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真人等人進了房中,衆人以主次坐下。
孟竹峰坐下以後,盯了秦雲陽一眼,眼中的陰狠一閃而逝,當發現紫妙竹看向自己的時候,眼中的陰狠之色又化作了溫柔的笑意。
秦雲陽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心中不由一陣冷笑。
“這孟竹峰這麼會演,不去當戲子簡直是可惜了!”秦雲陽對於孟竹峰這樣具有表演天賦的人卻行差踏錯的進入了修仙界,感到很惋惜,很替孟竹峰不值。
“長機師兄今日前來,不單只是爲了祝賀我功法大進吧?”清虛真人淡淡一笑。
對於長機真人的意圖,清虛真人實在是再清楚不過了,所以也懶得再客套下去,一上來就直奔主題。
長機真人聞言,轉頭看向了秦雲陽,眼神中帶着一絲冰冷。
“我今日前來,有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恭賀清虛師弟功法大進,至於第二件事嘛……”長機真人並沒有說下去,只是拿過桌上的茶杯,吹了一下水面漂浮的茶葉,慢慢的抿了一口茶水。
秦雲陽在一旁看着長機真人這裝模作樣的姿態,心中升起一股想要將這杯中滾燙茶水潑長機真人一臉的衝動,但顧忌師父在這裡,他老人家應該不會同意自己這麼做,所以秦雲陽只得忍了。
清虛真人也不說話,只是雙目微閉,靜待長機真人的下文。
長機真人見清虛真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臉上掠過一絲惱怒。
“至於第二件事嘛,我就是想找清虛師弟你討個說法。”長機真人繼續說道。
清虛真人雙眼慢慢睜開,道:“什麼說法?長機師兄不妨說來聽聽?”
長機真人再次低頭啜了一口茶水。
“竹峰,你將你許師弟的傷勢好好給你清虛師叔講講。”長機真人語氣緩和,似乎無悲無喜。
一旁坐着的孟竹峰聞言,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師叔容稟,自從上次許師弟與秦師弟切磋以後,許師弟中了秦師弟一招“烈焰焚心掌”後,經脈大損,不止如此,許師弟的五臟六腑與丹田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就算許師弟傷勢得以痊癒,但許師弟以後的修煉之路也將變得比以往困難數倍。”孟竹峰臉色十分沉重。
清虛真人在一旁靜靜聽着,臉色風輕雲淡。
等孟竹峰講完以後,長機真人又緩緩道:“小徒中了秦師侄那一掌後,如今的修爲已然從以往的破障後期掉落到破障中期,秦師侄當真好手段,連我這個做師伯的都有些佩服了。”長機真人向來古井不波的臉上罕見的出現了一絲冷笑。
“師父,師弟是因爲自保才這樣做的,你不知道,許師兄一上來就對師弟下了重手,要不是師弟見機得快,恐怕,恐怕師弟如今的下場也許師兄還要慘。”紫妙竹見清虛真人到現在還沒有講話,但心裡已經有點急了,立馬替秦雲陽辯解道,語氣中帶着幾分惶急。
秦雲陽對紫妙竹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師姐不要緊張。
就在秦雲陽想要說上兩句的時候,突然聽到清虛真人言道:“沒想到九玄師兄也來了,我們出門迎接。”
“九玄師伯也來了,這下可熱鬧了。”雖然不知道九玄真人來的意圖,但秦雲陽知道今日之事已經越來越複雜了。
衆人出了房門,見空中飛來兩道光芒,一道藍光,一道白光,光芒落地,顯出兩個人影,正是九玄真人與其弟子柳越。
“九玄師伯。”秦雲陽等晚輩紛紛見禮,九玄真人對幾位晚輩點了點頭。
“九玄師兄,沒想到你也來了!”清虛真人打招呼道。
九玄真人淡淡一笑,道:“師兄我今日冒昧前來,還望沒有打擾到清虛師弟你。”
“師兄言重了,且進屋再說。”清虛真人講完,長機真人也上前給九玄真人見了禮,而後幾人一同進了房間。
衆人進屋,紛紛坐定。
秦雲陽看了一眼安坐的九玄真人,九玄真人也注意到了秦雲陽,投給了秦雲陽一個善意的微笑,秦雲陽也抱之一笑,而一旁的柳越反而沒有什麼表情。
“九玄師兄今日前來,所謂何事?”清虛真人問道。
“我與清虛師弟多日不見,特意前來看望看望師弟,另外,我徒兒柳越知道長機師弟與孟師侄在此,也因此特意趕來,至於是什麼事,不怕諸位見笑,我這徒兒並沒有告訴我。”九玄真人淡淡笑道。
九玄這老傢伙來看熱鬧我沒意見,但你今日還帶個人來,事情恐怕就沒這麼簡單了,看柳越如此這副表情,恐怕是來給我添亂的吧!老子到你哪裡得罪你了?秦雲陽看着柳越的表情,也大致有些明白柳越今日前來的意圖,心地升起一絲冷意。
又是一個來者不善的人,至於爲什麼,秦雲陽就真的有些想不通了。
“師父,九玄師伯,清虛師叔,弟子有話說。”孟竹峰站了起來,恭敬的對清虛真人等人說道。
“但說無妨。”清虛真人眼皮也不擡。
秦雲陽看着孟竹峰如此急切的樣子,突然頗有興致。
“正所謂公道自在人心,不管過程如何,但秦師弟已經將許師弟打成重傷,宗內許多師兄弟當時都是親眼看到的,此事孰是孰非,我相信九玄師伯與清虛師叔自有公斷。”孟竹峰的語氣十分不善。
紫妙竹見狀又要開口,卻被秦雲陽一把按住紫妙竹放在桌上的小手,秦雲陽再次對紫妙竹搖了搖頭,紫妙竹只能把許多想說的話咽回肚子裡。
“柳越師兄,你今日前來,一定不是來看熱鬧的吧,你若是有什麼話,也一併說了吧!”秦雲陽斜着眼睛看着柳越,目光有些冷。
柳越聞言臉上顯得有些不自然。
“我是秦師弟與許師弟比試的公證人,我今日去前來,只想將那次比試的過程說過詳細的說過幾位師門長輩聽聽,僅此而已。”柳越臉上不自然的神色已然消失不見。
秦雲陽看了一下在座的師門長輩,只見清虛真人此時依然是一副對什麼都無動於衷的樣子,而長機真人臉色也依然嚴肅,至於九玄真人,秦雲陽懶得再看了,反正九玄真人什麼表情與自己並無多大關聯。
“柳師兄說說當時的情況,讓在座的諸位師門長輩好生判斷判斷。”孟竹峰對柳越講道。
柳越輕輕點了一下頭,然後才緩緩道:“幾位長輩容稟,弟子記得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許師弟一上場……秦師弟再次放出幾團火焰……許師弟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中了秦師弟狠狠一掌……”
柳越說的繪聲繪色,比茶坊酒肆裡說書的還說的還要動人,要不是秦雲陽發現柳越越來越倒向許正坤的那一邊,他應該會好好打賞一下柳越,畢竟說書也是一件比較辛苦的事,既費精力又費腦力。
“許師弟衣衫盡被燒燬……其實這只是一場比試,秦師弟這樣做未免太過狠辣,畢竟是同門師兄弟,切磋而已……”柳越講到這裡也接近了尾聲。
柳越說完了,意思很明顯,那就是秦雲陽你不該這樣做。
秦雲陽冷笑一聲,聲音有些發寒:“柳越,你只說事情經過就是,不需要你來妄作評論,而且這件事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看到,你竟敢如此偏向許正坤他們,莫非你收了他們什麼好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