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衍邊打邊退,這隻小黑鷹拿他沒辦法,距離營地將近十里,眼見馬上就要離開這片山林。
不過,現實不像蘇衍計劃的那樣。七位培元圓滿的靈師那邊,兩隻土背鱷配合三隻赤尾狐,已經殺掉五個人,其餘兩人的處境也岌岌可危。
“隊長,救命!”苦苦支撐的兩個培元圓滿靈師,眼見其他五位隊友陣亡,他們再也沒膽氣與赤尾狐、土背鱷交戰,向着錢裕方向靠攏。一邊飛速奔跑,一邊求救。這樣雖然會被赤焰狐擊傷,但至少不用擔心土背鱷的攻擊。其他五個人,就有四個死於土背鱷之口,他們二人驚恐萬分,土背鱷恐怕已經成爲他們一輩子的噩夢。
錢裕看都不看二人一眼,內心完全被仇恨充斥的錢裕,眼裡只有蘇衍一人。
“隊長……不……”兩個靈師悽慘的叫聲戛然而止,很快被三隻赤焰狐和姍姍來遲的兩隻土背鱷分食。
“廢物。”錢裕嘴裡吐出兩個字,如果這兩人能從赤焰狐和土背鱷的追殺中逃到他身邊,他或許會出手相助。現在被赤焰狐所殺,錢裕將兩人徹底拋開。
“蘇衍……”錢裕吐出兩個字,眼睛中兇光迸發。黑鷹沒將蘇衍殺死,讓他驚訝的同時,更多的是欣喜:“你只有死在我手裡!”
眼看蘇衍就要離開山林,頭上的黑鷹卻依然沒有離開,錢裕不禁惱怒非常,卻不敢擅自出動。蘇衍的那一擊方天印打在他身上,如果不是有防禦寶器護着後背,就算不死,也會重傷。
即便有護體真元和防禦寶器守護,他的傷勢依然不輕。中氣十足的樣子只不過是他的僞裝,防止蘇衍和唐然對他趁機下手。
面對蘇衍,錢裕打起十二分的小心。
山林另一旁,唐然終於堅持不住,在黑鷹的攻擊下毫無還手之力。身上的真元護罩顏色暗淡,不知被打破多少次。現在即便再次升起,防禦力也已經大減。
如果納物符照常使用,憑藉一兩件寶器,唐然絕不會如此狼狽。但現實沒有如果,失去武器後,唐然被全面壓制,此時渾身是血。頭頂一大塊頭皮被撕去,連一隻眼睛也被黑鷹啄去。
“蘇衍,救命啊!”唐然終於放下培元境靈師的驕傲,開口求助。
蘇衍再一次用寒星劍封住黑鷹的攻擊,正準備挪過去的時候。神識一閃,錢裕正朝着他的方向移動。
一隻在交戰中,蘇衍的神識無法像平時那般無聲無息,更何況錢裕是御空境靈師,蘇衍的神識在他面前本來就無所遁形。
或是感到蘇衍的察覺,錢裕不再掩飾,激發一件防禦寶器護住後背,防止空中黑鷹的襲擊,然後急速向蘇衍追來。
蘇衍臉色大變,再次加快離開的速度。可是,他只有半步培元的修爲,速度與錢裕相差甚遠。再加上頭上黑鷹不時的攻擊拖延,連一半的速度都發揮不出來。頃刻間,與錢裕的距離拉近了五分之一。
“不能讓他追上來。”蘇衍心一橫,當頭頂那隻黑鷹不服輸,再次攻來的時候,蘇衍果斷出劍。寒星劍劃過,寒芒乍現,中品寶器的質地和鋒利,直接斬去二階黑鷹的鷹頭。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唐然的驚喜聲:“納物符可以用了,哈哈,有救了!”
