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定那人身在歸雲莊後,欣嵐兒亦是從伏龍寺來到歸雲莊,有她們二女聯手,定然是事半功倍!
只是事情卻並不如意,一切還是一如往昔,沒有絲毫進展,羅生堂竟然在歸雲莊中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憑藉欣嵐兒與穆婉秋二人的經驗,這位羅生堂的壇主,必然是隱匿與歸雲莊之中。
歸雲莊中有她們二人查探,無需陳川二人多費腦筋,便是告辭離去,前去武陵山莊,爲陳川解決心中憂慮。
御劍而行,陳川心中忐忑難安,此番前往武陵山莊尋找武靈脩,他究竟願不願意與自己實話?
東門飛雪望向身側的陳川,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作爲男兒,既要拿得起,也應放得下,此番前往武陵山莊,無論結果如何,你也應當坦然接受,萬不可讓別人瞧不起你。”
陳川眉頭緊皺的望着東門飛雪,點了點頭,“飛雪大哥放心,川並不是猶豫不決之人,只要我能從他們那裡得到一個確切答案,無論是好是壞,我都會坦然接受。”
御劍飛至武陵山莊山門前,魚兒竟是一人在山溪間嬉戲,陳川見到魚兒,心中頓時大喜,連忙走上前去,“魚兒,你怎麼一人在此?”
聽到陳川的聲音,魚兒心中稍喜,不過再轉身望向他與東門飛雪之後,臉上的笑容漸漸暗淡,低聲道:“三師兄被爹爹安排去做事,大師兄和雨蝶姐二人哪裡有空搭理我。”
撂下這話,魚兒又是轉過身去,悶悶的擺動山野花束。
聽她提起姬三公,陳川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陳川上前兩步,凝聲道:“魚兒,此番前來,我是想問你一個答案,武師兄在信中究竟給你了什麼,使你對我態度大變?”
聽聞此話,魚兒手中動作漸漸凝滯,望着眼前的花簇,心中五味雜陳,確實是因爲大師兄給自己的那些話,才讓自己不得已這麼做。
見到魚兒動作凝滯,陳川知道自己到了點上,又是急聲道:“魚兒,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爲何爲何你一定要拒我於千里之外,你明明你明明對我有意,爲何卻要這麼做!”
“夠了!”
魚兒怒聲一喝,猛地鎮住陳川,使其呆愣在原地。魚兒轉過身來,凝望着陳川,眼眶微紅,“陳川,你明白我?不,你從不明白我,我對你絕無半分男女之情,我只是將你當做最好的朋友。”
魚兒這句話,如若冬日裡的寒風,將陳川冰封於此。陳川難以置信的望着魚兒,眼中亦是有着淚珠翻涌,“不,不可能,之前你明明對姬三公沒有好臉色,怎會突然之間,變得如此如此”
陳川言語混亂,不知該什麼,面前的魚兒卻是冷聲一笑,背過身去揚聲道:“我與姬三哥青梅竹馬,兩無猜,我對他沒有好臉色,是因爲他一直遷就着我,但這並不意味着,我對他並無感情。
想當年姬三哥帶着我在這山中肆意玩耍,這裡的每一處都留下我們倆的痕跡。哦,對了,就是你站的這個位置,當年姬三哥在這裡教我垂釣,我還記得,我釣到的第一條魚纔不過一寸。”
聽她甜言訴着姬三公與她的往事,這些話如若鋒利的針刺,刺便陳川渾身的肌膚。
“魚兒,你爲何爲何要故意刺痛我,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魚兒轉過頭來,望着陳川,笑道,“你的意思是大師兄逼我這麼做的?你錯了,大師兄只不過在信中講了些我與姬三哥的過往,喚起了我心中情感,川,謝謝你對我的喜愛,但是對不起,我們並不適合。”
陳川呆愣的站在原地,望着魚兒笑魘如花的出這句話,怔怔的不知該些什麼。
臉上的笑容能夠看得到,心中的痛苦誰又能感受的到?陳川微微擡起腦袋,讓自己眼中的淚水不要留下,微微攥了攥拳頭,又是望向面前的魚兒,一字一字道,“這真的是你的答案?”
魚兒絲毫沒有猶豫,重重的點了點頭,“不錯,比黃金還真!”
這句話是在青峰鎮時,魚兒曾與陳川過,沒想到如今,竟會在此情此景下再次聽到。陳川心情已是失落到了極點,得到的答案,終還是自己最害怕的那一個
陳川望着魚兒,喉嚨發出一聲輕笑,轉頭望向身後的東門飛雪,揚聲道:“飛雪大哥,已經得到了答案,武陵山莊也不必進了,去尋陸正州吧!”
聽到陳川這句話,魚兒立即轉過身去,繼續擺弄那束野花,不再搭理陳川。
東門飛雪望着他們二人短暫的對話,心中疑惑,他總覺得魚兒的話並不是真的。在陳川走至自己身側時,東門飛雪一把拉住陳川的胳膊,沉聲道:“我們還是進去問一問武靈脩,他究竟了什麼。”
陳川轉望向東門飛雪,笑道:“飛雪大哥,方纔你還勸我坦然接受,怎麼,現在是你又放不下?”
陳川的笑聲極其刺耳,絕非他現在心中的感受,東門飛雪望了眼魚兒,“你在山下等我,我有些事要詢問。”
現在的陳川,哪還有無心思顧及東門飛雪要做什麼,也不管他,一人獨自朝山下走去。茫茫怔怔,腦海中沒有任何意識,但只覺得眼前彷彿有着無盡的黑暗從四面八方極速涌來,要將其吞滅。透骨的涼意侵蝕着他的軀體,視線中的一切搖搖欲墜。
迷糊糊的走到山腳,容容的身影忽然出現在視線之中,陳川立即停下了腳步,望見她一臉憔悴與哀傷。
“我能感受到你的心痛,川,即便是所有人都離你而去,我都不會離棄你。”
這句話容容曾經便對陳川過,今日再一聽到這句話,陳川心中又是涌現一絲溫暖,笑道:“不必擔心,我沒事。”
只是此話一出,容容卻是厲聲喝道:“川,別騙自己了,你的心在我這裡,我知道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