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那餘寒猖狂無比,饒是孩兒已經提及呂家,他依然不依不饒,反而……”
看着面沉似水的父親,當代呂家家主呂空涯,呂秋陽終於還是說道:“反而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打了孩兒十幾個耳光!”
呂空涯看着說話滿嘴漏風的兒子,心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說起來這呂秋陽修爲資質也算不錯,至少在四大家族的弟子中,也算是上游。
但能力卻很平庸。
便如同此刻站在自己面前一般,連衝突發生的原因都沒有講清楚,便讓自己帶着呂家衆人出手殺了那個餘寒。
再如何,他也是講武堂的堂主。
是七州武院指派下來的人。
所以他們可以壓制,卻不可以殺。
而且,呂空涯很清楚兒子的德性,那餘寒不可能主動去招惹他。
八成是他看着人家面生,又或者是其他的什麼原因,從而激怒了對方。
然而,無論如何,他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打了呂家的臉。
總歸還是不對的。
呂空涯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父親,若是餘寒不死,我這輩子都別想擡起頭來,我——”
“你給我閉嘴!”呂空涯忽然喝道。
正在抱怨不休的呂秋陽陡然被父親打斷了說話,不禁嚇得猛地一縮脖子。
呂空涯從小就對他十分嚴厲,所以從內心深處,他都有一種畏懼感。
“你是什麼性格,我難道不清楚?”呂空涯哼聲道:“如果不是你主動招惹,餘寒怎麼可能便就對你動手?”
被戳穿了心思,呂秋陽依然沒有罷休,心裡的委屈讓他平生以來,第一次朝向父親吼道:“可即便我招惹了他,他也不該這般當着所有人的面打呂家的臉!”
“父親,你是呂家的家主,被他如此欺負,便就這樣過去了嗎?”
“從現在開始,給我滾回自己的房間,一個月內不許出來!”呂空涯怒道。
呂秋陽索性豁了出去:“我偏不,你不肯幫我,我便自己動手,即便我打不過他,大不了丟了性命便是,也好比在這裡窩窩囊囊一輩子強得多!”
“蓬!”
呂空涯終於一掌拍在了兒子的脖頸!
可憐的呂秋陽,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便第二次暈倒在地。
“來人,將少爺帶回房間,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放他出來!”
立刻有幾名呂家強者衝了上來,扶起軟倒在地的呂秋陽,朝向外面走去。
“通知所有呂家長老,立刻前往議事廳議事!”
呂空涯目光微微閃爍:“好一個少年堂主,既然如此欺負我呂家,那麼便不要怪我呂空涯不仁不義了!”
……
夜色祥和,呂空涯議事的結果很成功。
作爲四大家族之一的呂家,每個人身上都有着絕對的驕傲。
所以他們絕對不允許任何壞了呂家名聲的事情存在。
而那個少年堂主,做出了這等事情,更是讓他們氣憤不已。
自然,呂空涯作出的相助古家,壓制餘寒的提議,直接全票通過。
糾結了呂家好幾天的事情,便就在呂秋陽這個引子之下,徹底的定了調子。
所以這一夜,呂家十分安靜。
當然,除了呂秋陽的房間。
能摔得東西已經全部被他摔落在地,面目全非,整個房間亂糟糟的一片。
除了一張牀還算整齊之外,便好像被洗劫了一般。
呂秋陽或許是摔累了,便坐倒在了牀頭,忍不住咬牙切齒。
呂家醫師早已經替他重新弄了一副假牙,雖然還不是特別管用,但總算比滿嘴漏風強了太多。
沒有人告訴他呂空涯的決定,所以他也不知道父親實際上已經要對付餘寒。
心中自然是煩悶不已。
嘎吱!
窗戶開啓的聲音傳來。
隨即,一道身影輕飄飄的降落在了對面。
“誰?”
呂秋陽畢竟是化骨初期境界的修爲,眼見着對方竟然悄無聲息的避過了森嚴的呂家守衛,直接站在自己面前,臉色驀然一變。
同時站起身來,掌心一動,一把秋水長劍赫然出現。
“大家都是朋友,一見面就刀兵相見,怕是不太好吧!”
那身穿黑色長衫的少年咧嘴一笑,目光炯炯,看向了呂秋陽。
呂秋陽手中長劍遙指對方:“我不認識你,何來的朋友之說?”
“你鬼鬼祟祟的潛入呂家,必定不是好人,若是不立刻離開,我馬上便出手將你格殺!”
話雖這樣說,呂秋陽心裡卻一點底都沒有。
對方連父親的靈覺都避過了,實力必定十分強大,自己只怕不是對手。
那少年目光微微閃爍:“我們以前或許不認識,但是從今天起,便是朋友了!”
