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中光線極其暗淡,兩側石壁上方懸掛着一顆顆藍色明珠,散發着一縷微弱光芒,藉助這縷光芒,勉強能看清腳下之路。洞中異常安靜,唯有衆人前進腳步的嘀嗒聲,空蕩蕩的傳響,
陳小川小心謹慎的走在衆人身後,不敢張揚。方纔容容出手極快,究竟有幾人活下,他們並不知曉。只是深處有着羅鋒坐鎮,還有兩位合體境高手,已然是龍潭虎穴,不易逃離。
過了些時間,衆人終於停下了腳步,陳小川望着前方諸人,尤其是坐在中間的羅鋒,眼中迸射着一股怒火。
曾經自己是如此敬重他,他待自己亦如親生之子,但到頭來,只不過是一場陰謀,那些感情,全都不復存在。
壓抑住心中的怒火,視線轉望向他處,在其左右兩側各站着一人,修爲乃是合體境初期,而云中君,則是站在遠處,周身被一陣金光籠罩,無法自由動彈。
陳小川疑惑的望着羅鋒,他既然抓住了雲中君,爲何不將他交到邱長老的手中,反而是帶到這裡?
“容容姑娘,真的是好久不見,”羅鋒言語之中帶着一股親切笑意,端起茶壺爲容容斟上一杯,伸手邀請她坐下。
但容容並未領情,而是疑惑的望着羅鋒,“羅鋒,你究竟要做什麼?那日你本可以將我體內的巨闕劍一併取走,爲何要放我離開?”
陳小川一聽,心中頓生疑惑。自己倒是沒有詢問容容是如何逃離羅鋒之手,按理說他既能取走血玉壁,也能夠得到巨闕劍。
“不急,巨闕劍放在你那裡,我比較安心。”
見她不落座,羅鋒並無責怪之意,自己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但他這句話落在陳小川耳中,更是讓陳小川驚訝,他這句話究竟是何意?
“你就不怕我將它交到碧海閣的手中?”
“呵呵,不會,我知道你是爲陳小川留着。”
此話一出,容容和陳小川神色皆是大駭,容容疑惑的望着他,故意試探道:“陳小川明明已經死了,而且是你親手所殺,我怎還會爲他留下巨闕劍?”
容容並不敢確定羅鋒那句話究竟是何意,難道他已經知曉陳小川還存活在世?
面對容容此問,羅鋒並未回答,又是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繼續道:“你知道這世間最奇特的地方是在哪裡嗎?”
陳小川聽着,羅鋒前後話並不銜接,東一句西一句,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按照他的詢問,陳小川心中也是暗自思索,最奇特的地方,究竟是哪裡?
容容亦是冥思片刻,但並未想出是何地,便是搖了搖頭,望向羅鋒。
只見他緩緩站起身子,容容下意識的退後兩步,正好將陳小川擋在身後,略作警惕。
羅鋒並未有對她出手之意,而是在洞中輕輕踱步,“這世上有一處寶地,時間法則在此這裡扭曲,七日才如同外界一日;而且可以隨臆想自由幻化,世間萬物生靈,都可以出現在這裡。”
陳小川聞言,眉頭微蹙,他說的這些話似曾聽聞,但只是淺淺的有些印象,並未能想起此地的名字。
容容聞言,亦是不知此地究竟是在何地。
羅鋒見狀又道,“我只知此地身在武陵山莊附近,想來應當是在妙音谷。”
妙音谷武陵山莊
忽然,陳小川心中猛然大駭,是幻月禁地,沒錯,是妙音谷的幻月禁地!
當初在武陵山莊,小魚兒還帶自己前去嬉玩,只不過自己並未太在意。幻月禁地乃是妙音谷最重要機密,所以鴻雁堂並未得到關於幻月禁地的消息。
而自己又將此處遺忘,在幻月禁地修行,七日才如同外界一日,十年流逝,幻月禁地中便相當於度過了七十年,而小魚兒,一定是在幻月禁地之中!
猜出小魚兒身處之地,陳小川心中頓時激動難耐,十年修行,小魚兒的修爲定是突飛猛進,只怕遠在自己之上。
武靈脩和雨蝶也一定在幻月禁地中苦修,也不知他們究竟有沒有突破大乘。
至於姬三公子
想到他,陳小川心中的興奮又是漸漸暗淡,姬三公子天賦奇高,得無崖子真傳,又在幻月禁地苦修,修爲怕也不弱於自己。
過了這麼多年,再回想起當初分手之時,陳小川越發感覺有些不對。當時自己被衝昏了頭腦,真的應該像東門飛雪說的那樣,詢問武靈脩,那日給小魚兒的信上究竟是說了什麼。
只可惜時過境遷,十年不見,小魚兒怕是已經忘了自己。想到此,陳小川心中又是惆悵。
“羅鋒,你究竟想幹什麼?”
容容越來越溼糊塗,羅鋒東說西扯,彼此之間毫無邏輯聯繫,他讓自己前來,只是隨意閒聊?
羅鋒淡淡一笑,目光望向遠處的雲中君,輕輕打了個響指,束縛他的光罩便是消散。
雲中君頓時如釋重負,立即扭了扭腦袋舒展筋骨,但望向羅鋒,眼中卻是忌憚至極。
“容容姑娘,在下在谷中設下一局遊戲,可否有興趣一觀?”
遊戲?難道他引誘青雲劍宗的人前來,是爲了這局遊戲?陳小川心中越發擔憂,怕是這場遊戲,是用鮮血來鑄就!
一旁的雲中君聞言,神色有些異常,立即走至容容身畔,在其耳邊私語兩聲。容容聞言,面色驟然大駭,怒目轉向羅鋒,萬千劍氣豁然從其體內涌出,四周衆人立即被震退數步,即便陳小川也不例外。
陳小川驚訝的望着瞬間出手的容容,劍氣直逼羅鋒而去,她怎會立即暴怒?
以羅鋒的修爲,自然不會被容容所傷,只見其袖袍一甩,便是將逼來的劍氣震碎。
“哈哈,容容姑娘還是這副急性子,何不隨我一同去瞧瞧!”
話落,羅鋒體內靈力涌動,直接包裹住容容與雲中君,迅速朝洞外掠去。
洞中衆人,亦是紛紛朝外奔去,陳小川略微分心疑惑,但還是跟在衆人,面色沉重的朝外走去。不知怎地,現在的他突然心中惶恐,惴惴難安,總覺得似有不幸,要降臨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