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待其飛至劍冢之時,四周只剩下一片廢墟,未見一人。姬三公子心駭,四周空空如也,山野寂靜,慌亂的四處疾走,卻是未見到任何身影。
“羅鋒!”
“夏侯淵!”
密林之中傳蕩着他的呼聲,但始終沒有一人迴應,在他疾走癲狂之時,忽然感到一陣劍氣涌動,目光倏然望向南方,似在數十里之外有人交手,難道是陳小川在與羅鋒鬥法?
他臉上頓時涌現一抹喜悅,只要他們還活着,自己回來了便可解決危機,趕緊腳踏虛空,縱身飛去。
然而待他掠過山頭,望着下方人頭攢動,交手之人時,目光豁然大駭,竟然是羅生堂高手內鬥,而陳小川等人,則是站立一旁靜觀。
再望向陳小川身後,那被落葉遮掩了大半個身子躺在地上之人,正是羅鋒!
霎時身軀僵硬,驚駭的望着這一幕,自己還是來晚了一步,羅鋒已經慘遭毒手!姬三公子又驚又怒,兩鬢青筋突兀,憤怒至極!但看着內鬥之人,自己還必須制止。當即咬牙俯衝,周身靈力駭涌,狂風席捲,靈力飛割,交手衆人立刻被震向四周,姬三公子衣袍鼓舞,從空而落。
見姬三公子迴歸,陳小川面色豁然沉重,目光死死的盯着他,沒想到他腳力如此迅速,看他面色紅脹氣喘吁吁,應是剛到絕情谷便發現不對迅速返回。
夏侯淵與許長老二人眉頭微微一皺,立刻帶人飛退,落至陳小川身畔,目光得意的望着姬三公子。
見到他們竟然去了陳小川陣營,姬三公子心中頓時沉重,兇狠的望了他一眼,羅生堂的內鬼,果然是他!
“哼,我倒是小瞧了你,原來許長老和你是一夥的,難怪能助你洗清嫌疑。”
二人聞言相望一眼,嘴角微微一笑,夏侯淵昂首挺胸,抱拳道:“堂主,第四壇主讓我代他向您問好。”
一聽這話,姬三公子目光更加陰冷,緊咬着牙關恨不得當場將他斬殺,沒想到第四壇主竟然早就投靠了陳小川,他們還一直在自己面前演戲!
目光轉望向陳小川,姬三公子喉間發出一聲冷笑,讚道:“陳宗主當真是足智多謀,大局早已掌握在手中,我身邊之人盡數被你架空,當真是好手段。”
如今羅鋒一死,半數人馬背叛,羅生堂實力大損。陳小川心情複雜,餘光微微瞥了眼羅鋒,低聲道:“姬三公子,我知你本性不壞,如今羅鋒和邱長老皆已隕落,你若回頭,沒有人會怪罪你。”
只是姬三公子聞言,頓時發出一陣狂笑,仰頭望着蔚藍天空,眼眶溼紅心中悲憤,手掌猛然一握,方天畫戟出現在手中,仇恨的目光一一掃過衆人,“夏侯淵、陳小川、師兄、師姐、還有小師妹,你們一個個都欺騙我,從未相信過我,既然你們早已無情,現在又何必虛情假意!出招吧,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此話一出,武靈脩雨蝶二人心頭猛地一顫,神色擔憂,武靈脩趕緊走出,勸阻道:“老三,形勢已是如此,你還”
只是他話還未說完,姬三公子銳利的目光豁然轉向他們二人,手中方天畫戟倏然劈出,光弧飛射,迅速朝他們撲去!
陳小川見狀雙眸猛地一脹,以他們二人的修爲如何能抵,當即祭出巨闕仙劍,縱身飛至二人身前,劍氣如浪,將姬三公子的攻勢擋住,四散的餘威頓時將衆人震退數步。
陳小川沉聲喝道:“姬三公子,莫要不識好歹,眼下你已是甕中之鱉,還想怎樣!”
“哈哈甕中之鱉?好大的口氣!大不了我自毀內丹和神器,我們所有人一起死!”
一聽這話,東門飛雪等人立刻退後幾步,目光忌憚,看着姬三公子癲狂熾熱的目光,眼下若是逼他,興許真的會做出這種事。
又聽姬三公子冷冷道:“陳小川,出劍吧,或是你我中間死一人,或是所有人一起死,你自己選擇吧!”
他這麼說,便是要逼着出手,陳小川緊咬牙關,怒目緊盯着他,手中巨闕微微一旋,劍光遊走,已是有出手之意。
身後公孫雲龍見狀,目光頓時驚駭,連忙走上前,凝望着陳小川的雙眸,沉聲道:“宗主答應我兄弟之事,莫要忘記!”
聽到他的提醒,陳小川立刻想起之前對十二天罡的承諾,望着公孫雲龍堅毅的眼神,許下的承諾,自然不能反悔,況且他們四人幫自己做了太多的事。
陳小川並未多言,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再望向姬三公子,手中巨闕劍芒大振,立刻衝飛上前。只聽得劍刃破風之聲,道道殘影掠過,已是奔至他的身前。
與他交手,姬三公子求之不得,手臂猛地一振,方天畫戟輪轉而出,哐噹一聲擋隔。二人修爲相仿,神器同階,力量反震,手臂微微痠麻,皆被震退幾步。
若真是相鬥,二人勝負還真不好說,姬三公子自幼受無崖子和蘇仙子精心教導,修煉上乘功法,又比陳小川年長,經驗更加豐富。反觀陳小川,雖然身懷無上功法,但都是自己悶頭獨修,根基並不如姬三公子那般深厚。只是陳小川卻有一樣得天獨厚的優勢,那便是女媧石,能夠讓他擁有源源不斷的靈力!
兵器相交,光芒閃爍,二人斗的甚是激烈。但因陳小川顧及承諾,加之羅鋒已死,對於姬三公子的仇恨已經減弱了許多,所以施展起劍法,又是稍有留手,形勢倒是略處下風。
只是姬三公子並不領情,招招緊逼,怒聲罵道:“不要再虛情假意,你處處算計我,有何必在此時裝作不忍姿態,你這樣只會更讓我瞧不起你!”
他攻勢更猛,陳小川節節敗退,方天畫戟殺傷範圍廣,與他近身交手而又不能施展全力,着實有些吃虧。陳小川目光豁然一凝,手中劍芒登時閃耀,必須施展全力先將他擊敗,再說之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