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西河前流水 吞丹敞心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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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宏好奇問道:“恩師,這到底是何物?”

張衍道:“你當知曉,驪山派前身,乃是西河派,這一脈亦是自西洲而來,此派宗門,曾留下不少寶物,但玉陵真人入主靈穴後,派中以往所有,皆未見其用過。”

玉陵真人至少從來未在人前用過西河派真器,便是山門大陣,也是出了不少代價,請了許多同道前來佈置的。

是以有人猜測,當是她斷絕西河道統之舉引得派內真靈不滿,不願爲其所驅馳。

但亦有別論,認爲是這其爲示驪山與西河乃是兩家傳承,故而特意不用前派遺寶。

張衍判斷下來,多一件真寶,便多一門手段,玉陵真人又非迂腐之人,在建派之初,任何可以增添手段的法寶都不會放過,又哪裡會把這等好處推拒在外?

真正原因,很可能是真靈不願順服,故先鎮壓封禁起來,不過後來玉陵真人修爲漸進,驪山派門勢漸穩,也未遇到什麼敵手,也是用不到了,而到了今日,有與無有,有無甚要緊了。

魏子宏試着問道:“那麼這清水也是西河派所留了?”

張衍目光一下深遠起來,道:“若爲師並未料錯,此水當便是那西河之水了。”

他自能感應得到,休看面前只一灘清水,可若發動起來,當真是一條滾滾長河,內含無以計量之水,且此水早已是祭煉如一,若是擅長水屬玄功之人。在對敵之時放出,可使自家法力增倍。

便不如此用,以裡間所蘊無邊水氣來修煉,效用也是極好。

魏子宏稍顯吃驚,道:“西河之水?玉陵真人怎肯把這等毫無給了弟子?”

張衍笑道:“原先西河水當不止這許多,經許多代修士修煉截取,又無人接續祭煉,恐怕眼下已是百不存一了。否則便是玉陵真人,也不會這麼輕易送出。”

魏子宏想了一想。道:“弟子所修功法用不得此物,願意奉給恩師。”

張衍笑道:“爲師卻用不到此物,不過此水若無人祭煉,便會隨時日流轉緩緩消逝,爲師可順手幫你祭煉了,大約能回覆往昔幾成威能。待你日後修爲有成,爲師再還了你,到時要作何處置,卻是隨你意願了。”

他起手一點,那一灘清水飛起,而後背後水色光華一閃。便就將之引入其中,再是一晃。便就不見。

魏子宏心下道:“我便是能到恩師這一步,拿了這水也是暴殄天物,而恩師座下,修煉水屬玄功之人,也只大師姐一人,不如將來就贈了大師姐。”

此刻另一處,黃羽公因方纔與張衍法力碰撞之後。再也不敢把法相顯出搶奪靈機,只能坐在殿內打坐調息。

不到半個時辰。有小童來報,道:“老爺,玉霄派兩位真人請老爺過去商議事宜。”

黃羽毛一想,認爲當是爲了下來比鬥之事,便就起身出了殿門,化一道清光往朱月殿來。

到了門前,也無需通稟,就一腳踏入宮闕之內。這裡殿高百丈,琉璃爲頂,可見星光點點,正合周天星象,而四下來卻是虛虛而化,不知多少深遠空曠。

他不覺點頭,正如其所在長靈宮,殿宇重閣籠蓋一山,有蒼山瀑布,古木松林,可供百獸騰躍,飛鳥盤旋,顯見驪山派所建宮闕,皆契合各家玄功,實是用了一番心思的。

這時一名侍女上了前來,對他一個萬福,將他引到裡殿之內,見除周如英,吳雲壁二人外,史真人、卜經宿也已先是到了。

吳雲壁起身打個稽首,道:“黃道友請坐。”

黃羽公回了一禮,與在座諸人都是打過招呼,這才坐下。

吳雲壁道:“方纔與諸位合力與張真人相鬥,想也見識到其人法力,黃道友來日要與張真人鬥法,怕是不易取勝。”

黃羽公本就未曾有過什麼取勝的念頭,只想稍稍鬥上幾陣,就認輸退敗,但嘴上卻不能如此說,只道:“黃某隻能盡力而爲。”

吳雲壁笑道:“獲勝不能,但是多支撐幾回,卻也不難。”

黃羽公聽他這麼一說,卻是忽有一縷不妙之感,道:“道友之意是?”

