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好消息是雷劫終於過去了。蘇衍躺在地上,體內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在雷劫最後的作用下,受傷的經脈、肉體迅速恢復。同時,空虛的經脈中涌入一股股真元,其本質比原來的半步真元高不止一籌。
不過,天地靈氣幫助身體恢復並不是一件值得享受的事,酸酸癢癢的,甚至比剛剛那種撕裂的疼痛還難以忍受。蘇衍想起一個傳聞,一些靈師忍受疼痛的限度遠高於忍受癢癢的限度。這種難以形容的酸癢感覺沒有持續多久,真元恢復,身體恢復。
蘇衍強迫自己將注意力轉移到其他方面,這樣能有效增加對酸酸癢癢感覺的忍耐程度。躺在地上,蘇衍不由得想起剛剛的那個幻境。沒想到師父千叮囑萬叮囑,最後的幻境卻源於這個幻境。蘇衍倒沒有埋怨師父瀾星河的意思,就算沒有這個幻境,也可能是其他幻境,沒有什麼不同。
小小的一個幻境就讓他差點中了圈套,如果是心魔、外魔呢?蘇衍再也不敢小瞧那些東西。原本以爲只要內心毫無破綻,心魔、外魔就沒有作用。這句話真假還不能證實,但是一個人不可能真的毫無破綻。即便他再問心無愧,終究有留下一些遺憾、猶豫,這些往往是心魔、外魔最喜歡找的空子。
一個人,只要有感情,猶豫過,後悔過,這些都會成爲心魔、外魔攻擊的範圍,有誰能做到絕對理智,恐怕幾乎沒有,比天妒者的數量多不到哪裡去。就算做到絕對理智,也不能避免後悔和猶豫,因爲人生總有遺憾,只要不是十全十美,心魔、和外魔總有辦法讓你進圈套。
這段話是描述雷劫資料上的一段話,蘇衍先前感受不深,但經歷這次小小的幻境後,蘇衍才深有體會。幻境尚且如此,那麼心魔、外魔呢。
身體恢復的很快,蘇衍還沒有得到答案,身體已經恢復。
蘇衍來不及檢查突破後的身體狀況,周圍騷動的靈獸提醒他已經暴露,必須離開。站起身來,身上的寶甲叮叮噹噹一片片掉落下來,這件寶甲廢了。蘇衍立刻從納物符中取出習慣穿的那身寶衣。渡劫之前,結合資料,他換上了防禦性更強,但靈活性很低的寶甲。現在看來,這個小細節非常重要,如果身上穿的是寶衣,能否渡過最後一道雷罰還不一定呢。
激活印記,眼前一閃,來到一處陌生的地方。蘇衍四周望了望,確定沒有危險後,立刻用飛行符飛出樹林,遠遠眺望,營地在東南方十五里外。
“這個是?”蘇衍一邊往營地趕路,一邊疑惑地看着周圍空間像波紋一樣震盪,每劃過樹木、花草甚至岩石,都會引起陣陣波動。“空間掌控?”蘇衍第一時間想到師父留下掩護自己渡劫的東西。現在還起作用,這樣一來,如果不是因爲第十道雷罰威力太強,根本不會引起周圍靈獸的警惕。隨着雷劫消失,強大的威壓不再,空間掌控又在繼續其作用。
能用印記上僅有的一天能量釋放空間掌控,又可以讓他傳送回營地附近,蘇衍對師父瀾星河的手段更加癡迷,空間系神韻,師父肯定將其領悟到很高的層次。可惜空間系神韻感悟法門需要修爲非常高,不到先天境,幾乎不可能修習。
也許這是個機會!
蘇衍乾脆找了個高大的樹木爬上去,專心感受空間掌控的奧秘,趁着它還沒有消失,能感悟多少是多少。
“我的神韻……”蘇衍一一感受後,驚喜的發現自己的土系神韻達到七成六,風系神韻達到七成八,木系、水系、雷系神韻都達到五成九,火系神韻達到六成一,金系神韻達到七成一,空間系神韻也達到四成,至於時間系和輪迴系都增加了一些,達到三成三。
蘇衍收斂心神,開始感悟空間掌控。同時將神識範圍儘可能擴大,晉級培元境後,他能將這個範圍輕易擴大到五百米。在野外修煉,保持警惕是必不可少的。
十分鐘、二十分鐘,時間一點一滴流逝,他卻摸不着頭腦,對空間神韻的感悟沒有絲毫用處。不過蘇衍也不惱,繼續專心感悟,也許下一刻就會成功。蘇衍根本沒想過,空間掌控中蘊含的空間“神韻”,已經不是神韻層次,而是“意境”,俗稱奧義,劍意,刀意等等。以他目前對空間神韻的感悟,根本無法理解那個層次的東西。而且,他沒有經過系統的學習,一樣無法從這些意境層次的靈術中感受到任何東西。
蘇衍沒有放棄,但空間掌控外圍的一陣波動引起了他的注意。因爲他保持不動,能引起空間掌控波動的只有一些活動的靈獸,但這次不是靈獸,而是一羣人。
以他的神識強度,還無法覆蓋一里之外,當空間掌控波動後片刻,一羣人進入他的神識範圍內。
“咦?那天那個囂張的青年靈師?不止他一個,還有其他人……”蘇衍從感悟中醒來。
“我說過,在營地我做主,你們別干涉我?一個小小的夏沫山,連那些封魔之地的土鱉都能生存,我堂堂青龍山年輕一代最傑出的靈師怎麼可能有事?”
青年靈師囂張的聲音傳來,蘇衍沒有用神識細查,也能猜出他現在的表情。
“蕭首席,後天靈師在夏沫山中容易被先天靈獸襲擊,御空境靈師不用擔心這個問題,所以我們要小心一些,還是完成宗主下達的任務爲主?”
說話的是一個年紀較輕的中年靈師,至於他們身旁的另一個老者,則一臉漠然,“不準離開營地範圍二十公里,這是我的底線。姓蕭的小輩,你最好安分點,被忘了你是來幹什麼的!”
“你敢說我?你這個奴僕,我是青年一代最傑出的的靈師,是內門弟子首席,你敢這麼對我說話,我……”
“別大嚷大叫,記住你的身份就行,至於我,還輪不到你來管。”
“首席大人消消氣,李老,寬限一些吧,三十里範圍,以我們的實力,就算遇到先天靈獸,也能支持到營地支援。再說先天靈師的領地是五十里範圍,它們不敢輕易進入營地百里之內。”
中年靈師連忙打圓場,兩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一個是內門弟子首席,雖然算不上傑出,但覺不普通,將來晉級先天輕而易舉。另一個雖然號稱奴僕,但也要看主人,那位宗門老祖的奴僕,他們誰也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