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放慢腳步,放眼看去,遠遠的便看到大道盡頭佇立這一座大殿,大殿的正前方密密麻麻聚集許多陰魂。
無名落到地面,心情有些緊張,長出一口氣。
千孽安慰道:“不要擔心,大膽往前走。”
無名沒有過多的廢話,點點頭,嗯了一聲,便擡起腳步朝着寬敞大道盡頭向前走去。
這是一片漫無人煙的平原,平原之上長滿一人高的雜草,但是通往斷魂殿寬敞大道之上卻不長一根雜草,好似這條大道受了污染一般,絲草不生。當然這條大道並非是受了污染,而是因爲過路陰魂及行人踩踏造成。
“恩?分道了!”無名突然發現眼前寬敞大道分成兩條大道。
千孽探出頭來,看了看便說道:“這一條是新死之魂進入斷魂殿內斷前世陰德之道,另外一條是過路鬼修等通行之道。”
“我們走哪條?”無名問道。
千孽沉思片刻說道:“走左邊這一條,新死之魂這條大道!”
無名也沒有猶豫,擡腳就朝着左邊這條大道跨了一步。左腳剛踩實,眼前什麼東西一晃,好似穿過什麼東西似的,猛然進入到一片詭異的空間中,這片空間極其的壓抑,非常的讓人不舒服。
無名擡頭看去,就見何時他的正前方跪滿了陰魂,陰魂五十人或者百人一隊,每隊隊伍之間都站兩名勾魂使者,勾魂使者手拿哭喪棒,面無表情,看誰不跪拜斷魂殿便將哭喪棒砸向誰,誰只要受了那一棒,慘嚎一聲,頓時雙膝跪地,再犟得的脾氣也得收一收。
無名心中正暗罵這他媽又是什麼規矩,到這裡居然還要強行跪拜。
正這樣想着,突然聽到一個勾魂使者陰陽怪氣的說道:“哎吆,硬骨頭啊,受我兩棒居然不跪,讓我看看這第三棒你跪不跪!”
無名聽到聲音,心中不由好奇,朝着聲音方向看去,原來在距離他兩隊隊伍之前隊伍中,端端正正站立一人,此人身着紫色蟒袍,蟒袍之上血跡斑斑,頭髮披散,衣衫不整,但是即便如此落魄模樣,卻依然無法掩蓋其氣勢,那是一種帝王將相之氣,是一種征戰沙場軍人特有的殺伐之氣。
無名正看的入神,突然聽見“啪”的一聲,那名勾魂使者的哭喪棒打在那個身着紫色蟒袍人的膝蓋處。
隨即“咔擦”一聲,就見那人雙腿斷裂,身體一歪,倒在地上,但是那人卻硬是沒有叫喊一聲,非常的硬氣。
那人倒在地上,被打斷的雙腳依然穩穩站在地面,那名勾魂使者看到這樣一幕,臉色微微一變,臉上有憤怒,有驚恐,也不知道他在驚恐什麼。
勾魂使者壓住心中的憤怒,他在等男子一句話,只要他求饒,他立馬放過他,但是他等了許久,並沒有等到紫袍男子求饒的聲音。相反,他用常人無法想象的方式支撐自己站了起來。
他用斷了膝蓋爲腳,用血淋淋的膝蓋支撐身體站了起來。
四周衆魂看到這一幕,紛紛避讓,這名身着紫袍的男子已經生生震撼了他們的心靈,他們對紫袍男子內心深處生出無限的敬畏。
看到這裡,無名也被男子的行爲震撼到了。這纔是真正的不屈之魂!
千孽同時也嘆道:“許久沒用看到這麼威武不屈的陰魂了。”
“你到底跪還是不跪?”那名勾魂使者看到紫袍男子的行爲後徹底怒了,舉起手中的哭喪棒大聲吼道。
紫袍男子看也沒看勾魂使者,就那樣臨危不懼、端端正正站在那裡。
勾魂使者看男子沒有反應,不在思考,猛地就見哭喪棒朝着紫袍男子的頭砸了下去,看他的樣子,他是要一擊砸死紫袍男子,擊散他的靈魂。
無名看着紫袍男子,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是從他的背影來看,他肯定不懼死亡,但是就讓他這麼死了,真心覺得有些不值。
“你要做什麼?”千孽感覺到無名又開始不老實起來,開口問道,可是他的話剛說出口,就見無名上前一步,隨後一揮,一道白光一閃,只聽“砰”的一聲,勾魂使者手中的哭喪棒直接被擊成粉碎。
星淚飛刀飛到無名手中,無名手腕一翻,星淚飛刀鑽入袖筒之中,這是他才朗朗說道:“你們這幽冥到底什麼規矩,難道別人不下跪,就要被活活打死嗎?”
無名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無名。
無名早已適應了被衆人注視,絲毫不怯場,聲音依然洪亮,繼續說道:“你這勾魂使者那裡來的權利殺死別人靈魂?”無名此話說的擲地有聲,乾脆利落。
周圍的那些勾魂使者聽到無名聲音,頓時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要知道眼前這人到底是誰,但是卻沒有一人點頭,他們全都輕輕搖了搖頭。
站在最中間的那名勾魂使者看到這個情況,硬着頭皮站了出來,微微躬了躬身,抱拳問道:“請問前輩是?”
無名大手一揮,不屑的說道:“老子是緣孽司千孽,快叫你們殿主出來迎接我!”
千孽聽到無名這話,頓時氣的大罵:“你小子胡說什麼,就算我是緣孽司,也沒有資格讓殿主來迎接我,你個傻帽!”
聚集在周圍的衆多勾魂使者聽到無名說自己是緣孽司,開始沒反應過來,但是隨即全都大笑起來,一個個笑的前仰後翻,好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似的。
無名看着大笑不止的衆人,有些生氣的說道:“你們笑什麼?”
站在紫袍男子跟前的那名勾魂使者上前幾步,走到無名跟前,笑着說道:“你說謊都不會說,我們斷魂殿緣孽司名叫石西,可不叫什麼千孽!”
這回輪到無名放聲大笑了,他一邊笑,一邊嘲諷道:“什麼石西,老子千孽纔是真正的緣孽司,老子做緣孽司的時候,他恐怕還沒生出來吧!”
那名與無名互懟的勾魂使者聽到無名這話,正要懟回去,可是突然身後一名勾魂使者一臉驚恐的跑到中央勾魂使者跟前,在其耳朵跟前低聲說了些什麼,一邊說還不停的用眼角餘光掃視無名。
漸漸地,剛纔打紫袍男子的那名勾魂使者臉色變了,也被驚恐所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