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波還未平息一波又來侵襲。就在尹易凡剛剛滅殺了範離之後,半空中的一道奔雷又是緊跟着響起。看着鍾淡秋眉目一肅,身形騰飛而去之時,尹易凡終於是發覺到了事情的不簡單。當下他便強壓下心頭升起的虛弱感,向着遠處立於牆頭的嚴筱芯大喝一聲,道:“快走!”
雖然範顏氏很快就向範紫道起了多年前的舊事,說出了範紫的親身父親乃是當年那個被範離活生生拆散之後,鬱郁而死的悲怨男人。
但面對着如此突然的變故,才十幾歲的範紫又如何能承受的過來。當即便奮力的掙脫開母親的懷抱,向着橫屍亂石之中範離奔跑而去,一道道淚水止不住的洶涌而出,大呼不止,“爹!”
“報仇!爲什麼,天底下一直存在着這個詞語。我做錯了麼?”
看着範紫如此撕心裂肺的叫喊,饒是向來鐵石心腸的尹易凡,在逃離之際,還是不忘了捫心自問了一聲。
“小鬼,走!”
天空中的鐘淡秋猛然的掀出一道紫雷,直直的迎擊向忽然而至的魏明長。然後自己又是迅速的袖袍一震,向着地面急掠而來,兩道細長又柔和的紫色元力登時揮灑而出,向着嚴筱芯與尹易凡各自延伸而去。
最後在牢牢的繫住二人的時候,鍾淡秋又是腳掌臨空一跺,帶着兩人迅速的離開了順豐城。
“鍾淡秋!”
如此眼睜睜的望着鍾淡秋帶着兩人逃走,饒是以魏明長這般的沉穩性子,也是不由的心頭震怒,伴隨着他猛地一聲沉喝,整片籠罩在範家上空的雷雲驟然沸騰的*了起來。
“轟轟轟!”
這一聲聲震耳欲聾的雷響,雖然在順豐城的天空中愈演愈烈,然而又顯出了一分無可奈何的姿態。似乎是在爲尹易凡這一趟的復仇之路,畫上了圓滿又隆重的結局。
“去哪裡?”
被鍾淡秋這般的帶在空中,嚴筱芯的心頭不由一陣莫名的驚慌。只見她眼神恍惚又閃爍,對着尹易凡不由的低聲問了一句。
“回盛興城!”
尹易凡遠遠的回頭望了一眼身後順豐城的影子,心中似乎莫名有些失落與苦澀。這般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此番真的要永遠的別去自己了嗎?
“不!我還會回來的。”
忽然之間,尹易凡在心中下了大決心,似乎一直在萌生的那顆種子,在此刻,徹底的發芽了。
“這一天,我被狼狽的趕出了順豐城。將來的某一天,我一定會風風光光再回來的!”
尹易凡忽然的直起身子,對着身後漸漸遠去的順豐城高聲大呼。伴隨着風聲,在嚴筱芯的耳邊久久盤旋不散。她緩緩的轉過嬌顏,直直的凝視着這個認識了十多年的少年。在這時,那道消瘦身影,似乎顯得格外高大。
“哈哈哈!”
聞聲,鍾淡秋咧嘴朗聲笑了起來,向着尹易凡望了一眼,道:“既然如此,那麼必先聞名整個軒機帝國纔可。”
“聞名整個軒機帝國麼?”
尹易凡聽得了鍾淡秋的話語,不由心中輕輕的唸了一聲。隨後似是心底想起了什麼,輕聲道:“距離軒機帝國的四師大會也快了吧,只要我在四師大會之上取了名次,那麼便不難聞名了罷!”
隨後尹易凡轉過頭來,對着鍾淡秋低聲問道:“老怪,你知道四師大會嗎?”
“四師大會麼?”
鍾淡秋摩挲了一番下巴,點了點頭,道:“這個軒機帝國的大盛事,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那你說,以我現在的實力,能在四師大會之中取得名次嗎?”尹易凡擡起眉眼,向鍾淡秋望了一眼,若有深意的說道。
聞言,鍾淡秋轉過身來,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了笑道:“你說鑄器師嗎?”
尹易凡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你現在鑄器的品階,達到多少了?”鍾淡秋似乎並不看好尹易凡,撇了撇嘴,淡淡的問了一聲。
“上品煞器吧!”
尹易凡略微的思忖了一番,隨後點了點頭,道出了個大概。
“成色呢?”
鑄器師每一個品階之中,還細分爲三重成色。鍾淡秋能如此的問出,顯然對於鑄器這個職業比較瞭解。
“約莫中間!”
尹易凡擡起眉眼,似乎有些錯愕,沒想到鍾淡秋竟是知道這些,不由說了個比較保守的成色。
聞言,鍾淡秋心中熟思了片刻,半晌後才緩緩的說道:“現在的你,估計還在百位之外。”
“百位之外!“
對於這個數字,尹易凡顯然不是十分滿意,驚呼了一聲,道:“四師大會,參加的人,都是年輕人罷。”
“江山代代才人出,莫要以爲天底下有天賦的只有你一個!”
