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一襲白裙的王靈兒重新出現在山丘下方的時候,蕭天早已換上一身乾淨的白色長袍席地而坐,專心烤着野兔。
事實證明,男人洗漱速度,確實要快於女人。
此時微風吹動的火焰之上,一隻通體金黃、油漬滿滿的野兔,泛起陣陣的肉香,飄蕩在整片平原。
聞到肉香味,王靈兒的蓮步不禁有些加快,看來確實是餓壞了。
最後在蕭天雙眼充滿愕然中,小半隻野兔進入了她誘人的小嘴。
而後不管他,翻身躺在地上,以天爲被,以地做牀,不一會便傳來王靈兒均勻的呼吸聲,看來真的累了。
蕭天盤膝五心朝天,閉目內視,經過剛剛的血戰,與那散發出不可抑制的殺氣後,他明顯感覺經脈中的殺氣與八大主穴的漩渦,都將趨於飽和。
但是現在卻還還不足以衝擊三階,所以他要適當的壓制,否則很有可能經脈寸斷,主穴爆裂。
赤城,南蕭城正北方,距南蕭城約十日行程,由於赤城缺乏頂尖勢力,久而久之,便成爲龍蛇混雜之地。
赤城依舊如同往常人來人往,人氣無比火爆,今日卻迎來了兩位怪人。
一閃爍光芒滿頭白髮的男子,與一名身着佈滿灰塵的白裙,仿若墜落紅塵的九天玄女,並肩進入赤城。
當這名女子剛入城時,便引來了許多人的目光,不光是男人,就連女人也不禁將目光頻頻投來。
這二人自然便是蕭天與王靈兒,自那日之後,二人便一路向北,來到這赤城。
既然王靈兒想要報仇,而自己的功法也不適合她,所以只能帶她來附近的城池,到天帝閣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剛踏入赤城,便察覺到幾十道恐怖的波動,看來此城果然如外界所說,異常混亂!
帶領王靈兒穿過一條繁華的街道,徑直走向外表金光耀眼的天帝閣功法丹藥分部。
此閣樓分爲四層,一層爲一些較爲低級的功法與丹藥靈草,價格也最爲便宜。
二層則檔次稍高,相對的,價格也要稍微高一些,也是人氣最旺的一層。
至於三層與四層,沒有些許底蘊的真不敢往上走,不談別的,光價格就足以讓一個小家族爲之咂舌。
進入天帝閣後,沒有停留,徑直走向樓梯口處,王靈兒緊隨其後。
一直走到頂樓,蕭天的身形才頓住,雖然這裡的東西造價不斐,但依舊是是人滿爲患。
回頭對已陷入震驚的王靈兒道:“自己挑選吧!看有什麼適合你自己的功法。”
說完,他便朝角落處的靈草架走去。
王靈兒則眼含迷惑的盯着蕭天,雖然她自己並不修煉,但她家族也算是修煉世家,天帝閣她是知道的,也知道越靠上價格越高昂。
正因爲如此,她才這個怪異的白髮少年全身貌似充滿了謎。
王靈兒微微嘆口氣,衝擺滿修煉功法的書架走去。
因爲蕭天有《弒蒼魔功》這般逆天功法,所以並沒有在功法與奧義武學的書架前浪費時間,他目前缺的就是療養外傷、修復靈魂的丹藥或靈草。
“造氣丹,一階武者禁用,二階武者恢復體內全部天地之氣,三階武者迅速恢復體內一半天地之氣,標價:八百紫晶。”
“天妖魔花,一階武者、二階武者禁用,三階武者迅速恢復體內全部天地之氣,事後,根據體質不同,增加不同程度的修爲,標價:兩千紫晶。”
…………
望着透明架上琳琅滿目的恢復天地之氣靈草丹藥,就連曾經身爲見多識廣的荒古世家傳人蕭天,也不禁暗暗咂舌。
東西是好東西,可是這價格別說一個小家族,就算像黑龍城賈氏家族,也不能隨隨便便,拿出如此之多的紫晶購買這些靈草丹藥。
並不是說拿不出來,而是沒有哪個家族願意花費如此高昂的價格,來換取這種一次性的東西。
不過對於蕭天來說,這些靈草沒有太大作用,因爲周身已開通的主穴漩渦旋轉,平常情況下,足以維持體內消耗。