周如英道:“我等商量下來,可借道友幾件寶物,那再面對張衍之時,當就有一戰之力了。”

黃羽公立刻推辭道:“諸位何必如此,黃某怎能拿諸位之物?”

吳雲壁笑道:“黃道友這話卻是說錯了,碧羽軒中禁囚之人,不單有你南華派弟子,還有我三家門下,黃道友既然出面討要公道,我等身爲友盟,自問也需也不可袖手,道友千萬勿要推辭。”

史真人道:“我太昊與南華向來同進公退,道友與人比鬥,理當出一份力。”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卻是將黃羽公高高架了起來,他這時哪還看不明白對方用意,分明是要利用他耗磨張衍法力。

只是腦中轉了幾個念頭,發覺事到如今,不接卻是不成了,不過有了別家所贈法寶,未必不能一拼,暗歎了一聲,擡手一禮,道:“既是這般,黃某就謝過幾位道友好意了。”

周如英與吳雲壁對視一眼,暗暗點頭,黃羽公卻是比他們預想之中還要識趣得多。

周如英取出一隻玉匣擺在面前,道:“黃道友,請拿去一觀。”

黃羽公既已被推到這一步,也就不去想其他了,將那玉匣以法力攝入手中,方纔打開,就見一道白芒閃過,晃得他面上一寒,幾乎睜不開眼,功運雙目看了看,就立刻合上,道:“不想兩位把此物借與我用,當真是捨得。”

吳雲壁笑道:“黃道友卻是錯了。此物只是周師妹借了你用,吳某也當取一寶。”

他也是拿了一物出來,不過卻籠在一團黑霧之中,看不出到底是何物事,把此往黃羽公面前一送,道:“此物不便在此開了,道友可回去再看。”

黃羽公瞧此霧飄飄過來,難見根底,倒也是從善如流。把袖一抖,就收了進去。

史真人道:“黃道友,我這有一枚玉碧紫陽籽,祭煉已久,正可借與道友使喚。”說着,掌心托出一枚隱有紫電氣芒的圓潤寶籽。

黃羽公微微一驚。他可是知道的,玉碧紫陽籽與許多寶物皆是不同,祭煉越小則威能越大,這一粒看去不過一黃豆大小,那威力卻要大過尋常真器。

他與對方也算好友,卻從未聽對方提起過這件事。不覺深深望了其一眼,道:“我與道友結識多年。也算交情匪淺,不想道友還藏有這等寶物。”

史真人打個稽首,道:“不瞞道友,按門中規矩,這玉碧紫陽籽只有我太昊弟子纔可運使,不過此回黃道友此戰遇上強手,史某哪怕違了門規。也情願拿了出來。”

吳雲壁笑道:“史真人重情重義,黃道友也請收下吧。免得辜負史真人一片好意。”

黃羽公也不多言,起手一召,把這寶籽也是拿來收好。

這時在座幾人目光都是落到了卜經宿身上。補天閣向來以煉器聞名,此來見禮,就帶來了不少贈與驪山派的法器,不知此刻會拿出什麼好物來。

卜經宿似在考慮什麼,忽然問道:“道友以爲,對陣張真人,缺少的是何種法寶?”

黃羽公很是認真思考了一會兒,張衍法力強橫綿長,對他對攻非是明智之舉,且他也不準備與之硬戰,打算遊走對敵,通常需有一件閃挪法寶在身。

不過他自能自展靈翼而行,飛來遁往也是不慢,是以不需要此等物事,那麼唯一顧慮的,就是自家法力弱與對方,久戰之後,很可能後繼乏力。

他沉吟道:“與張真人一戰,恐費時不短,黃某怕早早便就耗盡元氣了。”

卜經宿想了一想,道:“倒不是無有辦法,只是我身上暫無此寶,門中倒是有一物,名曰‘敞心盤’,可在鬥戰之中從中借用法力,卜某可以讓掌門師兄遣人送了過來。”

吳雲壁怕事情拖了下去有所變故,便道:“還有三日就是玉陵真人飛昇,需得在此前邀戰,可否勞煩卜真人現就書信一封,就貴掌門將拿寶物送來?”

