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劍劍氣霸道非常,若想以硬碰硬,定然是下下策,那赤血宗長老頗有些能耐,竟是一手掐動法訣,周身涌現淡淡罡風。
陳小川望着這一幕眼中疑惑,他這是要做什麼?
在其周身縈繞淡淡罡風之後,橫衝直撞的劍氣竟然順着風動的方向,漸漸有了規律。陳小川心中大驚,劍氣終究是虛物,乃是以風蘊含銳利靈力,才得以發揮出強大的作用。如今這赤血宗長老演化爲風力,使自己的劍氣受其風向影響。
果然,在劍氣有跡可循之後,那赤血宗長老幻影飄動,在劍氣中輕鬆躲閃,而後腳掌猛地一蹬地面,便是衝飛而起,手中仙劍刺中飛舞的破空神劍,登時發出一陣清脆劍吟。
破空劍非同一般,三劍合一化作本體,神劍銀光大耀,如威龍顯現,直衝向赤血宗長老。
那人眼中一驚,手中仙劍趕緊迴旋護體,劍氣撞在其手中仙劍劍身之上,甭射出道道火花,將其震退數丈。
破空劍飛回陳小川手中,陳小川凝重的望向赤血宗長老,雖然最後時刻破空劍將其震退,但迴鑾式卻已是被他破解,看來此人在赤血宗長老中的地位也是不凡,其智謀見識招數更勝之前那四人。
陳小川自然不甘,當即一手執劍,腳尖微動,空中驟然起了一陣微風,那赤血宗長老並未看到陳小川移動,但陳小川已是轉至自己身後。
那赤血宗長老雖驚不亂,腳步一轉,仙劍在空中轉過一個弧度,直衝陳小川左肩。
此人手段竟是如此刁鑽,左側是使不上力的地方,又不易防守。陳小川立即集中注意力,手中神劍順勢而入,擋住劍尖。陳小川憑藉破空劍佔着便宜,即便是不施展任何招式,對方的仙劍都破不開神劍。
仙劍相撞,陳小川腦海中豁然想起張默言對自己說的話,自己的雙指便是仙劍!
陳小川眼中一亮,望着與自己僵持的赤血宗長老,當即左手驟然一劃,竟是劍氣涌涌,劈在那長老左肩。
陳小川並未專門修煉指劍,方纔雙指揮出的劍氣,不過是將其肌膚劃傷,並未能傷其根本。不過饒是這樣,那赤血宗長老都面色驚駭,慌忙暴退。
赤血宗長老望了眼自己肩膀破裂的衣衫,回想剛纔那一招,驚道:“這是張默言的獨門劍術,他竟傳授給了你!”
陳小川並未回答,這根本不是什麼獨門秘術,指劍人人都可修煉,只是他們不相信自己能成而已。
說起張默言,倒是提醒了陳小川,當初與張默言初遇,他施展了九嬰離火陣。火遇風更旺,若是與劍氣疊加,效果豈不是更加強大?
陳小川心中一喜,當即再度將神劍拋出,劍氣橫衝直撞傾灑而下。那赤血宗高手見狀,一聲冷笑,“我看你是黔驢技窮,怎又是這一招。”
“這一次我看你你可還能否破得了!”
陳小川雙掌猛地一拍,掌心變成赤紅色,體內丹火洶涌而出。空中熊熊火團,更勝白晝烈日,火焰中漸漸幻化出九嬰聖獸,九首齊動,火焰噴涌,落入劍陣之中。
赤血宗長老剛剛召喚出罡風,四周火焰頃刻間一擁而上,赤血宗長老登時面色驚駭,慌忙收了風力,火焰飛來的速度這才略緩。碧海閣火焰池的火霸道非凡,無人敢在這火焰中久留。
望見赤血宗長老總算是被困住,陳小川鬆了口氣,目光轉向另一方的翰連城,周身殺氣涌涌,寒氣逼人。
啪
風神鞭劃過天際,趁翰連城與金不換交手不注意,一鞭將其打飛。連退數步翰連城才穩住身子,身上的鞭痕疼痛,嘴角亦是掛着一抹鮮血。
翰連城心中大驚,陳小川竟然困住了長老,若是他與金不換二人聯手,自己絕非是他們的對手!
腦海中浮現出福子的笑臉,陳小川對於翰連城的仇恨已是深入骨髓,今日尋到機會,定不能讓他逃脫。
望着陳小川恐怖的眼神,翰連城心顫不已,如果真落到陳小川手中,只怕自己會生不如死!當即翰連城扭頭便要朝靈寂洞腹地飛去,想驚動靈寂洞的高手,將陳小川攔下。
見他欲逃跑,陳小川手中風神鞭豁然甩出,將其身體纏繞。風神鞭品階不俗,一時半會根本無法掙脫。
“下去!”
陳小川手臂猛地一用力,連人帶鞭直接將其扔向下方山谷,陳小川與金不換二人迅速飛上前去,以防翰連城逃脫。
魔童望着三人身影瞬間消散在空中,眼中亦是憤怒,掌中招式更是兇狠。以金不換與陳小川的實力,翰連城定是難以逃脫!
已是被金不換消耗衆多的靈力,加之對陳小川心中的恐懼,使其剛面臨陳小川便已是落敗。摔落至山谷之中,金不換與陳小川一前一後鎖住翰連城的退路。
翰連城望着二人殺氣逼人的眼神,知道自己已是凶多吉少,手掌悄悄深入袖袍下,陡然再將金瞳崆靈蛇朝陳小川擲去。
陳小川早已是有防範,一手抓住金瞳崆靈蛇的七寸,望着它陰冷的蛇瞳。現在陳小川萬分後悔,當初沒有將這毒物除掉,否則福子也不會死!
陳小川手掌猛地一用力,金瞳崆靈蛇登時身子爆裂,鮮血噴濺,鮮血撒落在陳小川的衣袍之上。
“翰連城,當初你是何等意氣風發,想要執掌神魔宮;如今到了赤血宗,怎會是這副鬼樣子,可是你的主人苛待了你?”
翰連城已然是甕中之鱉,任他有何種手段,都絕不會在自己與金不換聯手之下逃脫。
面對陳小川的嘲諷,翰連城心中也是羞愧,原本他也是有着稱霸天下的雄心,但在事實面前,無論是魔童還是霸天下,都不是自己能對付的了的,自己只能成爲他們手中的棋子。翰連城心中不甘,但他卻無能爲力,他身邊沒有朋友,神魔宮也已經無法回去。
翰連城咬了咬牙,臉上竟然又是涌現出昔日的一絲意氣,“哈哈,你笑我任由赤血宗擺佈,那你又何嘗不是被羅生堂戲耍半生。福子爲什麼死,難道不是受你連累嗎?”
聽聞這話,陳小川心頭猛地一刺,他一直都知道是自己連累了福子,他一直因此而自責。現在看着翰連城頹敗的眼神,陳小川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樣的不甘,一樣的無助。
但陳小川知道,自己與他不同,他是壞事做絕,才落到這般地步,他無依無靠,而自己有師傅,有朋友。
陳小川搖頭苦笑,“既是如此,那我便給你一個機會,你我公平對決,我若勝了你,便爲福子報仇。”
金不換一聽這話,臉上有些焦急,陳小川剛入元嬰,翰連城已是半步化神,如今陳小川手中沒有破空劍,如何是他的對手!
翰連城聞言,神情猛然一怔,驚訝道:“我若勝了你,你當真會放過我?”
“不,不會。”
翰連城臉色大怒,“哼,輸與贏你都不會放過我,那還何須與你比試!”
陳小川嘴角卻是微微一揚,“我是說,我不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