“紫靈草,讓受創的靈海加速恢復,標價:六百紫晶。”
“生機泉水,生死人肉白骨之效,只要靈海不寂,一滴可令斷肢重生,標價:一滴八百紫晶。
越看蕭天越是震驚,所謂恢復靈海方面的靈藥丹草,只是加快恢復速度而已,最低的也要八百紫晶。
而恢復稍微嚴重些的外傷,也在一千紫幣左右。
最後忍着肉疼的蕭天,買下了兩滴生機泉水,與一根恢復靈魂的亡靈草。
據說亡靈草是絕頂武者死後元神所化,只要靈海存在,元神便可再生。
兩樣東西共花蕭天兩千八百紫晶,這足以維持一個家族,一個月的正常運轉了。
“美人,不要動怒嘛!生氣可就不漂亮了。”剛將紫晶付給櫃檯的蕭天,剛轉過身,便看到王靈兒被幾名身着華麗絲綢的青年圍住。
一名長相英俊,但略顯陰柔的青年男子,盯着王靈兒不停的掃視,眼神中的欲.望根本不加掩飾,似乎在審視自己的專屬物品。
“這位公子,此功法本是我先看中的,還請你高擡貴手。”面對如此淫.邪之人,王靈兒當然不會有好臉色,當下淡淡的道。
那位貴公子聽到後便放聲狂笑:“笑話,誰先看中便是誰的?那我看中你了,你就是我的嗎?”
身後衆位貴公子們頓時哈哈大聲笑了起來。
讓本來安靜的閣樓,頓時陷入一片嘈雜。王靈兒聽到這話,面色泛起薄怒,此人未免太過無理取鬧了,剛要說話,便感覺面前人影一閃。
“這位公子,我看上您這一身錦衣了,勞煩您脫下來吧!”蕭天雙眼滿是戲虐的盯着領頭的青年男子。
錦衣青年臉上的笑容驟然停止,仔細打量着面前這一頭白髮,但卻是少年模樣的怪人。
“小子,說話客氣點,你可知道你面前的是何人?”錦衣青年鼻孔朝天,微眯雙眼道。
淡漠的望了他一眼,蕭天拉起王靈兒的手轉身向樓梯口走去。
這種人,他見得實在太多了,與其理論,未免有些自掉身價了。
被蕭天拉着纖纖玉手的王靈兒,白.嫩的臉頰泛起點點的紅暈,雙眼緊盯着他的滿頭銀髮,眼神中竟有些少許的迷離。
身後那領頭的青年,臉色頓時陰沉了許多,先不說蕭天將他無視,光看牽着王靈兒的纖手,這足以令他憤怒了。
此時的錦衣青年內心早已被嫉妒充斥整個胸膛,幸好身邊的人及時拉住。
“楚少,這裡是天帝閣,閣內禁制任何人打鬥,忍一時風平浪靜,出了這道門,憑我們五人,足矣讓他生不如死。”
聽到這道聲音,錦衣青年陰沉的臉頓時露出一絲冷笑,而後緩步跟上蕭天。
身後四位貴公子緊隨其後。
“兄臺,你令我楚雄丟了臉面,就想這麼離去?”等出了天帝閣的門,身後便響起一道聲音,語氣頗爲不善。
蕭天自然聽得出來,說話的正是那位錦衣青年。
當即停下身來,背對着淡漠的道:“面子是別人給的,臉卻是自己丟的。”
對於這種趕不走的蒼蠅,他心中也充滿了不耐,說話也是毫不留情。
那位錦衣青年臉色更加陰沉,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道:“在這赤城,還沒有人敢對本少如此說話,你是第一個,我會讓你因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二人這番爭吵,尤其在人氣頗高的天帝閣門前,頓時引來許多人側目。
“那不是這赤城楚家少爺嗎?那個白髮怪人是誰?竟敢在赤城敢與其如此爭吵。”
“此人怕是要倒大黴了,楚家雖不能說在這龍蛇混雜的赤城一手遮天,但也是首屈一指的大家族啊。”
頓時,周圍的人向蕭天投去的目光充滿了憐憫。
楚雄聽到周圍人如此說,臉上也不禁露出自豪、不可一世的神色。
他輕蔑的看向蕭天,希望從其眼中看到一絲恐懼,可是他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