卜經宿道:“自是可以。”

他手指一點,飄出一點靈光,霎時凝爲一張發符,輕輕一推,就飛出門去。

只過去半個時辰,外間就有書信回來,他拿來看了一眼,道:“此寶過來時怕過不得驪山大陣,卜需親去接應,諸位稍等。”

一個稽首,他退了出,不過半刻之後,就又轉回殿中,這時手中卻是託着一隻大盤,外相有些古怪,盤託細長,下是個一喇叭口,盤口有蓋,上下合對,不知就裡之人,看着卻會誤以爲是一陀螺。

此時那盤忽化煙而下,變作一個矮小道人,嘿嘿一笑,對着周圍在座洞天人團團一揖,道:“是在座哪位真人需用在下相助?”

黃羽公沉聲道:“正是黃某。”

矮小道人邁着小短腿樂顛顛跑至他面前,伸出一隻手,大刺刺道:“那便拿來吧。”

黃羽公怔道:“何物?“

矮小道人回頭來,衝着卜經宿抱怨道:“你未曾與他們說明白敝人規矩麼?”

卜經宿打個稽首,道:“尚還來不及分說。”

矮小道人略覺不滿,咳嗽了一聲,道:“諸位真人若有用到敝人之處,只管拿得丹玉來,拿來愈多,敝人愈是賣力。”

史真人皺眉道:“你還要丹玉?”

矮小道人翻了個白眼,道:“這位真人,敝人豈有白出力的道理?

周如英道:“你一真靈,要丹玉又有何用?”

矮小道人笑嘻嘻道:“這就與諸位真人無關了,拿不得好處,到了戰陣之上,敝人也是使不出氣力來的。”

衆人不由看了一眼卜經宿,後者立刻道:“諸位莫看我,這位敞心真人,卜某也要稱一聲師叔的。”

吳雲壁明白,真靈皆是有一些古怪脾氣,跟其說道理卻是無用,若不能強行鎮壓,就只好順從其意,便當機立斷道:“丹玉就有我三家來出,總不會虧待了這位敞心真人。”

矮小道人一負手,嘿然道:“此次既是頭回打交道,看在諸位真人也是誠心的份上,敝人也賣個便宜,酬勞可以事後再取。”

黃羽公怕他再鬧出什麼事來,道:“那便如此定下了,黃某來日與人鬥陣,還要指望真人。”

矮小道人哈哈一聲大笑,就化爲一縷白煙,鑽入他袖中不見。

黃羽公站起道:“諸位,若是無事,黃某便就先行告退了。”

衆人知他得了幾件寶物,需得回去研習一番,故也不攔,俱是起身相送,而後也是散去,各自回了居處。

一夜過去,到了第二日,張衍方纔從定中出來,就聞得玉陵真人有事相請,就隨來人往定河宮而來。

到了宮中,卻見玉陵真人坐在上位,南華黃羽公則坐在下手蒲團之上。

他微微一笑,上來與二人見禮,也是坐了下來。

玉陵真人言道:“張真人,今日是黃道友有事尋你商議,因他言涉及幾家之事,怕分說不清,故請我做個觀證。”

張衍目光看去,道:“不知道友尋貧道何事?”

黃羽公打個稽首,道:“張真人,月前我兩家門下弟子因一樁誤會在碧羽軒前鬥法,黃某及幾位道友門下被真人弟子擒了去,還有一名煉就法身的弟子被關在了瑤陰派中,故想真人賣一個情面,放了其等可好?”

張衍笑道:“原來如此,鬧到這一步,想來必有緣由,不過小輩之事,貧道向來無心插手。”

他轉向玉陵真人,道:“玉陵掌門,可否把我那徒兒魏子宏喚了進來與黃真人言說?”

玉陵真人道:“自是可以。”

她關照一聲,立刻有一名婢女出去了。

黃羽公皺起眉頭,倒非是因爲魏子宏只一個後輩,不配與他說話,而是看張衍這意思,分明是不想讓此事攀扯上溟滄派,這與他原先計議就有些出入了。

他暗忖道:“早料你會如此說,不過你今日既然坐在此處,黃某總有辦法將你牽扯進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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