原來絕望中的唐然一邊像蘇衍求救,一邊不停地嘗試納物符和信號符,讓他第一時間發現這一點。只見他右手往懷裡一伸,掏出信號符,真元激發,一道赤色的信號猛然升空。
赤色信號符,是唐然小隊巡邏方向特有的信號符。在其他方向巡邏,則用其他顏色信號符,方便分工和信息判斷。此外,四種顏色是營地官方的信號符顏色,普通小隊不允許使用這些顏色信號符。
攻擊唐然的二階黑鷹被信號符嚇了一跳,還以爲是攻擊符篆,攻擊稍微遲疑片刻。黑鷹的遲疑僅僅一瞬間,卻足以讓唐然從納物符中取出武器和防禦寶器,還有一些保命的符篆。儘管這些符篆都是培元境靈符,也足矣抵抗二階黑鷹的進攻,拖延時間,等到救援。
聽到唐然的聲音,蘇衍不用再考慮唐然,望着空中落下的黑鷹的屍體,蘇衍心中一動,立刻用納物符裝上,然後施展秘技,急速離開。
雖說唐然已經釋放信號符,很快就有救援,但蘇衍不敢將生死寄希望於營地官方身上。錢裕小隊既然動手,珍寶閣肯定會有後手,也許援軍不會那麼快出現。
這個賭蘇衍不敢參加,更何況,錢裕也許會因爲信號符的出現,暫時打消殺他的慾望,但黑鷹肯定不會。
果然,最小的二階黑鷹臨死的哀鳴,讓攻擊唐然和錢裕的兩隻黑鷹頓時發狂,捨棄兩個目標,瘋一般朝着蘇衍衝來。
二階靈獸,相當於人類的培元境,兩隻黑鷹卻發揮出御空境靈師的速度。蘇衍的速度雖然和兩隻黑鷹相當,但他在陸地上奔跑,需要躲閃樹木等各種障礙,雙方的距離因此拉近。
“若虛步!”蘇衍底牌盡出,兩個虛影從身體中幻出,便一左一右,朝着兩個方向跑去。然而,兩隻黑鷹卻不上當,毫無疑問,朝着營地方向的就是真的。
蘇衍再一次領略了靈獸的智慧,兩個虛影也因爲爆發出太大的速度,轉眼就消失了。不過此時,蘇衍已經踏入營地十公里以內,總算可以鬆一口氣。
可惜,蘇衍未能如願,因爲同伴喪命,兩隻黑鷹瘋一般追殺而來。到達營地的領地範圍內,黑鷹居然沒有遲疑,繼續追來。不過,兩隻黑鷹也知道營地範圍的危險,居然都爆發出更快的速度。
蘇衍大驚,再次加速,也顧不上暗傷淤積,爆發出更快的速度。還好營地附近十里範圍內,一馬平川,障礙物幾乎沒有,他能發揮出最大的速度,不過,與兩隻黑鷹的距離還是一步步拉近。
蘇衍闖入營地十里範圍後,錢裕猶豫不決,這種地方,毫無疑問在城牆瞭望手的眼皮底下,被發現的機率大大增加。爲了報仇,冒着死亡的危險,究竟值不值。
“先放過你小子,不過,我不信你次次都這麼好運。”錢裕考慮片刻,終究嘆口氣,咬牙切齒道。錢裕的理智太強,在自己生命和仇恨之間,他果斷選擇了生存。儘管喪命的機率不大,他還是不敢嘗試。如果他橫下心,或者被仇恨迷住雙眼,一心地想殺蘇衍。只要他不顧傷勢,爆發速度,蘇衍根本逃不了。
如果讓錢裕知道自己剛剛放棄了擊殺蘇衍最好的時機,不知會不會改變決定。
少了錢裕的威脅,蘇衍並不知道,他現在被兩隻黑鷹追趕,死命的逃跑。身後,不到十米的距離,兩隻黑鷹翅膀捲起的風聲,清晰入耳。而且,距離還在不斷拉近。
“救援者還沒來,果然如此。”蘇衍怒視着遠處的城牆,壓緊牙關,繼續加速。不過,雙方的距離依然在減少。
“九米。”
“八米。”
……
“拼了!”蘇衍再次分出虛影,這一次,他暴露一部分實力,分出三個虛影,朝着四個方向疾馳。
這一次,蘇衍沒有朝着城牆方向炮,而是略微繞個圈,選擇更遠的路。
兩隻黑鷹果然被騙到,朝着衝向城牆方向的虛影追去。
蘇衍終於鬆口氣,靈獸畢竟是靈獸,就算有智慧,究竟不能與人類抗衡。至於先天境以後的事,蘇衍沒有考慮,對他來說,先天境的距離還很遙遠。
當虛影退散,兩隻黑鷹發現上當的時候,蘇衍再次與之將距離拉大到三百米。這種情況下,即便追上蘇衍,也會到距離營地不到五里的地方。
對於距離,黑鷹天生有一種直覺判斷。拇指大小的大腦稍微計算,兩隻殺紅了眼的黑鷹恢復理智。在仇恨和生存面前,黑鷹也選擇了生存。
以它們不高的智慧,經歷蘇衍兩次施放虛影后,腦中有模糊的感覺,下一次靠近,自己還會上當。既然追不上,黑鷹果斷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