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許正坤正軟綿綿的躺在地上,一張臉緊緊的貼在了塵土之中,右腳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彎曲着,時不時微不可查的擺動一下,而許正坤的後背的衣衫盡被燒燬,背上有一隻很明顯的黑色掌印,而那顆黑色的珠子也落到了離許正坤不遠的地面,那把赤銅劍也靜靜的躺在不遠處,整個場景淒涼而又詭異。
臺下一心看熱鬧的衆人都愣住了,看着許正坤就這麼風騷的躺在臺上一動不動,而且短時間之內似乎也動不了的樣子,紛紛感覺難以置信,這纔打多久,許正坤就這麼輸了,這也太不中用了吧!臺下現在還有不少人盼望着許正坤突然堅強的站起來與秦雲陽再打上一場呢。
“太狠了。”這是柳越腦中浮現出的第一個念頭,看着許正坤深沉的躺在臺上,半天沒有站起身來,柳越俊秀的臉頰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
“許師弟!”孟竹峰身子一躍,就來到了許正坤的身邊,將許正坤翻過身來,檢查了一下許正坤的傷勢,面色不由一片鐵青,望着秦雲陽的眼神怒火升騰。
“師弟。”紫妙竹彷彿如夢初醒一般,也一下跑到了臺上。
秦雲陽看着許正坤悽悽慘慘的樣子,心中升起一絲不忍,但馬上這絲不忍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知道,今天要是許正坤打贏了自己,自己的結局絕對不會比許正坤好到了哪裡去,說不定還要悽慘一些,這也是有可能的。
“師弟,你沒事吧?”紫妙竹來到秦雲陽身邊關切的問道。
“哦,師姐,我好害怕,我的心不停的跳,感覺自己都快要站不穩了,你快扶我一下。”秦雲陽見紫妙竹問起自己的情況,立馬擺出了一副“弱不禁風,心有餘悸”的樣子。
“師弟不怕,有師姐在呢!”紫妙竹聞言,也不考慮秦雲陽的話是真是假,立即一把將秦雲陽扶住。凡事關心則亂,紫妙竹似乎完全忘記了秦雲陽現在是活蹦亂跳,而另一邊的許正坤正卻是人事不省。
就在秦雲陽享受着紫妙竹的關心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瞟到孟竹峰似乎正盯着地上的那顆黑色珠子,心中一動,秦雲陽毅然決然的出手了。
秦雲陽右手一擡,一隻手掌的虛影閃過,地面上的黑色珠子就消失不見,而孟竹峰見黑色珠子不見,鐵青的臉色頓時變得憤怒之極。
秦雲陽默不作聲的將黑色珠子收進了儲物袋,臉上仍舊是一副還沉浸在驚嚇中不可自拔的神情。
已經飄然上臺的柳越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見秦雲陽這副樣子,忍不住閉上了雙眼,一副眼不見爲淨的神態。
“秦師弟,這只不過是同門師兄弟切磋而已,你竟然下此毒手,難道不懼怕師門的怪罪嗎?”孟竹峰厲聲喝道。
當孟竹峰看到秦雲陽收走黑色珠子那一剎那,心中當真是怒極,這黑月珠還是自己請求師兄鄭凌賦讓他暫時借給許正坤一用,以確保這次比試萬無一失,沒想到,今日這許正坤還沒有發揮出這黑月珠的威力,就被秦雲陽以出其不意的手段給打敗了,而且黑月珠還被秦雲陽收了去,自己根本沒法對師兄交代,這叫孟竹峰怎能不怒。
“我下毒手?許師兄,哦不,現在該稱他許師弟,許師弟修爲比我高,法寶比我厲害,我今日能夠取勝,完全就是僥倖,依着許師弟一上場就對我下重手的狠辣作風,今日我要是輸了,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在?”秦雲陽反脣相譏道。
“哼,巧舌如簧,今日之事我定然會如實稟報給師父他老人家與太微師伯,讓他們來評論評論此事孰是孰非。”自秦雲陽收走黑月珠那一刻,孟竹峰就在強行控制自己的情緒,他覺得自己快要忍不住對秦雲陽出手了。
