說道自己內心的欣喜,卻在轉首的瞬間,看到眉眼上全是冰霜的司辰,不由得大驚,衝到司辰的面前,本想查探司辰的狀況,卻被莫名的氣力衝擊到了一旁!
司徒思詩的一聲驚喝,衆人才發現了司辰的不對勁。
煜古和舟硯立即匯聚武魂之力,傳送至司辰的武魂之中,只是效果甚微!
司辰的脣色蒼白,面上皆是寒霜,身上的寒氣不斷蒸騰着,症狀可怖,似乎沒有煜古和舟硯的武魂之力,司辰會驟然間成爲一蹲冰雕!
秦宣知道,寒光甲有些不受控制了,愣神片刻,他立即從自己的宙囊之中取出一枚粗大的銀針,重重的扎入司辰的石門穴中。
銀針沒入司辰的身體,司辰猛地咳嗽一聲,一股子寒氣便從司辰的口中噴薄而出,很快他眉眼的寒意也在逐漸消退,周身的寒氣也逐漸收斂。
司徒思詩趕緊走到司辰的面前,探了探司辰的鼻息,有抓了抓司辰的脈搏,確認他無礙之中,才舒了一口氣。
可是一想到剛纔兇險的樣子,司徒思詩便又擔憂的蹙着眉頭,她質問秦宣:“秦宣!你對司辰做了什麼?”
秦宣結巴的說道:“思思姐姐……且聽我一言……”
司徒思詩緊緊的瞪着秦宣,秦宣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的說道:“那日,白浪河邊蘆葦叢中的黑衣人追擊我們,思思姐姐,你去引開敵人的時候,司辰的狀況已經是越來越不好了。我周圍的雨水浸泡裡司辰的身體都變得無比滾燙。萬般無奈之下,我才提議司辰試一試寒光甲!”
看着司徒思詩溫怒的臉色,秦宣立即強調道:“是司辰一定要穿上寒光甲的!”
司徒思詩憤怒的說道:“秦宣!你明明知道,寒光甲穿上容易,想要脫下來,便是萬般艱難了!爲何還要慫恿司辰穿上這種禍害人的東西!你難道忘記當年你母妃的下場了嗎?”
秦宣面對司徒思詩的不理解,亦是滿腔怒火:“你以爲我想讓司辰穿上着該死的寒光甲嗎?面對那般兇險的鏡框,換做是你,你又能怎麼辦!”
場面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舟硯和煜古嘆息一聲,正欲開口勸解幾句。小仙兒登時站了出來,難道公道的說了一句:“與其怨怪對方,不如好好想想解決辦法!”
秦宣賭氣的將頭偏到一側,司徒思詩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司辰睜開眼睛,方纔兇險與他彷彿就是一場夢。
司徒思詩和秦宣的爭吵似乎還飄蕩在司辰的耳旁,司辰虛弱的說道:“司徒……不要怪……不要怪秦宣……一切……一切都是……都是我心甘情願……”
秦宣眉頭緊蹙,他到底是心疼司辰的,可是當時爲司辰穿上寒光甲,他也是萬般不情願的,可是,那時他們並沒有更好的選擇呀!
司辰蒼白的嘴脣動了動,對秦宣說道:“秦……宣……謝……謝你……又救了……我……一命……”
秦宣臉色微紅,不自然的轉身,呢喃着低聲說道:“有什麼值得謝的!”
煜古捏了捏司辰的手臂,探了探他虛弱無力的脈搏,便將一道渾厚的武魂之力注入司辰的身體之中,司辰陡然直起身體,悶哼一聲。
“司辰,儘快去南閣吧!”煜古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如今的近況十分兇險,想必你自己更加清楚!去了南閣,雨聲師祖會爲你找辦法的!”
司辰無力的笑了笑:“司辰謹記先生囑咐!”
……
白浪河又恢復了平靜,司辰在一間寧靜的艙房之中休憩着,司徒思詩一直陪伴在他的身側。
煜古在舢板之上斜靠在長榻之上專心致志的看着書籍,秦宣無聊的坐在煜古的對面,默默的釣着魚。
而小仙兒和舟硯卻在流連回香舫的長廊之下,靜立着。
小仙兒對舟硯說道:“硯硯,你不欠我,以後也莫要覺得虧欠了我了……”
舟硯清淺的笑了,“仙兒,我是長輩,本應該保護好你!你是哥哥最疼愛的孩子,我自然也盼望着你一生順遂。切莫再爲今日之事介懷,家人之間,本就不存在誰欠誰的!”
小仙兒開懷的笑着,如今她的臉上沒有病態的紅潤,白皙的臉頰之上點點雀斑,舟硯覺得煞是可愛。
小仙兒看着天邊的白雲,舟硯看着她,一切是那麼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