呂秋陽眉頭一皺,眼中也閃過幾分疑惑。
“你要殺餘寒,我也是這個目的,這樣,還不算是朋友嗎?”
那少年淡淡一笑,伸腳勾起倒在地上的椅子,坐在了他的面前。
“你要殺餘寒?”呂秋陽眼中的警惕少了不少,長劍也收回到了身旁。
“我如何相信你?”他皺眉道。
那少年搖頭道:“我沒有辦法證明,但是信不信由你!”
呂秋陽沉默了片刻,終於還是被仇恨矇蔽住了心裡,咬牙道:“我相信你便是,不過你若敢騙我,呂家絕對饒不了你!”
“你父親已經答應了古家的要求,要在明日的講武大會上鎮壓餘寒!”那少年終於開口道。
呂秋陽聞言,心中的委屈也忍不住緩和了一些。
“但是,那餘寒來了這麼多天,一直都沒有前往講武堂,而是滿咸陽城的溜達,只怕暗中積蓄的力量必定不少!”
“所以,即便古家和呂家聯合在一起,也不見得就能夠壓制了他!”
呂秋陽臉色微微一變:“兩大家族聯手,都壓制不了他嗎?”
他心中卻兀自有些不信,一個外來人,即便自身實力強大,也絕對不是根深蒂固的世家對手。
那少年知道他不信,當即搖頭道:“你把他想得太簡單了,通常情況下,輕視他的人都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
“他這一路,不知道踏着多少天才的屍骨走到了這一步,更是多少次都在絕對的劣勢中,硬生生的扭轉了局面!”
“其中,更是不乏中州的大世家!”
“你認爲,你們呂家和古家,能夠比得上足以與四大仙門抗衡的中州名家嗎?”
呂秋陽臉色一片慘白。
作爲呂家少主,對中州的一些事情他自然清楚。
名家與講武堂的那一戰,他並不陌生。
只是沒想到,餘寒也參與了那件事情。
“所以,要真正將他置於死地,就必須要全力以赴,結合所有能夠結合的力量!”
少年微微一笑:“所以一開始我就說,我們是朋友!”
“你爲何不找我父親,反而來找我?”呂秋陽皺眉。
少年微笑着站起身來:“我叫周叢雲,來自周府!”
“什麼?”呂秋陽嚇得險些將長劍丟落在地:“你竟然是——”
“如果不怕把別人驚動,你便再大聲一點也無妨?”周叢雲道。
呂秋陽剩下的半句話,終於還是硬生生的吞回到了肚子裡。
“你既然是仙門中人,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敢闖入我們呂家?”
周叢雲笑了笑:“我是專門來找你,想要和你合作的!”
“你也看到了,我現在被父親關在了這裡,根本就出不去,所以沒辦法和你合作!”呂秋陽聳了聳肩膀,有些無奈的說道、
周叢雲掌心平伸到了他的面前。
隨着涌動的光芒漸漸斂去,一條寸許長短、通體透明的蟲子匍匐在那裡。
“這是……”呂秋陽目光閃爍。
周叢雲淡淡一笑,屈指將這條蟲子彈到了呂秋陽身後的牀上。
呼!
金芒大盛。
那條蟲子,竟然在無數道金芒的包裹中,漸漸化爲了呂秋陽的樣子,躺在牀上,似乎睡熟了一般,呼吸均勻。
“這是化形蟲,如果不走近仔細查看,沒有人會發現端倪!”周叢雲解釋道。
“妙極!”
呂秋陽也忍不住嘖嘖稱奇,然後轉頭看向周叢雲:“你要我怎麼幫你?”
周叢雲深吸一口氣,目光一眨不眨的看向了呂秋陽:“我們三大仙門在秦州,留有不少的高手,如果全部聚攏起來,也是一股不弱的力量!”
“甚至比起你們呂家,也只強不弱!”
呂秋陽倒吸了一口涼氣,同時心中也忍不住有些擔憂,生怕周叢雲一個不爽,便殺了自己滅口!
“我已經通過秘法,給所有留在秦州的仙門勢力發出了消息,明日,我們會一同登上講武堂!”
“而你,便是我們的內應!”
他嘴角漸漸浮現出一絲笑容:“我們這麼多人要平安進入其中,還是需要你的配合才行!”
呂秋陽心中一鬆,當即拍着胸口保證道:“此事交給我便是了,我雖然沒有我父親說話管用,但這件事情,必定沒有絲毫的問題!”
周叢雲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燦爛起來:“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那餘寒身旁有兩名歸先後期境界的強者,再加上三名歸先中期,絕對是一股不弱的力量,所以這一次,我又傳書周府,多調了兩名歸先後期長老過來!”
“這一次,一定要萬無一失!”
“那餘寒,交給我來殺,你只管打好下手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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