此時,柳越彷彿想起了什麼,拿出了一個小瓶子來,從瓶子裡面倒出了一顆金黃的丹藥,對着孟竹峰講道:“孟師弟,你將這顆黃龍丹給許師弟服下。”
孟竹峰結果黃龍丹,道了一聲謝以後,就掰開了許正坤緊閉的嘴脣,強行給他餵了下去。
紫妙竹看着許正坤慘白的臉色,只感覺如同在做夢一樣,她怎麼也不相信,自己的小師弟就這樣把看起來比他要強勢對手給打敗了,而且,而且看樣子還把對手打得很慘。
“師姐,你發什麼愣呢?”秦雲陽見紫妙竹放佛癡了一般,於是搖了搖紫妙竹的胳膊。
“啊,沒什麼,師弟你真厲害,你竟然,你怎麼可以對許師兄下這樣的狠手呢?你看許師兄都成什麼樣了?”紫妙竹本來準備誇秦雲陽幾句的,但看到許正坤毫無的血色的臉以後,突然感到這樣說似乎不妥,因此改成了斥責,只是這斥責的語氣溫和之極,完全聽不出有責怪的地方。
“師姐,你真是……”秦雲陽見紫妙竹話鋒轉得如此之快,有些無語。
對於今天又這樣的結果,秦雲陽的內心深處感覺還是很滿意的,雖然,雖然許正坤看起來是有那麼一點點慘,不過今天卻意外收穫了一顆黑色的珠子,雖然不知道這黑色珠子究竟有什麼用,但是看許正坤當時鄭重的神情,秦雲陽覺得這顆黑色珠子還是值得自己回去好生研究一番的。
“咳咳咳……”服下了黃龍丹的許正坤一陣劇烈的咳嗽以後,臉上浮現出一絲血色,緩緩的睜開眼來。
孟竹峰見許正坤睜開了眼睛,小心的將他扶了起來。
“許師弟,你沒事吧?”秦雲陽一個箭步的走到許正坤面前,滿臉關切的問道。
聽見秦雲陽叫自己許師弟,許正坤渾身一震,看着秦雲陽的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之色。
許正坤恨哪,今天被一個修爲比自己要低的弟子當着宗內諸位師兄弟的面給打敗了,而且敗得很慘,讓自己不但從此顏面無光,恐怕還會淪爲宗門師兄弟的笑柄。而自己祭出的黑月珠還沒有發揮出威力呢,就被秦雲陽狠狠拍了一掌,更可氣的是,按照先前的約定,不但要給秦雲陽一筆靈石,而且以後再見到秦雲陽自己還要稱呼他爲師兄。
許正坤扭過頭去,不想再看秦雲陽,他現在需要盡力平復一下自己澎湃的心潮。
秦雲陽見許正坤並不理會自己,感覺有些自討沒趣,也不再講話。
“許師弟,你的赤銅劍。”柳越將靈氣流逝至少一半的赤銅劍揀來,交到了許正坤手上。
“多謝柳師兄。”許正坤艱難的接過赤銅劍後,發現已經靈氣大損,才稍稍平復下來的心情又開始翻騰不已了。
秦雲陽看着許正坤肉疼之極的樣子,心裡笑得花枝亂顫,但臉上卻是一副悲痛之色,似乎在與許正坤一起心痛赤銅劍靈氣的流逝,而他好像完全忘了讓許正坤落到這步田地的罪魁禍首正是自己。
“孟師兄,黑月珠呢?”許正坤神情緊張的問道,彷彿現在纔想起一般。
這黑月珠是鄭凌賦借給許正坤暫用的,剛纔在心神震盪的情況下,已經忘了此事,現在想起以後,許正坤真的有些緊張了。
孟竹峰聞言,眼中升起一絲狠厲之色,冷冷道:“黑月珠在秦師弟那裡呢!”孟竹峰此刻很想動**回來,但當着臺下師兄弟的面,卻不能不忍。
“秦雲陽,速將黑月珠歸還於我。”許正坤指着秦雲陽厲聲道。
“原來這顆黑色的珠子叫做黑月珠。”秦雲陽暗忖道。
“這個咱們先不急,許師弟,師兄我告訴你一個秘密。”秦雲陽笑吟吟的講道,他不管許正坤的感受如何,反正按照約定,許正坤現在就是自己的師弟了。
柳越見秦雲陽就這樣大搖大擺的稱呼許正坤爲師弟,脣角劃過一絲笑意。
秦雲陽走到許正坤面前,笑道:“許師弟可能還不知道吧!其實我能有今日破障中期的修爲,完完全全是拜長機師伯的清心丹所賜呢!嘖嘖嘖,這清心丹,可真是個好東西呀!”
許正坤聞言,又是一陣急怒攻心,一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但卻什麼也說不出,驀地兩眼一黑,再次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