看到了尹易凡這般說道,鍾淡秋不由有些責怪的意味,撇了撇嘴,旋即便是嗔了一句。
“呵呵,說的也是!”
尹易凡不由撓了撓頭,訕訕的笑了笑,問道:“那你知道歷屆鑄器師大會中,奪冠之人,都是達到了什麼檔次嗎?”
“這個,我倒是知道。但對你來說,最好還是別知道的好。既然你有心參加這個四師大會,目前來說,還有的是時間的,努力的進步吧,別因爲目標而侷促了你的界限。”
鍾淡秋咧開嘴,若有深意的對着尹易凡笑了笑。當下袖袍連震,三人向着眼前漸漸出現的盛興城虛影急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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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豐城之中。
“啾!”
天空中伴隨着一聲尖銳的鳥鳴聲的出現,那道熟悉的九穹蒼鳥身影登時閃掠而至。數百丈之寬廣的身形籠罩在城主府邸上空,就彷彿是一抹厚重陰霾,覆蓋在上空。
“這甘霖,總算是來了。””
祁連正直立於大院之中,面色陰沉如水,擡頭向着天空中九穹蒼鳥那隻壯碩的巨爪望去。只見一名身着黑袍的中年,正緩緩的被送了下來。
“沒有九穹蒼鳥,鍾淡秋那般的速度,還真是抓不到。”
望着九穹蒼鳥那般偉岸的身軀,魏明長不由的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雙手負於背後,眉頭一抖,道:“甘霖,上清宗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罷!”
“祁兄,魏兄!小弟來遲了,還請恕罪啊。”
甘霖見到了魏明長與祁連正皆是出身相迎,不由的臨空拱了拱手道:“上清宗的事情,算是有個結果了,不過,這之中,我還發現了一個秘密。”
“哦?”
聞言,魏明長一捋鬍鬚,似是有些好奇,當即便是詢問出聲,道:“上清宗,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咻!”
一陣微風拂過,甘霖的身形穩穩的落到了地面之上。只見他微微的轉頭向着周圍一片紛亂的場景與大院望了望,道:“不急,這事先放下罷。不過,小弟看這周圍的場面,似乎經過了一番戰鬥。怎麼,有鍾淡秋的消息了?”
“不錯,遇上了兩次,都讓他跑了。”
祁連正先是嘆了一口氣,一雙手在身前用力的捶了捶,似乎有滿腔的怒氣,無從發泄一般。
“紫雷境,這實力還真不容易對付。”
看着祁連正這般的模樣,魏明長不由也是跟着嘆了一口氣,向着南方望去,那是鍾淡秋離去的方向。
“唉!”
見到二人這般泄氣的模樣,甘霖不由是搖了搖頭,面色有些難爲情的說道:“祁兄乃是赤雷境,魏兄更是達到了紫紅雷境,你們二人聯手尚且不能抓住鍾淡秋。小弟才勉強有着六元二角金雷境的實力,看來情況不容樂觀啊。”
“不,我們與鍾淡秋的差距,不是實力,而是速度。既然有了甘霖你的九穹蒼鳥,那麼下回交鋒,便有幾分資本了。”
魏明長伸手輕輕的拍了拍甘霖的肩膀,後者在軒機閣乃是後起之秀,論起輩份,着實比自己二人要晚些。若不是衝着他對軒機閣這份的忠心,還真是不夠資格站在身前,平起平坐。
“呵呵,如此,小弟便竭力而爲了。”
對於魏明長這般親近的動作,甘霖似乎有些受寵若驚。當即便拱了拱手,表示出了自己的決心。
“哈哈哈……”
三人相隨各自豪笑了半晌,最後還是甘霖低聲的問了一句,道:“那麼,現在,還有鍾淡秋的消息嗎?他可有身懷神之子?”
聞聲,祁連正登時是搖了搖頭,嘆息道:“剛剛消失了蹤跡,又陷入了一片惘然啊。只不過,經過了兩次交手,這鐘淡秋似乎並沒有得到神之子。”
“沒有麼?”
甘霖看到魏明長也是對此點了點頭,不由心中忽然想起了什麼。似乎一時間,從本來的並不十分肯定,到了漸漸有些確定,道:“那麼,我的猜測,便真有可能了。”
“什麼猜測?”
祁連正乃是急性子,見到甘霖兩次將心頭的話按下不講,不禁有些急了,登時前踏出一步,道:“甘霖,你有什麼事,應當擺出來,大家一起商議纔對。”
“呵呵,是是!”
甘霖微微一怔,當下便擺了擺手,擡起頭,嘴角似乎輕輕的動了動。朝着天空中的九穹蒼鳥,發出了一串莫名的聲音。隨後才轉身向着魏祁二人拱了拱手,道:“九穹蒼鳥能很快的幫咱們找到鍾淡秋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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